帝心 帝心 第6章
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王富贵。”
“奴才在。”
“给他找处合适的寝殿,找几个人仔细伺候着。”
“是。”
小十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开心地吃着眼前的膳食,吃完饭还撒娇着让皇兄抱。
厉时琛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把小糯米团子抱了起来。
“你不怕朕?”
“为何要怕皇兄?”
罢了,以后,便养在身边吧。
第5章
自从把弟弟养在身边后,厉时琛多了一些些烦恼。
“皇兄,皇兄该起了,说好要去钓鱼的。”
厉时琛一听厉景深的声音就皱起了眉,把被子遮住脸,冷声说了一句:“王富贵,把他给我丢出殿外。”
王富贵皱起了包子脸,刚想劝慰几句,就听见厉景深大声地哭喊:“皇兄不疼我了。”
厉时琛被吵得无法,冷着脸把厉景深抱起来,大眼对小眼,厉景深眼里还含着眼泪,眼睛湿漉漉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大早起来上早朝,下午又没睡够的皇帝陛下黑着脸,把厉景深拎着出门。
在皇宫的后院有个偌大的湖,厉时琛闲来无事时也会到这湖边去钓鱼,前日被前来寻找他的厉景深看见了,便吵嚷着要皇兄陪他一起钓鱼,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厉时琛不会养孩子,一时心软把厉景深养在了身边,让小安子来照顾,小安子一向做事沉稳细心,短短几日,厉景深从枯瘦如柴,现在脸上气色红润,很有活力。
在钓鱼台那里,还有两个小团子在等着了,看到厉时琛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臣弟厉景炎。”
“臣妹厉明月。”
“见过皇兄。”
大大方方地行礼,虽然有些害怕却也看得出是有学过礼仪的,厉时琛点点头,这是静太妃的儿子和萧太妃的女儿,今日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厉景深躲在厉时琛身后,厉明月瞧见后便笑着喊了一声:“景深弟弟。”
厉景深笑着跑出来,三个小孩子闹成一团。
王富贵上前,俯身说道:“陛下,静太妃说孩子年幼,正是和兄弟姐妹玩闹的年纪,便让人送景炎皇子过来。萧太妃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也让人送了明月公主过来。”
“嗯。”
这两位什么意思,王富贵明白,厉时琛也明白,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事,便随它去。
先帝儿子,能养在今上的身边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情,眼见没了母妃的厉景深如今如此得圣上欢心,静太妃也想着为儿子多谋一条出路。萧太妃却是没想那么多,她生的又不是皇子,只是觉得圣上念及兄弟情义,便把公主一并送过来,如今也不必争抢什么皇位,兄弟姐妹能一起玩闹也是件好事。
厉时琛吩咐御膳房上一些糕点,几个小团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玩闹。
厉时琛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直到明月公主轻声地喊道:“皇兄,鱼儿上钩了!”
厉时琛睁眼便瞧见明月公主怯生生地喊着,脸蛋白白嫩嫩地十分可爱,厉时琛忍不住地摸了摸她的头。
“皇兄,快来!”
只见景炎和景深双手拉着鱼竿,和湖里的鱼在拉扯,厉时琛眉头一挑,用力一拉,把鱼给直接甩上了岸。
约莫有五六斤重的草鱼,厉时琛满意地笑道:“拿去御膳房,烤着吃。”
“皇兄好厉害!”
“好大的鱼!”
“我也要吃!”
当晚,两位皇子和公主就在养心殿用膳。
整条鱼放在烤盘上,下面还有些衬菜,还有几道精美的膳食。
王公公忙着给三位小主布菜,整条鱼去了刺,一口下去满满都是鱼肉。
也许是这鱼是皇兄钓上来的,几位小主亲眼看着,这胃口也比平时用的多了些,都吃的肚子圆乎乎的,被厉时琛下了令,让嬷嬷们带着几位皇子公主走着回去,正好消消食。
萧太妃看见明月气喘吁吁地回到殿中,心疼地抱起女儿问道:“怎么走着回来了?”
还未等嬷嬷回答,厉明月便说道:“明月晚膳吃得多了些,皇兄让我走回来消食。”
萧太妃脸上扬起笑意,摸了摸明月的小肚子,笑道:“这是吃了多少,肚子都鼓鼓的。”
嬷嬷笑着说:“陛下钓上来一条草鱼,足有五六斤重,让御膳房烤了,公主高兴便多吃一小碗饭。”
这下萧太妃是真的惊喜了,明月这丫头从小便挑食,一碗饭都要吃上好久,如今听说还添了一小碗饭,怎能不高兴。
从此之后,明月公主和景炎皇子便日日来找景深一起玩,偶尔还缠着厉时琛陪他们玩闹。
厉时琛偶尔也会教他们骑马,蹴鞠。
可小孩子精力旺盛,厉时琛最后请了夫子给他们安排课学。
“总算清净了。”
王富贵一边研墨,一边笑说:“几位公主皇子活泼可爱,凑在一起也热闹了许多。”
厉时琛虽然嫌吵闹,但是这些日子其实是高兴的,虽然当日拨乱反正,手刃亲兄,别看他做得如何潇洒,却无人得知那也是他心里一根刺。
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无论真心或是假意,这些兄弟姐妹对他也是很好的,直到他十岁去了边疆与京城失了联系,兄弟姐妹情也断了。而如今几位弟弟妹妹和他亲近,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皇家重新开了学院这件事,也让不少人心蠢蠢欲动。皇宫的学院乃是天下最好的学院,请的夫子是归老还乡的太师,听闻圣上有意请他教学,太师坐了整整一夜,从青州赶回了京城。
九公主听闻此事,便把家中孩子送了过来,不少皇室子弟也纷纷效仿,把家中孩子送往宫中来。
一时间多了许多玩伴,景深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每日都会来养心殿和皇兄一起用膳,每日都会将所见所学说与皇兄听。
景炎和明月也会时常来养心殿这里用膳,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早就不见当初陌生和害怕,现如今都是会抱着厉时琛大腿撒娇的人了。
三个小面团不知不觉拿捏了厉时琛心软的一面,经常撒娇让皇兄抱抱。
厉时琛最近也忙了起来,好些日子没出宫了。
会试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殿试,殿试需要天子来决定前三甲。
“听闻令郎高中,不日便要参与殿试,真是大喜事啊。”
谢清禾摸着稀疏的胡子,脸上笑眯眯地说了句:“各位真是见笑了,如今只到会试,殿试如何还不得知,只期盼我家那臭小子能入榜。”
谢清禾这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少大臣却是酸溜溜的。
没办法,人家儿子争气,就是冲着前三甲来的,日后必定考取功名入官场,人家还是两父子在朝上呢。
萧太妃设了宴席,请了静太妃和几位皇族妇人到殿中一聚。说来这也是萧太妃第一次正式在宫中宴请宾客,自从接手处理后宫事宜,这些便是萧太妃来处理。不少皇室的夫人都精心打扮赴宴,这是皇家第一次正式设宴,这个面子谁都不敢怠慢。
厉时琛让人把景深送到萧太妃那里去了,他带着王富贵悄悄出了宫。
皇城今晚有场花灯会,厉时琛想着去瞧瞧热闹。
大厉这些年来,民风开放,女子不再养在深闺中绣花做女红,不少女子都簪着花相约几位闺中好友来一起赏花灯。
这些时日上京赶考的学子众多,会试结束,不少落榜的学子也没急着回家,有些还遗留在京中想要某得一份好差事或门生。
前方闹哄哄的,几位穿着华贵的二世祖喝高了,在花楼门前便叫嚷起来。
“马兄,你可记得为我讨门好差事。”
“听闻驸马爷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可真是给咱们长脸啊。”
“驸马爷今日可是宿在这花楼?也不怕公主问起来?”
“怕什么?你们可不知,咱们驸马爷前些日子又纳了一美妾,好不快活。”
“那是自然,她既然生不了蛋,自然就要同意我纳妾,我要纳妾她敢说些什么!”
“马兄霸气!”
厉时琛眼底带着血色,手里不停地转着带着在食指上的玉戒。
王富贵甚至不敢喘气,低着头颅,站在身后。
璃月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在闺中养了许久有些闷闷不乐,嬷嬷便劝说今日是乞巧节有场花灯会前来透透气,没曾想听闻驸马爷在花楼前喧闹。于是让婢女前去,想要规劝,驸马爷还在兴致高地吹嘘自己闺中房事,瞧见公主的贴身婢女秋菊,觉得落了面子,抬手便是一巴掌把秋菊扇倒在地。
“什么玩意,敢管你主子我了?”
秋菊哭着跪倒在地,说道:“驸马爷莫要再说大不敬的话,快回府去吧。”
耳边还有人在窜说:“听闻公主十分明艳动人,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见上一面。”
马谦听闻,冷哼一声,踢了秋菊一脚说道:“你去把公主叫来,让她带我回府,不然我今日便不回了。”
“这……”秋菊还想规劝几句,被马谦再一脚踢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还快不去?!”
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好戏,马谦醉酒上头,只觉得十分有脸面。
潜藏在人群的元祁和陈旭有些看不过眼,元祁咬咬牙站了出来说道:“驸马爷,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马谦呸地笑了声:“啧,让我们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元家大少爷嘛,怎么也爱管起别人家事?”
“你!”
元祁一把拉住陈旭的身子,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轻举妄动。”
元祁继续说道:“你可知侮辱皇族是死罪?”
马谦哈哈笑了两声,“我何时羞辱皇族了?元祁兄是不是忘了,我如今是驸马爷,我便也是皇族,又何来羞辱皇族一说?”
元祁有些力不从心,此时公主已来到跟前。
元祁和陈旭双手作辑,“公主。”
而马谦身后的几位二世祖一瞧,便凑起来说着污秽的话,笑着说:“公主殿下果然身姿不凡。”
马谦哼声笑着,对着公主却是十分不耐烦地喊了句:“怎么这么久才到?”
璃月只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她性子十分软弱,只是低声说了句:“驸马爷喝醉了,快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