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 帝心 第91章
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寅时。
王公公轻声敲着门:“陛下,该起了。”
厉时琛困倦地眯着眼,殿内燃起了烛火,看向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
厉时琛垂着头任由谢景玄伺候他洗漱穿衣,心里暗骂着列祖列宗定下的早朝时辰。
谢景玄瞧他这副瞌睡的模样,笑眯眯地摸了一把陛下柔软的腰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臣记得早些时日陛下的肌肉线条还十分明显,如今倒是变得平坦了些,软软的。”
厉时琛顿时不困了,凌厉地睁开双眼。
看了一眼袒胸露腹地谢景玄,上下打量着他,随后眼含杀意地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爱卿是想说朕现在胖了?”
看着陛下饱含怒火的双眸,谢景玄轻咳一声,讨好道:“臣绝无此意,只是觉得陛下如今甚好,让臣有些爱不释手。”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他,“谢景玄,你胆子够大的啊。”
该死的,谢景玄竟敢说他胖?
任凭谢景玄怎么哄,厉时琛的表情都十分冷淡,像是对此事十分介怀。
谢景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起这茬了,他原本只是想着前面几次陛下与他欢-爱过后,总觉得陛下身体不如以前那般……能配合他闹上许久了。
一点都不耐造。
天色还是一片昏暗,冬季的太阳许久才会出来。
大臣们也不会傻乎乎在殿外吹寒风,而是在有炭火的殿内等候着,而后便看见陛下一脸煞气地走进了大殿。
“……”
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小谢大人闹别扭了?
群臣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谢景玄,含恨地想着:小谢大人你可别不知好歹啊,若是你惹陛下生气,别让陛下殃及鱼池啊。
我等难以承受得起陛下的怒火。
谢清禾做了太傅之后便不用来上这早朝了,只需负责教导太子功课。
谢景玄身为左相淡定地站在作为右相的钟老隔壁。
看见陛下的脸色,连钟老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王公公:“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内一片寂静,陛下脸色阴沉沉的,谁也不敢主动上奏,以以往的经历来看,若是陛下不高兴时,十分不耐烦。
大冬天的,谁会想去打扫马场啊。
倒不如默不作声,一会散朝后找钟老也一样。
气氛有些尴尬,厉时琛扫视全场,目光最后停留在谢景玄身上,想到坊间的传言,厉时琛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王富贵。”
“奴才在。”
厉时琛嘴角微扬,缓缓说道:“给左相赐座,左相身体不适,不宜久站。”
陛下忽然出声,场下的诸位大臣一头雾水。
左相不是好好地站在大殿上吗?怎会身体不适?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八卦目光,谢景玄闷闷地看了陛下一眼,厉时琛朝他微微一笑,不像方才那般不给他好脸色,反而笑得有几分得意。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谢景玄顿了顿,露出一抹即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陛下喜欢就好。
如果这件事给陛下带来不快,甚至扰了陛下与他做那档事的兴致,那可真是得不偿失,还不如说让天下人觉得他才是下面那位,只要陛下高兴,有何不可。
只要能吃到肉,面子算得了什么。
不过至于这上下……
他倒是希望陛下在上面,只可惜陛下总是犯懒。
看着谢景玄坐在铺了厚厚一层绒毯的椅子上,各位大臣似乎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诸位大臣看向谢景玄的目光顿时变了,有些暧昧。
陛下给左相赐座,莫不是昨夜盛宠所致?
难道说,陛下方才脸色如此不好是因为欲求不满?
等等!
所以,意思是说小谢大人是下面那个?!
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八卦目光,谢景玄闷闷地看了陛下一眼,没想到陛下竟会做出如此举动。
谢景玄不介意天下人觉得他才是下面那位,只要陛下高兴,有何不可。
只要能吃到肉,面子根本不重要。
厉时琛哼了一声,对于谢景玄的识趣,很是受用。
想必今日之后,百姓们便能知道,谢景玄才是伏在他身下承受恩宠的人。
想到此事,厉时琛的心情都好上许多。
钟老看着这诡异的气氛,轻轻咳了一声,双手作辑道:“陛下,今年施粥是否可以陆续实行了?”
“允。”
散朝之后,流言如这漫天飞雪散落在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
“小谢大人才是下面那个!”
作者有话说:
[清明节皇陵小剧场]
厉时琛看着父皇的陵墓,上了一炷香。
王公公以及身后的大臣皆有些伤感,只有厉时琛冷冷地看着这墓碑上的刻字,冷嘲热讽道:“明君?谁脑子被狗吃了写的这两字。”
王公公冷汗津津,不敢说话。
厉时琛随即道:“父皇要是泉下有知也羞愧难当,改日还是换了吧。”
而一旁合葬的母后陵墓,厉时琛用手轻轻触碰着碑文,有些伤感。
“母后,儿臣不孝。”
“下次儿臣把您的儿媳妇带来让您看看,一定会喜欢的。”
王公公皱着眉,心里祈祷着希望先帝届时不会气得揭棺而起。
第68章
今日难得看见几缕阳光。
谢景玄一手抱着太子殿下, 一手牵着厉时琛从后门回了谢府。
谢清禾和谢夫人在后门迎接,谢夫人看着这一幕欢喜得不得了,“还真像一家三口啊。”
这叫什么话!
谢清禾咳嗽一声, 提醒她收敛点。
谢夫人瞥了他一眼,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厉时琛颔首:“朕今日微服而来, 爱卿不必多礼。”
景深在厉时琛的见证下,正式拜了谢清禾为夫子。
景深软乎乎的嗓音,一下子就俘虏了谢清禾的心。
看着太子殿下这么小小的人儿,乖巧可爱, 谢清禾发誓一定要培养一代明君出来,绝不能歪了。
最好也不要像咱们陛下这般喜怒无常。
谢清禾默默祈祷着。
拜师礼结束之后,厉时琛把景深丢给了谢清禾。
难得出宫,他可不想带孩子。
一听到皇兄要离开,景深立刻红了眼。
厉时琛摸摸他的头:“好好跟夫子学习, 皇兄晚些来接你回去。”
景深强忍着泪水,点点头。
谢清禾见状, 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呀。
景深一下午都在跟着夫子识字, 直到夫子讲课累了去沏茶。
景深跑到后院,趴在水池边, 目不转睛地看着池子里的鱼, 想起在皇兄那里偶尔吃到的烤鱼, 垂涎地流下了口水。
谢清禾从房里出来, 看到景深呆呆地站在鱼池边上,好奇地问:“太子殿下, 在想什么?”
景深抬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仰起脸看向夫子说道:“夫子, 这鱼长得如此肥美,不如捞起来做成烤鱼吃吧?”
谢清禾听闻此话,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欲哭无泪地长叹一声。
果然是亲兄弟,都惦记着他的鱼。
而厉时琛和谢景玄此时正在百花舫与陈旭和元祁坐着,自从这两人大婚之后,也许久未见。
陈旭此时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人还是有些吃惊,若不是坊间流言四起,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十四竟与老谢是一对。
冬日里,京城百姓最喜欢的便是围炉煮酒,或是围炉煮茶。
好友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炉子上热着一壶好酒,还有一些糕点,和下酒菜,十分热闹。
谢景玄给陛下斟了一杯热酒,“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