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24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姜檐满脸不信。

  卫寂只得硬着头皮说,“臣若是跟他相熟,怎么可能五载连书信都不通一封?他什么时候到的京城,臣都不知道。”

  姜檐还是好哄的,闻言面色不似方才那么凶煞,继续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卫寂如实回道:“臣陪着幼弟幼妹放风筝时,风筝线断了,那日……风很大,正好落到了许府。”

  他没敢说,他家与许怀秉的府邸只隔着一墙。

  姜檐眉头一竖,像个争宠的稚子,幽幽地看着卫寂,“你都没陪我放过风筝。”

  卫寂喉头一哽,嗫嗫地说,“殿下若喜欢,等明年开了春,臣陪殿下放风筝。”

  姜檐哼了哼,颇为计较,“这样讨有什么意思?”

  卫寂忙说,“殿下没有讨,是臣以为殿下不喜这种枯燥之事,所以才没有跟您提过。”

  “放风筝怎么会枯燥?”姜檐顿了一下,一脸认真地问,“你说的是骑马放风筝罢?”

  卫寂静了两息,“……是。”

  姜檐来了兴致,“那到时候拿上弓箭,比谁射下的风筝多。只准射线,不准射风筝,否则也太简单,太无趣了。”

  卫寂:“……是。”

  “所以那人到底是谁?”姜檐脸色一变,语气也由轻松倏地变得肃然。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将话扯出十万八千里之后,又能再扯回来,找你的后账。

  卫寂顿时板正身子,如同一个受戒的小僧弥,他不想说谎,但又不得不说。

  “就,就是臣族中的一个堂姐,她也是阴坤,说是在臣身上闻到过气味。”

  姜檐追问,“哪个堂姐?”

  卫寂汗如雨下,几近晕厥,“卫滢,她是臣叔父的女儿。”

  说完不放心,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如今已经嫁人了,不在京城。”

  姜檐:“她什么时候闻到的?”

  卫寂:“四……四五年前罢,具体臣也记不得了。”

  姜檐皱眉,“那时你十三四岁,是分化的年纪,怎么没分化呢?”

  又是一个卫寂不好回答的问题,卫寂支吾着,“臣也不知道。”

  姜檐心觉不妙,伸手抓过卫寂的腕,将食指指腹放到卫寂腕间的脉管。

  十几息后,姜檐抬头看卫寂,“你怎么跳得这么快?”

  卫寂一紧张,舌头都开始不灵便,带着颤音说,“快快快么?臣不知道。”

  姜檐观看着卫寂的面色,“你脸很红,还出了汗。”

  卫寂心口砰砰直跳,他抬袖擦了擦汗,绞尽脑汁地想到‘殿内太热’这个借口。

  他正要说时,姜檐忽地抽回手,低着头羞涩道:“你也不必因我主动碰你,就高兴成这样。”

  卫寂:……

第23章

  太傅今日因事休沐,姜檐则去了公主府,卫寂难得赋闲在家。

  即便不去东宫,他也没有松懈,仍是卯时起来读书,读累了便拿出皮影上色,或者翻看《柳林时策》,算作休息。

  大庸的科举十分注重策论,所谓的策论多以时政为主,考的便是才学见识。

  《柳林时策》收录着历年出彩的文章,以及文坛大家对时政的见地。

  科举考的科目众多,因此考生要在贡院待好几日,卫寂熟读诗赋经义,这难不倒他,最难便是策论。

  这本《柳林时策》卫寂都快翻烂了,里面的文章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闲暇时他还是爱看。

  卫寂正看时,卫宗建院子的小厮过来说,府中来了贵客,他父亲要他过去。

  一听是贵客,还要他见,卫寂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姜檐,他忙收起书问,“是太子殿下么?”

  小厮回话,“不是,是岐孟的许家公子。”

  卫寂一愣,随后想到前些日子许怀秉说送来《河山图》,让他署上自己的名,还要盖印章。

  虽然不想见许怀秉,但卫寂也不好怠慢,毕竟来者皆是客。

  他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袍出去,刚进他父亲的院子便听到书房传来的笑声。

  卫寂站在门口,里面果然相谈甚欢,一派和乐融融的画面。

  他恭恭敬敬唤了卫宗建一声,“父亲。”

  卫宗建手中拿着一幅画,并未看卫寂,随意道:“进来。”

  许怀秉立在卫宗建身侧,他今日倒是没穿宽大的衣袍,一身利练玄色的猎服,修长的身形如凛风中的梅竹那般,萧肃清举。

  他很少着黑衣,乍一穿竟比胜雪白衣还要惊艳。

  卫寂没心思欣赏美男子,进屋后,微微朝许怀秉颔首,便移开了目光。

  卫宗建看着《河山图》,不吝啬赞美,“之前就听说过遖颩噤盜

  你画的山水一绝,今日一看,的确是集大成之作,却更胜一筹。”

  卫宗建年少时也爱好风雅,库房收着不少名画字幅,自然能看出好赖。

  许怀秉莞尔道:“侯爷要是喜欢,那这幅画便赠予侯爷了。”

  卫宗建拿着西洋凸透镜,正看群山间戴着斗笠的樵夫,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人。

  听到许怀秉的话,卫宗建笑着说,“怎么好夺人之爱?”

  许怀秉:“这画并非我一人功劳。”

  卫宗建已经从许怀秉口中知道,画是卫寂调的色,摆摆手说,“这算什么功劳?”

  卫寂垂首立着,闻言并没有说话。

  卫宗建实在是喜欢,假意推诿了一番,又说,“怎么好平白拿你的画,我这儿有一副纪庸的字,你走的时候带走。可不要再推托,不然传到外面,旁人怕是要笑话我占小辈的便宜。”

  他有两幅纪庸的墨宝,送给许怀秉一幅换画也不觉肉疼。

  话已经至此,许怀秉躬身道:“多谢侯爷,只是这画还要署卫寂的名字。”

  这算是文人的风骨,秉笔直书,不占独功。

  卫宗建对许怀秉越发赞赏,“不愧是岐孟许家的儿郎,有魏晋的风骨。”

  他小心收起画卷,转头交给卫寂,还不忘叮嘱,“你好好写,别毁了这幅画。”

  卫寂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先前能在《河山图》上署名,卫寂还曾暗自高兴,现下却叫苦不迭。

  若是字写的不好看,怕是又要挨他父亲的训斥。

  似是看出了卫寂尴尬,许怀秉说,“我见过卫寂的字,隽秀含蓄,很有文人内敛之气。”

  卫宗建用一种不成器的目光看向卫寂,轻哼一声,“什么文人内敛之气,一板一眼罢了。”

  卫寂捧着那幅画,眼睫垂了垂。

  -

  卫寂的印章在床头的箱柜中,许怀秉同他一起去拿。

  卫宗建叫卫寂好好招待许怀秉,他则出府与老友炫耀,自己得了许怀秉画的《山河图》,这画还有他儿子的一份功劳。

  他口中虽处处嫌弃,但卫寂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有当爹的不为儿子有出息高兴?

  卫宗建奉行棍棒之法,从小到大从未夸过卫寂。

  以至于卫寂失去母亲后,在这个家没有半分安全感,在卫宗建面前更是举足无措。

  从卫宗建书房出来,卫寂在前面为许怀秉引路,途中他一言未发,心里还在为题字的事发愁。

  本来是一件好事,但许怀秉将画送给卫宗建,卫寂便觉得署上自己的名是一桩错事。

  回到房中,卫寂研着墨,几番纠结,还是道出心中所想。

  “其实我父亲说得对,我那不算什么功劳,要不我就不署了。”

  万一字写得不好,毁了这幅画怎么办?

  许怀秉身为局外人,看得最通透,“父不夸子之功,侯爷并非真觉得这不是功劳,你写了他才会高兴。”

  以卫宗建的性子,若是卫寂怕字写得不好,便不敢署名,他才会真的生气。

  觉得卫寂庸弱无能,这点胆气都没有。

  卫寂听出了许怀秉的未尽之言,心中生出疲累。

  好像他怎么做都不对,都讨不得他父亲一句赞扬。

  许怀秉名声在外,谁见了都要夸赞,卫寂想问他,他父亲也是‘父不夸子之功’么?

  若是许怀秉这样的人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同,卫寂觉得自己也不该叫屈。

  最终他也没有开口问许怀秉,只是挽起水蓝的长袖,将圆柱形,雕刻着动物图腾的墨锭研开。

  这墨还是姜檐送他的,是进贡之物,平时卫寂很少用这块墨锭。

  研好墨,卫寂铺上一张宣纸,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垂着头,长睫下的那双眼形容精致,菱形的淡色浅唇微抿,下颌线条清晰,勾勒出清秀的侧脸轮廓。

  许怀秉站在一旁,就这么注视着卫寂,良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

  用过早饭,姜檐便乘车撵去了公主府。

  姜筝正带着昭文小郡主在梅园剪梅枝,身后的宫人捧着一个素雅的瓷瓶,里面盛着几枝盛开的红梅。

  昭文踩着小凳,拽下一枝梅花,趁着她阿娘不注意,将红梅放到唇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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