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26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行了一盏茶的工夫,车辇停到了公主府。

  小太监搬来踏凳,请卫寂从车上下来,又带着他穿过抄手回廊,过假山,绕进暖阁,上了二楼。

  姜檐早已经等在里面,他是个急性子,站在楼梯口朝卫寂抱怨,“怎么这么晚?我方才与你招手,你都不理我。”

  “臣没看见。”

  到公主府,卫寂哪里敢东瞧西看,一路是垂着眼来的。

  姜檐没再说什么,倒是阁内传来姜筝慢悠悠的声音,“小卫来了?”

  卫寂进去后朝姜筝行礼。

  姜筝坐在贵妃榻上,旁边的昭文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她脸蛋被火烤得红扑扑,头发却有些凌乱,还斜插了一支红梅。

  方才昭文趁着两个人大说话,偷偷在姜檐头发里塞了不少梅花瓣,被姜檐发现后好一通教训,鬓发因此乱成了这样。

  看见卫寂,昭文扑过去要他抱。

  不等她挨到卫寂,姜檐揽臂将她一把抱起,另一只手去拉姜筝,“你们都出去。”

  姜筝从他手中接过宝贝女儿,别有深意道:“行行,我们出去,一会儿大夫就到了,把人藏好一点。”

  姜檐面色一红,嘴上却嘟哝着,“不用你管。”

  说着将姜筝跟昭文关到了门外。

  昭文不甘心地拍了拍房门,“舅舅。”

  “乖,我们回去,别打扰你舅舅跟……”

  姜筝故意没说后面的话,抱着昭文离开了。

  姜檐狠狠地磨了磨牙,一转头见卫寂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凶相一敛,闷头坐回到贵妃榻。

  卫寂不解其意,“殿下怎么叫臣来公主这里?”

  姜檐拽过软枕抱在怀中,揪着软枕垂下来的流苏,瓮声瓮气地说,“看病。”

  卫寂的心提了起来,“殿下病了?”

  “给你看病。”姜檐抬头,幽幽地看着卫寂,“迟迟不分化总得有原因罢。”

  卫寂顿时像被人摁水中,一种说不清的窒息感漫上来。

  姜檐并未察觉到卫寂的异常,还在问卫寂今日身体有没有变化,比如高烧、嗅觉变得灵敏。

  卫寂抿着唇,摇了摇头。

  姜檐拉过卫寂的手腕,又开始给他把脉。

  自然是什么都瞧不出来,因为姜檐根本不懂医,摸了卫寂的脉管一会儿,他又将手搭在自己腕上。

  两者的区别,姜檐压根分辨不出来,倒是把卫寂弄得很紧张。

  无论是姜檐,还是许怀秉,自知他有可能会分化后,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这让卫寂很不自在,不由想起当年卫宗建教他骑马一事。

  对方越是盯着他,他越是惊惧不安,手脚都不知放哪儿。

  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好似他不赶紧分化,就会辜负旁人的关怀。

  卫寂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藏到了袖中。

  见姜檐看了过来,卫寂喉口发紧,“臣觉得自己如今这样很好,并不是很想分化。”

  姜檐眉头夹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胡话?”

  卫寂没说话。

  姜檐继续训斥,“饿了食饭,渴了饮茶,病了便该看大夫,这事怎么能任性?”

  见卫寂脸色有些白,姜檐的声音忽地低下来,“你是怕不能分化,我嫌你,你才讳疾忌医?”

  “真是胡闹。”姜檐硬邦邦说,“我又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前……我不也没有说什么?叫大夫来看你,是想知道哪里的错处,若不能分化,会不会有什么损伤之处。”

  就像出疹子似的,疹子闷着长不出来,人一定会高烧。

  卫寂不分化是小,若是因迟迟不分化,伤了身体怎么办?

  未料到姜檐是这样想的,卫寂不免有些羞愧,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

  “大夫是一定要看的,你与我撒娇也没用。”姜檐拽了拽卫寂的衣袖,“把手拿出来,不许你藏起来,我还诊脉。”

  听到这话,卫寂呼吸一滞,头垂得更低了,手也不自觉往袖里拢了拢。

  姜檐又拽了拽卫寂的袖子,直勾勾盯着他。

  卫寂耳根几乎要滴出血,隐约间他闻到一股味道。

第25章

  那股味道很奇特, 横冲直撞地钻进卫寂鼻腔,让他大脑空白了片刻。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鼻塞许久的人,突然通了气,世间的一切忽然能用嗅觉形容。

  在纷杂的气息中, 有一缕气味鲜明而张扬, 直接占据了卫寂所有感官。

  没有持续太久, 几息过后, 世间恢复正常,卫寂再也闻不到那股气味。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拉着脸, 明显不满的姜檐。

  在卫寂愣神的那几息, 姜檐去抓他的手,卫寂无意识地侧了一下身, 他在追寻那股气息, 但在姜檐看来是在躲他。

  姜檐又羞又恼,“我只是想把脉, 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

  卫寂一个激灵回过神,“臣……”

  他刚吐出一个字, 门外便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草民章鉴, 来此为贵人行医。”

  卫寂与姜檐齐齐朝门看去。

  姜檐恢复正色,低声对卫寂道:“一会儿别出声,他若问你什么, 你附耳与我说。”

  不等卫寂回答, 姜檐起身放下暖阁里四面的幔帐, 让卫寂待在幔帐里面, 只露出小半个手臂,衣袖微挽。

  姜檐在卫寂手腕上盖了一层薄纱, 这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隔着幔帐,卫寂看到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男子走进来,低头朝姜檐福了福身。

  章鉴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当朝太子,公主府派人请他来,只说是有一位贵客要他看病。

  进来就见一个眉长目深的英气少年,锦服华裳,金尊玉贵,看起来很是不凡。

  章鉴躬身朝他正要作缉,对方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些虚礼便免了,你瞧瞧他是怎么回事?”

  章鉴走到幔帐前,道了一声‘得罪’,便俯身将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摁住盖着薄纱的腕上。

  姜檐一错不错地盯着为卫寂把脉的章鉴,面上浮现紧张之色。

  见章鉴将手移开,姜檐忙问,“怎么样?”

  章鉴如实道:“公子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很康健,并无不妥之处。”

  姜檐皱起眉,有些怀疑章鉴是半吊子的医术,不然怎么连卫寂分不分化都诊不出来?

  看出姜檐不悦,章鉴眉心一跳,又说,“公子是问他分化一事罢?”

  他是专看此科的,找来他的都是即将分化的阴坤阳乾,或是想要分化,求他妙手回春的。

  “我观脉象,这位贵人已过了分化的年纪,但脉动圆润如珠,寸口来往之间直而长,这是分化之兆,敢问公子,里面这位贵人年岁几何?”

  把脉自然是把不出年岁,但章鉴不是瞎子,从幔帐看那人的轮廓,哪里是十三四的小少年?

  姜檐:“十七。”

  还有六个月零五日,卫寂便十八了。

  听到这个年岁,章鉴压下眉梢,将手又探到了卫寂的脉上。

  姜檐见此情形,心口一紧,“他怎么了?”

  别说是姜檐,就连卫寂也有些担心,脉搏都变了。

  章鉴赶忙安抚,“不必担心,贵人可能是体质特殊,所以分化晚了。”

  姜檐拧着眉追问,“他五年前就有分化征兆,不知怎么回事迟了这么久,你诊脉诊不出来?”

  章鉴一时无言,他只是大夫,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便是华佗在世,怕也诊不出来。

  这话只敢在心中想想,章鉴温和地问,“贵人的脉象平和,并没有生病之兆。不过迟了五年确实不对,不知五年前贵人是否受过伤?”

  五年前姜檐还不认识卫寂,此事只能问卫寂本人。

  姜檐撩开幔帐。

  卫寂端坐在贵妃榻上,见姜檐进来了,眼神不定地四下乱瞄,怎么也不与姜檐对视。

  看他这副心中有鬼的模样,姜檐阔走去,俯身撑在卫寂两侧,逼视着他,“你受过什么伤?”

  卫寂不敢说自己被蛇咬,怕姜檐深问起来又得牵扯出许怀秉。

  可这事或许就是他不分化的病因,姜檐把大夫都给他请过来了,卫寂只得如实招了。

  他只招了自己被蛇咬过,以及摔下过马,没说为何受了这些伤。

  姜檐瞪圆了眼睛,无声地指责卫寂这样大的事都不跟他说。

  卫寂心虚地低下头。

  姜檐压下脾气,粗声问,“什么蛇,有毒没毒?”

  卫寂老实地说了蛇的品种,他不认识那蛇,但许怀秉认识,也是许怀秉说这蛇有毒,但毒性不大。

  此事过去太久,章鉴无法确定卫寂到底因什么延迟分化。

  如今脉象很正常,也没有中毒迹象,章鉴只能开几贴温补的药。

  见姜檐自幔帐出来便杀气腾腾的,章鉴胆战心惊,忙献上一个土方子。

  “若是让贵人闻一些雨露之人的贴身之物,或许能促使分化。”

  姜檐闻言双眼湛湛,“是阳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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