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4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卫寂动了动唇,金福瑞虽是在夸他,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金福瑞又说,“这几日殿下吃的清淡,小卫大人见您昨日中午没动几筷子,还从福记买了您爱吃的酱菜,这份心思奴才可比不上。”

  “什么心思?”姜檐嘴上问金瑞福,目光却落到卫寂身上,瞳仁发亮,“他……他对有什么心思?”

  卫寂一脸空白,在姜檐看过来时,愣愣地跟他对视。

  一触及到卫寂的目光,姜檐忸怩地别过脸,双耳沾了一点红。

  见姜檐喝了药,金福瑞打了一个哈哈,便躬身退下去,留他俩单独说话。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气氛颇为古怪。

  姜檐低头拨弄着食盒里茶果子,眼神飘忽,“你怎么不说话?”

  卫寂不知要说什么,半晌憋出一句,“殿下今日难受么?”

  姜檐没答这话,扭头不满地看向卫寂,“没让你问这个。”

  卫寂一头雾水,下意识问,“那殿下……要臣问什么?”

  “什么叫我要你问什么?”姜檐硬邦邦道:“金福瑞说你对我有心思,这话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心思?”

  卫寂被问蒙了,讷讷地张了张嘴,“臣……”

  ‘臣’了半天,卫寂也‘臣’不出所以然来。

  方尽安一直说他是只围着姜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整日媚上、拍太子殿下的马屁。

  卫寂觉得自己冤枉,他也只是从外面给姜檐带些稀罕的小物件,顶多算是讨好,媚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倒是想拍姜檐的马屁,但他根本没那个口才。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害羞扭捏。”姜檐撇下视线,指腹碾碎一块浮云糕,耳廓的红痕更深了,“我未必不答应你。”

  卫寂觉得他这话说得怪,但此刻脑袋一团浆糊,因此并未深想,生搬硬套了一番忠臣良将之言。

  “臣对殿下一片丹心,愿为殿下马前卒,门前吏。”

  他的心思很简单,不求什么封候拜将,只求脑袋能安安稳稳长在颈上。

  姜檐不怎么满意卫寂这番说辞,但又是‘马前卒’、又是‘门前吏’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想,那点不满意便消散了,姜檐心里充盈着一种轻飘飘的欢愉。

  他又碾了一块浮云糕,别别扭扭地说,“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可怜,我身边还是有……好位子留给你。”

  不知姜檐说的‘好位子’是什么,卫寂也不好问,赶忙道了一声‘多谢殿下’。

  又静了几息,姜檐抬眸飘了他一眼,“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卫寂只好走过去。

  姜檐拍了拍床榻,卫寂会意地坐上去后,姜檐又像昨日那样枕到他的膝上。

  又来了。

  感受到姜檐一错不错的黏腻目光,卫寂神色越发不自然,手不知放哪儿,脚也不敢动,盯着一处不敢乱瞄。

  过了一会儿,膝上的人突然道:“你鼻孔有东西。”

  卫寂脑袋轰地一声,忙抬手,以袖遮住不雅观的地方,仓皇地低下头。

  姜檐仰面看着卫寂,漆黑的眸盈着细碎的光,像是能将人融进去似的。

  卫寂愣了一下,然后听见他笑着说,“骗你的。”

第4章

  姜檐拉下卫寂遮在面上的手,他还在烧,掌心的温度很高,烫在卫寂的手背。

  姜檐抓着卫寂的手,忽然在他食指内侧发现了一条极细的疤,呈浅浅的肉白色,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姜檐问,“这是怎么弄的?”

  卫寂自己都不记得了,想了一会儿才道:“应当是调颜料时不小心弄的。”

  姜檐捏着卫寂的食指,摩挲着那条虾线一样的疤,“调什么颜料?”

  卫寂不自在地动了动,“画,作画的颜料,研磨矿石被划破了。”

  姜檐皱眉,“这个要你亲自调?”

  卫寂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下措辞道:“那个颜色不好调,旁人调过很多次都不满意,臣才上手试了试。”

  姜檐:“那画出来了么?”

  卫寂:“画出来了。”

  姜檐来了兴趣,问道:“在哪儿呢?明日你带来我瞧瞧。”

  卫寂:“不是臣画的。”

  他父亲曾在凉州驻了三年军,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位颇负盛名的世家子弟,那人与他年岁差不多,写了一手好字,也擅长作画。

  姜檐一听不是卫寂画的,他也没再多问,捏着卫寂的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每个指腹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姜檐翘着嘴角,得意道:“你这只手二个簸箕,三个斗,我的一个簸箕,四个斗。”

  卫寂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姜檐有点孩子气。

  簸箕跟斗一说还是两年前,卫寂告诉姜檐的。

  指腹上圆形漩涡状纹路为斗形纹,偏长形状的纹路叫箕形文,常言道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恩科保佑。

  斗形纹越多,命越富贵。

  这是小时候卫寂母亲说的,后来他说给姜檐,那日姜檐捉着他的手,挨个数他有几个斗。

  姜檐是绝顶的富贵命,九个斗,一个簸箕,卫寂命格也不算差,七个斗,三个簸箕。

  明明两年前姜檐就知道自己斗多,如今还要再炫耀一遍。

  数完指上的纹路,姜檐又开始跟卫寂比手相,凡是比卫寂好的,他都要拿出来说一说,就连掌心起的茧他也要夸夸。

  姜檐精通骑马射箭、投壶马球,手上的茧就要多一些。

  卫寂正好与姜檐相反,他喜文杵武,四肢不怎么协调,打个马球还要旁人帮他牵一下马。

  卫寂的茧都长在食指、中指,一看就知道经常提笔杆子。

  姜檐望着卫寂,俊美的眉眼含着得意,“我斗多、茧厚、掌相好、手比你的要大,指节也比你粗。”

  他这副模样,若是身后长个尾巴,只怕早就摇起来了。

  卫寂对这样的神情一点都不陌生,家里的幼弟幼妹做了一件什么事,想要夸赞表扬时便是姜檐这样。

  卫寂忍不住夸道:“殿下真厉害。”

  他嘴笨,夸人也没花样,两年前知道姜檐有九个斗时,卫寂就是这么夸的。

  好在姜檐很好哄,一句‘殿下真厉害’就能拿下他,因为他只是单纯想卫寂知道他哪哪儿都好,哪怕只是手上的纹路。

  他永远都要做卫寂眼里那个最好的。

  虽然心里十分在意,但姜檐却不想显露出来,昂昂下巴,“也就那样。”

  说完姜檐拉过卫寂另一只手,饶有兴致地端详,就连卫寂指甲上的月牙白,他都要挨个看一看。

  卫寂觉得看手相的都没他这么仔细。

  雨露期的阳乾都这样黏人么?

  -

  晚上卫寂要走时,姜檐又用昨日那种的目光看着卫寂,莹莹灯火落在他精致的眉眼,涂红的唇,湿濡的眸,看起来凄楚无依。

  卫寂喉咙滑动了一下,“要不,臣再留一刻钟?”

  姜檐瞬间敛尽面上的情绪,把卫寂拽了回来。

  又陪姜檐待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宵禁的时间了,无论姜檐再怎么看他,卫寂没再心软。

  第五日姜檐精神好了许多,不像前几日那样时断时续地高烧,但还是喜欢黏着卫寂。

  卫寂坐在床榻上,一会儿被姜檐喂颗葡萄,一会儿塞块糕点,膳房熬的补汤,姜檐都要匀半碗给他。

  姜檐困了就睡,醒了再喂,卫寂被迫吃了不少东西,整整撑了一日,直到半夜那些食儿都没消掉。

  雨露期终于过去,卫寂长舒一口气,按以往的时辰去东宫。

  到书阁时天色尚早,天边缀着一轮惨白的下弦月,姜檐跟太傅还没来,卫寂是第一个到的。

  书阁内生着地龙,角落里的香炉缭绕着清淡的白烟,外面朔风凛凛,屋内却暖烘烘,亮堂堂。

  卫寂打开先前太傅讲的经史,温了一刻钟,然后起身用手炉给姜檐烘座,这样他来的时候坐下是暖和的。

  其余人陆陆续续来了,两个世子都顶着一张青红交加的脸,不再像先前那样神气,臊眉耷眼地坐到自己的位子。

  卫寂偷偷朝他们看去,只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那日他被锁在书阁,姜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看着冻坏的卫寂,下令让人把三个始作俑者关起来给卫寂出气。

  一听自家的不孝子惹恼了太子,三人回去后又挨了一顿家法。

  方以安受的责罚最重,姜檐下令他不准再出入东宫,至此伴读从四个变成三个。

  卫寂虽脾气好,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气性,见他们受了处罚心里还是痛快的。

  他跟方以安一直不对脾气,对方见他受到姜檐赏识,处处找他的麻烦。

  在方以安眼中,卫寂为了讨殿下欢心总弄些奇技淫巧之物,手段十分不入流。

  偏偏殿下很吃卫寂这套,眼瞅着一直屈居他之下的卫寂越发得姜檐青睐,他眼睛都妒红了。

  如今恶食其果,卫寂小心眼地想——活该。

  卫寂原本就跟这俩世子井水不犯河水,经过这次事后更不想多打交道,自顾自忙活着手中的事,不与他俩搭话。

  两人也觉得丢面子,伏在案桌旁佯装温书。

  姜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书阁内三人各自坐着,只有殿门打开时,四角的灯盏微微摇动。

  三人起身,一同朝姜檐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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