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46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卫寂说不出话,脑海反复闪现那日姜檐愤怒而伤心的脸,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

  他怎么会寻过来,还找到了这里?

  卫寂以为姜檐都说了那样的话,肯定气恼地不想再见他。

  见卫寂一直不开口,许怀秉说,“你若不想见,我会替你挡下。”

第37章

  卫寂左右为难, 姜檐一直不喜许怀秉,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雨露期来这里小住,一定会很生气的。

  可依他的脾气,许怀秉拦着不让他进来, 姜檐势必不会罢休。

  像是猜到卫寂此刻的纠结, 许怀秉道:“你不需顾虑太多, 遵循本心便好, 余下的事交给我。”

  卫寂怎么可能不顾虑?他不想拖累许怀秉,又担心姜檐发脾气。

  想了想, 卫寂低声说, “太子殿下来,身为臣下怎么能不见?”

  许怀秉闻言静了几息, 然后才道了一声‘好’, 之后离开了竹舍。

  卫寂撑着头晕的脑袋,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拾起整齐叠在床旁的外衣披上。

  他心里发慌,手指无力, 几颗盘扣弄了半天也没有扣上。

  -

  太傅府的前厅,姜檐坐在主客位上, 神色肃然。

  气氛并没有卫寂所想的剑拔弩张,纵然姜檐心中再怎么生气,但这里毕竟是许太傅府上, 他就是气昏了头, 也不会在自己老师府邸闹事。

  在书阁太傅是老师, 姜檐是学生, 因此姜檐要向许太傅行师礼。

  私下太傅是臣,而姜檐是主, 所以是他坐在主位上,太傅坐在副位。

  若非姜檐来,这个时辰许太傅已经吹灯睡了,此刻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难得登门的太子殿下。

  许太傅有一搭没一搭陪着姜檐说话,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学业上。

  姜檐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记挂着卫寂,还要被这个满是心眼子的老头考学问,真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许久,一袭白衣从夜色中走来,萧萧肃肃,如寒风中的松柏,金玉做的皮相。

  见许怀秉这么晚还用玉冠束着发,衣上一处褶皱都没有,好似梳洗打扮过后才来的。

  姜檐心中极为不屑,小白脸。

  碍于许太傅在场,姜檐不好发作,但也没给许怀秉什么好脸色。

  此刻姜檐还不知道卫寂正在雨露期,还以为卫寂真是来这里读书。

  他虽以前不许卫寂跟许怀秉亲近,但卫寂真来了许府,姜檐下意识为他开脱。

  这小白脸也就书读的好一点,再加上有一个好叔父,要不然卫寂肯定不会来这里。

  “见过殿下。”许怀秉一一向姜檐跟许太傅行礼,“叔父。”

  姜檐端着太子的架子,淡淡扫了一眼许怀秉,“孤听说卫寂在此读书,所以来看看。”

  许怀秉垂首,不卑不亢道:“他染了风寒,刚服下药,如今已经睡了。”

  姜檐双目一震,猛地瞪向许怀秉,面色难看。

  许太傅听许怀秉说了卫寂生病一事,但没料到病得这么严重,不由得问,“怎么病得这样厉害,竹舍生了几个火炉?”

  他很了解这位学生,卫寂并非娇气的人,若非真的病到起不来床,他是不会不来见姜檐的。

  许怀秉回道:“生了两个,应当是昨夜吹了寒风。”

  姜檐听不下去了,他担心卫寂不是生病,而是提前进入雨露期。

  许怀秉也是阳乾,卫寂若真是热症,他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檐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但又怕许太傅察觉出异样,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焦灼,低声问,“人在哪里?”

  许怀秉神色平淡,垂着眸说,“臣带殿下去。”

  姜檐阴沉沉看着许怀秉,对方似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意,面色变也未曾变,向许太傅作了一揖,便在前为姜檐引路。

  月淡星稀,寒风飒飒。

  许怀秉手中的灯笼被风吹成一线,那双眸漆黑深邃,如这夜色一般。

  姜檐在他身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着实不算好,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等走到那片竹林,不用许怀秉带路,姜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三两步越过许怀秉,朝着竹林深处越走越急,最后还用上了跑。

  卫寂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窗外有疾步声,一颗心提到了喉口。

  没过多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暴力打开。

  卫寂身体瞬间僵直,眼看一道高大的身影越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

  姜檐长眉紧拧,双眸如一泓深潭,他低喘着深深凝视着卫寂,薄唇绷成一线,似在压抑着什么。

  卫寂穿戴整齐,但因反复不断地高烧,他并没有多少体力,只能虚虚地靠在床头。

  乌润的眸,红彤彤的唇,面色潮红。

  姜檐呼吸一滞,快步走上前,似乎要抱他,但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卫寂衣角便又匆匆垂下来了。

  他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难不难受,还能走么?”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姜檐心里发急的时候便会这样。

  卫寂哑声说,“臣没事,多谢殿下关怀。”

  听着卫寂客气的话语,姜檐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卫寂面前踱步,极力平复心中的焦虑。

  最后他停下来,还是说出自己从进门就想说的话,“跟我回去,你这样不能待在这里,许怀秉他是阳乾。”

  姜檐说这话时,丝毫没想到自己也是阳乾。

  怕姜檐有所误会,卫寂忙解释,“他是君子,臣发热症以来,他没有逾越之处,便是来探病也从未越过屏风。”

  姜檐喉头梗了梗,像是被卫寂的话噎住了,急促地喘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走。

  卫寂还以为他生气了要走,讷讷地张了张嘴。

  姜檐并没有走,只是绕到屏风后面,继续来回踱步。

  气不过似的,他探出屏风,只露一颗脑袋冲着卫寂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躲在屏风后面就是君子了?我在大恩寺被你抱了一夜,我也没做什么,我才是真君子。”

  说完又把脑袋收了回去,在屏风后面摔摔打打。

  但此处毕竟不是东宫,姜檐也只是踢了一脚案桌,又拾起桌上的纸,抓成一团朝卫寂扔了过去。

  看着滚到脚边的纸团,卫寂呆了一呆,小声说,“臣没那个意思。”

  像是等着卫寂说话似的,姜檐的脑袋立刻探了出来,与卫寂对峙,“那你什么意思?”

  卫寂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压根没料到姜檐所在意的是君子二字。

  他本意是想跟姜檐解释,他与许怀秉并没有什么,也不希望姜檐因为此事为难许怀秉,不然他一定会过意不去。

  谁知道姜檐没听出话里的重点,反而对‘君子’一词计较颇深,还觉得自己说他不君子。

  见卫寂支支吾吾,于是姜檐更生气了,又朝他扔了一个纸团。

  瞥见案桌上的那张古琴,姜檐的脸一下拉得老长,像是终于找到发难的借口,他重重地呵了一声,讥意十足。

  “他都不知雨露期的人需要多休息?拿把破琴做什么,听多了耳朵都烦。”

  隔着一道屏风,卫寂听他嘟嘟囔囔抱怨这儿抱怨那儿,丝毫不觉真正打扰卫寂休息的人正是他自己。

  “你还与我说,你跟他不相熟,不熟怎么会来他这里读书?”

  “还住在这片破竹子里,这屋漏不漏风?走了水怎么办?”

  姜檐越说越生气,他担心了卫寂一整日。

  京郊的庄子不见卫寂人影,金福瑞去了侯府,卫宗建一直打着太极,只说人去了其他府上做客,并未说去了哪一家。

  好不容易打听出卫寂的消息,一听是在许太傅这里,姜檐马不停蹄便来了。

  担心卫寂分化的事会被许怀秉知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更可恶的是,许怀秉那个淡然的模样好似早就知道卫寂分化了,卫寂还向着他说话,说他是君子。

  “真君子便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看你。”

  姜檐坐在书案上,说到愤恨处忍不住又将脑袋探过来。

  屋内的卫寂一言不发,姜檐细看之下发现,他靠着床头竟然睡了过去。

  长睫软软地搭在眼睑,两瓣薄薄的唇很艳。

  窗外掠起夜风,竹影摇摇,姜檐的心跟着摇曳。

  但想起卫寂不愿跟他回去,姜檐面上不自觉带了落寞。

  他想问问卫寂,为什么在他眼中他俩仅仅只是情谊敬重,而非情义爱慕。

  那许怀秉呢?与他也是单纯的情谊么?

  想到这里,姜檐不由朝门外看了过去。

  许怀秉立在石阶之下,身后是葱茏的竹林,寒风吹来时,身上的白衣随之荡出柔软的起伏,仿若皎月织出来的白纱,有种说不出的缥缈仙气。

  但看在姜檐眼中,只觉得这人既装又装,还装,心中颇为不屑。

  随后觉得卫寂眼光不该如此差,会看上此等小白脸。

  虽是个无用的白脸书生,但到底是一个阳乾,姜檐打心底不愿卫寂待在这里。

  -

  卫寂喝清心汤的时辰到了,素衣老媪端着汤过来,见许怀秉站在门前吹凉风,愣了一愣。

  但她没多问,推开房门又见屋内坐着一个眉眼凌厉,一身骄纵贵气的玄衣男子,心中更是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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