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弱摄政王 攻略病弱摄政王 第1章

作者:茶叶二两 标签: 古代架空

  题名:攻略病弱摄政王

  作者:茶叶二两

  文案:

  -他想死,我拦不住他

  摄政王攻x王爷受

  梁王李昀被摄政王裴醉亲手卖了。

  一百万两白银军费。

  李昀知道,大厦将倾,朝堂势危,没有人能在暗流诡谲的势力倾轧下全身而退。

  父皇不能,裴家兄长不能,他也不能。

  那年冬天,梁王李昀一人一马远走长岭,独守皇陵。

  三年江湖放逐,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不恨,却也断了年少妄念与痴心绮思。

  可再见时,那杀伐果断心冷如铁的摄政王兄长却已经毒入骨髓,命不久长。

  那人用最后的三个月布下了一局死棋,求的是大庆吏治清明,百姓和安。

  李昀义无反顾地入了那局棋。

  可他不想报仇,只想拉住那人决绝赴死的脚步,只想陪他余生一途。

  可惜...

  某人是棵千年铁树,还是从没开过花的那种实心木头。

  “你脸红什么?你病了?”

  “我是你兄长,搂个腰怎么了?”

  “唉,你跑什么?!”

  梁王李昀又度过了炸毛而心累的一天。

  该如何告诉他的心上人。

  他脸红确实是病了。

  相思病。

  治不好的那种。

第1章 摄政王

  大庆天子李临,今年五岁。长得白白净净,身子圆滚,瘫在龙椅上,便是软软一小团。

  别看他年纪小,但胸有大志。

  他,要做全大庆最有名望的木雕师。

  什么?

  江山?社稷?

  那是他裴皇兄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皇帝一手握着木头刻刀,一面偷偷瞟着端坐太师椅之上的裴皇兄。

  风姿俊逸,气度不凡。

  唔,就是脸稍微白了点,没有这么白的木头。

  李临呼哧呼哧地用刀刻着那圆滚的木头,不小心刻断了一条胳膊。

  众目睽睽之下,那截断胳膊,从龙椅脚下,沿着金阶方砖,一直滚落到目瞪口呆的左都御史杨文睿面前。

  李临咽了口唾沫。

  那可是刺儿头御史啊,完了完了,自己又要被骂了。

  “裴皇兄...”李临带着哭腔,两条白藕似的胳膊举着,委屈巴巴道,“朕不是故意的。”

  裴醉微笑,缓缓起身,绛紫公服逶迤垂地。

  他单膝跪在殿前,恭敬地接过那少了一只胳膊,缺了一只眼睛,鼻歪嘴斜,但仍能勉强看出人模样的木雕。

  “臣以为此木雕甚好。”

  一身朱色公服利落的杨文睿死死捏着手中的笏板,声音扭曲:“陛下,此举有违礼数!奉天殿乃百官议事之所,岂能与市井木坊一般?”

  裴醉右掌撑了一把金砖地面,慢慢起身,眉眼挑着,语气散漫却饱含威严:“杨御史,你放肆。”

  杨文睿听见裴醉的话,更是怒火冲天:“言谏本就逆耳!若是大庆朝堂都是如摄政王一般只知附和,不知规劝的下臣,我大庆如何百代千秋?”

  天子李临皱了皱小眉头,明显是对那大呼小叫的言官不满。

  他裴皇兄的身体不好,一旦被吓出个病来,他岂不是又要亲自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折子?!

  这根朱红木头桩子,真不懂事,干脆剁了做木雕算了。

  小皇帝少年老成地摇摇头,小圆手努力地抚着裴醉的后背,奶声奶气道:“皇兄皇兄,没事吧?”

  裴醉笑着摇摇头,又低低咳嗽两声。

  杨文睿看着年幼的天子朝着弄权贼子撒娇,已经心如死灰。

  他作为都察院之首,若是不能规劝天子重回正道,他又有何颜面忝居高位?

  裴醉看见杨文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盘龙玉柱,眼眸微垂,敛了笑意,眉峰一挑,堂中侍卫立刻用软布将殿内大柱裹紧。

  撞柱死谏,血溅三尺?

  想都别想。

  都察院首撞柱自尽,门下清流又要在禁门外静坐抗议。

  要是有几个慷慨激昂的,直接头脑一热跟着杨文睿去死一死,他又要拨专款给天威卫处理善后。

  国库空荡荡,户部泪汪汪。

  裴醉可不想再看见户部尚书那副死了亲娘的表情。

  “望台水患凶猛,堤坝毁了,半座城都淹了。”裴醉从袖口里甩了本折子出来,冷笑道,“杨御史还有空谈什么礼数?放屁。”

  杨文睿梗着脖子红着脸,刚想大骂出声,却被首辅王安和拦了下来。

  王安和老狐狸不疼不痒地打了两句圆场,总算压下了暴躁狂怒的杨御史,也没落了小皇帝的面子。

  “国库没钱,战事吃紧。”裴醉支着手肘,眸中隐着笑意,淡淡的声音响彻金殿,“不知诸位大人有何办法筹措粮饷?”

  不过片刻,朝堂便吵得不可开交,从贼子误国,吵到国库难填。

  裴醉看小皇帝昏昏欲睡的模样,给旁边的宦官使了个眼色。朱衣宦官立刻递上一条薄毯,披在李临的膝上。

  外敌破城如猛兽疾行,朝堂决策却如垂暮老人一步三喘,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所以然。

  裴醉早知这一幕,等了一两个时辰,见脸红脖子粗的众大臣喊累了,才打着呵欠,散了朝。

  等到明黄龙袍消失在金殿龙椅上时,以杨文睿为首的言官御史才想起,他们今日的弹劾仍未成功,天子仍旧被那不怀好意的弄权贼臣玩弄于股掌之上。

  而那贼子,早就乘着轿撵悠悠回府了。

  王安和与杨文睿并肩而行。

  杨文睿明显余怒未消,花白胡子气得根根直立。

  “杨御史消消火。”王安和老狐狸笑着捻须,“我听说,梁王殿下要回来了。”

  五年前,梁王李昀因谋逆之罪而被贬为庶民,孤身远走长岭守皇陵。

  三年前,先帝留下遗诏,替梁王平反,恢复其王爷身份,准其临朝参政,辅佐天子。

  杨文睿沉默半晌,才叹一口气:“你我都知道,当年吏部左侍郎盖顿一手捏造了东宫弑杀储君一案,又借此逼宫。梁王殿下所谓的弑杀太子,谋逆之罪,本就是子虚乌有。”

  “是啊。”王安和点点头,“当年北边南边战事都不能再拖下去了,国库偏偏一点钱也拿不出来。江南八府,故意拖欠秋税几百万两。盖顿用这几百万两银子砸了下来,先帝怎么可能拒绝?”

  天下田税,七成尽出于江南。

  江南八府,富商林立,清林一党,尽出其中。

  他们以钱买权,将爪牙遍布朝堂。

  若不是正三品以上京官需要帝王亲自委命,恐怕这三司六部,全部都要换人来做。

  “二百万两,盖顿买了个吏部尚书位置坐。”杨文睿气得胡子发颤,“还有那个混账...那个摄政王,本是带兵回承启勤王,结果呢?反而跟盖家站在统一战线,又将梁王殿下卖了一百万两白银。殿下这弑兄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王安和眼眸微动,却没有解释什么:“罢了,当年事,不再提了。先帝遗诏中早已替梁王殿下平反。这梁王殿下一回来,摄政王就有了对手了。杨御史,不必再担心朝堂无人可制衡摄政王了。”

  “希望吧。”

  杨文睿脸上褶子垂着,瞬间苍老了十岁。

  大庆啊。

  命途多舛呦。

  王府外夜色肃穆沉沉,正堂亦清冷而寂静,角落里青瓷香炉袅袅燃着青烟,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一室。

  青玉雕成的太师椅上独坐一人,一袭绛紫披风虚虚搭在肩头,下摆逶迤垂了地。那人握着鎏金飞雁酒壶的手,指节如梅骨,白皙如冷玉。大拇指戴一枚青玉扳指,材质与太师椅别无二致。

  他自斟自饮,连酒杯也不用,手臂轻扬,就着细长壶嘴,一弯清酒如虹落入口中。

  只是喝了没两口,他便眉头一皱,身子一弯,猛地喷了口血出来,呛咳不止。

  “什么破身子。”裴醉用手背擦去唇边血渍,凝神望着手背处那血痕,干脆用酒冲了冲手背。

  一身着湖色衣袍的青年轻轻叩了叩门扉,身后背着永不离身的方形黄梨木药匣子,像是背着一座大山。

  “殿下,你又在喝酒了。”

  他轻手轻脚地挪到裴醉身旁,轻轻撩起袖口,按上那截削瘦苍白的手腕,脸上表情十分热闹,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哪里还有平日扎堆在医书里的平和与淡然。

  “伯澜,酒养浩然气。”裴醉面不改色,胡说八道。

  “医书上可没说过。”方宁嘟囔两句。

  “尽信医书,不如撕了医书。”裴醉抵唇轻咳,眸中笑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