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 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 第91章

作者:鸦鸦不牙疼 标签: 古代架空

  水行时侧卧在床上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我之后就住在这里,让你金屋藏娇,如何?”

  已经在穿着衣服的云栖迟听到这句话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算了吧,不管从哪里看,国师大人和娇这个字一点儿都不沾边。”

  “那我……”

  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云栖迟提前打断了他的话:“还不走?难不成让我去送你?”

  美人薄怒,恰如荆棘丛生处盛开得正艳的玫瑰,不但不会人人生气,反倒是会感到荣幸。

  水行时瞟了他一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了点点飘散在空中的水珠。

  穿好衣服的云栖迟抬手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暗自感叹道:自己最近还真是变了,之前明明对水行时还恭恭敬敬的,现在都能直言赶对方走了。

  “进来吧。”

  云栖迟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开口让小亭子进来了。

  对方身后跟着端水盆和棉巾的宫女,恭恭敬敬地进了寝殿。

  “殿下。”小亭子看着正在洗漱的云栖迟,面露犹豫。

  云栖迟擦着手,头也不抬:“怎么了?”

  “落霜姐姐出去了。”

  “嗯,我知道了。”他微微点头,“我派她出去的。”

  小亭子听完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他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害怕提到凝晚再让殿下难过。

  云栖迟摆摆手让小亭子别那么紧张,他早上随便吃了一点之后就去了书房,没多久落霜就回来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怎么了?”

  落霜进来之后关上了门,沉声道:“奴婢去了宫门口,令牌已经不好使了。守卫说殿下现在在禁足,严禁出行。”

  “哼。”云栖迟轻哼一声,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他摆摆手让落霜冷静下来,“大理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落霜摇了摇头。

  云栖迟沉思了片刻,然后招手让落霜凑过来:“花些钱买通每日来送菜的老汉,让对方把消息送出去。”

  “奴婢明白了。”

  云栖迟抬手按压着太阳穴,觉得之后的事情会更加得变幻莫测。

  *

  落霜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消息传了出去,没多久也得到了风动的回信,对方在信上表示自己愿意去做官。

  刺杀储君的案件也查清了,这件事情无关三皇子,也无关七皇子。

  凝晚一人将罪认了下来,直言自己是为了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太子当年年轻气盛,失手将一对不小心冲撞到了他的夫妻给乱棍打死了。

  至于三皇子派去皇上身边的眼线她也承认了,不过却说自己这么多年并没有传递过什么消息。

  也不知道皇上相信了没有,反正凝晚因为刺杀储君第二天就被处死了。这件消息传到了宫里,三皇子并无任何表示。

  云栖迟也得知了这件事,他坐着外面晒太阳,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哪儿都去不了,他整天不是睡觉就是晒太阳。

  时间如流水般快速地过去了,一月眨眼而过。云栖迟刚禁足的时候还是春末,如今已经初夏了,天气也逐渐地热了起来。

  解除禁足之后云落鞍没有任何动静地回了府,他平日里和云栖迟走得近,经此一事,外人议论纷纷,猜想三皇子和七皇子是不是闹掰了。

  对此最高兴的便是太子云西辞了,只要云落鞍有什么得意的他就高兴。至于开始崭露头角的云栖迟,他现在还不放在眼里。

  不止是皇子之间的关系千变万化,朝堂上也是如此。

  长月的镇安王最后还是把女儿嫁给了皇上做妃子,云落鞍以表重视,特赐了贵妃的位置,封号“娴”。

  云栖迟知道了之后只是一笑而过,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会这么做。适龄的皇子就那么几个,而世家贵族的公子官衔又太低,镇安王自然看不上,还不如嫁给皇上。

  院子里的海棠已经败了,绿油油的叶子中看不见一朵花。云栖迟坐在树下,神情恍惚。

  已经半年多了,恍如隔世。

  “主子。”落霜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了云栖迟旁边,“外面这么热,您别晒伤了。”

  “没事。”云栖迟漫不经心地说道,“最近云落鞍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

  “是,自从接触了禁足之后对方就没了动静。”落霜回答道。

  云栖迟闭上了双眼,被海棠树叶分割得细碎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一片亮一片暗的。

  “啊。”落霜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娴贵妃最近得宠,已经有了身孕。”

  “你觉得这个孩子能留下来吗?”云栖迟笑笑,“我觉得很难。”

  落霜:“主子的意思是后宫会有人动手吗?”

  “非也。”

  云栖迟从躺椅上起身,站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多睡几天,之后的日子可没有这么清闲了。”

第80章 二十阵雾

  酷暑将至, 外面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吵得人睡不着。

  这段时间里, 水行时还是每天都偷偷摸摸地过来, 但他也不做什么,只是躺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云栖迟。一开始云栖迟还有些不适应,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甚至已经把对方当成了空气对待。

  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好处。

  寝殿临窗的软塌上斜躺着一位水蓝色长发的男子,对面手长腿长, 躺在这个软塌上倒是又几分委屈的模样。

  “你最近都没什么事可做吗?”云栖迟身穿薄衣,正站在软塌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水行时。

  “嗯。”

  得到了回应的云栖迟微微一笑, 然后就毫不客气地也翻身上了软塌。

  原本就不大的软塌此时躺了两个人, 本来就拥挤,现在更挤了。水行时不得不伸出手揽着对方纤细的腰,以免他掉了下去。

  外面蝉声不断, 但水行时的怀里确实凉爽的, 甚至还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好热啊。”云栖迟叹了一口气, 这么热的天,他都懒得算计人了。

  水行时轻笑一声,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几天这么主动,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避暑的用具。

  “你倒是聪明。”他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倒也不恼, 还让云栖迟在他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云栖迟喟叹一声, 仿佛身处空调屋一般。他抬眸看着眼前的一缕水蓝色长发:“过几天就要去避暑了,又能见到我的好哥哥们了。”

  虽然明面上还是和平常一样, 但大家心里都有数, 在暗地里私结党羽的速度更快了。

  水行时搭在云栖迟腰间的大手忍不住用了力, 神色平淡,但语气听上去危险的很:“你对他们的关注倒是不少。”

  “哦,是吗?”云栖迟反问道,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但现在的时机还没到,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他就会认认真真地给水行时一个答复。

  那双潋滟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从清澈的瞳仁之中清晰地映出来了自己的面容。水行时将人抱紧,说话时震动的胸腔紧紧地贴着云栖迟柔软的脸:“只差一句话了,我等得起。”

  窗外阵阵蝉鸣,聒噪不堪,但这些喧闹的声音经过这里的时候仿佛被滤网给过滤掉了一般,一切声音都变得又轻又柔。

  云栖迟撞入一片蓝色海洋,宽阔无垠的大海很包容,如同长辈一般纵容着他所有的无理取闹。

  是啊,只是差了一句话。

  两个人对此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就这么躺在狭小的软塌上一言不发。

  云栖迟半躺在水行时身上,他闭上了眼睛,纤细的手指试探地勾住了对面的一缕长发攥在了手掌心。

  时间如流水般哗啦啦地就过去了,今年比往常都热,因此去园林避暑的打算也提上了行程。皇上皇后、太后、一些得宠的妃嫔皇子,再加上特许的大臣,这些人加起来就不少了,更别说跟着过去服侍的宫女太监们了。

  云栖迟自然也要去,只不过他并没有和那些皇子们待在一起,而是带着落霜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待着。

  但偏偏有人不想让他这么清闲,一道阴影将闭目养神的云栖迟给覆盖,下一秒就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七弟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和兄弟姐妹们聊天吗?”

  “太子哥哥说笑了。”云栖迟睁开了双眼,浅笑嫣然地反问道,“不知道太子哥哥的伤怎么样了?一直没能去看望,但臣弟心里可是担心得很。”

  云西辞脸色微变,距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现在才问,不是明摆着嘲笑他吗?

  关于云栖迟和云落鞍之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云栖迟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分明之前还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兔子模样,现在却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毕竟这件事也牵扯到了七弟,还被父皇禁了足。”云西辞微微一笑,“不能随意走动也是正常。”

  他说完之后就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些许的惊讶:“七弟怎么就带了这么少的东西?身边还只有一个人伺候。”

  “哎呦,我差点忘了。”云西辞作苦恼状,“听说七弟宫里的人跑的差不多了,人少也是正常。”

  云栖迟:“跑了正好,免得我亲自筛查了,万一再出现一个头脑不清醒的人刺杀太子哥哥呢。”

  两个人面带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可没有那么的兄友弟恭,反而是在互相试探。

  云西辞冷哼一声:“七弟人若是不够用了就尽管来找我,东宫的人可不少。”

  他说完之后就甩袖离开了,仿佛真的只是过来关心一下弟弟。

  “主子,风动已经被上司提拔了,过不了多久就能争取一下祭酒的位置。”

  云栖迟点点头,他抬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然后说道:“告诉风动,不用那么急,别让人抓到把柄。”

  “奴婢知道了。”

  人来齐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走,避暑的园林建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高山上,从山脚往上望,目之所及都是精美的雕梁画栋。

  约摸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们才停了下来。山很高,但坡度不高,周围全是长势茂盛的树木花草,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云栖迟到了住的地方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一路上马车颠簸得很,他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到了之后几乎是沾床就睡。

  “主子,厨房送来了解暑的绿豆汤,您要用膳吗?”

  云栖迟整个人都瘫在竹簟上,闻言爬起来去开门:“放哪儿吧,我一会儿喝。”

  落霜走进房间,然后把手里端着的绿豆汤放在了桌子上:“主子莫要忘了,到时候冰块都化了。”

  “嗯。”

  云栖迟让落霜下去之后,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房间里响起阵阵水声,一团水蓝色的水在空中逐渐幻化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国师。

  “皇上请你你不来,非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