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19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良久良久,九爷疲惫地呼出了一口气,才淡淡开口:“你今天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想通了很多事,虽不能完全确信,但是八九不离十。”
谢福禧顺着话茬轻声道:“九爷,是……是什么事?”
“在同我说的那个梦里面,你有没有梦见……御池嘉的生父,是四哥?”
九爷的这句话不啻于是平地惊雷!
谢福禧怎么也联想不到,怎么七夫人刚被拉到偏院杖毙,小九爷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难道说七夫人的情夫其实不止二爷御池宏一个,还有四爷御池威?
谢福禧茫然无措地摇摇头。
前一世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小九爷御池雁声继而说道:“走出前院大堂不远的时候,你无意间说出,为何不让御池嘉和宁王滴血认亲的话来。”
“嗯。”
“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事,实在是太怪异了。”
谢福禧连忙点头,他是觉得方才的场景不对头,就像……就像是一切都要水落石出的时候,却有人生生掐断了这个苗头,接着一切又便归于沉寂。
“你还记不记得,七姨娘要被杖毙前是向何人求救?”
“四爷……”
“是谁上前堵住了七姨娘的嘴?”
“四爷。”
“又是谁提出要让御池嘉和二哥滴血认亲?”
“……”谢福禧顿住,好半天才答道:“四爷。”
“为什么四哥这么做?”t
“……”谢福禧茫然无措。
九爷站起了身:“七姨娘拉出去被杖毙前,苦苦向四哥求救,她为何不向宁王求救,却请求与此事无关的四爷搭救他一条性命。行刑前四姨娘还说过一句话€€€€老宁王,你的一个个儿子们都不禁勾。其实这儿已经初现端倪了,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她不过满口胡言罢了。还有最后,为何四哥早不做晚不做,偏偏要在最后关头才堵住了七姨娘将说出口的名字?不仅如此……”
他接着道:“四哥仿佛在把事情引向他期望的一面,先是在御池嘉举行束发之礼当日暗示我二哥和御池嘉的关系,后是在大堂中提出让二哥与御池嘉滴血认亲,而不是让宁王与御池嘉滴血认亲。”
谢福禧听得不太明白,下意识地居反驳道:“可这也不能说明七爷的生父是四爷啊。”
第60章 :醍醐灌顶
九爷苦笑着摇摇头:“那你说,如果不是如此的话,四哥其实会怎么做?”
谢福禧呆呆地理清思绪,顺着九爷的问题,回答到:“七夫人被抓,向四爷求救,四爷不久后便堵住她的嘴;老夫人说让王爷搞清七爷是谁的孩子,然后二爷说七爷是自己的孩子,紧接着四爷就站出来,主动提出滴血认亲……嗯?不对,四爷怎么主动站出来了?”
这么一想,仿若醍醐灌顶!
事到如今,谢福禧压根不会相信四爷一直醉心于田园丝毫不关心争储一事的说法。凡是有点野心的,在三爷流放边疆,二爷遭遇苛责的时候,定会想到€€€€如今敌手大势已去,王位必将顺势落在自己头上。
四爷怎么还会主动站出来提出滴血认亲,仿佛就早已经知道七爷不是二爷的孩子一样!
二爷当时已经承认了七爷是自己的孩子,这时候只要保持缄口不言,哪还会有人多此一举?!宁王那时候明显已经信了二爷的话,这么一来,二爷定会受更加严重的责罚,七爷御池嘉当然也不能独善其身!
如果是任何一个想要争储的小王爷,这种局面可谓是再好不过了的,除掉二爷,还顺手除掉了七爷,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
但四爷却站了出来,最后滴血认亲得出的结论是€€€€七爷不是二爷的孩子。
这对四爷有何好处?二爷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宁王爷宽恕,而七爷也可以安身立命。
保护二爷?不可能,四爷没有愚蠢到救自己的敌人。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
救七爷!
四爷怕七爷受到宁王施予的惩罚,才主动站出来提出滴血认亲,让宁王宽心!
九爷见小奴才自个儿想通了,便点点头:“我本身不敢信四哥的心机有如此之深。只是前一日他专门与我谈话试图点拨我,我才怀疑,也许四哥,并不像大家所想象的那么清心寡欲。此件事情是疑窦的导火索,而四哥主动站出来提出滴血认亲,才是他露出的最大马脚。再细想七姨娘被杖毙前说的颇有深意的话和四哥避重就轻的建议,我这才有把握猜想,御池嘉,其实是四哥的儿子。”
谢福禧一听九爷把这件事提溜地这么清,心里也不禁开始叹道€€€€
说不定,九爷的猜想是真的。
“那,这件事不告诉王爷么?”谢福禧小心翼翼地发问。
九爷闷声道:“不告诉,我不想掺和。”
谢福禧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心里话,他实在是不想九爷掺和到争储风波当中去。这几个小王爷个个老谋深算,又善耍心机,就连他一直认为是闲云野鹤般的四爷城府都如此之深,他无法保证,一旦九爷搅合到里面去,到底还能不能独善其身。
九爷与谢福禧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他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不会说。宁王的位子,他并不稀罕,初始时他只想护自己的安全,而到现在,他也想护得身边人的安全……
小九爷御池雁声下意识地看向谢福禧€€€€
这个人,无论他信不信任,他已经把他当成是重要的人了。
第61章 :难以启齿的梦
经过七夫人的事件之后,宁王府混沌了一些日子。宁王重病、二爷卧床不起,七爷整天要不就是浑浑噩噩,要不就是以泪洗面。索性,府中还有个管事的男人€€€€四爷。先是帮忙处理朝政事务,又是料理邓霜梅的后事,忙进忙出了将近几个月。
索性,这场风波不久后就淡了。
夜晚来临之时,微风携着热气吹进秋茗居。
万籁俱寂,九爷此时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得极其不安稳。
脑海中有时是萦绕着近日发生的风波,有时又是其他久远的事。
浑浑噩噩地,他竟梦到了自己与小奴才的初相遇。
一个乌龙,却让他向来养成的淡漠性子渐渐脱离正轨。
然后便是他奋不顾身地出手相救,到提醒自己巴豆一事,不顾自身安危尝七姨娘赏赐的糕点、为自己亲手做那一支竹笛,并亲手为自己系上。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晚他跟踪小奴才时,在井边所见的无限春光。
莹白的月光洒下,淅淅沥沥的水珠溅到身上,顺着喉结、锁骨、胸膛、大腿滑下,骨肉匀称的身躯,令人恨不得摸上一把的白净的肌肤。接着,是他那晚惊鸿一瞥所看见的……
在这样的梦中,他更不安稳了,似乎胸膛郁积着一口浑浊的气。那来自最深处的火焰熊熊燃烧,似乎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炽热的火光中。
接着云雾散尽,火热渐消。
然后他便见着另一副画面。
是那晚过后的清早,自己戳穿谢福禧所干的事,而他帮自己在腰间系上竹笛的画面。
小奴才的脑袋如当日一般仍在那里游移,可味道却渐渐变了。
猛然惊醒!
帐中悬挂着的金黄穗子左摇右摆,九爷呆呆地看了半晌。
就算他不掀开被子察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尴尬状况……
九爷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瞥向了一旁安睡的谢福禧。
谢福禧在这时咕哝了一声,懒懒翻了一个身,看样子是要醒了。
一瞬间所有的窘迫如潮水般汹涌地席卷了九爷御池雁声,他想了无数的方法来掩盖,然而他最终却还是只能呆愣住不动,因为所有方法似乎都不能抹消他此刻的尴尬。
他生平第一次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窘迫地恨不得立马消失。
慧玉推开了门,如往常一般接了一盆清水来伺候自己洗漱。
“九爷,您醒了啊?慧玉来伺候您洗漱吧。”
九爷转过头去,双颊通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倒是这一声叫喊把谢福禧给弄醒了。
第62章 :也好
慧玉不敢造次,仍呆呆地伺候在一旁,等着九爷起身。
谢福禧迷糊了一会儿便迅速地翻身下床,罕见地瞧见今日九爷竟然比自己起得还晚。
“九爷?”谢福禧凑近,却见着九爷实则是醒着的,不过是扭过了头去。可是为何,九爷的脸如此之红?
莫不是夜晚受了风寒发烧了?才导致今日不想起身?
谢福禧的小手伸了过去,不由分说地便盖在了九爷的额头上,动作快得连慧玉都阻止不及。
“没发烧啊。”谢福禧咕哝着,更加凑近了,似乎是想探察其中的真实缘由。
九爷一把把额头上的手拉了下来,这才转过了头。
不仅如此,九爷方才的手足无措也仿若随即烟消云散,他淡定自若地对慧玉道:“慧玉,从衣柜中拿一条亵裤过来。”
两人再怎么迟钝,却还是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也了解了九爷半天不肯起身的……原因。
当下特别是慧玉,一听这话脸就瞬间被熏得通红。
这事她是了解的,以往听别院的小丫头们闲逛的时候说过,这便是男子的梦遗。
梦遗过后,若是再与女子同房,女子便会有机会受孕,怀上属于自己的子嗣。
通房丫鬟的毕生所愿,不外乎嫁与一个会疼人的主子,然后生儿育女,用儿女来稳固自己在大户人家中的地位。这样,才不会受人欺凌,一生才不会风雨飘摇。像她们这种低贱的奴仆,做主母是肯定没指望了,但即便是小妾,只要主子对自己好、儿女孝顺,名分不名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今日九爷梦遗这件事,无疑是给了慧玉当头一棒。
她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她也要学会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东西。
慧玉登时赶快就把手中的铜盆放置在了地上,转而从衣柜中取来了亵裤,有些羞赧又带着不由自主的心情把它拢进了怀里。
她转过身子低头磕磕巴巴地小声道:“九爷,不如今日就让谢福禧搬进外厢吧,奴婢……奴婢搬来内厢。”
一言既出,三人一时间都静默无言。
是了,慧玉是九爷名正言顺的通房丫鬟,本来就应该在九爷成人之际与其行周公之礼的。
但谢福禧就觉得,这句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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