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31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谢福禧欣喜地凑过去一看,果真,那河灯不同于普通的莲花座,竟真是用真正的荷花瓣做点缀,辅之以红墨作染,中间的小蜡烛也颇有讲究,刀刀相刻,宛如一个精致的小玩意儿。
“好漂亮。”谢福禧看得痴了,不由地喃喃道。
九爷从后面跟了上来,见他这么有兴趣,便问道:“店家,这河灯怎么卖?”
“哦不贵不贵,就三十文。”
谢福禧听了这价钱,陡然一愣,好贵的河灯!
虽说他平常是不怎么来这集市上,可吃穿用度的事他总是知道些许。
照他看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河灯至多不过三五文,然而眼前这个精致的小玩意,竟是要比他预料得高出好几倍来。
“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便宜不了,您瞧瞧啊,我这河灯可是京城集市内工艺数一数二地好。俗话说道便宜没好货,这中元节上放的河灯可是马虎不得。不仅可用来祈福,还用来安抚亡灵,就瞅这份心意,三十文也不贵。”
谢福禧被忽悠地信了,茫然地点点头。
第89章 :他要的,哪止一个河灯?
于是他转了个身,抬起头特理直气壮地朝九爷一伸手:“银砸~”
九爷挑眉,看了看谢福禧软嫩的掌心:“你自己没有?”
“没有~!”谢福禧脸不红心不跳。
九爷闷笑,俯身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放置到谢福禧的手中:“可是要还的。”
嘁,小气鬼。
“我才不还呢~!”谢福禧摇头晃脑趾高气昂地向九爷示威。
待他将将要收回自己的手时,却陡然被九爷一把抓住手腕€€€€
九爷欺身靠近……
比谢福禧高出一个头来的九爷拥有极其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再加上那微眯起来的泛着精光的眼睛,让谢福禧直觉自己丝毫无还手之力,他只能缩着脖子紧紧盯着九爷的一举一动,心噗通噗通地无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不还?”九爷凑近谢福禧的耳垂,轻轻呵道:“那么……肉偿好了。”
这一声,带着丝丝的诱惑,携着浓浓的热气,从九爷的薄唇中吞吐而出。从那百转千回中,又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才钻进了谢福禧的耳朵里,浸润了整个心脾€€€€
霎时间,谢福禧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酥了。
这声音太引诱人了,如同春风中摇摆的柳条,最末端的枝丫轻轻涤荡在平静无澜的湖面上,看似毫无撩拨人的意愿,却激起了心头层层的涟漪,久久不绝……
谢福禧低下了头,耳根和脸颊烧的通红。
他掩饰一般地揉揉耳根,咕哝道:“胡、胡说什么呢。”
九爷挑唇轻笑。
谢福禧连忙转过了身子,把银两交到了小贩的手里:“我要两个河灯。”
小贩从棚户里钻出了头,闪过面前堆积的河灯,笑呵呵地:“好嘞~!”
可趁着些许的光亮,小贩抬头瞅见前方站着的小哥儿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这……这不是前些日子来他这儿买竹笛的那位小书童么?
怎地……?
小贩再往后头站着的那位细细一瞧,顿时吸了口冷气€€€€
乖乖,这可不得了,后面那位看模样、看气势,恐怕说是当朝的王公贵族怕也没有多少人敢质疑。
莫不是,眼前的这位书童便是那公子哥儿的奴才?
谢福禧见小贩久久没动作,疑惑地抬头一看,觉得眼前的如猴子般精明的小贩有几分眼熟。
他歪头想了想,霎时笑开了:“是你!竹笛小哥!”
“诶,是啊是啊,劳烦小哥儿你还记得。”
小贩一愣神,陡然思索到……难道到现在这书童还没反应过来当初自己是在耍他玩儿?这蠢劲。还把他吓得以为有贵族公子撑腰,今天定要吃一顿好苦头哩!
“我怎么不记得?”谢福禧呲着小虎牙:“竹笛小哥,你怎么卖起河灯来啦?”
小贩搓搓手,尴尬地笑笑:“这不是中元节河灯的生意好么,趁着还有点手艺的时候多赚点银子,贴补贴补家用。”
“嗯!”谢福禧笑着,称赞道:“竹笛小哥你的手艺真好,河灯做得可漂亮了!”
小贩伸手取过棚户上挂着的两个河灯,并顺带把剩余的银两一并交到了谢福禧手中:“这是您要的河灯,挑的都是做的最细致的。”
“谢谢你啦竹笛小哥~!”
谢福禧一面接过,一面还甜甜地叫着,一口一个“竹笛小哥”,叫得实在顺溜。
九爷看了半晌,直觉小奴才实在对那小贩笑得太过称赞地太过,心里头有些吃味儿。他伸手弹了弹谢福禧脑袋上的两个小牛髻,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放河灯去。”
“好哒!”
谢福禧转身把银两塞进了九爷怀里,便迫不及待欢欢喜喜地提拉着俩河灯地往护城河边跑去。
可小跑了几步,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九爷上前几步,低声询问。
哪知谢福禧这时陡然转过了身子,嘴都撅得老长。
他气呼呼地用小拳头轻轻捶了捶九爷的胸膛:“你赔我送你的竹笛!”
前几日谢福禧都还沉浸在与小九爷互通心意的幸福中,要是今天不遇见那位竹笛小哥,他压根都想不起来€€€€九爷拿竹笛砸他,还把竹笛给随意扔掉的事!
“那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怎么说扔就扔呢!”
今日遇见了竹笛小哥,似乎就勾起了他辛辛苦苦做竹笛的回忆,也勾起了当日九爷对自己的厌弃。只要一想到如此,谢福禧就气得跺脚。
九爷心中一“咯噔”,未细想就蹦出来一句:“是你那时候太气人。”
“我哪有气人,是你气人,你和慧玉姐姐……是你气人!”
谢福禧想起以往的糟心事,胸中简直憋闷着一股气。
“好好,我气人。”
九爷凑近谢福禧,顺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俯身道:“我没扔,我收着的呢,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
谢福禧因为这一句话,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怨气€€€€“嗖”地,又没了。
哼,别以为你说得这么温柔我就会原谅你。
但谢福禧往往口不对心,他心中虽是这样想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声问道:“真、真的没扔?”
“嗯,我收着的,明天我就把竹笛拿出来,贴身保管。”
“哼,你知道就好……说实话,你用竹笛砸我背的时候可疼了,还有还有,竹笛都被你弄坏了。”
谢福禧嗫喏着说,口气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甜腻。
九爷的手一顿,抚摸着谢福禧背脊的动作更加轻柔,他语气中满含歉疚:“我当初混蛋了……要不,你也打回来?”
这样说着,九爷握住谢福禧的手,作势要大力地打向自己的胸膛。
谢福禧赶快缩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满意地撅嘴道:“你自己下手轻得很,我自己来。”
“好吧,你来吧。”九爷轻笑。
“哼哼。”
谢福禧典型是属于顺杆子往上爬的人。这件事若放在平时,就算他心里有再多怨怼,只要九爷一个凌厉的眼神,谢福禧就会把委屈和不甘全都嚼巴嚼巴不吭声儿地给吞下去。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
谢福禧长了胆量,仗着九爷喜爱的心意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不满全都倾诉出来。这种不需要任何压抑的真性情,在九爷眼中看来,不是逾矩,更不是蓄意滋事,而是毫无保留地倾心以付。
所以九爷形容谢福禧的有一句话是再正确不过€€€€
他谢福禧,就是窝里横。
谢福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朝小拳头里哈了一口气,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哼哼哈嘿,打你€€€€”
小拳头以破风之势朝九爷使去,仿佛带着凌厉的煞气,可甫一接触到九爷的衣衫,所有的煞气却又像是消散般,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道,只轻轻地象征般地戳了戳九爷硬邦邦的胸膛。
“哼哼,便宜你了。”说罢,谢福禧就一转身,仿似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又屁颠屁颠地拿着河灯跑到护城河边儿去了。
九爷扬了扬嘴角,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温柔如水,柔情满溢。
怎么这么好哄,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他到底该是多么幸运,才能拥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没有丝毫保留,甚至连还手都舍不得重了,舍不得让他疼。
他无比幸运自己遇见了这么一个人,吸引着他,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温柔,想要靠近、再靠近一点。
九爷提步追了上去,与谢福禧并排走在一起。
他嘴里打趣道:“我出的银两,也不给我一个河灯?”
“嘿嘿,我就不给你。”
谢福禧抬起头,无比神气地撒泼打诨。
九爷无奈轻笑,顺势弹了弹谢福禧的脑门,趁无人注意轻搂住了他:“小东西。”
谢福禧脸一红,别扭地扭了扭身子。
“做什么,耍流氓啊。”
他走近护城河边,在台阶上蹲下了身子。
九爷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谢福禧蹲下了身子。
此时正值中元节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在夜色的掩映中,护城河面上的河灯盏盏,断桥上的灯火徐徐。在灯火闪烁和人影斑驳的光影中,九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谢福禧的侧脸,有时候还出手暧昧地调戏一番,美好地似乎全天下的最迷人的景物都再不能入他眼一般。
两位少年,头一次可以不用顾及世俗的诟病,不用思虑未来何去何从。只在此刻交付出彼此,不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在护城河边诉说衷情、你侬我侬。
谢福禧一转头,就瞧见九爷痴痴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谢福禧的脸更红了,这红晕一直蔓延到脖根上。
他掩饰般地把手中的一个河灯怂进了九爷的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河灯,给、给你就是了。”
九爷低头闷笑。
他要的,哪止一个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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