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24章
作者:海盐葡萄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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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被抽查背诵的恐惧可以说根深蒂固了。
下一章开始看少阁主带着老婆出逃,换一种说法,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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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子衿
锐城,在锦城的东北方,距离并不远。倘若步行而至,大半天即可到达。
虽是毗邻的城镇,锐城与锦城相比,差上太多。谈不上繁华,更太不上太平。
究其原因,锐城一带的流寇游匪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眼红着那山地里出产的玛瑙,便大肆劫掠人口,奴役他们采石。而锐城郊外一带毗邻边境,双方官府互相推诿,都不愿意揽事上身,便鼓励百姓以杀止杀,明码标价了流寇游匪的项上人头,长而久之,竟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数年下来,锐城一带民风彪悍,武力至上。
陆展清和影三到达锐城城门时恰好是正午时分。高悬的太阳照在身上,驱散了寒意,暖洋洋的。
城门口歪着两棵不知名的古树,无人照料,叶子全都枯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横亘在半空。古旧破败的城门口下站着两个懒洋洋的守卫,官服穿的随意,不耐烦地检查着来往的车马与货物。
“他娘的,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老子一天查个八百回都不够。”其中一个马脸守卫满脸晦气,将原本就长的脸拉得更长,道:“这活干的狗都嫌,每个月就挣得那么几两,还不够老子去度春楼爽一晚的呢!”
另一个矮瘦的守卫用刀挑起一车货上盖着的牛皮,随意打量了几眼,脸转开去,撇了撇嘴,做了两下手势让人进了城,接话道:“还说呢,不就是冲着最近那新开的阴阳当铺来的呗,不过,来来往往这么些人,没个有眼力劲的,都不知道孝顺孝顺我们。”
“可不是么!真他娘的烦躁!”
这些城门守卫眼里都有油,骂归骂,人却精得很,看到面前走来的两人容貌出众,衣着光鲜,后头跟着的黑衣男子腰间还配着剑,顿时就失了阻拦的心,简单打量了两人几眼就让他们进了城。
影三跟在陆展清身后,走在城中,只觉得此地更是与锦城不同,没有繁华的街肆,也没有呦呵的小贩,沿街尽是零零散散的摊贩。
小贩们翘着脚,散漫地坐在阴影下看着街上的行人,等待着生意送上门来。
“据我所知,锐城有两大商家,孙家和唐家。你且前去探探,看看是否有能和影二五对上的消息。”陆展清很快地扫视过周围,偏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影三颔首称是,领命而去。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昏昏欲睡,街上的行人们愈发少了。街道空旷,就连原本悠闲等生意上门的小摊贩们都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陆展清坐在锐城唯一的一间茶楼里。
狭小而拥挤的茶楼里人来人往的塞满了人,有镶金带银的商人,有手持兵器坐在角落里闭眼小憩的江湖人士,有穿梭在每一桌面前的说书先生和手艺人。
他们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阴阳当铺。
茶楼里人声鼎沸却又各怀鬼胎。
二楼靠窗的角落里,木桌上放着两杯茶,晾了很久,已经凉了。人群在来来回回地走动和喧哗。陆展清不喜喧闹,被吵得有些心烦,拿起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
刚放下杯盏,一身黑衣的影三就从窗边翻了进来,他身形极快,悄无声息,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陆展清,摇了摇头。
外头热,影三又赶得急,被熨帖黑衣覆盖的颈间出了汗,将后颈那一片软肉映的透白,偏偏他双唇软红,眉目轻缓,陆展清眼神暗了暗,刚刚被茶水压下去的燥热似乎又席卷重来。
明明窗外的寒风将手背吹得生冷,可陆展清把杯盏推给影三时,感觉到了自己热得不寻常的指尖。
他看着乖乖拿起杯盏喝水的影三,那濡湿微张的嘴唇,轻巧滚动的喉结——
陆展清转动着手腕,将青筋绷起的手背藏进了袖口。
一直游走在各个桌前的说书先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面前。
说书先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仪态端庄的陆展清,笑容可掬地掬了鞠躬,挂着笑问道:“公子可要听书啊,这锐城的事情,我百里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要您想知道的,我都可以给您说上一段。我保证,这些事情,您就是翻遍了整个锐城,都没我这齐全!”
百里通窄细脸,眯眯眼,脸上都是被人堆挤出的汗,拿起灰扑扑的袖子擦了擦额头,声音沙哑,笑着凑前:“我猜公子也是为了阴阳当铺而来,哈哈,他们都是的。我们锐城,也是头一回这么热闹,像您这般风姿绰约之人,平日里怎么会来我们这呢。”
“公子,听一出吗?”说书先生快速地进入正题,期待地看着陆展清,生怕他不答应似的,又说道:“只要一两,就能听一出!”
陆展清本想拒绝,眼神却不知怎么的,转到了影三身上。
影三飞快地看了陆展清一眼,乖觉地垂下了脑袋,那目光里是克制的渴望。
没关系——
影三盯着桌面上的两盘花生米,自我欺骗,不听也没关系——
一两银子被放在了桌上。
“那便说一出你拿手的吧。”
跟着影三眼睛一起亮起来的,还有百里通那双浑浊的眼睛。他连连点头道:“好咧!给公子说一出《锐城谣》!”
他吊了吊嗓子,抖着他那打满补丁的长褂,又理了理衣冠,才从怀里拿出醒木,脸上的笑容被深沉与神秘取代。
起手,醒目在桌上重重一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来说说这锐城!”
百里通声音高亢锐利,气势很足:“百年前也是这南域的重镇,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端的是一派繁华富足的景象。”
他单手压在腰间,紧皱眉心,语气由重到缓:“只可惜——”
这个“惜”拖得长,周围被吊起胃口的人都伸长着脖子催促。
百里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睁眼时,满面悲天悯人,重重叹了口气:“有道是——”
“倾覆只在一夜间,百尺火光蔽浮云。昔日梁上金缕衣,散作青烟无处寻。”
“这说的,便是那十几年前被抄家问斩,家破人亡的王家——”
王家,数十年前曾经是锐城的鼎盛之家,沐受皇恩,深得君主信赖,历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清流派臣子。
王家家主王奉节与妻子相敬如宾,恩爱异常,育有一男一女。儿子名叫王子衿,女儿名为王青青。据说是生产那日,夫妻二人正翻着《诗经》,商量着给孩子取名,正读到“青青子衿”时,腹中有了动作。
龙凤呈祥,是莫大的喜事。满日宴时,王奉节几乎请了全锐城的百姓。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王奉节抱着王子衿,王夫人抱着王青青,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可惜,王子衿并没有像他父亲一样,学识渊博,走上为官的道路。相反,他不学无术,纨绔浪荡。只想着拜师学艺,修仙习武。为此,王奉节屡次疾言厉色地斥责他,父子两关系日渐生疏。
十四岁那年,王子衿带着他那三脚猫功夫和蹩脚的剑术,孤身一人前往当时极负盛名的仙家门派——落霞派。
落霞派就坐落在锐城郊外,是当时整个南域数一数二的大派,每年前往落霞派拜师学艺的人数以千计。
王子衿虽然纨绔浪荡,但真要是铁了心做什么事情,还是很有魄力的。他在落霞派门前足足跪了三天,落霞派才同意让他当了一个外门弟子。
王子衿喜不自胜,乐在其中,每日便跟着师兄弟们挑水砍柴,打坐凝息。直到消息传回王家,寻人好几天未果的王家夫妇勃然大怒。王夫人更是气得卧病在床,养了好几月才能下地。
到底是爱子心切,王家夫妇不忍看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儿子只做个外门弟子受苦,王奉节便给落霞派掌门落云子写了封信。
自那以后,王子衿便从外门弟子变成了落霞派副掌门尧经年的内门弟子,日子过得逍遥惬意,好不快活。
如此过了四年。
四年来,王子衿都没有回过家,直到十八岁生辰的到来。
他本想像往常一样,在派中度过。还是在尧经年和落云子的劝说下,王子衿才勉为其难地应下了,回家里一趟。
当王家夫妇看到一个身形高大,腰上别满符纸,腰间配着两把剑,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的少年一脚跨进家门时,都惊愕地说不出话。还是王青青眼前一亮,飞扑上前抱住了王子衿,娇嗔而惊喜地喊道:“兄长!”
这顿生辰宴气氛极为诡异,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着饭。青青与子衿感情甚笃,什么事情都维护着她这个哥哥。见父母神色不佳,就调合着双方的关系,总算让气氛活跃了一些。
吃完饭后,王子衿便要返回门派,王家夫妇留不住,气的甩手进了房间。
王青青泣涕涟涟,拉住了王子衿,递过去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眼眶通红,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兄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能不能多些回来,看看青青。”
一番话说得肝肠寸断。
王子衿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心下一软,当即就答应了下个月再回来看她,才把人哄笑了。
可惜,王子衿再看到王青青,是在锐城郊外泥泞的路上,浑身青紫,不着寸缕,呼吸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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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日!更!了!
少阁主:老婆他每天都在勾引我,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24章 陷害
王家遭人陷害,王奉节锒铛入狱,熬不住大刑,冤死狱中。同时,一道抄家的旨意,逼死了王夫人和府中所有人。
两个黑头黑脸的官兵将手中的白绫一点点缠紧,王夫人脸色涨得通红,像煮熟的猪肝一般。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对面前惊骇之极,痛哭流涕的王青青说:“去…去找,找你哥!”
夜,黑的彻底,根本看不清方向。
王青青疯了一样的往城外跑去,一向干净的衣裳满是泥点,裙子太长,中途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手心,额间都是鲜血。
她不知道落霞派在哪里,她是女子,未成婚之前足不出户,只是大概知道在城外的郊边。
夜色无尽,逃路漫漫。
王青青内心绝望极了,剧烈地奔跑让她的口中,鼻间全是血腥气,她一边跑一边哭:“兄长,哥哥,救救我,救救——”
“我”字还没出来,身后那些追捕的官兵似是失去了耐心,也不再玩这猫抓老鼠的好戏,带着凶狠而贪婪的目光,扑向了王青青。
官兵们享受完了,返回王家,放了一把火,扬长而去。
王家的火烧了三天,大火将这清流大家一点点吞噬。
王子衿听到消息后,疯了一样的往家里赶,只看到母亲被烧成焦黑的尸体,和付之一炬的家里,当即悔恨交加,夺门而出。
要报仇!他要请师父和掌门替他报仇雪恨!杀了这些人!
他朝着门派的方向跑去,却在那泥泞小道,荒草杂芜的中途,看到了身上满是黄土,皮肤青白的王青青。
昔日里躺在他怀中撒娇的妹妹,每年生辰都惦念着自己的妹妹,泪雨盈盈求着自己多回家看看他的妹妹。
青青,他的青青。
他飞扑过去,抱住王青青已经冷透的身体,痛苦地嘶吼,悲痛欲绝。
王子衿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像他打开那个青青给他的盒子般认真,包裹住了王青青。
被他仔细挂在腰间的平安叩打在王青青被生生扭断的手腕上。
腰上挂着的是念叨的平安的碧绿,无力垂下的是哀嚎着绝望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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