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54章
作者:海盐葡萄柚
原本照他的性格,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是不会多说半个字的,可偏偏这件事,重之又重。
纪连阙看着中年男子眼中突然亮起的光芒,心中不忍:“伯父,连阙无能,到现在不能完全确定,那人是不是、长宁,所以,想请您与这人谈谈。”
铁三金在尖锐的疼痛中醒来。
他被折磨了好几天,气若游丝,对纪连阙的恐惧深入骨髓。
纪连阙蹲在他身侧,在他眼前擦着刀。
“影三身上,有什么胎记,或是特别的痕迹吗。”
铁三金看着那离他眼睛不到一尺的长刀,心都吓到了肠子里,连连回想:“右、右手手腕上有很深的一道的伤痕。”
对上纪连阙的询问的眼神,中年男子眼里希冀的光芒飞速黯淡,强笑着摇了摇头。
“没了么?”
纪连阙心下烦躁,长刀刀锋对着铁三金的双眼,看样子马上就要刺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干你这行的,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在将这人转手之前,就会将他们身上的所有痕迹了解的一清二楚,不管这胎记在哪,这痣有多小。”
铁三金哭丧着一张脸:“小侯爷,小的知道的真的都说了,那娃娃奇怪得很,身上都是伤,没别的什么特征了。”
听闻此话,中年男子连牵强的笑都装不出来,他道:“连阙,谢谢你为长宁的奔波。长宁身上的血脉,不会让他有如此多的伤疤。”
纪连阙看着中年男子起身,颓靡地朝内室走去,心下内疚不安。
他双眼通红,长刀放在铁三金颈侧,胁迫道:“再给我仔细想!”
命悬一线的铁三金不断回想着当日的场景。
那小娃一身简单质朴的灰色长袍,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头发长的很,一看就是许久未曾打理,乱糟糟的随便扎着,站在大街上,惶恐不安。
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多见了,多半是与父母游玩时走丢的,最是容易得手。
铁三金沿着他的目光朝街边看去,看着这小娃对着一处卖烤鸭的铺子出神。
“小娃娃,想吃烤鸭吗?”
那小娃像是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铁三金至今都还记得那小娃脸上惊恐万分的表情。
“喏,我看你好像饿了的样子,给你吃。”
没有戒备心的小娃铁三金没少见,可像眼前这个一样,二话不说就吃起来的小娃却是第一次见。
他坐在小娃身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态与衣着,试探地询问:“小公子,你是哪里来的?”
小娃像是几天没吃饭,吃的满嘴流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根本不回话。
铁三金看了半天,愈发确定这人,是个傻子。
“我想起来了——”
就在纪连阙再无耐心,准备一刀了结了他时,他尖声叫道:“耳后!他耳后有一颗小痣!”
像是为了确保自己所言非虚,他一口气不断,补充道:“在耳廓偏耳后的位置!”
中年男子前行的脚步停住了。
他猛然转身,眼中已有过度惊喜的泪花。
纪连阙一掌拍晕铁三金,连忙起身扶着踉跄的男人。
“伯父。”
满头花白的男人泣不成声,捂脸哽咽。
“长宁。”
“是我的长宁。”
纪连阙心头激荡,扶他坐下,保证道:“伯父放心,连阙会将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纪连阙刚出慕府,等候了大半日的驯就脸色沉重地跪地。
“少主,影三不在千巧阁了。他于三日前,从明念崖坠落,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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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些宝宝对三三为什么是四家还不够清楚,给大家捋一捋他们分别都是怎么知道的。
少阁主:出洞窟时凭的是红绳暖玉,没有红药子。洞窟的阵法只有四家之血才能过。
当铺老板:看到的是陆展清身上的血(大家仔细看看洞窟那几章,三三是有受伤的,而且他们两个拥抱了。)然后这个老板跟林逸合作,知道陆展清身世,绝不是四家。
三三:我真的是猜的,因为只有这样说能活命,没想到对了。
第50章 苏醒
明念崖狭窄的山坳处,是一些世代务农的佃户们居住的村子,他们穷苦又不识字,每日守着主人家的几块地,艰难度日。
这村子没有名字,掩盖在山间苍苍郁郁的古树下,极难被发现。
一对衣着朴素,满头是汗的夫妻刚在田间劳作完,坐在垄上,吹风闲聊。
“相公,你知不知道最里头的那个屋子里,住了什么人喏。”
汉子热得要命,掀开衣服给自己扇风,道:“好似是前几天才住进来的吧,那外头一直有人守着,时不时还有穿得金贵的人进进出出,怕不是哪家被主母赶出来的小妾吧。”
女人吓了一跳,不住地张望,看到门前守着一个高大健硕的黑影,压着嗓子道:“真要是像相公所说,最里头那间屋子连个灶台也没有,要不、要不咱们今晚送些吃的去?”
“阿萍。”
汉子皱眉,训斥道:“咱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你还想着救济别人?还有,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少管,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被唤作阿萍的女人点着头,眼神却还在不断地瞟着。
春日多雨,这几日既闷热又潮湿,时不时就要下一场雨。
破败的小屋内传来几声难以忍受的痛呼,接着就是男人的怒吼:“为什么还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淬血!”
屋内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好摔,影二五听着又被挥起的鞭声,无动于衷。
这么个残次品,主上为什么要相信他是四家之人,杀了不好么。
男人摔门而出,将堆在门外的各种刑具踢得七零八碎,一双透过面具的眼睛既愤怒又失望。
他一把抓着影二五的头发逼他跪下,将他踹翻在地,道:“我让你去探听四家如何淬血,你探到了吗?”
心脏处被大力踩踏,影二五痛得蜷起,道:“主、主上,属下实在是、没有找到……”
“废物东西!”
影二五被猛力一踹,撞上了一旁的石井,顿时头破血流。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淬血,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为什么还不行!”
男人气急败坏,抽出鞭子对着影二五就是一顿迎头痛抽。
这一切都跟屋内的影三没什么关系。
无痕早被两人抢夺,重新扔回了角落。
影三被牢牢地绑在床上,口中塞着布条,呼吸微弱。
伶仃细白的脚踝在无数次的挣扎中被麻绳磨出血,血肉模糊。
不过两日,这两人在他身上无所不用其极,每每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时,他们都会强迫他吃下一颗极品伤药。
如此,周而复始。
影三的神志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溃散。
连日高热未退,又滴水未进,他浑浑噩噩地躺着,陷入混沌,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过往。
虚耗到极致的身体让影三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开始苏醒。
是一条繁华的大街。
灯火摇曳,人影绰绰,来往的人衣着光鲜亮丽,风姿绰然。
可影三只感到了恐惧。
他想要奔逃,想要离开,却听见一声只要想起就恨不得生剥其皮的声音。
“小娃娃,想吃烤鸭吗?”
颈边似乎还残存着被劈下的刺痛,紧接着,就是他的噩梦之地,影风门。
“铁三金,我们影风门的规矩,我想你是懂的。你这个货,怕是不值这个价钱吧。”
影三记得,他最终的成交价格,是二十文。
轮回室出来后,影风长把他带到训练台上,先是给了他一顿杀威棒,而后冷漠道。
“报上名来。”
影三还浸在暗室里的恐惧和无助中,满头满脸都是冷汗,一五一十地说着别人对自己的称呼。
“三、三……”
影风长不愿意听他结巴,当机立断地被赐予了他名字。
“如此,你便叫影三吧。”
春雷骤降,疾雨泼在门板上,噼啪作响。
影三猛然惊醒,嘴里的布条不知何时被扯走。
想来是影二五以为自己死了,又来喂了一次伤药。
被强行唤醒的回忆让影三头痛欲裂。
原来,不是自己忘了名字。
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雨水从缝隙极宽的屋顶落下,缓解了影三喉咙里灼烧的热意。
被这带着寒气的雨水一泼,影三因高热浑噩了几天的精神终于稍有起色。
少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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