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 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 第18章
作者: 鸦鸦不牙疼
看似稀疏平常的问话,却让许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颤颤巍巍地回答道:“七伤断魂散。”
江念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色灰败的许介:“父亲他待你不薄。”
这句话他说得很冷静,甚至都听不到语调的变化。
十一这时抬眸看着他一眼,似乎在担忧。
跪倒在地上的许介深深地看了一眼因为现在的气氛而害怕得快要哭出来的雪柳。
“江二爷拿雪柳威胁我。”他扯了扯嘴角,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不少,“雪柳是我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念归没有表现出来多少的惊讶,仿佛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只因如此吗?”
他轻声问道,但看起来并没有让许介给他一个答复的意思。
“只因如此。”
江念归重复了一遍,他抬眸:“却是,主仆之情又怎能比得上骨肉血亲呢?”
“我……”
许介这时也无话可说,只好低声解释:“我真的是被迫无奈了。”
只不过这句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反倒是让江念归听了一个笑话。
现阶段他留许介还有用,倒是留了对方一条命。
至于对方的所作所为是否需要以命来偿,江念归根本不在乎,毕竟恩恩怨怨都比不过骨肉血亲,不是吗?
出春月院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雪化了一小部分,街边厚厚的积雪倒还好,没扫干净的街上反而变得湿漉漉的。
江念归头一撇,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主子。”
十一跟在他身后,衣摆处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只不过在黑色衣服上并不显眼。
“嗯。”
隔了很久,江念归才后知后觉地应声,整个人都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怎么了?”
只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等十一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模样,只不过原本就泛白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是纸扎的一般。
十一摇摇头,没再应声。
他不作声一是因为本就寡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二是因为他没有立场去告诉主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江念归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刚回到荒山就病倒了,没有任何预兆地在十一的面前倒下,如同枝头的雪落下。
好在十一及时接住了他,稳稳当当得没有让他受任何伤。
突然得倒下江念归之前也有过,尽管当时不是十一照顾的,但对方回忆着之前下人的做法开始照顾起来。
等到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江念归才咳着从昏迷中醒来,他刚醒来就咳嗽,咳出的血也比平常的多,都将他的衣袖染红了。
“主子。”
十一拿了药,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来,便一直没熬药。
没想到江念归刚醒就是这幅模样,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似的。
“我没事。”
对方平躺在床上,只不过侧过了头咳嗽。
守在床前的十一拿着帕子仔细地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浅灰色的眼眸看不出来情绪。
“属下去熬药。”
“大夫怎么说。”
江念归开口喊住了他,语气很正常,只不过他平时很少问起自己的病,因此身边的人也是闭口不谈。
十一停下,站在一旁遮挡了大半的烛光:“主子忧虑过度,身子吃不消。”
“是吗?”
他反问。
十一沉默了,他有些摸不准主子的想法,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江念归并没有坚持问,等了片刻之后就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只不过等十一出去之后,刚才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江念归就沉下了脸。
他垂首看着衣袖上的血迹,漆黑的长发垂下,遮挡住了他的侧脸。
血将薄唇染红,如同饮了人血一般,配上纸扎一般的脸色,不管在白天黑夜,看到都十分地骇人。
“呵。”
江念归最后仰面望着破旧的屋顶,眉眼精致俊雅。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主子。”
十一走过来,抬手将被子给他盖好:“您的寝衣脏了,要换吗?”
“嗯。”
江念归抬手没用多少力气拽住了他的手腕:“我累了。”
第19章 踩奶
江念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看上去倒真是因为太过疲惫而感到无力。
“属下烧些热水来,主子……”
十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有气无力地打断了:“不想动。”
这句话十一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站在床边垂眸看着抓着他不肯放手的江念归,犹豫了片刻。
“算了。”
或许是看出来了他的踟蹰,江念归摆摆手:“去吧。”
“是。”
十一依言出去烧水,全然没有看到刚才还一副浑身无力的江念归现在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他刚才无缘无故地逗弄了对方一番,现在的心情好歹比刚出春月院的时候好了一些。
江念归垂眸摆弄着自己沾染上了血迹的袖子,纤长的眼睫搭着,颇有几分百无聊赖之感。
这时,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了
许介的那句话:
“主仆之情怎能比得过血肉骨亲。”
江念归皱眉,从心底里就对这句话很是不满。
父亲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轻信小人了,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也不够他看透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是,父亲几十年都没有看透身边的人,那他呢?
江念归掩唇再次咳了起来,这次他却没有把溢出来的血迹擦掉,反而是任由猩红的血自纸白的唇角滑落。
或许是因为不安,他竟然想到了自己身上,一时之间竟然怀疑十一之后会不会像许介那样背叛他。
毕竟话本也不是无法改变的 ,就像他一样。
江念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说不上是哭是笑的表情。
“主子?”
十一并没有一直守在灶台前,生完火之后他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了。
“药好了,还是和之前的一样。”他把还冒着热气的药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随后又掏出一张洁白的帕子将对方唇角的血迹擦掉。
江念归微微抬起下巴,让对方擦的时候更方便一些。
“嗯。”
哪怕还没喝,那碗药只是放在那里江念归就已经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苦涩味道。
之前在江家的时候,让病弱的少主喝药是最省心的,对方只会淡淡地瞥一眼药碗,随后就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还是十一第一次亲自伺候江念归喝药,之前他也只是在暗处看着那些下人们心惊胆战地侍奉左右。
江念归挽起自己血污的袖子,苍白如雪的胳膊往外一伸。
“小心烫。”
十一很有眼色地将药碗递给了对方,甚至还难得贴心地说了一句。
和之前一样,江念归接过药碗之后一饮而尽,眉头没有皱一丝一毫,药也没有漏出来。
“咳咳咳。”
他把药碗给了站在旁边的十一,随意地擦了擦嘴。
就当十一接过药碗准备出去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了自己的衣摆。
一边把药碗放在一旁,一边顺着衣摆处的力道转身的十一垂首恭敬地询问道:“主子?”
但还没等他的话音落地,拽着他衣摆的手便毫不犹豫地往上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之后就用力一拽。
这个力道对于十一来说宛如猫挠,但他还是顺从地弯下腰,一双浅灰色的、冰冷的眼眸垂下不乱看。
“主子?”
“好苦。”
没有多少喜意的声音响起,如果十一没听错的话,甚至还带着几分的苦恼。
“属下明日去买些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