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 我那貌美小夫郎 第117章
作者:千畅
“汉子麻烦出去吧,产房生产见血腥,对你不吉利,会沾染上晦气。”稳婆跟着王阿爹急匆匆的赶过来,进了屋看到守在床边的高大年轻汉子一愣,随即又想到总有夫夫是感情好的,不想离了自个夫郎身边,但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哪有汉子呆在产房的。
王商栋没挪动一步,执意握住林以默的手不动弹,他声音沉稳带着坚定:“我陪着我夫郎生孩子,有什么不吉利的。他不能离了我,我放心不下他。”
夫郎给他生孩子哪有旁人说的晦气,那是福气。
他不在乎吉不吉利,他在乎小夫郎。
见着年轻汉子如此执意,稳婆转头看向王阿娘,想喊王阿娘开口,毕竟还真未有汉子陪产房一说。
王阿娘没说话,默许了大儿的行为,双儿生产本就不易,要是有她大儿陪着还能好好安抚双儿的情绪,更何况她不是思想根深蒂固之人。
稳婆见王阿娘不吱声了,她就不打算劝说了,直接说:“赶紧喂他吃鸡蛋,保存体力,免得等会儿真要生的时候没了力气。”
“热水,盆,剪刀那些通通准备好。”
王阿娘应道:“家里都备着。”
稳婆大半辈子接生了不少人家,附近十几个村子都有她接生过的孩子,唯独这王家是最特别的一个,不仅准汉子陪同,其余的都早早备好了。
“米粥也得煮,红枣有的话拿过来,趁着孕夫还没开始生,多吃红枣来补血。”
王阿娘赶忙出去准备了。
林以默是被疼醒的,唇不见了血色,额头全是冷汗,肚子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他猛然睁开了眼。
入眼是郎君坚毅的面庞,林以默紧紧抓住了王商栋的手:“孩子,我们的孩子。”
王商栋连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孩子没事,是你要生了。疼不疼,疼得受不了就咬我,你郎君皮糙肉厚够咬。”
林以默勉强扯起了一抹笑,声音恍若蚊蚁:“不疼的,我不疼。”
“胡说,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疼?!”王商栋蹲在床边,头离林以默更紧了,仍谁都能听出他的心疼,“夫郎不怕啊,我一直陪你。”
小夫郎生一个足够了,他再也不要小夫郎生了。
作者有话说:
生娃娃!胖宝宝胖宝宝,可爱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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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小小一团
“郎君,我好疼啊……”细弱无力的嗓音响起,配上那张惨白的脸蛋,这副模样狠狠揪紧了王商栋的心,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到小夫郎嘴前。
腹中不断传来坠痛,好似全身都开始发疼,林以默不由得发出无比痛苦的嘶吟,而身下传来更剧烈的撕痛感,他快要撑不住了。
“使劲使劲,就快看到孩子的头了,再使最后一把劲,快了快了。”
孩子,他的孩子。
一句话激起了林以默的本能,他没太多的余力去喊去叫,眼前是虚幻的一片,甚至隐隐发黑,连呼吸都困难。他咬住了一处不知名的东西,拼尽了全力。
“生了生了!”
稳婆大喜,剪刀早已放在火上烤好了,她利落的剪断了脐带,检查了一遍刚出生的小婴儿全身,没有什么异常,她赶紧把婴儿用柔软的锦布抱起来。
接着,稳婆拍打了几下小婴儿的屁股。
“哇哇哇——”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稳婆将怀中的婴儿交由了王阿娘来抱,乐道:“是个身体健壮的小汉子呢。”
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林以默浑身泄了力气,如释重负般软绵绵的躺倒在床上,睁着一双眼望着床顶的帏幔出神,思绪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只感觉到了麻木的疼痛。
郎中给林以默把了一次脉,刚生产完的身子很虚弱,还流了不少血,所幸没什么大碍,日后多补补是能养回来的。所以他开了几副补身子的药,还写了药方子,叮嘱王商栋过几日去镇上医馆按药方子抓药即可。
郎中看了一眼王商栋的左手,没说什么,但留了一瓶擦伤药。
米汤是一开始就准备好小火慢熬,软糯的精米熬得软糯香甜,米汤更是传来诱人的香。
刚生产完的孕夫不能马上吃东西,只能喝一点米汤、奶来恢复体力,所以王商栋只盛了一碗米汤,没让一粒米进了碗。
王阿娘抱了一会儿小孙子,便轻轻放到了林以默旁侧,紧挨着林以默胳膊。
林以默嘴巴干渴,嗓音是带着沙哑的轻:“阿娘,扶我起来,我想看一眼小睿。”
话音一落,王阿娘扶着他坐躺着,还在他腰后垫了两个软枕,这样半坐半躺着不会压到了那处,不会受到更大的痛楚。
林以默视线落到了那一小团,真的很小一团,每一处都小极了,眼睛是紧闭的,小脸红彤彤的皱到一起。
当真像个小老头,但林以默心中触动得厉害,又觉得这一小团可爱得紧。
仿佛一切的痛楚、辛苦都是值得的,这是他的孩子,和郎君血脉相连的孩子。这真是他生出来的娃娃,像在做梦一样。
“夫郎,喝一点粥。”王商栋端着米汤进来,又说,“弟弟在煮羊奶,等会儿再喝一碗羊奶,剩下的就来喂小睿。”
家里为了孩子的降临,准备了许久,就连能产奶水的母羊都一早挑好带回家养了。母羊是王商栋带林以默去镇上集市买的,不过母羊是林以默挑的。
那一只母羊似乎跟林以默格外有缘,没等林以默伸手摸它的头,它就哞哞叫着主动贴上了林以默的手。摊主把每一只母羊养得很好,而这只母羊模样更漂亮,羊毛都是卷得好看,那水润的眼神望着林以默就足够让他萌得心化了。
摊主还大力推销,说买了母羊不仅能喝羊奶,每年还能割羊毛去卖,买了绝对是划算的买卖。
一只母羊半两钱,价格中肯,说不上很贵但不算便宜。
林以默同摊主讨价还价了小半刻,直到看见王商栋不耐烦了想拉着林以默走时,摊主才妥协了,答应卖四钱一只。
如此,林以默痛快的付了钱,带回了这只母羊。
孕夫在生产后,是能同女人一样产奶的,只不过不多,一开始还够喂养刚出生的婴儿,一旦过了半月就显得杯水车薪。
商家巨贾、世家、皇家和书香门第之户,皆会早早选好奶娘,家境尚且富余会买母羊来喂养,穷苦的人家只能熬米汤混着奶水一起来喂。
林以默一开始是打算先自己喂,因为肚子愈发大了之后,胸口总是胀胀的,涨得疼,郎君晚上会替他揉,一般揉着就上嘴又吸又咬。
胀痛,但又舒服,还有畅快的爽意。
不过王商栋没答应,压根就不同意小夫郎这一丁点的想法,行动十分的果断,没有半点犹豫,第二日就带着林以默去镇上买了母羊。
笑话,孩子都吃完了,那他吃什么。小夫郎是他的,孩子吃羊奶就够了。
见大儿端来米汤来,王阿娘带着稳婆出了屋,又进了房找到红纸,塞进了铜钱装好递给了稳婆,还去灶房装了六个鸭蛋、一斤腊肉作为答谢。
稳婆接过那厚厚的红纸,比她给旁的人家接生要多了一倍,还送了一斤肉,果然王家出手大方不是空穴来风的。
她乐呵呵的道了谢,又说了几句恭贺喜气的话,提着东西走了。
林以默喝了半碗米汤,空荡荡的胃舒服了许多,暖洋洋的热意充斥他整个身子,精神气都恢复了不少,唇恢复了一点血色。
“郎君。”带着哑意的嗓音,却有如沐春风般的喜意,“郎君,你快看我们的孩子。”
王商栋看向了林以默旁侧那睡得正香的一小团,蓦然,一股莫名的情绪触动了他的心,他的心跳得快极了。
他嗓子哑了,艰难的开口:“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和小夫郎的孩子,小夫郎历经了困难、拼命生下的孩子。
太小了,好脆弱。
林以默就着郎君的手喝完了米汤,力气恢复了些许,他充满柔情善意的望了孩子好一会儿,又抬头看向了郎君,最后实现落在了郎君左手处。
他瞳孔猛的一缩,心中一跳。
王商栋左手虎口处被咬得血肉模糊,伤口溃烂得不成样子,甚至还有鲜血在慢慢的冒出来,一点一点流到了手腕处,染红了袖口处,伤口周边是暗沉的血渍,那是早已凝固的血水。
但王商栋丝毫察觉不到疼,时刻照看着小夫郎。
林以默对上了王商栋深情的眸子,他张了张嘴:“郎君,你的手……是我咬的?”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关于他咬了郎君手的这一幕,但记得疼痛席卷了他的脑海,意识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是张嘴咬了东西。
下意识的动作,使他生产时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我没事,快再喝一口羊奶,再等会儿就凉了。”王商栋舀了一勺到林以默嘴边,示意林以默张开嘴。
林以默偏开了头,抿着唇看着王商栋也不说话。
两人相处的时间这般久,王商栋明白小夫郎心中所想,他温声道:“小伤而已,真的不疼。”
“那你倒是上药呀!好端端晾着伤口不管干什么,要是发炎严重了又怎么办?”林以默不满的瞪着王商栋,气得秀眉都紧紧皱起。
王商栋是不想处理,左手的伤口相较于小夫郎生孩子的疼,堪比四两拨千斤,不足为道。
他有什么可疼的。
小夫郎身子弱,还要遭遇走一趟鬼门关的苦楚,一想到小夫郎生产时的痛苦,他恨不得以身替之,反正他身子强健不怕疼。
“最疼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郎君一直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宽慰了。”林以默真的要恼了,“我如今虽泛着疼,但不至于忍不了。可郎君为何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找罪受,我不想要郎君折腾自个儿来想体会一点我的疼,更不需要郎君安慰我。”
“我不是娇滴滴的女子,平日郎君怜惜我,我受着,那是郎君你疼我。可郎君忘了,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忘了我未嫁郎君之前和阿姆扛起了一家的农活。我知道郎对我的情意,可生孩子是心甘情愿之事,郎君随便伤口溃烂不管算个什么事,让我瞧着也好心里疼一疼?”
说着,林以默生气的斜了他一眼:“给我上药去!”
转而推开了王商栋的手,连头都扭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王商栋。
一番话反反复复敲打着王商栋的心房,无数的话语在心头辗转反侧,最后却得不出一句合适的言语来同小夫郎述说。
半晌儿,王商栋张了张嘴,嗓音带了一些沙哑:“好,我听你的。”
他的小夫郎总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往往在他没注意时,像一只漂亮的、伶俐的鸟儿,轻易的闯进了他的心房,上上下下蹦跶个不停,甚至在他的心房携枝啄泥筑起了窝长住,又梳理自己好看的尾羽,展示那动听的歌喉。
王商栋举着那碗还温热的羊奶,温言:“那夫郎把这碗喝完,喝完我立马去上药,保证去上药,真不骗你。”
羊奶已经喝了一半,只剩半碗了。
林以默轻哼一声,像只斗赢的南洋孔雀,骄傲般扭过那白皙秀颀的脖颈,等着王商栋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完了羊奶。
“我现在去上药,你别气了。”王商栋拿着空碗,大步出了门,他得快点上完药来陪着小夫郎。
喝完了羊奶,困意就渐渐席卷,加上之前的生产差不多耗光了他的力气,林以默闭上了眼,还没等他陷入沉睡,一声微弱的哭声猛然惊醒了他。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小睿,发出了细微的哭声,接着是响亮的娃娃大哭。
林以默有点慌乱,他不知道小睿怎么好端端就哭了起来,可他又不敢去抱小睿,那么一小只躺在他旁边,他都怕力气大了把小睿弄疼了,心中又急又无措。
幸好听到了哭声,王商栋加快脚步进了房,没一会儿,王阿娘跟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