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和跛子 傻子和跛子 第67章
作者:可乐乐乐
“那别站在这里了,我带您进去。”林淮安抬脚就往院门口那边走,却被许娘子拉住衣袖,“算了,见了面我怕我会舍不下,还是不见的好,这样对三郎也好。”
她低了话音,“来这里,本也是想偷偷瞧上一眼就行,看不到也行,总归三郎如今过得好我就很满意了。”
林淮安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也不多劝,许娘子眼见到了要走的时辰,跟林淮安拜别后就往外走。
林淮安跟了上去,替她拿过包袱,“我送您出去。”
一路走着,大抵是以后再没机会回来,又恰好有个三郎身边的人跟着,许娘子忍不住说了好些宋喻舟童稚时期的趣事。
“三郎从小喜欢一样东西就喜欢得不行,哎呀睡觉也要抱着,吃饭更要搂着,怎么劝都不听,后来拿别的玩意哄他,他也不肯。”
“他小时候就只有一个玩具,不小心弄坏了以后,哭得稀里哗啦的,之后再给他别的,他都不肯要了。”
“对人也一样,这么些年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换过。”说到这里,她颇有些稀奇地看向林淮安,“倒是神了,他肯愿意让你在身边伺候。”
林淮安自己其实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宋喻舟究竟为何会喜欢自己,他问过他,可是总得不到答案。
许娘子继续说:“其实这样也好,总不至于对着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有太深的执念。”
“就跟白雪一样,自它死了以后,三郎茶不思饭不想的,当时可真是给主君愁坏了。”
“白雪是?”林淮安不清楚宋喻舟的过往,但总是想多了解一些。
许娘子顺着他的话将白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林淮安,也说到了宋云衔,提到他的时候,本来满脸慈爱的许娘子顿时眼露嫌恶。
“他就是个怪胎,跟他娘一样!”她越说越气愤,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要不是因为他娘,三郎又怎么会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话刚出口,许娘子就忙忙捂住了嘴,旋即跟林淮安嘱咐说:“刚刚娘子的话你当没听过,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林淮安点头,心里却起了好大一番波澜。
许娘子自觉失了言,许久都不曾再开口,快到府门前时,也不知是那里忽然飘过来阵奇异的花香。
“这……”许娘子定住身子,闻着味道转身看向某个方向出了神,林淮安顺着她视线,发现那块正是宋云衔院子的方向。
“这么些年了,她种的花竟然又开了,当真是阴魂不散。”许娘子喃喃发怔,貌似想到什么,低声道:“原来如此,是今日啊。”
林淮安望着远方,耳边风声撩拨滑过,花香渐渐浓郁,一句话在耳中蓦然清晰。
“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娘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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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专情从小养成。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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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许娘子,林淮安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刚跨进院门,恰好碰上出门来倒水的柳叶。
她抬眼瞧见林淮安的背影,脚步一顿一顿的,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再严重些。
“等等。”柳叶急急搁下铜盆,将人给喊了住。
林淮安闻声扭头就见她一脸急色地走了过来,“怎么了?”
柳叶不答反问,“你这脚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葱白的指尖指着他的右脚,担忧在自然而然间流露,林淮安下意识地转过下身子,遮掩道:“没什么,旧伤罢了。”
“骗人,前几日还没这样,如何今早出去了趟就成这样了?”柳叶蹙着眉,既替他担心,又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不行,跟我走,我给你上药。”她扯过林淮安的衣袖,其实力道算不上多大,但还是将他给拉动了起来。
全因林淮安不忍拒绝她的好心,柳叶心善,完全不同于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常常默默关心别人,却不宣之于口。
林淮安与她虽算不上有多熟稔,可对她的印象是极好的,看见她就跟看见阮云稚一般,将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
他被柳叶带回到了她的屋中,到底是贴身婢女,住的屋子也是单独的一间,不用与旁人分地方。
不过里面的摆饰物件都很少,只床边摆着些竹编的小玩意。
桌边林淮安将裤脚一点点挽起,只露到脚踝上方,便不肯再动。柳叶见状没多说什么,看清他伤的情况后,皱着眉责道:“瞧瞧,脚踝都肿了,还说没事。”
她语气重了些,颇有些责备的意思,可眼里的心疼却出卖了她。
“只是肿了些,不打紧。”林淮安要褪下裤脚,却被柳叶伸过来的手挡住,“做什么?还没上药呢。”
那双略带薄怒的眼睛把林淮安盯紧,林淮安无奈撒开了手,“行,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涂总可以了吧。”
柳叶对此未做反对,她也明白男女大防,不好过分亲近。
接过她从屋里翻出来的药,林淮安挑出来些抹匀在红肿的脚腕上。
他这条腿常年不见阳光,颜色跟霜似的,微微有上些不同便会万分明显。
他动作轻缓,随着弯腰的动作,半束起的墨发垂散两边,后颈处的领子更是隆起,泄出大量春光。
柳叶坐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瞧着他动作,好似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静得全天下都只剩下了他和她。
“柳叶,听说今日是二郎的生辰?”林淮安揉搓着药膏,似不经意间提起。
“啊?”柳叶神思恍忽,反应过来以后才道:“嗯,是。”
“那为何府中未安排生辰宴?”林淮安将用完后的药膏盒子递还给柳叶,柳叶接下,“因为……”
她顿住,眉目间难掩纠结,林淮安觉察到,“没事,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其实……”柳叶无意识地握紧药膏罐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府里的人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是不摊开在明面上说。”
或许是有了这个心理暗示,柳叶没了太多的顾忌,便絮絮着将那些往事给讲了出来。
“二郎三岁生辰那日,他生母死在了床上,听府里的老人说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整个人枯瘦枯瘦的,就是层皮包着骨头,第一个发现的人给吓得魂都丢了。”
“可二郎却坐在床下,手里握着干瘪死灰的手指咯咯笑着,嘴里时不时蹦出“娘亲”两字。自此府里就有了传闻,说二郎是邪祟,专克亲近之人,而主君本就不喜他,从那以后更是连生辰宴都不肯再办。”
听罢这些林淮安面色平平,未觉有多震惊,大抵是已经见过宋云衔更加疯狂的一面,所以听到这些心底连点波澜都未曾泛起。
他思忖须臾,问起了另一件事,“听人说,三郎生母的死…跟二郎的生母有关?”
这是早前许娘子无意间透露出的话,林淮安想要知道更多内情,只能拿这个作为突破口。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柳叶瞬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是这样没错。”
自知失礼,她很快收敛了讶异之色,放低了话音,“其实这事我也不算多清楚,只是府里的人都传当年三郎的生母的死不是意外,是遭人下了毒,才会难产后早早离了人世。”
“而那时二郎的生母与她有嫌隙,口舌上的争辩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每次主君都会护着三郎的生母,而这份偏爱在她怀有身孕后更是到达了顶峰。”
“府里的人说她怀胎七月,胎象十分稳定,可就那日喝了碗安胎药后便不行了,偏偏安胎药正好是二郎生母的婢女去送的。”
“二郎的生母后来也承认了是她让自己的婢女送去的,但就是不认是自己下了毒。”
“再后来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主君不喜她,对她不闻不问,最后郁郁而终。”
柳叶说完,林淮安长久地陷入沉默中,当年竟然有着这么一段往事。
他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想法,也不如何同情宋云衔,他母亲害死了三郎的生母,如今更是万般针对。
即便这事背后真有冤屈,可也抹不掉他所造下的孽。
林淮安步履沉重地往外走,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般难受,重得喘不过来气。
他揉着胸口,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有花瓣轻轻飘落拂过,荡起层层涟漪。
原本空荡荡的桌上,如今摆着束花,开得正好的栀子花,花瓣萦绕着淡香顺风落在那人的掌心。
他坐在床塌上,缓缓转过头来,肩上的发丝泼撒在身后,被阳光晒得剔透的瞳眸渐渐弯成了月牙,柔软得不像话。
“回来了,淮安。”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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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安挪步到他面前,垂着眸子看他。宋喻舟对上他的目光,便捧着花瓣往他跟前递。
他还记着昨日林淮安的不悦,动作也小心翼翼的,生怕遭到他的不喜。
手刚递出去,不期然却被人轻轻环住了脑袋,颈边他的长发飘然垂下,轻轻的搔着皮肤,痒意顿时蔓延。
“淮安,不生气了吗?”宋喻舟呆呆问,感受他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三郎,我实在太差劲了。”林淮安将侧脸倚在他的发顶上,深深的忧伤从话音中透出。
“不对。”宋喻舟挣扎着仰起脸,眼神发亮,“淮安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三郎很喜欢。”
林淮安盯着他那明亮的双眼半响,缓缓俯身在他眼睫上落下个如羽毛般轻盈的吻。
将将要抬起脑袋,又被宋喻舟箍紧了腰,顺力向里一带,林淮安便跌进了他的怀中。
抵着他的双肩还来不及起身,后脑处便覆过来只手,推使着林淮安靠近,将距离一点点拉近。
然而还不等双唇自然印上,宋喻舟已急不可耐地仰起脸,薄唇吐露着欲望的气息将林淮安的双唇封实。
这种亲密无间,没有任何阻隔的肉体接触实在太过舒服,宋喻舟耐不住地哼哼起来,径直翻身而起,毫不费力地把林淮安压在了床上。
十指紧紧相扣在滑若肌肤的锦被上游移,又被按实陷入其中,宋喻舟的吻不断辗转在那柔软的双唇上,身子覆下,膝盖自然而然地顶入林淮安的双腿之间。
很快,他放开了林淮安可怜的唇瓣,印着白皙的下颌往下,咬过为情欲所滚动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个小小的印记。
一连串的啄吻就像是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为内心的欲望不断添加助力,烧得愈来愈旺。
深陷意乱情迷之际,林淮安眼角红晕明显,双臂揽着他宽阔的背脊,随着他在自己胸腹处舔弄的动作时起时落。
无论做过多少次,林淮安都不得不为宋喻舟在此事上的聪慧感到惊讶。
大抵欲望这种东西就是原生的本能,即便脑子不聪明,可还是能在欲念的驱使下很快融会贯通。
突然下身一凉,林淮安本能地往下看去,屈起张开的双腿间,一颗黑色的脑袋正慢慢游走,唇瓣一开一合,在腹间留下堪称淫靡的水痕。
“可以了三郎,进来吧。”他双颊红透了,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汗水黏在额上。
同样泛起彤色的手落在宋喻舟的发顶上,制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宋喻舟从下仰望着他,感觉好像看见了画册里的仙子,分明是该高高在上的,却跌落在红尘中。
他不由吞咽下口水,丢了魂似的偏头在他藕段般的小臂上落下个吻,林淮安瑟缩一下,呼吸渐重,夹有勾人的喘息。
“为何…这样看我?”林淮安被他丝毫不闪躲的目光盯得身上阵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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