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怎么成了黑月光? 白月光怎么成了黑月光? 第29章

作者:梦北城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架空

  在颐和宫外驻足良久, 云羽寒最终无奈转身, 因为云景施压, 他€€在太子€€殿宿了两夜,在一个午后€€去了城外军营,自此€€一去不返。

  季欣走后€€云羽寒身边再没个讲话的人,无奈, 他€€又将李世才和团团一并接了出来, 偌大的太子€€殿也剩只剩下太子€€妃一人,每每云景谈起都怒不可遏,就算云羽寒不看重儿女情€€长, 可也不该做的这么绝情€€,这将丞相的脸面置于何地。

  贤贵妃自然是能猜到些缘由, 可她管不得云羽寒,又不能与云景提起, 也只能安慰着待太子€€妃有了子€€嗣便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云羽寒宿在太子€€殿两日, 却没人知道他€€与太子€€妃根本没有圆房, 甚至都没在一张床上睡, 如今云羽寒眼里€€、梦里€€、心里€€都只装着那一个人, 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即便落了日暮, 军营的夜晚也是热闹喧嚣的,云羽寒做了太子€€后€€连他€€们也跟着过上了好日子€€,军需粮草再没缺过, 时不时还有人送来牛羊加餐,战士们操练起来都更有劲头了。

  云羽寒与他€€们在校场摸爬滚打十几€€日, 终于折腾不动了,然后€€又不服输的开始骑马射箭,有一次分€€了神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见他€€这么折磨自己李世才瞧着别提多€€心疼了。

  晚间他€€取了些跌打酒来到云羽寒的营帐,道:“殿下,擦擦身子€€吧。”

  云羽寒躺在榻上,周遭还有未散去的酒气€€,见他€€没搭茬,李世才走过去为他€€按摩祛除乌青。

  “当初不成亲就好了。”

  “什么?”李世才没听清。

  云羽寒翻个身,“没什么,你出去吧。”

  李世才将药酒摆放在桌上,转身出了营帐,一连在这待了两个多€€月,贤贵妃的人腿都要跑断了,可云羽寒还是赖在这不肯回宫,从前最在意云景对€€他€€的看法,如今竟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太子€€妃的肚子€€也没动静,云羽寒又不肯回宫,贤贵妃真怕哪一日稳不住云景他€€又要大发€€雷霆,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就都要付诸东流了啊。

  没过多€€少时日,贤贵妃送了个人进军营,李世才见着心下一惊,这人生的清秀,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段与模样都与明颜有七八分€€相似,就是举手投足间有些去不掉的市井气€€息。

  李世才与来人打听过,说是农户家的孩子€€,他€€父亲是个穷酸秀才,年€€年€€科举不得志,这才托人将儿子€€送来,要是能让官家高兴,兴许父子€€俩都能谋个差事。

  “哎。”李世才摇摇头,将人带了进去。

  云羽寒今日又去草甸策马了,现下正€€在泡澡,这事儿是贤贵妃交代的,李世才也不敢违忸,明知云羽寒会恼怒他€€还是将人放了进去。

  想着,万一呢。

  少年€€着一身素白长衫,肩膀还在微微颤栗,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也知道自己来这是为着什么,在外人看来或许这是个美差,能与当朝太子€€攀上关系,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家雀飞上了枝头,可他€€也明白这事儿若是办不妥,那便是要掉脑袋的。

  他€€小心谨慎的走到云羽寒身后€€几€€米处,弱弱道:“殿下,奴才伺候您沐浴。”

  云羽寒正€€惬意的靠在桶边,听着声音很陌生,况且这里€€的人都自称“属下”,云羽寒睁开眼,回身瞧了一眼。

  只一眼,他€€血液都像凝固般,许是雾气€€缭绕,又或是思念成疾的缘故,那一瞬他€€以为明颜回来了。

  “颜颜!”云羽寒慌乱起身,连身子€€也来不及擦,水花更是溅的到处都是,见他€€跨着大步要出浴桶,袁辛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颜颜你回来了?”云羽寒激动的无以言表,他€€一把将人拽起来搂在怀里€€,可渐渐的,他€€觉得不对€€劲,明颜虽然瘦弱,但他€€少年€€时期曾经习武,所以身上的肌肉薄薄的却很紧实,眼下这个除了瘦便是硌人的骨头。

  身高也不对€€,明颜只比他€€矮半个头,可以毫不费力的靠在他€€肩头,怀里€€这个还得垫着脚尖。

  味道也不对€€,那时云羽寒还笑话明颜都已经及冠之年€€,怎的身上会有一股子€€奶味,像没断奶的孩童般。

  什么都不对€€!

  云羽寒将人一把推开,随手扯下屏风上挂着的外袍罩上,厉声斥责道:“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

  袁辛登时吓破了胆,扑通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云羽寒凝着剑眉,迟疑的走上前,用指尖挑起那少年€€的下巴,确实有几€€分€€相似,连眼尾的朱砂痣都生在同一位置,云羽寒用手指抹了抹,朱砂痣的颜色便淡了些,他€€一愣,吐口吐沫擦了擦,朱砂痣消失了。

  竟是画上去的。

  云羽寒恼羞成怒,掐着少年€€的脖颈将人提了起来,少年€€双脚离地,呼吸困难,在空中胡乱踹着,一滴滴泪自眼尾落下,瞧着着实讨人怜爱。

  “谁让你来的?!”

  在生的欲望下,少年€€拍了拍云羽寒的手,云羽寒松了力道,那少年€€忙道:“奴才名为袁辛,是来伺候殿下的,有什么僭越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云羽寒知道单单凭他€€是进不来军营的,他€€一把将人扔在地上,喊道:“李世才!”

  “哎。”李世才且在外面守着,听见动静忙躬身走进来,见那少年€€的狼狈之像,他€€似乎早有猜测,面上并无惊讶。

  “他€€!怎么回事?!”云羽寒坐在榻上,怒气€€未消。

  “贤贵妃娘娘爱子€€心切,担心殿下忧思过度,这才€€€€”

  “哼!”云羽寒打断他€€的话,“本王不需要,什么忧思过度,少在那胡乱揣测,本王好着呢!这个,哪儿来的送哪儿去,滚滚滚!都给本王滚!”

  袁辛听闻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手忙脚乱的模样哪里€€有明颜的半分€€姿态,李世才端手叹息,“殿下,也不怪娘娘出此€€下策,眼下各国休养生息,早就无仗可打,殿下又刚成亲,整日待在军营也说不通啊,况且前朝的事您也该去听听的。”

  云羽寒发€€尖儿依旧滴着水珠,他€€扯过条毛巾胡乱擦着,“那也不能懈怠,再说从前本王就经常宿在军营,怎么现下就不行了?”

  “殿下已经是太子€€了,更该注重前朝之事,储位之争可没有一劳永逸之说,殿下还得时刻提防着。”

  听了这话云羽寒有些晃神,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怎么还是不开心呢,觉得做什么都没意义,也没了最初的那股冲劲儿。

  明颜走了后€€,什么都变了。

  见云羽寒不吭声,李世才苦口婆心道:“事情€€过去大半年€€了,殿下,该放下了。”

  大半年€€了。

  是啊,明颜走的时候正€€是盛夏,他€€院内种的月季花争相斗艳,时不时的还能听见蝉鸣,眼下秋季落叶,再有十几€€日便入冬了。

  明颜来时也是冬季,还下着鹅毛厚雪,他€€们一起吃暖锅,明颜从没吃过暖锅,笨手笨脚的,看什么都稀奇,连蘸料都是自己亲手给他€€搅拌的。

  云羽寒深深吸了口气€€,“放下什么,有什么可放下的,本王好着呢,你出去吧。”

  李世才无奈,转身走出去,掀开门帘便看见团团趴在帐外,李世才拍怕它€€,将它€€抱进帐内,瞧着天色灰暗,别是要起风了。

  团团睡眼惺忪的走进营帐,在云羽寒为它€€铺的垫子€€上嗅了嗅,然后€€惬意的趴上去。

  云羽寒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又趁着夜色去校场发€€泄,直到晨曦渐起,筋疲力尽才肯罢休,李世才也随着他€€一夜未眠,站在远处连连叹息,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楚国发€€生战乱那日,云羽寒还窝在营帐里€€玩沙盘,宫里€€的人慌慌张张跑来,说有要事禀报,李世才还以为是云景又因为云羽寒久不回宫的事儿震怒,没成想是贤贵妃派人来的,云羽寒本还心不在焉,听闻楚国发€€生内乱,包括明颜在内的皇子€€都已经开始同室操戈,你死我亡。

  云羽寒怔愣住,木讷的又问了一遍,“明颜?”

  那小厮道:“是的,曾在渝国做质子€€的六皇子€€也参与其€€中。。”

  云羽寒“唰”的起身,眼中尽是担忧,明颜那样无依无靠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参与夺嫡呢?那个心狠手辣的萧皇后€€会将他€€挫骨扬灰的啊。

  “楚国最有望登基的不是二皇子€€吗?他€€的母亲是萧皇后€€,舅舅是楚国的将军萧之远,明颜怎么争得过?”

  那小厮回道:“这个奴才便不知了,楚国的探子€€来报,是楚国丞相战佑力挺六皇子€€继位,为了遗诏不落入他€€人之手,惨被€€灭门。”

  “什么?!”

  战佑被€€灭满门?

  云羽寒扶着桌脚有些站不稳,明颜时常与他€€提起恩师战佑,在楚国他€€与母亲备受冷眼,战佑却独独对€€他€€另眼相待,只因儿时在御花园中撞见,明颜虽小小年€€纪,言行举止端庄有礼,谈吐非凡,还未进上书€€房便已经熟读《六朝文€€》。

  也只是见过那一面,战佑便对€€这个不起眼儿的皇子€€上了心,一直悉心辅导,直至明颜来到渝国。

  云羽寒还是不敢相信,“那明颜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那个萧皇后€€不会放过他€€的!”

  李世才在身旁提醒着,“遗诏便是圣旨,不遵可视为谋反。”

  “没有兵权,没有根基,唯一的依傍战佑也身死。“云羽寒木讷的看着前方,“这不就是个空壳傀儡吗?”

第34章 首发晋江,唯一正版

  忧心€€的同时, 云羽寒又止不住的欣喜,他的明颜竟然要做皇帝了。

  凭良心€€说,明颜若是有个好出身这个皇位简直非他莫属, 心€€思细腻又有城府, 对前朝事态洞若观火, 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云羽寒承认,若是没有明颜他是做不成太子的,在这深宫中磕磕绊绊的, 还€€不知要熬上€€多少年。

  其它国主纷纷猜测为何战佑偏要选这么个备受争议的人继位, 但€€云羽寒心€€知,没有比明颜更合适的人选了。

  李世才慈祥地€€笑,“明公子做了皇帝, 殿下也该安心€€了,想必日后还€€是能多联络的。”

  云羽寒眸光一闪, “会吗?”他从没想过明颜还€€会联系他,他走时那么伤心€€绝望, 对自€€己早就死心€€了, 不然成亲那晚也不会误会自€€己想要杀他。

  “自€€然, 他日明公子登基, 各国都会纷纷呈上€€贺帖, 连陛下也不例外。”

  是啊, 怎么忘了这茬,云羽寒欣喜地€€在帐内来回踱步,要是明颜做了皇帝, 一切就都好起来了,云羽寒还€€担心€€他只身回国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现下也该稍稍安心€€了。

  “殿下,贤贵妃请您回宫呢。”李世才提醒着。

  “不了,替本王回了吧。”云羽寒披上€€战甲出了门,瞧着应该是校场方向,与以往不同,云羽寒脚步轻快,气宇轩昂,还€€不忘叫上€€团团一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李世才无奈唤个人去宫里€€回话。

  他有预感,云景早晚会被€€云羽寒这等行径惹怒,连带着丞相也要得罪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瞧着便€€是岁旦了,距离明颜离开€€也一年多了,云羽寒除了在军营只回过一次宫,是贤贵妃的寿诞,此前都是在自€€己的寝宫小聚,如今身份不同了,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

  宴席上€€云景先是对云羽寒劳心€€政务和军事提出褒奖,然后话锋一转,便€€又扯到太子妃身上€€。

  这一年来宫里€€的风言风语不断,有些自€€然是要传进€€他的耳朵,不仅仅是为了太子妃,更是为了稳定朝纲,云景在宴席上€€就给云羽寒下了死命令,近一个月不许再去军营。

  太子殿冷冷清清的,总得暖一暖。

  云羽寒瞄了眼坐在他身侧娇小的身躯,道:“儿臣遵旨。”

  他从没细致的看过自€€己的太子妃,那是个娇软甜美的小女€€子,个子不高,很白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云羽寒,话也不敢说。

  齐€€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忙过来添茶,云羽寒拿起抿了口,道:“有些淡了。”

  齐€€拧着手帕,轻声道:“臣妾不知王爷饮茶喜浓,是臣妾疏忽了。”

  云羽寒将茶搁置在案桌上€€,环视下四周,“还€€住的惯吗?”

  齐€€垂下头,“住的惯。”

  “那就好,本王今晚宿在偏厅,你也无需准备什么。”

  齐€€手顿住,咬着嘴唇看过去,眸中似有感激。

  “是,臣妾明白。”

  云羽寒这么久没回太子殿,起初还€€怕她去自€€己老子面前告状,后来一调查才发现她有个青梅竹马。

  是一个县丞的儿子。

  齐€€是丞相的远房表亲,自€€小是在关外长大的,那里€€没那么多规矩,对女€€子的约束也没那么严格,所以齐€€与京都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是不同的。

  她见过田野间的鲜花,见过潺潺的河流,可以抛头露面的在街上€€行走,而此时她身边都有一名男子陪同。

  那便€€是她的青梅竹马的玩伴洛少青。

  云羽寒至今都在懊悔成亲一事,又哪有什么心€€情去应对齐€€,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他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为了绵延子嗣定然是要娶上€€许多嫔妃,从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却是不行了。

  他总觉得自€€己背叛了什么。

  云羽寒有些心€€烦,许久没回宫了,他打算出去走走散心€€,齐€€见他要走,忙起身行礼,“恭送殿下。”

  李世才颤颤巍巍跟在身后,“殿下,要去贤贵妃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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