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24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不娇矜的男人才对嘛。

  “你别小看屠户这营生,只要能干,最是挣钱。放眼去做屠户的,家里就没有日子过得差的。”

  霍戍道:“劳里正费心。”

  “不碍事,同村人我能牵线的就牵线,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纪扬宗道:“这两日乔师傅受人请去宰牲口了,没在村里,他一回来我就引你去。”

  “好。”

  话至此,霍戍看了桃榆一眼,遂起身告辞而去。

  “这小子,嘴里好像不长话一样,半点儿跟人闲聊不来,几句话把事情说完就走。”

  纪扬宗起身送了人两步回来,忍不住叨叨了两句。

  桃榆抿了下唇,他觉得霍戍也不是话特别少吧,好像还行。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奇怪了。

  “对了,刚才我瞧见霍戍手里抱着块黑色披帔,怪眼熟的。”

  纪扬宗忽然想起什么,叫住桃榆:“我记得那块披帔先前不是放你屋里的么?”

  不等桃榆回答,纪扬宗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是他送你回来的!”

第21章

  桃榆见他爹反应那么大,心里咯噔一下,但也老实的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纪扬宗瞪大了眼:“村里乡亲私下还同我说这人不好相与,来去见到人自不打招呼就算了,连旁人同他招呼他也不如何理睬。怎还三番四次的关照你?莫不是这小子……”

  “爹,您能别瞎想么,是个男子和我说句话您便觉得他是有什么旁的心思。”

  纪桃榆连忙打住他爹:“平白的招人笑话,叫人觉着我是什么天仙香饽饽似的。”

  纪扬宗夹着眉头瞪了桃榆一眼:“你个小哥儿年纪还小,啥事儿不懂。”

  话毕,他又拍了桃榆的手背一下:“再者,我哥儿本就是香饽饽。”

  纪扬宗道:“今儿在城里集会,红梨村的里正还同我问起你,说他们家的老二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周里正家的老二我见过,虽不如尤家那个小王八蛋俊秀,但眉眼也端正,爹也算看明白了,读书人固然好,可心气儿高,咱寻常人家招架不住,寻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好。”

  “那周家老二就是个踏实肯干的,如今已自圈了水塘养了鱼虾,能赚钱,倒也不失……”

  桃榆见他爹叨叨个没完,比他娘还能说,没等他说完自扭身便去了:“我是啥事儿不懂,回屋捣药。”

  “哎呀,爹晓得你为着尤二郎还在伤心,可日子还得过不是。”

  纪扬宗瞧着自家哥儿头也不回的去了,连忙站起身来追着进去:“好了,好了,你不肯咱先不急,慢慢看嘛,慢慢看。别跟爹置气,待会儿你娘又该念我了……”

  翌日,纪桃榆一改前几日的颓唐起了个早。

  他把做好的冻疮膏全部装瓶放进了盒子里,同纪扬宗和黄蔓菁说要去城里卖东西。

  十月里纪杨宗要忙着征收赋税的事情,本还担心腾不出手来宽慰桃榆,见他自己愿意出门了,心里不免松了不少。

  自是没阻止他去城里,反倒是还摸出了些散碎银子给桃榆,让他在城里买点吃的玩儿的。

  “你阿祖还不晓得退婚这件事,正好你去了先知会他一声。”

  言罢,纪扬宗又不免叹了口气:“等空了他保管来村里。”

  黄蔓菁夹了一筷子菜在纪扬宗碗里:“这事儿也怨不得你,一开始不是也为着小桃子考虑才如此的么。”

  桃榆咬着馒头,听出他爹这是有些忧心阿祖过来训斥。

  他扬起脸,小声道:“爹也怕老丈人啊?”

  “屁事儿不懂,还敢笑你爹。”纪扬宗捏了桃榆的脸一下,把他手里的馒头拿了下来:“你少吃点,空着些肚子还能在城里的早食摊上吃点云吞。你不是爱吃那个么。”

  黄蔓菁打了纪杨宗的手背:“什么爹还拦着孩子不让吃饱的。”

  纪扬宗笑了一声,一扫这几日家里的阴霾,他放下筷子起了身:“好了,我得赶着早去收赋税了。”

  他一边披着外衫一边道:“小桃子,你要是今晚住在阿祖家里,要提前捎口信儿回来。”

  桃榆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知道。”

  纪扬宗前脚出了门,桃榆后脚拎着个小盒子也预备出门。

  黄蔓菁原本是想让桃榆带点腊味去他阿祖家的,不过想着他已经自带了箱子,又还提腊味,那点力气保管拿不动。

  索性作罢,给他整了整披风,看着哥儿瘦了的脸,心疼道:“好好玩儿。去吧。”

  “嗯。”

  桃榆拎着小盒子穿过晨雾,还没到村口就见着牵马慢悠悠走在村主道边的人。

  大黑马跟着主人也走得慢,时不时还埋着脑袋吃两口路边上秋败了鲜少的几株没枯黄的草。

  霍戍没唤小哥儿,顿住步子等他上前去,见四下没人拿过了他手里的小盒子。

  旋即翻身上了马:“村口等你。”

  话毕,人便驱着马去了。

  桃榆搓了搓拎着小盒子而露在外头,被晚秋萧瑟的风吹得有点发红的手背,加快了些步子往村口去。

  两人又像上次一样,一个骑马,一个坐的牛车,一前一后的进了城。

  到城里时,雾还有点浓,桃榆揭下自己的斗篷帽子,四寻了一通在雾气之中竟没见着霍戍。

  正当他不知去哪里找人时,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里。”

  桃榆见着独拎着盒子的人,松了口气:“怎的只见你,马呢?”

  霍戍道:“送去马厩了。”

  桃榆点点头,他去把自己的小盒子拿回来:“先去把我的膏药卖了。”

  霍戍跟在桃榆身侧,偏头看了一眼盒子:“什么膏药。”

  “是冻疮膏。”

  说着桃榆豁然想起:“霍大哥冬日里长不长冻疮,这个冻疮膏挺管用的,可以拿两个去用。”

  “下次吧。”

  他看着小盒子是不易带来城里的,再分点给他又相当带回去了。

  “好。”

  桃榆顺着路两人去了临河坊,这一带有不少走南闯北的货郎。

  他们在州府里买卖东西的少,多数是去州府下的县城里走街串巷,为此平时也会收些州府上好卖的东西转带去县城。

  这些自发的小货郎虽是不如几人几十人结对的商队带的东西多,可州府地上有扶民政策,小货郎去本州府地方上转卖东西是不必缴纳关税的。

  如此一来,一趟下去还是能赚个几千文钱,于平头老百姓而言也是一桩不错的营生了。

  “若是运气好,还能遇到才从县城回来的货郎,他们也会从小地方带些特产回来。县城虽然不如州府繁荣,但地方也有地方的特色产物,说不准儿还能低价淘到些不错的东西。”

  霍戍微低着头听着身旁的小哥儿有点软又清的声音,目光扫过临河坊间。

  这头一侧是河溪,另一侧是房舍,大多开的有个小门面。

  铺面里没有太区分的很清楚卖什么,主要以杂货为主,不过衣食住行还是分了个大概。

  来往间多以寻常百姓为主,有自送着家里做酱菜大饼来的,也有编制的篓子簸箕一些手工品,也有钗环纺织物,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些东西大抵造价不高,就是寻常百姓用的。

  货郎主也乐得收,造价太高的东西收的成本也高,出去不易出手,且他们这般没有大队伍的货郎,带贵重的东西在身上出远门风险高。

  “纪小大夫!”

  霍戍听见前头有人唤了一声,他微眯起眼前,见着是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夫郎正在喊纪桃榆。

  说着还迎了上来,夫郎扫了一眼旁侧立着的霍戍,有些忌忌的点头示意招呼了一下,转而同纪桃榆说道:“许久没见着纪小大夫了,这回是有货么?”

  桃榆既见人都招呼上来了,便将手里的盒子提起来了些:“有点冻疮膏,马师傅收么?”

  “收,收!”

  夫郎道:“小纪师傅的东西好,先时的一些驱虫药我们自用着都好用。老马这回去了地方上,熟识他的还问有没有旁的药咧。”

  夫郎引着两人朝着自家的铺面去:“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这趟去地方上冻疮膏定然好出手。”

  纪桃榆问道:“马师傅没在外面跑生意啊?”

  “昨晚上半夜才到的,累了大半个月,现在还歇着。”

  夫郎给两人倒了茶水,笑道:“我正说把他带回来的货理出来,就见着小纪大夫了。”

  纪桃榆闻言眼睛亮了亮,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霍戍,才道:“我们能瞧瞧有些什么稀罕货么?”

  夫郎很是热情道:“可以,可以!我这就搬出来,小纪大夫寻着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须臾,夫郎便从角落里挪出了两个大箱子,是货郎出行担的货箱。

  桃榆连忙蹲去了箱子边守着,揭开盖子,里头大包小包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

  有地方上的柏香腊味,瓜果香料种子,桃榆还从中取出了一块扁平的黑色石块儿状的东西。

  他鼻子灵敏,东西拿出来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香墨?”

  “小纪大夫当真识货。”夫郎道:“咱们城里的香墨这两年卖的很好,价格高,时常断货。”

  “老马这回去产地南予县,也想着拿点回来倒卖,只是产地里的香墨价格也抬起来了。不瞒小纪大夫,这是当地的农户做的,老马说虽然看起来不如铺面里的精美,可也是香,要紧价格不高,便捎带了些回来。”

  铺面里的墨条外身或雕或刻,或烫金描画,做的都十分雅致精美。

  这墨条就是纯墨条,甚至还有些不太平整,确像是自家做的东西。

  他拿了一条递给旁头的霍戍:“要么?这香墨写字留香,即便是字迹干了也依然。且味道不是寻常的脂粉气,而温厚雅致。”

  读书人很是喜欢,平素里给中意的人写书信广为使用。

  霍戍读过的书并不多,虽识文断字没问题,可对这些笔墨纸砚的并没什么研究,在他眼里能用就成。

  不过听桃榆介绍的详尽认真,他还是把墨条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带几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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