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26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那太好了,霍叔能不能教教我?”

  赵盼笨拙的扯了扯弓弦:“夫子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若想在科考场上有所建树,六艺也得跟上。书塾不大,夫子只教书本上的东西,像是射箭骑马就得另行自请老师了。”

  “几个舅舅都不会骑马射箭,娘给我买了一把弓都两三个月了,我还没折腾明白。”

  赵盼道:“娘预备给我寻师傅了,只是教骑马射箭的师傅少,价格也格外的高。”

  桃榆道:“那时下可遇见个免费的了,你霍叔骑马射箭的本领是上过战场的,定然比外头的师傅还厉害。”

  霍戍闻言嘴角不着痕迹的翘起了些弧度,他未置可否,只是斜垂下眸子。

  忽而簌的一声破风响,一根短箭便从敞着的堂屋射了出去,噔的一下,稳稳的扎在了院子里箭靶子上。

  赵盼闻声跑到屋檐下,只见那根自己连射都射不出去的短箭竟然分毫不差的中了靶子中央,甚至还穿透了靶子射进了一半。

  那靶子就是个涂抹了色圈的圆簸箕,简易的挂在衣架子,此时被射中,还在来回的晃动,可见这一箭的力道有多强硬。

  他两眼睁大,呆呆的张着嘴,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箭术。

  登时觉得外头见到的骑射师傅也不过如此了,对霍戍更是佩服了起来。

  霍戍看着院子里的赵盼道: “你爹的箭术也是我教的,而下再教教你也无妨。”

  北域战火纷飞,男子自小可以不读书开蒙,却不能不习骑射,霍戍进军营时已经骑射一流,而赵长岁作为南边以文为主的男子,却并不会这些。

  新兵进营都要学习骑射日日操练,只是将领教授的始终浅显草率,他怕赵长岁没折腾明白很快死了,私下里便再开小灶指点。

  那小子鬼精,两厢加持学东西也快,就是总心软不射活物,长进的慢,说也说不听。

  后来上了两回前线,箭术就很好了。

  主要是不好的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赵盼闻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爹,可却也流着那个人的血,总还是惦念着的。

  “多谢霍叔。”

  霍叔站起身,看了一眼旁头的纪桃榆,道:“你要学么?”

  桃榆猜想霍戍是会骑射的,却是不想他箭术已经纯熟至此,虽是觉得很飒,可自己学的话,那铁定是没长这天分。

  他连忙摆了摆手:“算了,我弓都拉不开,力气又小。”

  “不学也罢,有人护着就行。”

  桃榆楞了一下,没太明白霍戍这话的意思。

  于是三人在窄小的院子里练了会儿箭,待着吃饭的时候,赵盼已经晓得了怎么拿箭拉弓。

  虽然还不能命中靶子,但至少可以把箭给射出去了,小孩子对自己的成就十分高兴,还拉着他娘给演示了一通。

  在院子里笑说了一阵,几人才进屋去吃饭。

  吴怜荷忙活了一上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特地打了一壶城里的好酒来招待霍戍。

  赵盼已经对霍戍没有了半点生分,跑前跑后的一会儿给霍戍倒酒,一会儿又给霍戍扒螃蟹。

  殷勤的宛若霍戍聘买的小工一般,吴怜荷见孩子已经好久没高兴成这样了,不禁也甚是宽慰。

  “霍叔,你下回还能再教我射箭么?”

  “你能还来城里看我吗?”

  午后,霍戍见着日色变灰,怕要下雨,便准备回去。

  赵盼却是很不舍得人走,一路送着霍戍到了巷子外头的主街上,直到被吴怜荷拉住不让他继续再送了,也还不住的问着霍戍。

  也不怪赵盼如此,自小吴怜荷便带他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见外祖父母和舅舅姑姑的次数都少。

  儿时吴怜荷要去坊里做工,他便只一个人在家中,连去巷子里同孩子玩也不行。

  他知晓了自家是什么情况后也很懂事,为了不和吴怜荷添麻烦,便是去私塾里读书了,也未有结交什么朋友,多是独来独往。

  说到底也还是孩子,霍戍是他爹的袍泽,与之并肩相处过上十年的光景,而今又教他箭,他自是依赖。

  “来。”

  霍戍话不多,只应承了一句。

  话毕,又看向吴怜荷:“你可打算让孩子认祖归宗。”

  吴怜荷看了一眼赵盼,道:“我预备等他考出点名堂来再说,届时也便没那么多风言风语了。”

  霍戍点点头,他同赵盼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村里找我。”

  “好!”

  赵盼连忙应承。

  霍戍和桃榆这才离开。

  “霍叔,我一定好好练箭!”

  霍戍闻言回头,见着赵盼使劲的朝两人挥着手。

  “长岁哥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也当放心了,有个这么好的儿子。”

  桃榆道了一声。

  霍戍平视着远处,他认同桃榆的话。

  “也是他娘教导的好。”

  桃榆闻言不由得扬起眸子看了霍戍一眼,意外他竟然会看到吴怜荷的付出,认为是吴怜荷把孩子教好的,而不是什么长岁哥血脉好一系云云。

  世间男子能认同女子小哥儿,而不是一味的夸耀男子的功劳,当属不易了。

  他双手合十拍了下手掌,笑了起来,眼睛弯弯:“我也这么想的。”

第22章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霍戍遛着马远远跟着回村的牛板车,慢慢悠悠的回村里。

  他远瞧抱着膝盖坐在板车上的小哥儿,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板车上的人说着话儿,看神色是比早上来时心情要舒畅了些。

  见此,他亦眉头和缓,目光可放向了官道旁的旷野上。

  霍戍今天去马厩里取马的时候,见着马厩里竟然还寄放着一匹矫健的马,看神形,当也是战马。

  听马夫说马匹是前线返乡士兵的马,霍戍问了一嘴是从哪里返乡的,马夫却又说不明白。

  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前线回来的不一定是北域,也可能是旁的边关。

  再者,即便是从北域回来的士兵,偌大的军营千军万马,也不一定是相熟的人。

  他乡遇故知固然是好,只是难得。

  霍戍收回目光,想着还是快些寻个事儿做安定下来才是。

  正当他出神之际,前头忽而一阵喧嚷。

  “哎呀,险些跌我一跤。”

  “张师傅,你这牛咋回事嘛,好好的往沟里走,时下车轱辘都给卡在了沟里,这倒中不当的,离村子还好远一截路,我们可就不给钱了。”

  桃榆今儿转悠了一上午,上了牛车一颠一晃的,累了一上午有点子犯困。

  正晕晕乎乎的想要眯一会儿,忽然牛车一个趔趄,板车车轱辘直接跌进了沟里,他正巧坐在板车的尾巴上,一下子便从车上滑了下去。

  好在是没有落进沟里,却是也跪趴在了土泥官道上。

  他像一团揉软的面啪叽摔在了地上,虽然地面距离板车并不高,可于而言却也简直是场灾难,登时膝盖和撑着地的手掌心便传来了刺骨的疼来。

  寻常只有早时进城才能坐上本村的牛车,回来城门口停的牛车多,但也不尽是本村的板车,只要顺道,都能坐,也便不讲究那么多。

  这一趟板车上的都是外村人,只顾着嚷嚷不给钱,全然没有人理会撅在地上的桃榆。

  他费力的爬了起来,拖着腿和动弹不得的手想挪去一旁寻个石头先坐下。

  霍戍见出了事,立即驱了下马,大黑跑了几步上前。

  他这才见着先前还好好的驴车竟然侧翻车轮给卡在了沟里,而下人都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对不住大伙儿,不付,不付。”

  板车师傅插着腰,也是有些气恼这死牛发什么脾气,眼见着好不易拉够一车人,却要白跑一趟分文不赚,心里就有气。

  又被一群妇人夫郎围着,似是有一千张嘴落在他的头顶上,聒噪的厉害。

  正不晓得如何处理时,他忽而一眼晃到猫着腰没有言语的桃榆,眼见一车人就他年纪最小,又独只一个人没有伴儿,当即紧着眉头说道:“我家这牛平素最是温顺,不会颠人。”

  “定然是那哥儿,胡乱动卡着车轱辘才进沟的。”

  几个人也不知所以,纷纷偏头看向桃榆,见他没来讨公道,以为是他心虚,登时便开始责问:“哥儿也是,怎的把车轱辘都给弄来卡住了嘛,一车人呢,多危险。”

  板车师傅见此立马道:“哥儿,你可得赔偿我这损失,车跌坏了我还怎么拉车嘛,我这小本生意,农闲就靠着这赚点零用。”

  一道乘车的反倒是跟着车师傅说:“是啊哥儿,都是农户不容易,没出事固然是好,但这也耽搁大家的时间嘛。”

  桃榆膝盖疼的直不起腰,不想诸人竟然还讨伐起受伤的他来了。

  他翻开破了皮的手掌心,道:“我没事会去弄车轱辘把我自己给摔着?”

  几人顿了一下,车师傅道:“我就是说你别弄车轱辘嘛,看还把自己给摔着了,好在就破了点皮,要是摔厉害了谁负责嘛。”

  农妇农郎也跟着道:“你是哪个村的哥儿啊,怎这么不懂事?”

  桃榆心里气急,这些人竟然合着欺负他是别的村子人又没伴儿,他手腿又疼,还拖着要同这些人讲理,一气眼睛不免发红,倒是叫这群人觉得他更好欺负了。

  正当诸人喋喋不休之时,一匹马奔驰而来,溅起了一地的黄土泥灰。

  “呸!呛我一口的灰,谁啊,没瞧见有这么多人么,还跑……”

  话音刚落,黑马就在旁头停下,接着翻身下来了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正呸着灰的农郎一路仰起头才看见了来者的脸,登时就闭上了嘴。

  霍戍冷着一张脸,径直走向桃榆:“摔的厉害么?”

  桃榆见着霍戍紧蹙的眉头,面向比平时要凶了好多,他道:“手有点动不了,可能是脱臼,膝盖磕了一下,应该只是皮外伤。”

  霍戍未置一词,先扶着桃榆在一侧的石头上坐下。

  再回头,方才还气势高扬的农户顿时焉儿了气,都悻悻的往后退去,试图掩藏方才有说嘴的行径。

  霍戍也未曾与之争辩,只是忽然一抬长腿,咔的一声响,车轱辘顿时开了缝隙,原本跌了一角在沟里的板车,这下是彻底的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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