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9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谁?!”

  乔屠子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手里的南瓜籽顿时便不香了。

  “霍戍啊,就跟你学手艺的那个。”

  村户全然不知事的笑道:“你可是他师傅,吃酒还得做主桌咧。”

  “你这徒弟是厉害嘛,听说给娶这亲给了一百二十两的礼金,可把里正高兴的。”

  乔屠子心头像是滚过块大石头,匆匆同村户告辞了一声,赶着去了纪家。

  方才听说只怕还不信,到纪家门口就远见着已经洗刷院子里的石板,张灯结彩了,这不是要办亲事是要干什么。

  “哟!老乔回来了?都可还顺利?”

  纪扬宗见着门口鼓圆了眼的人,迎了上去。

  “里正家热闹啊,我这一回来就听说要办喜事了。”

  乔屠子没好气道:“我要是晚回来两日怕还赶不上这茬。”

  “瞧你说的,看了初八日子好,这才紧着办嘛。家里哥儿也老大不小了。”

  乔屠子说话直,当即便道:“我说老纪,你这未免也忒不厚道了些!我前嘴同你说看中了霍戍要招做女婿,你后脚就把人给我撬了,是什么个理儿?!”

  纪扬宗见乔屠子拉着一张脸,自也有些理亏,好声道:“瞧你这话说得,什么撬不撬,这亲事不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嘛。霍戍说想求娶我们家桃哥儿,孩子愿意,我这做爹的总不能说不成吧。”

  “你看好霍戍,同我说也没用嘛,得跟当事人说是不是?”

  乔屠子也晓得是这个理,男子和姑娘小哥儿一样,两家人同时瞧中一个总有一家是得不到人的。

  不过理归理,他就是有些气不过:“你要不是趁着我不在同州,能成这桩婚事?那不是撬是什么!行啊,没想你个老小子还弄这些。”

  “嘿,你这人还越说越难听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险些还给掐起来,驮东西过来的村户见着连忙前去劝架,这才把两个人给拉劝开。

  乔屠子气冲冲而去,霍戍过来正好撞见,不知所以的他还道了一声:“乔师傅回来了,初八来喝喜酒。”

  乔屠户看着霍戍,更是火大,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骂什么好,脱嘴也不过一句:

  “好得很,你们都好得很。”

  他指着霍戍手指颤抖,可对着霍戍那张独寒没多少波澜的脸,到底是没敢跟他掐,于情于理的都有些丢人。

  霍戍从始至终又没做错过什么。

  于是他气恼的背着手,大迈着腿扬长而去。

  霍戍看着院子里同样生气的纪扬宗,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甭管他,犟脾气。”

  两家好日子的人家竟还争起了一个儿婿,村里人又多了一嘴笑谈,不想霍戍还成了香饽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给那么多礼金又愿意跟老丈人一起住的,能不香么。

  虽出现了一段小插曲,但也没冲散大喜的日子,该是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初七一日,纪扬宗在城里请的四司六局便过来忙活了,搭建棚顶,提前备菜处理肉食,有序又热闹。

  初八天没亮,村里的鞭炮声便将睡梦中的村户给唤醒了过来,起身收拾着,预备往纪家前去热闹一番。

第39章

  天不亮,桃榆便被从床上拉了起来。

  黄蔓菁端了一大盆子撒了香的水进屋来,把睡眼朦胧的桃榆双手给泡了进去。

  “什么日子,还给贪睡,快快清醒些!”

  桃榆双手撑在温热的水里,带着些睡气的嘀咕道:“成婚成婚,黄昏才成呢。起早一刻就得多等一刻。”

  “说些傻话,不起来收拾换喜服啊。”

  黄蔓菁催促道:“给你提了热水去净房,快去沐浴。”

  桃榆受他娘一直这么嘀咕着,想不清醒也难。

  也是怪昨儿夜里太激动了些,又还缩在被子里温习了一下小画册,半夜都没给睡着,还是点了助眠香才给睡过去的。

  后遗症便是早时愈发醒不过来。

  “就不该冬日里成亲,大清早的洗澡也忒冷了!”

  黄蔓菁取出城里送来的喜服,抖开给检查了一遍无误后,听着净房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免好笑。

  “那你去叫你爹跟霍戍说明年入夏了再成亲呗。”

  桃榆缩在浴桶里,想着外头都开始忙活着备宴了,时下是再要反悔可都没了机会。

  “别久泡在水里,当心着凉了。”

  黄蔓菁端了个炭盆进来:“娘又给你拿了炭盆儿,屋里暖和的很,你穿着亵衣出来穿喜服便是。”

  “出来了,出来了。”

  桃榆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抱着胳膊跑回了房间里来,蹿到炭火盆儿前抖着脚搓着手烤火。

  黄蔓菁取了块干布襟出来给他擦头发,看着桃榆中衣裤都是喜庆的红色,笑着道:

  “这红料子就是好看,人都衬得有气色多了。”

  桃榆闻言不免也瞧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唇红齿白,确实是要精神不少。

  他有些臭美的想,这么怜人的小哥儿,真是便宜了霍戍那么个糙老爷们儿。

  “你啊,跟你小阿祖生得简直一个样,他那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美貌。”

  桃榆闻言立马回神,他抿了抿嘴,小声道:“娘不是没有见过小阿祖么?”

  黄蔓菁的声音乍然有些惆怅起来: “我见过他的画像,在你阿祖的房里。”

  桃榆鲜少听他娘说起小阿祖,据闻小阿祖就是因为生娘的时候难产才离世的。

  阿祖和小阿祖两人情谊深厚,小阿祖离世对阿祖的打击不小,为此还沉郁过很久。

  小阿祖离世时阿祖也不过弱冠些的年纪,却再未续娶直至今日。

  今日能听他娘主动说起小阿祖,想来是真的高兴。

  他道:“阿祖说小阿祖那时候还是个贵家公子,阿祖不是个游方郎中么,怎么和贵家公子结缘的?我每回问他,他都不告诉我。”

  黄蔓菁道:“你阿祖那是家里落败了,这才四处游历做得郎中,昔时祖上也还曾是宫里的御医呢。说来,也还是颇有些家学渊源的。”

  “当初你阿祖游历到渝昌府的时候,那边山多地险,但山林草药也多,阿祖年轻的时候醉心医术,为此在渝昌府很待了些时候。你小阿祖就是渝昌府人士,他自小亦是身子骨不好,汤药不离身,见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大夫。”

  当时黄引生一边采取山中灵药,一边悬壶济世。

  一则能见疑难杂症提升医术,二来游历行走也需要生活开销。

  机缘巧合下受请前去萧府为萧公子看诊。

  彼时萧家公子正当年华,虽病弱缠身,但却饱读诗书富有才情,黄引生祖上尚且是医官世家,才学自也不差。

  除却是大夫与病患,两人倒是还挺谈得来。

  一来二去间,便生出了别的情意来。

  “萧家倒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家,见两人也是郎才女貌,且你阿祖医术又好,当是可以照顾好你小阿祖,即便当是你阿祖一无所有,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婚后日子也过得十分和睦,你小阿祖的身子大有好转,只是后来……就有了娘……”

  桃榆见他娘声音微有凝滞,揉了揉她的手,以示安慰。

  “你小阿祖身子不好出不得远门,一直说想到江南来看看,终是没得机会。他去世几年后,你阿祖便带着娘来了同州,后头娘嫁给了你爹,你阿祖便没再提说要回渝昌的事儿。”

  黄蔓菁道:“这些事情原本就该告诉你的,以前没得机会说,晃眼你也长大成亲了,家里过去的事情当也该知道。”

  言罢,她捏了捏桃榆的脸:“好啦,头发差不多了。”

  桃榆正想开口,外头一阵喧嚷,纪氏一脉同辈的兄弟姐妹赶过来了。

  几个年纪差不太多的哥儿姑娘挤进了屋里来,异口同声的喊人:“六娘,桃哥儿。”

  桃榆也是好久没有看见兄妹间这么齐聚了,脸上也扬起了笑,依次的唤了几人。

  黄蔓菁道:“都过来啦,正好,帮着给小桃子梳妆。”

  “好。六娘你去忙吧,四司六局的人过来了!”

  黄蔓菁前脚出门,几个姑娘哥儿的立时便活跃自在了起来。

  纪扬宗一辈八个兄弟姐妹,今儿堂的表的都有过来,一下子就窜了四个人进来,屋里一下子便热闹了。

  “桃哥儿,你这喜服也太好看了吧!阵脚细密,花样别致,料子我都没见过!”

  大房家的梨哥儿瞧见挂在衣架上的大红喜服,既是惊奇又是羡慕的摸了摸:“这是自做的还是布行里做的啊?”

  “十里布行做的,料子是掌柜才上的,这料子的红布此次上来的拢共就几尺,我正去赶着了时候,就都给拿了。”

  桃榆开心的扬起眉毛,花样料子能不别致么,那可是吴三姐姐特地给他的,旁人要买就是有钱可也买不到。

  “我成亲的时候要是也能有这么一身喜服便好了。”

  梨哥儿遗憾道:“可惜了我小爹前两日已经给我量了尺寸,说要自给我做一身,左右再晚成亲也得近两年了,现在做来尺寸怎么也都穿得。”

  桃榆四姑郎家的表姐元红道:“听说桃哥儿相公给的礼金足足有一百二十两呢,我爹听说这么许多的礼金眼睛都给瞪圆了。他本就要人家的礼金高,时下有了桃哥儿的参照,只怕是又有话说了。”

  元红叹了口气:“按照我爹的要求来啊,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着落。”

  二房家的纪春给桃榆梳着头发:“我倒是不要多好的喜服,也不馋那许多的礼金。要是也能像桃哥儿一样成亲了以后还能住在家里就好了,成亲大喜的日子,喜的都是男子,能娶个人进来。女家里却是伤心,姑娘哥儿的得离家了,父母爹娘就要少个姑娘哥儿了。”

  说到这茬,几人全然共情上了。

  “六叔的眼光咋就那么好,寻个这样好的儿婿。”

  “咱桃哥儿啊是打小就福气最好,我过来就没差零嘴吃过,这福气可是要延绵一辈子咯。”

  桃榆瞧着几个兄弟姐妹纷纷羡慕,他道:“那我小时候天天喝药,还不准出门事儿你们可是一个字儿不提啊。”

  “要不然我拿这身子骨儿给你们换。”

  “来来来,换就换!谁要是反悔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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