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94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天因睁大眼睛看着桃榆,见着他脸有些红,点了点头。

  桃榆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天因乍然想起什么,爬去一边翻出了个盒子来,递给桃榆:“呐,这是在连平府淘到的稀奇货,送你好了。”

  “这是什么?”

  桃榆正想打开,外头传来了霍戍和段赤的说话声,他转对天因道:“谢谢了,我先告辞了。”

  天因捧着肚子点点头。

  看着桃榆到了帐口,他又道:“纪小大夫,往后到我们寨子来,我请你吃酱肘子。”

  “好。”

  桃榆矮着身子钻出帐篷,正好撞见霍戍跟段赤正往这边走。

  “天因又烦纪大夫了?”

  “没事,他就是有些不放心孩子,让我再看看。”

  段赤道:“蚊子叮个包都能叫唤上两天,甭管他。上辈子当是个哑巴,像是没得话说过一样。”

  桃榆笑了笑,说是别管,呜咽一声却又比谁都着急。

  霍戍和桃榆回到营地上,出去送药方子的人也回来了。

  大伙儿赶着收拾了东西,在此耽搁了两三日的功夫,这朝终于能启程了,大伙儿精神都很振奋。

  车马齐顿,霍戍把桃榆抱到了马上。

  段赤和天因前来送行:“一路平安,若是出了什么事传个口信儿来瓦阳寨。”

  霍戍扯着缰绳:“多谢,止步。”

  “再好好考虑我说的事儿。”

  霍戍看着段赤应了一声:“成。”

  段赤这朝笑着挥了挥手。

  天因也给马上的桃榆挥了挥手。

  车轱辘转动,车队行去。

  人方才走,天因便拽着段赤的衣摆:“我也要像大夫那样骑马!”

  “都有孩子了,骑什么马!”

  “就是孩子想骑!”

  “胡说八道,孩子那么小会说话不成。”

  “母子连心,我就是知道!”

  “你又给知道了!别闹,我去看看染病的人如何了。”

  “我就要骑马!”

  “骑骑骑!”

  段赤头疼得厉害,就这么一个都聒噪得能叫人烦死,要是再有个小的也是这么聒噪日子都不必过了。

  霍戍的车队一路穿过边境往渝昌府行进。

  方入境便明显的能感觉到这边连官道都窄了,一里路就得转上两个弯,山地颇路多。

  大伙儿都警醒着赶牲口,按照这样的路段,夜里是万万不敢赶路的,指不准就得翻倒在悬崖下。

  葛亮骑在马上,舞着手里锋利灵便的长刀,跟个毛头小子一般,所过之处的草藤必然断成几截。

  “这刀当真是好使,可比我们自带的那点儿水货要强太多了。瓦阳寨的人出手当真是阔绰!”

  他们出来的时候给大伙儿都配备了武器,可惜铁器价高,寻常农户人家几把锄头镰刀的都得爱惜着用好些年。

  手头上的经费终归有限,所带的防身之器都次等。

  不怕人笑话,除却霍戍和他,其余人拿的都是镰刀,铁叉。

  总之都是用铁不多的玩意儿。

  不过即使他们手上稍稍宽裕一些,也未必能弄上好点的货。

  为避免有人私自囤兵造器危害朝廷和老百姓,朝廷对铁器一直都有所管制。

  一般的铁器行里也只能买到寻常的农耕工具,要想能自防的趁手武器,还得要人脉,要么就是花费极高的价格在黑市弄。

  瓦阳寨的却直接送了他们十多把大长砍刀,锋利厚重,可谓是利器,现在是人手都能配上一把。

  到时候取两把刀叫铁匠还能改成好几把轻巧的长枪使。

  他都不敢细算这些武器在黑市上能值多少钱!

  “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这么挣钱?”

  葛亮对手头上的新家伙有些爱不释手。

  霍戍徐声道:“具体是些什么生意不晓得,只不过他们当与矿商有所来往。”

  “此次他们押送的货物是铁矿石。”

  葛亮闻言立时止住了舞刀,神色严峻:“铁矿石!”

  他赶紧低下声音道:“那可是朝廷管制的行当,这些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所制的趁手兵器能那般随意相送。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算不得随意送,毕竟是桃榆救了他们的人,否则也不会拿出这么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出来。

  葛亮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

  “匪徒有些兵器倒也不怪,毕竟就是靠这些东西起势。可我见这瓦阳寨的人势力似乎不小,能弄到铁矿石自造兵器,只怕是……”

  霍戍看了葛亮一眼,他知事的没有把后头的话说完。

  “这些年在军营,粮草供应大家心知肚明,国库当早已空虚。北域那一仗朝廷败得如此难堪,赔地又赔钱,何尝不是雪上加霜。国库的钱来于何处,总归还是从老百姓身上来,这赋税只会一年比一年重。”

  “老皇帝又迟迟未立太子,诸皇子强干,早已虎视眈眈。外忧内患,这天下迟早要乱。”

  葛亮眉头紧锁,同州繁荣,老百姓尚且安居乐业,属实很能麻痹人的感观。

  若非是出来这么一趟,只怕是还真不知外头竟已如此。

  各方势力群起,届时是何状况,可想而知。

  “若是如此,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霍戍道:“没钱没人,能作何?投诚一方势力,为人爪牙,替人卖命?”

  这话是问葛亮,更是霍戍问自己。

  只是替人卖命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

  为此他一口回绝了段赤的好意。

  其实霍戍早就洞察到了时局不稳,冒着风险出来营商也是为了寻个后路。

  他也并非什么追求大富大贵之人,原本在同州寻个小营生,即便是守着纪家那些田地,手头上的钱也足够养着一家老小过衣食不愁的日子了。

  如葛亮所言,同州富庶,正因如此,各方明暗势力方才不容小觑。

  天下一旦动乱,想在同州起自保的势力没有根基根本不可能,唯有寻一方可靠势力投诚。

  而与人投诚的代价自是为人犬马,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了。

  他这才决定远上北域行商,一方面能明目张胆的聚拢人手,二来也能随时洞察外头的风声。

  只是他没想到外头时局已然如此。

  霍戍吐了一口浊气:“要想保全一家老小,还得提前准备好后路。”

  ……

  过了渝昌府城后,北上地段是愈发的荒凉,人烟可见稀少,路也更加难行。

  车队行驶的速度比之府城以前的路还要慢上许多。

  桃榆在马车里坐着屁股底下都是腾腾腾的颠簸感。

  他从窗外望出去,渝昌府四处都是环抱的高山,不似同州一片视野宽阔。

  不过时下快四月天了,天气暖和,草木都已然茂盛苍翠,倒是景色不错。

  可这头终归人迹罕至,虫蝇又大又毒,夜宿时桃榆胳膊被咬了两个包,肿得跟炊饼似的。

  看着山清水秀,却是蛇虫横生,怪不着同州里的人说渝昌府是蛮夷之地了。

  他都不敢在外露出一点胳膊腿儿,连马都不想跟霍戍一道骑了。

  寻摸着晚上扎营的时候能不能在营地上采摘到一些艾草薄荷,自制一些药膏。

  出来的时候天气尚且还冷,都没想着蚊虫这一茬,连驱蚊的药都没带。

  桃榆闷闷的待在车里,掰着手指算,出门来也已经满打满算一个月了。

  所带的医术都看了两遍,原本是在府城时准备再买点旁的书路上看,结果忙着置办干粮又给落下了,这朝当真是闷得很。

  他躺在盖着已经有点热了的褥子上,总算是想明白了天因那么聒噪的性子段赤怎么还把他带在身边。

  要是有他同行的话,那张嘴哒哒哒的闭不上,倒是也挺能解闷儿的。

  正当他在暖洋洋的春阳间有些混混欲睡时,听到了几道有别于官话的声音。

  他凑出脑袋,瞧见前头竟然有也有一个商队。

  一连走了三日,他们在路上连行人都少有遇见,不想这朝还碰上了个商队,实属不易。

  十几个人,规模和他们的队伍人数相差不多,不过看行装当是老商队了。

  叽里咕噜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听样子像是地方话。

  同州一带重科考,连平头老百姓都说的是官话,桃榆鲜少见着说地方话的人,还怪新鲜的。

  两行人起初都很警惕,各走各的谁也没扰谁,如此行了一日路程,两厢见着都不是什么蛮横之人,商队的人才上前来打招呼。

  一个年逾三十的中年男子同霍戍行了个礼,用官话客气问道:“阁下可是上白云间生意?”

  “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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