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是青梅 竹马不是青梅 第74章

作者:千风 标签: 古代架空

  “这东西小爷才不要,我不明白这些东西,你既然知道便自己留着就好,我看它挺粘你的。”

  梁宸都这样说了,祁景也就只能接过来小绿了,万幸小绿没有嫌弃他的府邸,只是该如何喂养蛊宠确实是一个难题。

  按道理来说蛊宠需要以主人的血肉喂养才能成长,但梁宸显然没有要喂养小绿的意思,祁景不知道自己的血能不能喂,但还是试着给它喂了些血。

  看着小绿埋头舔血吃的不亦乐乎的模样,祁景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当是先帮梁宸养着好了。

  梁宸是的有道理,蛊宠这东西玄之又玄几乎只存在于古籍,祁景也只是在书里看到过关于蛊宠的传说,母亲的手札里也没有关于蛊宠的详细解释。

  只是通过手札,祁景弄清楚了小绿确实是蛊宠,据说蛊虫可遇不可求,几乎千年难遇,若得之需精心喂养,后可灭一国而不费吹灰之力。

  祁景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一下,看着吃饱了在书案上打盹的小绿,又看了看书上所说的语句,祁景怎么也无法将二者联想起来。

  天色已晚,祁景将书放回书架上,收拾了一下桌面便剪灭了烛火,明日还要面圣便不要多想了。

  如此想着,祁景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这梅雨的天里开了太阳,祁景起了个大早,瞧见外头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将书架上的书籍搬了出去。

  这几日连连下雨,书页都有些潮湿了,若还不开太阳只怕会发霉了,祁景将书搬到了院子里的小木架旁,摊开了晒书。

  只希望他入宫的这段时间不要下雨才好,若是下雨了这些书可就惨了,祁景抿唇想了一会,转身去了客房里。

  “若岚,你可起了?”祁景在走廊上敲了敲门,里头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刻睡得正香,听到祁景的声音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公子我醒了!”

  里面发出了碰咚一声闷响,祁景听的心里一惊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瞧见了摔在地上宴若岚,“没事吧?”

  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后,祁景的眼睛带着几分担忧,宴若岚的脸皮本来就薄,如今更红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没事,公子有什么事吗?”

  他只想赶紧揭过这个话题,实在是太丢人了。

  见他的模样还挺精神的,祁景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扶着他的手,“我见今日开了太阳,便将书搬出来晒一晒,一会我要入宫面圣看不了这些书籍了,可否帮我看一会,若是下雨了还请帮我把书搬回书房。”

  “嗯嗯,知道了公子。”宴若岚还沉浸在尴尬中无法自拔,听到祁景的话点头如捣蒜,祁景见他应下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府邸。

  看来是不能再睡懒觉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宴若岚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瞬间有些不好了,现在才卯时啊!公子你起的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祁景自然是听不见他的咆哮的,给小绿准备了一些今日的血液便出了府邸。

  这会宫门还没开,祁景也不打算现在就入宫,他在大街上买了一下包子吃,又花了些钱买了些祭祀用的东西。

  凭着腰牌出了京城,只是才刚刚出城门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自从牡丹和玉笛回来之后,梁宸每日都要出来晨练。

  西北侯府太小,京城里面也没有适合的场地,便在外面找了个空地练,这会梁宸才刚刚练完准备回府休息一会就看见了提着东西的祁景。

  “书呆子,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梁宸十分自然的上前揽住了祁景的肩头,一只手拿着长枪扛在自己的肩头道:“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平日里你也起的这般早吗?”

  “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一下,平日里倒不会这个时间就起来了,侯爷怎么在这里?”

  肩头上的手掌暖乎乎的,好似带着一直魔力让祁景有些冷的身体温热了起来,早上本就有些寒,祁景穿的又少被风吹了一会便有些凉。

  “害,别提了,还不是牡丹姐和玉笛哥,他们两个回来后我就被勒令每日早起练功了,没想到正巧碰上上你了。”

  梁宸刚刚锻炼完身子热乎乎的,碰到祁景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祁景身上的寒意,“怎么穿的这么少?”

  “午后便热起来了,所以便穿的薄了些,只是没想到早上这般冷。”

  “嗯……你要去办私事的话小爷就不掺和了。”梁宸从身上将外袍扯了下来披在了祁景的身上,拒绝了祁景的拒绝给他整了整领子道:“披好,要是得了风寒有你受的。”

  “可这是小侯爷的衣裳,早上寒凉若是小侯爷惹了风寒怎么办?”祁景有摇了摇头不赞同的想要把衣裳还给他,“再说小侯爷刚刚才出了汗,比在下更容易受凉。”

  “小爷的身体比你好多了,给我披好了。”梁宸十分强硬的压着祁景的胳膊,帮他把衣裳的带子系好了,“行了,你自己小心点。”

  祁景说了要办的是私事,那梁宸也就没有理由去插一脚,他又不是那些好奇心过剩的人没事就想窥探人家的隐私。

  说完他就打算转身离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祁景却拉住了他的衣角,梁宸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祁景低着头,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角,心头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

  “怎么了?”

  “小侯爷若是无事,可以陪在下一同前吗?”祁景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热,脸颊好似在被火烧,身上披着梁宸的衣裳就好像是被他抱在怀里一样,感觉并不难受,但叫人不好意思。

  “不是私事吗?我来合适吗?”

  梁宸见他脸红的模样实在稀奇,平时都是自己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看见祁景这般羞赧的模样梁宸还是头一次,便坏心眼的也想逗一逗他。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祁景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打鼓了,他想梁宸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收回才是真的莫名其妙。

  于是祁景硬着头皮抬起脑袋看向他梁宸,瞧见梁宸那双黑眸里带着晃眼的笑意,瞬间就明白了他是在戏弄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祁景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或许二者都有吧,梁宸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那日祁景笑他一样。

  祁景气的掐了一把梁宸的胳膊,声音因为恼怒有些拔高了,“小侯爷!”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要去何处小爷陪你去。”梁宸笑够了,抬手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夫子可要带带我,不要因为恼怒就将我丢了才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扫墓

  越过带着雾气的山林,祁景走在前头任凭梁宸如何唤他也不回头,身上披着的黑色衣袍显然大了,摇摇晃晃的挂在祁景的肩头。

  “夫子?”

  “书呆子?”

  “祁景?”

  “你理理我嘛,我错了行不行?”

  “下次不笑你了就是了,之前你不是也笑过我吗?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梁宸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景的后头叫唤,见无论他怎么说祁景都没有要回头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道:“祁景哥哥~你理理人家嘛~”

  他故意掐软了声音,又黏有软叫祁景打了个恶寒,几乎是头皮发麻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人。

  眼里是深深的不理解。

  为什么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可以发出这种声音?

  见祁景终于回头看着了,梁宸立马仰起了一个笑脸凑上去,抱着祁景叫他推不开自己,笑吟吟的开口道:“夫子终于乐意理我了?”

  见祁景不开口,梁宸想了一会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道:“祁景哥哥终于乐意搭理小宸了吗?”

  “你!”祁景被他一句哥哥唤的脸热,好不容才消下去的薄红立马升了起来,他一直以为梁宸很看中脸面,却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没脸没皮的时候,“小侯爷你现在真的像个无赖你知道吗?”

  “就无赖给你看,左右又没有其他人瞧见不是?”

  梁宸臭不要脸的凑近了一些,居然直接将祁景抱了起来,让他整个人坐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臂就将他圈在了怀里。

  “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祁景立马慌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被谁这般抱过,总感觉太陌生了,他总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行了,别逞强了。”梁宸的手臂抱的很紧防止他掉下来,迈开步子朝山上走去,“这里的路很陡,前几天下雨又长了青苔,你要是滚下去了我去哪里捞?”

  “再说了,你的脚刚刚不是扭了吗?”

  梁宸的声音不徐不疾的开口,祁景因为害怕掉下去下意识的抱住了梁宸的脖子,脸上的温度更加高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

  方才祁景气恼甩袖离开,任凭梁宸如何叫他都不回头,因为走的急了些,山路又滑一时不慎扭了脚,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背对着梁宸只是皱了皱眉。

  梁宸是如何发现这件事情的?

  “小爷都不瞎,你走路的用力点完全换到了左脚上,显然是右脚疼了。”

  刚刚光顾着气恼了,祁景都忘了梁宸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能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到也不难,想通了这一点祁景就不再说话了。

  毕竟他想在像个小孩一样窝在祁景的手臂上实在丢人,若是可以祁景恨不得缩小些变成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才好。

  那样还能叫他的羞耻心少一些。

  见他不说话了,梁宸知道祁景是羞的,便主动的挑起话头转移祁景的注意力,免得祁景因为羞愤而死。

  “你来这山林里要做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到了小侯爷便知晓了。”

  听到这件事情,方才还气恼着的祁景瞬间就收了气焰,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梁宸感觉得到怀里的人忽然转变的情绪也就不继续多说什么了。

  即便祁景不说他也多少可以猜到一些,祁景带来的东西多半都是祭祀的时候用的,这两天又到了清明的时候,之前祁景提过,他的母亲和恩师都埋在青山下。

  所以他应该是来祭拜的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呢?

  梁宸有些疑惑但不敢开口询问,生怕有刺激到祁景的神经,乖乖的抱着他上了山。

  山腰处梁宸看见了两个坟包,木牌插在坟包前迎着风微晃,稀奇的是那木牌上都没有刻字。

  背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梁宸将他放在了地上,扶着祁景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这里的路还是挺陡峭的,祁景扭了脚要是一不小心滚下去就不好了。

  他本是好心,却不想祁景甩开了梁宸搀扶他的手,一个人逞强的走上了前跪在了坟包前,“宴叔叔,母亲,我来看你们了。”

  梁宸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跟在祁景的身后走了上去,站在祁景到背后将祁景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祁景。

  祁景感谢的看了一眼梁宸,将东西摆放在了坟前,拿起香点燃了后拜了拜,插在坟前的土地上,“宴叔叔,母亲,这位是西北侯府的小侯爷,这段日子多亏了他的照顾。”

  “宴叔叔,你的遗愿我帮你完成了,您可以安息了。”祁景抬起手摸了摸有些刺手的木牌,从背着的包袱里拿起出了笔墨,一笔一划的在木牌上写上了宴溯源的名字。

  “对不起,这么久了也不能让您的名字出现。”

  祁景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晃动,梁宸知道这种时候他是不能说话的,祁景和自己长辈之间的对话,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去探听都太失礼了。

  见祁景还有许多话要将的模样,梁宸便识相的走远了一些,在坟包的不远处便又一条小河,梁宸看了一会有些稀奇的考虑过去。

  并不是说这山里有河流是多么稀罕的事情,只是梁宸居然可以从这河里看到一些海里的鱼类,所以梁宸才觉得稀奇才走近了想要看看清楚。

  跪在坟前的祁景见梁宸独自走远了些,知道他是给自己留出空间,心里感动之余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从小他就是个温柔的人啊。

  “母亲对不起,我还没有能力为您刻下姓名,但终有一日你的名字会被所有人记起,不会再被任何人掩埋。”

  祁景朝着另一个坟包拜了一下,在木牌上写上了慈母二字,虽然他不能为白雪翎写上名字,但他还是想要成为白雪翎的孩子的。

  虽然白雪翎似乎并不喜欢他和姐姐,自己和姐姐成为了母亲的枷锁,她不喜欢自己也是应该的。

  “母亲或许你不想要儿子,但儿子觉得能够成为您的孩子是我和姐姐的幸运,谢谢您让我们来到世上。”

  “尽管,这个世界并不欢迎我们。”

  祁景的眉眼垂了下来,从小包袱里拿出了酒壶,京城里的梨花白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酒,虽然祁景对她的记忆并不多但祁景依稀记得那一晚白雪翎喝的酩酊大醉的模样。

  蝴蝶翩飞于女子的裙摆,小小的祁景第一次被母亲温柔的抱在搂怀里,小祁红缨被握着手,他们被母亲带上了屋顶数着星星,那是祁景为数不多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柔了。

  “母亲这酒不知是不是你当年喝的那个味道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李氏和她的儿子死了,被逐出了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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