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胚子 坏胚子 第30章
作者:鹿款
宴云楼穿着个黑色骷髅头的跨栏背心给他开门,右臂上刚换过药的伤口被纱布包裹着,显得格外刺眼。
“好点了吗?”江辞提了一个纸袋子在宴云楼眼前晃晃,“我买了晚饭,一起吃。”
“伤口还是有点疼,”宴云楼说,“我去找医生问了,他说咱们在澳门喷的那款止痛剂在内地买不到,所以我这几天一直没用止痛。”
“你早说啊,不方便的话我找人买了给你送过来,”江辞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今天有点晚了,明天让他们跑一趟吧。”
“哎也不是特别大的事儿……”宴云楼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娇气,“你伤的比我还重呢,不用止痛能忍得了?”
“皮肉伤,能忍得了,顶多是长新肉结痂的时候痒的难受,疼倒不会多疼。”江辞说,“最疼的是骨头上的伤,还会留后遗症,下雨阴天骨头缝里滋滋往外冒凉气,活一天遭一天的罪。”
宴云楼顿了顿,“你受过骨头上的伤吗?”
“有过几次,”江辞不愿多说,“来,过来吃饭吧。”
他俩一个左臂大侠一个右臂大侠,勉勉强强能拼起一个正常人来,打着配合把宴云楼点的外卖和江辞带来的饭你一勺我一筷子地吃完了,江辞跟他打商量,“你这胳膊还得养几天,这段时间最好有人照顾,我看你不如回家去住两天,你说呢?”
“我要是回去住就别想再出来了,”宴云楼说,“你来照顾我不是一样吗?”
“我不是推脱,但我公司的事儿也挺多的,不一定总是顾得上你。”
“正好我这边事不多,白天我去学校上课,就是晚上吃饭洗澡的时候需要有个人搭把手。你虽然伤的是左臂,这些事儿自己也不方便做吧,咱俩互相帮助,就不麻烦别人了。”
江辞竟无法反驳。
吃完饭宴云楼请江辞帮他洗澡,“咳,主要是洗洗头发,再搓搓背,大夏天的,出的汗多。”
说实话江辞也没这么伺候过人,但是宴云楼自己主动把牛仔裤蹬了,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漂亮眼睛仰头看他,江辞立马生出一种属于男人的责任感来,“洗!必须洗!”
把宴云楼的手臂用保鲜膜包好,让他躺在浴缸里,江辞坐在浴缸边上,不甚熟练地把洗发水倒在他头上,想象着自己去理发时洗头小妹的手法,开始大力揉搓。
“……江辞。”宴云楼的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过来。
“怎么了?”
“你手举起来,看看你指甲缝里,有血丝没有?”宴云楼说。
“哦,挠着你了?不好意思,业务不大熟练。”江辞诚恳道歉,“这个力道好点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江辞,洗发水……淌进眼睛里了,有点疼。”
“哦,我给你擦擦。”江辞拿了毛巾过来,在他脸上一阵摆弄,宴云楼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让他擦掉了。
他小声抱怨,“不会是故意的吧,怎么下手那么重啊……”
“啊?什么?”江辞试了试水温,准备冲洗他头发上的泡沫。
“没什么……噗!!!”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宴云楼喝了一口洗澡水。
宴云楼奄奄一息地洗完澡,江辞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你也洗一个吧,湿衣服穿着多难受啊。”宴云楼拿了毛巾擦头发。
“天气这么暖和,不碍事,”江辞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没别的事儿了吧,那我先回去了,再晚不好打车了。”
“要不……”宴云楼的动作顿了顿,“这几天你从这儿睡吧,省得你来回跑了。”
江辞“噗嗤”笑了出来,“哦,原来从这儿等着我呢?宴云楼,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想跟我同居?”
宴云楼脸色爆红,“你不洗拉倒!赶紧滚蛋!”
江辞哈哈大笑,“今天得回去,家里还有工作没做完呢,明天吧,明天我收拾点东西带过来。”
“谁稀罕!”宴云楼嘴硬。
“行,我知道你不稀罕,那你能不能给我包一下伤口?我还是冲个澡吧,身上都是泡沫。”
宴云楼冷着脸给他裹了一层保鲜膜,不情不愿地,“……我给你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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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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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咳咳
第48章
第二天江辞搬到了宴云楼家里来。白天两个人在家里吃早饭,然后宴云楼去学校上课,江辞去公司上班。晚上两人一起吃晚饭,处理公司的事,做点娱乐活动,然后洗澡睡觉。
他们两个人之前都喜欢独居,但是一起生活之后,觉得“同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和别扭。
他们都不是多事的人,江辞年纪稍长,经事也多,再加上心里实在是喜欢宴云楼,所以事事都愿意顺着他。而“同居”的事是宴云楼主动邀请的,江辞对他态度又好,他每天过的不能更顺意。
表面上看起来两人总是吵吵闹闹你追我赶的,其实都是为了逗闷儿,不伤和气。
而且江辞觉得宴云楼的公寓挺好的,比他自己家有人味。他家里有特别多好玩的小摆件,包括电器、餐具、床和沙发在内的所有家具用起来都特别舒服,阳台的花草长势喜人种类繁多,宴云楼还有收藏的癖好,置物架上摞着很多绝版的蓝光影片和CD,江辞第一次走进他那个改装成影音室的卧室时,心里甚至有点惊叹。
他俩有事要忙的时候就一个书房一个客厅各顾各的,事多的时候甚至一晚上没空说一句话。也有闲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在影音室关了灯看一部他收藏的老片,或者连上手柄玩对战游戏。
重新开始恢复“身体交流”也是在影音室。
第一次是某天看电影的时候,屏幕上放了一部外国同性题材现实影片。这片子还是江辞找出来的,他本来是有心想要探究一下宴云楼的态度,却没料到会突然跳出来一段激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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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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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受了累,宴云楼只好自觉包揽家务,把弄脏的床单被罩扔进洗衣机,启动扫地机和洗地机,将速食早餐放在微波炉里加工……他手臂没痊愈,总是疼痛,也仍然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月底,学校考完试放了暑假。往年每到寒暑假的时候宴云楼就要到海城他外公家去,一方面是看望老人,一方面是帮着在娄家的公司里做事。娄家人丁单薄,宴云楼是这一代唯一的小辈,所以家族企业迟早是要交到他手中的。
但是这个暑假开始的时候宴云楼依然没有丝毫行动,彼时江辞正歪在沙发上吃荔枝,硬壳剥掉之后是嫩白的果肉,用牙齿轻轻一咬就迸溅出甜蜜汁水。宴云楼在他身边坐着看文件,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江辞自己吃一颗给他剥一颗,剥的慢了他还催,也不说话,只自下而上地眨巴着眼睛看他。
江辞手忙脚乱地给他剥荔枝,连手上的书都顾不上看了。
“……你放暑假不回南边啊?”江辞痛恨自己如此经不住诱惑,没好气地问他。
“嗯,至少这个月不回了,我跟我外公说过了。”宴云楼说。
“为什么?”
“因为手臂受伤了。”宴云楼振振有词。
“你这手臂怎么还没好啊?连抬手都成问题,是不是用的药不好?”江辞有点好奇,“我比你伤的重,感觉都快痊愈了。”
宴云楼神色不变,“……可能是体质问题吧,我恢复的慢一点。”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刺激,答应我,一定去看变态小宴好嘛?
第49章
七月份时江辞每天去德天盟上班,而宴云楼参加了一个商赛,大部分时间扑在这上面,一周中只有两三天去公司坐班。那天早上江辞要去近郊出个差,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他没吵醒宴云楼,自己在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个三明治,另一边顺手磨了个咖啡。
宴云楼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没睁开眼,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抓了一把头发,闷声闷气地问江辞,“起得这么早?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昨儿晚上不是线上开会开了大半宿?”江辞正往咖啡里冲水,随手递给宴云楼一只隔热手套,“帮我把微波炉里的三明治拿出来,刚才就加热好了。”
“给,”宴云楼带上手套把盘子从微波炉里端出来,“需要我给你把包装袋撕掉吗?”
江辞端着咖啡转头,看见他拿着盘子的那只手,脸色一愣,神情立马变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宴云楼,你好样的啊。”
宴云楼戴着隔热手套的右手正稳稳地高举着瓷盘,无袖T恤下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不见一丁点儿受伤不便的迹象。
“我……哎?怎么感觉这胳膊,突然,突然好点了呢……”宴云楼一脑袋瞌睡虫全醒了,一脸惊奇地活动了一下手臂。
“再装?”江辞闲闲看他演戏,“我受的伤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这种程度的小伤,早就该好了。”
他为什么装作尚未痊愈的样子江辞不知道,但是手臂的绷带揭下来之后,宴云楼原本洁白无瑕的皮肤上面还是留了一小块疤痕。江辞心痛不已,感觉像是自己珍藏的宝贝一个不小心被别人添上了瑕疵。
宴少爷的独角戏被狠狠揭露之后反倒放下了一块负担,不用再每天费心费力的装残疾人,在床上更是勇猛非常,许多之前心痒但不敢用的姿势都拼命招呼到江辞身上,搞得江辞简直悔不当初。
他还是住在宴云楼家,偶尔出差或留宿洪霜堂,自己家里反倒有一阵子没回去过了。
七月中旬宴云楼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客人是在家里憋了半个月终于憋不住来找她哥哥的宴赛儿大小姐。
她第一次来拍门的时候是个大清早,宴云楼不耐烦地从主卧走出来,刚打开门就从门外飞进来一个粉色的炮弹。
“你怎么来了?”宴云楼扶额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宴赛儿,只觉得额头上血管突突直跳。
“我来找你玩啊!”宴赛儿理直气壮,“你说说你都有多久没回家了!你一直不来找我,那我只好来找你。”
宴云楼把她拎到沙发上去,“那你来之前好歹跟我说一声。”
“为什么要说一声?难道你在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宴赛儿陡然精神起来,“我嫂子?”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爸妈没教过你,去别人家拜访之前要征得主人的同意吗?”
“你是我哥哥,又不是别人……”宴赛儿嚷嚷。
“云楼,怎么了?”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江辞半睁着眼睛倚在门上,困倦地张口问道。
客厅里叽叽喳喳的两个人猛然安静下来。
宴赛儿没想到家里真藏了个人,只不过不是女人,是个长相颇帅气的年轻男人。
“哥哥,这是谁啊?”宴赛儿扭头去问。
“这是,是我……”宴云楼一时卡壳,心里只想幸好江辞穿了睡袍,否则他那一身的痕迹铁定瞒不过鬼精的宴大小姐。
“赛赛是吗?”江辞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率先掌握了主动权,“你好,我叫江辞,我是云楼的朋友,这几天在他家借住。”
他脸上扬起标准的亲切微笑,举止大方,脸庞英俊,快速赢得了颜狗宴大小姐的好感。
“嗨,”宴赛儿红着脸跟他打招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你哥哥总跟我提起你,”江辞一脸真诚地说瞎话,“他说他妹妹活泼可爱,长得跟公主一样漂亮。”
“哥哥,你说我像公主啊?”宴赛儿喜不自胜,美滋滋地瞥了宴云楼一眼。
宴云楼打了一个哆嗦。
他拼命给江辞使眼色,那意思是差不多行了啊,咱别睁着眼说瞎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