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 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 第17章
作者:Seelight
玉州哦了一声:“那好吧。”他不想吃不到烧鸡。
符心又说:“这几天,你修炼一下心法,不然我怕你取了心头血之后会撑不住,直接变回原型。六月十五夜里,你自己处理好身边的事情,我还在这里等你。”
玉州赶紧从榻上起来,盘腿打坐:“是这样修炼吧?”
“凝神秉息,气沉丹田。”
玉州照做,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今天的月亮格外圆,符心看玉州已经进入无感的状态,又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收起了玉州手边的书,化作原型,几步便跃上宫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时延踏着月色去藏书楼,想起今日漆麟将军带来的消息,他的兄弟们回朝,果然不是为了来给他贺寿的,都是来要他的命的。
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踏过来的,谁又能不了解谁的手段呢?
沉寂了接近五年,他也想看看他们还有多少能使出来的手段,五年都没让他们认命,那就再让他们再最后挣扎几日吧。
“公子近来都是在藏书楼?”时延回到勤政殿,里面安静如许。
“是。”行中近来在玉州的身边伺候的时间要多些。
“都在忙些什么?”
“公子近来很好学,总是问一些字的读法和意思。”
时延按了按眉心,点了点头,玉州努力他是知道的,每晚睡觉的时候也会摸出来一张纸条,来问他很多问题,他大致看了一下,也就是他平日爱看的话本的内容,倒是难得他这么上进,时延的唇角勾了勾。
他最近也忙,虽然肃亲王已经包揽了很多事情了,但总有一些事情是要他亲自来做的,比如外邦使臣的接待,先帝时期,有使臣来贺,都是选得力的皇子接见,时延没有皇子,宗亲又显得不尊重,只能时延亲自接见。
时延看向行中:“近来你就待在公子的身边,他又任何不对劲,立刻来报。”
行中点头。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二十,玉州本来还在担心怎么偷偷溜去藏书楼不被时延发现,就听见时延说六月二十当晚有宫宴,他会很晚回,玉州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近来行中盯他很紧,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名正言顺地去藏书楼的时候,符心帮了他一个忙,他只是尾巴一扫,行中就晕了过去,玉州张大了嘴,符心白了他一眼:“只是迷药而已,走吧。”
到了藏书楼,今夜还有月光,但并不如前两天亮,玉州没敢燃灯,只是在坐在窗前,有一层浅淡月光照进来。
符心变回了人形,手中拿着一把镶着白玉的匕首和一个同色的玉瓶。
玉州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看向符心:“你能把我打晕来取吗?”
符心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能!不在你清醒的条件取下来的血是没有用的。”
玉州咬了咬牙,他扒开自己的衣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来!”
符心以手注入灵力,匕首的刀尖上闪着阵阵寒芒,玉州睁大这眼睛,看着那点刀尖进入自己的心口,随即而来就是钻心的疼,他死死地咬着牙,生怕自己动一下就影响了符心手上的动作,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什么喷薄而出,随后就看到一点红从他的心口飘出。
他以为心头血会是流动的液体,没想到这一滴心头血就像是被什么包裹住,缓缓落今了玉瓶里。
玉州的脸色肉眼可见面地变得灰白,从前总是红润的唇色,这会儿变得苍白。
符心扶住他:“玉州,运气。”
玉州坐下身体,用符心教他的方法,慢慢地恢复自己的元气。
只是取心头血对玉州的身体影响实在太大,他用尽了全力维持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化成原型,但再多的,他做不到了。
符心见他缓过来,把玉瓶交给他:“让他吞下去,就此生无虞了。”
玉州点了点头:“谢谢你。”
符心点头:“我要回去了,记得好好修炼。”
玉州看着符心离开的背影,大口大口地喘息,他想撑着身子走回去,但他实在站不起来,于是伏在藏书阁的榻上睡了。
时延回到勤政殿的时候,行中也悠悠转醒,他看到圣驾之后才惊觉玉州不见了,时延刚要说话,就看见玉州进了勤政殿。
行中松了一口气。
时延走到玉州的面前,才发现他脚步虚浮,额头上冒着冷汗:“你怎么了?”
玉州勉强地朝他笑了笑:“我有点累,想睡觉。”
他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倒在了时延的怀里,行中立刻叫人去找了太医,太医在探过脉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时延的面色很不好,烛光里他的眉紧紧地蹙着:“没什么异常?人都晕倒了。”
太医汗流浃背:“陛下,公子只是睡着了。”
时延看着玉州苍白的唇色,又看了一眼太医:“今夜留守勤政殿。”
玉州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睡着的样子,他的呼吸很轻,一整夜几乎都没动一下,往日里他早就睡得满床打滚了,今夜却安安分分地,只是抓住了时延的中衣。
混乱的一夜过去,玉州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时延眼下的乌青,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睑,时延就立刻抓住他的手,睁开的眼睛一片清明。
“你怎么了?”
玉州坐起身来,摇头:“我没事啊。”
时延不信他的,又让值守的太医进来给他把脉,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玉州的身体无碍。
挥退众人,时延伸手捧住玉州的脸:“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州叹了口气,见实在是瞒不过去,才说:“我近来在修炼,好像是找错方法了,所以有点反噬,我前段时间,在看书,就是想解决。”
时延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考量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玉州低下头,避免跟他眼神交流,这个说辞是符心教他的,说时延见他虚弱一定会问的,这样说的话他自然也不好查证。
“你修炼?修炼什么?”时延抬起他的下巴,似乎是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就是一些小法术。”玉州抬起手,手心里立刻开出了一朵花,“就像这样。”
跟玉州以前在指尖开的自己的花不一样的是,这朵花,时延能够拿下来。
他看着手中的花:“你不需要修炼什么,朕自然能养着你。”
玉州这才松了口气,骗过去了就好。
第21章
玉州虚弱了一天,这一天他基本都在榻上躺着,手中把玩着那个玉瓶,心头血是取下来了,但要怎么让时延喝下去呢?
符心说不能掺杂别的东西,所以不能放进茶里或者是粥里,不然的话效果就不纯粹了,但是血腥味那么重,时延又那么聪明,自己怎么能瞒得过时延啊。
玉州纠结了一天,明日就是时延的生辰了,生辰礼要是再不送出去,那就没有意义了呀。
他今日精神了一些,能够下床走动,从晨起开始时延就出去了,玉州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等他,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千秋宴紧锣密鼓地张罗着,今日接了肃亲王妃进宫,宫中没有妃嫔,玉州又不懂事,只能接肃亲王妃进宫明日招待女眷,有人安排妥帖一切,时延才回到寝殿休息。
玉州靠着软枕,看到他回来,没穿鞋跑过去,被时延一把抱起来:“今日如何?”
“好很多了。”玉州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恢复了些唇色。
时延上下打量,发现他没说假话,才松了一口气。
玉州凑近他的脖颈边,闻到他身上带着些酒气,不太好闻:“你喝酒了。”
玉州曾经尝过一点酒,入口辛辣,回味甘甜,怪不得时延喜欢。
时延点了点头:“喝了一点。”
他俯身把玉州放在榻上:“你先睡,朕去沐浴。”
玉州却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到了汤池边上:“我给你擦背。”
汤池里热气蒸腾,今日接见的是一位外姓王爷,景王。景王是个粗犷的汉子,酒自然也是要喝最烈的,只是武人藏不住事儿,不懂文人的推拉,只明晃晃的意思就是想要把女儿送进宫里。
他坦荡,时延自然不想给他什么希望,只说已经有了立后的章程,这深宫高墙,不需要再有别人进来。
只是景王已经醉了,只听见了他说有章程了,便以为是他同意看,喜滋滋地又喝了很多。
时延无奈跟着他喝,本来是没醉,被热气一蒸,倒也有了几分醉意。
玉州蹲在池子边上,任劳任怨地给他擦背,时延握住他的手,把他从池边拉进了浴池里,他捂着自己心口的衣裳:“做什么啊?”
时延的手揽在他的腰上,下巴靠在玉州的肩上:“你今日沐浴了吗?”
玉州还是捂着衣裳,他的心口还有一道痕迹,这道伤口不像之前的伤口能够自愈,它一直存在着,这会儿看着还有些触目惊心,不能让时延看到。
好在时延醉了,没太注意玉州的反常。
两个人泡在池子里,时延不着寸缕,玉州的衣裳贴着裹在身上,他缩在池边,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玉州,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蛊惑的意味,玉州没能控制住自己,游到了时延的边上。
时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才想起自己先前在玉州身上闻到的沁人心脾的味道,是他自己带的药香,他想问问玉州,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被围困在这深宫之内,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还小呢,什么都还不懂。
“前几日跟夫子学了什么?”
每日玉州学习的进度余夫子都会禀报时延,这两日因为玉州身体虚弱,便没再上学。
玉州想了想:“夫子教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白意思吗?”
玉州摇头:“太难了,我不会。”
时延抓起他的手,在水下跟他十指紧扣:“这叫执子之手。”
玉州偏头看他,抬起两人的手:“后面那句呢?”
时延笑了笑:“两个人的手抓住了,日后就不能放开了。”
玉州觉得他说得不对,想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而后就放弃了:“你这是蛮力。”
“玉州,你会一直在朕的身边吗?”
玉州偏头看他:“我当然会在你的身边,但是我现在都还没能报完恩呢。”他又有些沮丧,“你到底要什么啊?”
时延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从他的额头摸到他背上:“我有一种报恩的方法,你要听吗?”
玉州猛然抬头:“什么方法?”
“以身相许。”
玉州并不意外:“就像符心跟文相那样吗?符心说他对文相以身相许,就是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