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又A又美 殿下他又A又美 第28章
作者:语清浔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凌於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莫名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须臾,凌於推开秦淞,眼神带着疏离。
只一眼,秦淞心中便有了猜测。
“你……都想起来了?”
“嗯。”凌於轻声应道。
他梦到的那些,应该是他六岁时的记忆,是关于他和裴酥那一年的记忆。
他一直知道自已少了些记忆,凌硕说他生了场大病,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而奇怪的是,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刚好是他六岁时的记忆,六岁以前的都记得,只有那一年的所有事他都记不得了。
此刻他才知道,那年他命悬一线,是凌硕及时赶来将他从河里救起,但是因为脑部被砸伤,湖里的水又冷,还经历了短暂的窒息,感染风寒,昏迷了几天几夜,所以醒来时他忘记了些事情。
而为什么只忘了六岁那年的记忆,或许,是因为有关于裴酥吧。
因为,向来无忧无虑,随性自在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难过与绝望。
见凌於呆愣的出神,秦淞以为他的风寒还没好,伸手便要去试凌於额头的温度。
手快触碰到凌於时,凌於忽然微微往后一仰,避开了秦淞的手。
秦淞的手便僵在原地,眼神有些错愕,随后掩下满眼的失落,收回了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秦淞努力克制住心里的酸涩,留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凌於想起来了一切,自然也很清楚他对他的心思了,如今这般明显的拒绝,秦淞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心里酸涩的厉害,他怕自已在凌於面前情绪失控。
不过凌於的想法并不是如秦淞想的那般,他只是有些太混乱了,与秦淞的往事,与裴酥的往事,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秦淞明里暗里对他表示的情谊。
他只觉得心情无比的复杂,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这些感情,而不是随随便便的给予承诺。
……
夜晚,秦淞来到牢房,尽头,伏着一个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躯体。
那躯体面容尽毁,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全身上下都是被猛兽啃咬的伤痕,血肉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个女子,此时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女子正是苏画敏。
秦淞一脚踩在她的伤处,蹲下身来。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透牢房。
紧接着,是秦淞恶魔般的声音。
“你知道凌於和裴酥之间的事,对吧?”
苏画敏愣了一下,才连忙开口道,“对,我知道,我告诉你,你把我放了,如何?”
秦淞勾唇一笑,脚下的力度重了重,冷声。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现在给你机会说,若你不说,便吃些苦头再说。”
“别!我说!”
……
凌於把自已关在屋子待了一天,谁也不见。
翌日,凌於早早的去见了裴酥。
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凌於了,他知晓权衡利弊,苏画敏当初倒也说了句实话,裴酥确实利用了他。
他跟裴酥走的近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传的轰轰烈烈,毕竟那会他是大将军凌硕的儿子,朝臣们就盼着揪出凌硕的错把他弹劾下位呢。
君臣之中最忌功高盖主,当时皇帝本就不满凌硕手握重兵,而他和裴酥走的近以后,就不得不让人揣测凌家与北戎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会皇帝正差个合理的缘由夺了凌硕的兵权,而凌於的种种行为,正好是把把柄送上去给人拿捏。
所以,凌硕降职,此后再不被重用,其中也有他凌於的一份功劳。
但凌硕从来没有骂他什么,什么也没说。
裴酥进来就看到凌於正发呆,走上前有些担忧的问。
“怎么了?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凌於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
“阿酥,当年我落入无间崖,命悬一线,你救我,当真是巧合么?”
裴酥神色微微一变,没等他说话,就听凌於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我想听实话。”
裴酥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实话实说了。
“我安排了人在你身边,那时我正好在中原,得知你有难,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我猜到你会随着流水流向哪里,所以特意抄近路到了下游……”
果然,不是巧合。
“为什么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据我所知,那时我们并不相熟吧。”凌於明知故问。
裴酥看着他的眸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感觉凌於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凌於淡淡的笑了一下,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已对裴酥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喜欢吗?
也许不是吧,儿时的他真的是爱极了裴酥,才会那般热烈肆意,那是即使他回忆起来也依然心痛到落泪的感情,那时的他真的不管不顾,哪怕是命,他也心甘情愿给裴酥的那种。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场轰轰烈烈的感情,在他被苏画敏推下湖中时,就已经充满了绝望的味道。
爱,是真的爱,那是他第一次动情,也是真的想要和裴酥过一辈子。
只是现在,他对裴酥,或许是救命的感恩之情更浓烈。
可是一想到要割舍,还是很难受。
那淡淡一笑,仿佛,是在对从前的两个少年进行告别。
人终究是活在当下的,既是故去的事,便也只能是故事了。
谁也没有错,怪就怪,世事难料吧。
这一刻,裴酥忽的觉得心里一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弄丢了一般。
“阿酥,十年前,你到中原后的那些事,我想起来了……”
凌於的声音很轻,很轻。
“你记起来了!”裴酥很诧异。
第三十八章 失控
他不知道苏画敏对凌於做的事,所以他不知道,因为他,凌於遭受了什么,更不知道那时纯粹且自尊心极强的凌於,为了见他一面,是多么卑微,多么绝望。
所以,裴酥满怀期待的看着他,“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我是真的很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於打断,“回不去了……”
裴酥怔住,呆愣的看着他,木讷道,“为什么?”
凌於被他看得不自在,撇开头,淡淡道。
“因为……不喜欢了……”
若是当初,裴酥肯和他坦白,他不介意护他平安,若他早日告诉他他要离开,并约定长大后相见,他或许也不会那么心痛,更不会把裴酥忘了。
但他们都回不到曾经了,过去已经错过,现在唯有一次性断个干干净净,才不耽误彼此的未来。
听到他亲口说不喜欢了,裴酥心里瞬间就慌了神,心头被他这句话砸的生疼。
他离开中原后,早就想回去找他了,但那时他在北戎的地位不稳,处境十分危险,可谓步履维艰,他只好等掌握实权后再去找凌於。
谁知这一拖,竟拖了许久。
现在,他来晚了。
凌於没有义务等他至此,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凌於再接受他。
“那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凌於轻轻闭上双眼,薄唇轻启,“你觉得,可能吗?”
“有何不可?”
凌於轻笑了一下,“我已有心悦之人,你还是另觅良人吧。”
裴酥沉默了一下,询问,“是秦淞?”
“这便不劳你操心了。”
裴酥愣住,凌於从来没有跟他这么生疏过。
最终,裴酥轻声自嘲的笑了一下,“好,我明白了……”
是他的错,他利用凌於。
这是他的报应,他接受。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裴酥语气带着祈求。
凌於思索片刻,点头应允了。
裴酥将他拥入怀中,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
而这一幕,刚好被秦淞看到。
看着一对璧人热情相拥,秦淞只觉心都碎成了一片。
果真如苏画敏所说,凌於对裴酥,情根深种。
可是,他不允许!
秦淞的神色愈发凉薄起来,目光冰冷,眸子微眯,闪过一道狠厉,眼里是病态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