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14章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桌子上放着几个大木盆,竹簸箕盖着,白竹掀起簸箕看了看,是剩菜。
灶屋中间的空地上堆着一堆白菜叶子,是早上宴宴剥下来的老叶子。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空的猪食桶,没有猪食。
他先把灶火生着,塞了几根干柴进去烧了半锅水。
他准备剁白菜叶子煮猪食。
但他蹲不下去,稍稍蹲一下,屁股炸裂似的疼。
他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小板凳,扶着墙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搭了半个屁股在上面,拿过菜刀砧板开始剁白菜。
等白菜切碎了,他坐在凳子上,慢慢地把白菜装进竹筐里,再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提着竹筐到灶台前,把白菜倒进锅里煮。
他拿了扫帚,直着腰把地上的白菜末扫干净倒进鸡圈里让鸡们去啄。
他怕挣开了伤口,不敢用力,做得很慢。
干柴火力旺,很快白菜煮开了。
他把靠墙放着的猪食桶提过来,用喂猪的葫芦瓢慢慢地把白菜舀进桶里。
乡下人家家种葫芦,嫩葫芦可以炒菜吃,老葫芦锯开了就是葫芦瓢,舀湿的,装干的都行,轻便好用。
刚煮熟的白菜热气腾腾,他放在一边凉着,舀水洗干净了锅,准备煮晚饭。
晚上吃什么呢?
乡下人粮食少,不可能顿顿吃干饭。可是今天张鸣曦去镇上卖菜,娘和宴宴去山上挖野菜,都是体力活,累了一天回家喝一点稀面汤不抵饿的。
他想了一下,舀了一瓢玉米面出来,用热水和了,打算贴几个玉米面饼子,再熬一锅米汤。
他在白家天天生火做饭,虽然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动作倒是很快。
他贴了八个玉米面饼子,煎得两面金黄,盛起来放在木盆里,用一块干净的蒸笼布盖着。
他还是早上吃了一碗鸡蛋羹,肚子早饿了,望着黄灿灿的饼子流口水。他可不敢偷吃 ,只是从锅里把饼子上掉下来的渣渣一点点捡起来吃了。
洗干净锅后,他舀了半锅水,抓了一把白米洗了,把洗米水倒进猪食桶里,再把米倒进锅里熬米汤。
盖好锅盖,让米汤在锅里熬着,摸摸猪食桶,已经凉下来,不烫了。
他提起猪食桶,准备去喂猪。
猪食桶很重,他又不敢用力,一手扶着腰,一手提着猪食桶,一步一歇,短短几步路,好半天才走过去。
小猪见他提着桶过来,知道吃的来了,叫得更欢了,跳起来用嘴来拱他手中的葫芦瓢。
他用葫芦瓢轻轻打了一下猪嘴,骂道:“急什么?让开,我好倒猪食。”
小猪才听不懂呢,哼哼唧唧的就知道要吃,不但不让开,哼哼着来啃他的手。
他舀了干巴巴的一葫芦瓢白菜倒进猪食盆里,小猪迫不及待的低头去吃,总算不来啃他的手了。
他又舀了一葫芦瓢白菜倒进隔壁院子里的鸡食盆里,鸡们蒲扇着翅膀飞过来抢食吃,一边啄,一边用爪子扒,一时把白菜扒得到处都是。
第 23章 这两人什么时候处得这么好了?
他懒得管它们,鸡就是这样,吃东西时一边吃,一边扒, 扒到地上的东西等饿了又来扒着吃。
他数了一下,有八只鸡。
如果这八只鸡都能天天下蛋,还是很可观的。
但他知道,鸡们要吃得饱才会下蛋,现在人都吃不饱,鸡们怎么能吃饱呢?
他正在数鸡呢,边上的小猪又叫起来了。
他探头一看,刚才那瓢白菜已经吃完了,他又舀了几瓢进去,再舀了一瓢给鸡们,剩下的白菜倒进猪食盆里,提着空桶回去了。
回到灶屋一看,米汤已经煮开了,米少水多,几粒米在锅里扑腾着,倒也掀不起大浪。
如果多放点米就是稀饭了。
乡下人粮食少,煮稀饭舍不得放米,米放得越来越少,稀饭越来越稀,慢慢的变成熬米汤了,总好过喝白开水。
他取了竹架上的蒸笼架在锅上,把剩菜用碗装了放进蒸笼里,利用锅里的蒸气来热。
剩菜不多了,只有一碗猪头肉,半碗豆腐。
他慢慢走到灶下,见灶里的柴快烧完了,又塞了一小根干柴进去。
熬米汤要不了多少柴火,已经煮开锅了,等这一根柴火烧完,再用灶里的火炭焖一下,米汤就熬好了。
米汤在锅里“扑哧扑哧”的熬着,他去卧房拿出水罐,装满了水,放在泥炉上,想烧开水,等他们回来喝。
给泥炉加了两块硬柴,开始烧开水。等娘他们回来,就有开水喝了,喝不完的可以留着晚上洗脚。
他走到院子里,看看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山边,时候不早了。
出去干活的三个人还没回来,猪和鸡忙着吃食,院子里一片寂静。
太阳从背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望着地上的影子,觉出一种孤单来。
他闲不住,他拿起墙边的竹扫帚,扫起院子来。
竹扫帚柄长,不用弯腰,扫着倒不累,也不会扯到伤口。
一个院子才扫了一半,就听见宴宴的说话声:“娘,快点,我快饿死了!”
白竹一听见他们的声音,喜出望外,抓着扫帚就往门边跑。
才跑了两步,扯得屁股疼,不敢再跑,只比慢吞吞地走略快一点而已。
他刚刚走到门口,想起院门在外面锁了,他来了也打不开,只得站在门后等着。
门刚一推开,宴宴挑着担空箩筐往里冲,见他站在门后,赶忙刹住了脚步。
胡秋月和张鸣曦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站在门口诧异地望着他。
原来张鸣曦卖菜回来在村口遇到了娘和宴宴,他帮宴宴背着竹筐,三人一起回来的。
白竹只来得及说:“娘,你们回来了……”
就听见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宴宴:“小哥,你起来了?”
张鸣曦:“你起来干什么?”
胡秋月:“你这孩子!不是让你躺着吗?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宴宴望了胡秋月一眼,好吧,娘的问题最多,说的话最长,娘赢了!
他从白竹身边跑过去,把扁担箩筐放在柴房里,又一阵风似的跑出来,站在白竹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白竹温柔地望了宴宴一眼,眉眼微微弯了弯。又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张鸣曦,见他没有不高兴,才对着胡秋月小声说:“娘,我没事了。躺了一天了,实在躺不住。”
顿了一下,怕他们骂他,他又低声解释了一句:“我是才起来的。”
说完,又去看宴宴。宴宴望着他笑了一下,拉着他道:“小哥,快进屋,我快饿死了,得先去喝碗水。”
他还不知道白竹已经做好了饭,想着先混个水饱再等娘来做饭。
白竹柔声道:“我熬了米汤,先喝碗米汤吧。”
张鸣曦见两人手拉着手进了灶屋,眸光暗了暗:这两人,才认识了两天,就处得这么好了?
他哪里知道,在白竹眼里,宴宴和白露差不多大,他见了宴宴就像见了白露,自然而然的感到亲切。
宴宴性格好,爱说爱笑,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就没有停的时候。他就算是不说话,光听宴宴说也感到高兴。
鸣宴呢,家里穷,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娘一起干活,很少有时间和小伙伴们玩。
现在白竹来了,两个人相差不大,可不是来了一个小伙伴吗?
少年人释放了天性,自然是更喜欢和白竹在一起了。
更何况,白竹对他那么好,偷偷喂鸡蛋羹给他吃。
还有啊,白竹见了娘和哥,总是怯怯的不敢说话,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才敢大声说话,还对着他笑呢!
宴宴觉得,小哥对他最好,那他也要对小哥好!
胡秋月倒没想那么多,她把背上的竹筐放在院子里,转身关上院门,急匆匆的往灶屋走,打算去做饭。
进去一看,宴宴站在桌子边,正从蒸笼里往外端菜。桌子中间放着一个木盆,里面是一盆黄灿灿的玉米饼子。
白竹站在灶台前正往四个碗里舀米汤。
她惊讶地问道:“饭好了?谁做的?”
话一出口自己又笑了:“看我傻了吧?只有小竹一个人在家,自然是小竹做的了!”
张鸣曦打了一盆水,正蹲在院子里洗脸,闻言伸头往里看了一眼。
白竹正端着米汤往桌子上放,见他抬头,目光躲闪了一下,低声道:“吃饭了。”
张鸣曦应了一声“马上来”,把洗脸帕子绞干,脏水泼进菜园里,拿着空盆进来了。
宴宴饿了,已经坐在桌边,拿着一个玉米饼子吃了一口,又低头喝了一口米汤,“啊,好烫!”他叫了一声,烫得眉毛鼻子皱一起去了。
胡秋月也洗了手脸,坐下来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一口,道:“慢点喝啊,刚出锅的,能不烫吗?”
宴宴“嘿嘿”了一声,去夹猪头肉吃。
白竹也饿了,却不敢像宴宴吃得那么凶。
他坐下来,先喝了一小口米汤,也拿了一个饼子小口咬着。
张鸣曦还是早上吃的,挑了一大担菜去镇上卖,舍不得买吃的,一直饿到现在,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一大口。
几人低头吃饭,直到一个饼子下肚才放慢了速度。
白竹吃了一个饼子就不吃了,只低头喝米汤。
第 24章 享福了
他在白家只能喝米汤,饼子是没他的份。在夫家,吃了饼子,喝了米汤,他心里非常满足。
张鸣曦已经吃了两个饼子了,伸手拿第三个饼子时犹豫了一下。
一共八个饼子,应该是一人两个的。他吃了两个,宴宴也在吃第二个,娘还在吃第一个,白竹吃完了一个,正在喝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