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94章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他和红柳感情好,爱屋及乌,对岳家帮助颇多。
何况今年见识了张鸣曦的挣钱能力,之前欠债那么多,居然一年不到就还清了。不但能挣钱,而且信用极好,有钱了立刻还债,他当然愿意再帮岳家一把了。
姐夫帮他很多 ,张鸣曦也不和他客气,拿了钱就要走。
谁知红柳听说家里灶屋垮了,不知道娘急成啥样子,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来看看。
她连两个孩子都没带,一个人跟着张鸣曦回来看一眼就打算回去的。
赵仁知道她着急,也不反对,只叮嘱她快去快回。
俩人出门不多时,见路上没人,红柳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张鸣曦。
张鸣曦诧异地道:“干什么?姐夫刚才已经借给我十五两银子了。”
红柳道:“我知道,那是明面上的,是你和你姐夫之间的事,我不管。这是我攒的私房银子 现在用不上,你拿着。”
“不用了,已经借够三十两银子了,盖房子足够了。”张鸣曦摇头道:“你自己收好吧,万一有个用钱的地方呢?”
红柳急红了脸,骂道:“犟驴!你和我客气什么?盖房子是大事,最好一次到位。该买的东西买好一些 ,不要省,免得住进去嫌这里不好,哪里不好。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改都没法改。”
第 174章 旺夫竹
张鸣曦听她说话语气和娘一模一样,不禁一乐:“难怪说长姐如母,你说话和娘真是一模一样的。”
红柳也笑道:“要不怎么说生女儿像娘呢?好了,别转移话题,这五两银子算我借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拿着,钱是人的胆,有钱总是好办事些。”
张鸣曦见红柳脸都红了,拧着柳眉不悦地望着他,姐弟之间也不用说客气话,只得接过来。
张鸣曦怕她着急上火,宽慰道:“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年底一定要盖房子的,这次是老天爷逼我提前盖的。你不知道,昨天半夜灶屋垮了,我一下子急死了。现在想想,其实是好事,晚上没人在灶屋,也没伤到人,如果是白天突然垮了,说不定会有人受伤。唉,逼一把,早点把房子盖起来,以后哪怕是下刀子都不害怕了。”
红柳点点头,半晌才抬起手拍拍他的后背,心疼地道:“你也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挑起家里的重担。娘老了,宴宴还小,家里不是全靠你和小竹吗?”
“其实也还好。竹子懂事又勤快,家里有他和娘,我是一点都不用操心的。”张鸣曦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俩人边走边说,先去杂货铺买了十个菜碗,十个饭碗,又买了盐巴,佐料和其他的一些零碎东西,临出门时,张鸣曦突然想起白竹叮嘱他买个泥钵回去。
灶屋垮了,只得在院子里吃饭,冬天炒菜冷得快,白竹想着泥炉里生着炭火,泥钵盛了菜,架在上面当煮火锅,就可以吃热的。
家里只有烧水的泥罐,煮菜的泥罐被砸碎了,也得再买一个。
张鸣曦拿了一个泥罐,又选了一个敞口的双耳大泥钵,看起来像个小盆,笑道:“竹子点名要的,差点忘了。”
买好东西,俩人匆忙往家里赶去,红柳见张鸣曦做事不急不躁,有条不紊,还能说说笑笑的开玩笑,之前那颗急得要死的心放下来了。
之前怕娘家熬不过去,急得嘴角差点起泡,这时也有心思开玩笑了:“听你姐夫说,你成亲后一下子成熟了,做事比以前更稳妥了,看来还是成亲好吧!”
张鸣曦脸上微微一红,微笑道:“以前一想到欠这么多债,不知道什么能还清,就很急,做事急躁些。成亲后,竹子非常好。我总想着,两个人同心同德地好好过日子,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就不那么急了,谁知,心态放好一点,遇事慢一点,做事反倒更顺利些。”
“嗯,慢慢来,很多事急不来的。小竹是真的不错。”
“是的。他之前过得苦,很容易满足,从来不会要求太多。多给他一点,他也吓得推拒不要。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让他过好些。”
“嗯,好在你们年轻,来日方长,好日子在后面呢!说真的,我觉得小竹旺夫啊!你看,他刚刚嫁过来,你们就挖到了野山参,找到了团鱼,有了本钱去贩货,又大赚一笔,多年的欠债一下子还清了。这才多长时间,又要盖房子了。这要在过去,我想都不敢想!”
张鸣曦乍一听这话,面孔一呆。
他只知道成亲后他浑身都是劲,干什么都信心十足,干什么都很顺,他还以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从来没想过原来是白竹旺夫,好运都是白竹带来的!
他呵呵一笑,高兴地道:“姐,你这一说,我一下子就想通了,竹子真的旺夫!你不知道,他有多勤快,有多乖!娘和宴宴都喜欢他,现在家里他们三人总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家里的气氛不知道有多好!”
红柳见他那一副臭美爱显摆的样子,肚子里直冒酸气,故意取笑道:“看你出息的,提到小竹就笑得合不拢嘴!娘和宴宴喜欢他,你不喜欢吗?”
“我,我……”张鸣曦一时语塞,不好意思把“喜欢”两个字说出口,但他面色泛红,眼睛有光,不用多说,红柳也明白。
红柳作为家里的长女,自然更操心娘家的事,希望娘家过得好。
这时见娘家房子垮了,张鸣曦都不放在心上,一改过去的愁眉苦脸,神采奕奕的有说有笑,知道娘家是真的好起来了,以前觉得天大的能把一家人压垮的事情,现在也能轻松应对。
这种好不是表面上的吃的好,喝的好,而是精气神好起来了,对未来充满希望!
俩人说说笑笑的走得快,到家一看,红柳大吃一惊:院子里没人,灶屋垮了,院子乱七八糟的堆了茅草顶,破砖头。
饭桌摆放在院子中间,上面积了一层薄雪。
但是没有听见她娘悲切的哭声和怨天怨地的唠叨声,反而从卧房里传来一阵笑声。
是娘的笑声!
红柳目瞪口呆,她就是担心娘在家哭天抢地,怕她身体受不了,所以才赶回来劝慰她的。
谁知娘不但没哭,反倒在笑!
房子都垮了,就算不哭,也没啥好笑的吧!
张鸣曦接收到她姐狐疑的目光,摇头笑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拉着板车跑到卧房门口,大声喊了一声“娘”。
听见喊声,胡秋月先答应了一声,站到门口来往外看。
马上,她身后探出三个小脑袋来,一看见红柳,大声喊道“姐!”
红柳笑着答应一声,娘身后站着白竹,宴宴,还有一个年轻的小汉子。
她定睛一看,原来小汉子是李立维!
她虽然出嫁了,但经常回娘家,她家早年和李立维家走得近,她认得李立维父子的。
红柳喊了一声“娘”,望着李立维笑道:“立维也在啊!”
李立维红着脸喊了一声“姐”,抿嘴站在一边。
红柳望着胡秋月,嗔道:“娘,你们在笑什么?老远的就听见你们的笑声。”
胡秋月笑道:“你怎么回来了?快来看看垮塌的茅草屋吧,等盖了新房子就看不着了。”
红柳笑道:“破茅草屋有啥可留恋的,新房子早点盖起来才好呢!”
第175 章 这个家真的不一样了
白竹和宴宴跑过来,一边一个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宴宴仰头望着红柳嘻嘻笑道:“姐,你是不知道,刚才姨父搭好了灶台,灶台是湿的,半天生不着火。好不容易生着火了,火烧不起来,浓烟滚滚,我们看了都在笑呢!”
红柳进去一看,果然,李大贵蹲在灶口,把头凑近灶门,腮帮子鼓鼓的,对着里面猛吹气。
大概是浓烟熏着眼睛了,他用沾着泥巴的手揉了眼睛,脸上被泥巴,锅底灰沾得一道一道的。
红柳喊了一声“姨夫”,忍不住笑起来。
李大贵抬头看见红柳,咧嘴笑道:“红柳回来了!”
众人见了李大贵的大花脸,也跟着大声笑。
小孩子脸上脏了,只会觉得可爱,大人脸上脏了不自知,不但可爱,还带着一丝滑稽。
偏偏李大贵脏着一张脸,眼睛揉得红通通的,还憨憨地咧嘴笑,更显得滑稽可笑。
胡秋月笑着骂道:“你们这些坏东西,不说姨父辛苦,反倒傻笑。”
李大贵被孩子们笑懵了,呆呆地望着他们,莫名其妙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把脸上弄得更花,几人笑得更厉害了,连李立维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胡秋月忍着笑,拿起瓦罐倒了半盆热水,招呼李大贵道:“姨父,过来洗把脸。灶台已经搭好了,不用管了,让它晾着吧。”
李大贵这才知道脸上脏了,当着红柳的面,壮实的汉子红了老脸,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忙接过木盆去院子里洗脸去了。
胡秋月望了一眼红柳,拉她去床边坐下,笑道:“你怎么跑回来了,孩子们呢?”
“孩子没带回来,我回来看一眼就要走了。”红柳望着娘,由衷地露出笑脸。
“看什么?看你娘是不是还活着吧?放心吧,且活得好好的呢!”胡秋月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
红柳噘着嘴巴娇嗔地喊了一声“娘”,把头靠在胡秋月肩膀上,撒起娇来。
胡秋月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都好着呢!”
红柳“嗯”了一声,之前怕娘会哭天抢地,忧心不已,回来看一眼,真正放下心来。
这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哪里像是垮了屋的样子,简直比别人家盖新房子还高兴!
这和她想象的太不一样了,太出乎意料!
天气还早,李大贵见胡秋月娘俩坐着亲亲热热的说话,也不过来打扰,和张鸣曦商量了下一步的事情,带着三小只去把柴房的干柴抱出来,一层层地码在白竹卧房和园子篱笆之间,把茅草顶盖上去遮风挡雨,尽量不占太多地方。
干柴抱完,准备拆柴房了。
红柳嘴里和娘说着话,眼睛总是盯着院子看,见一家人有条不紊的做事,没有半点慌乱和悲伤,她知道这个家和过去真的不一样了。
她记挂着孩子,说了一阵家常,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要回去。
胡秋月这时显出一些不舍来,皱眉道:“你看看,跑来跑去的水都没喝一口。我去看看新灶能不能生着火,打两个荷包蛋给你吃吧!”
红柳起身往外走,摇手道:“不用,我不饿。我回去了,再待下去天就黑了。”
胡秋月依依不舍的跟着她往外走,安慰道:“你也看见了,家里都好。这两间茅草屋挤是挤了点,但还能住。马上要盖房子,家里会乱一些,你照看好孩子们,没事不必两头跑。”
红柳答应了,又叮嘱她注意身体,不要逞能,遇事多和鸣曦白竹商量。
胡秋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里不免发酸,好在两家离得不是太远,可以随时走动。
张鸣曦堆好干柴,过来插话道:“娘,你别出来了。我要去邻村找一下宋砌匠,顺道送姐一程。”
胡秋月这才住了脚,张鸣曦回头喊道:“竹子,把板车上的碗收进去。”
白竹答应了一声,张鸣曦和红柳俩人又快步走了。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张鸣曦脚都跑肿了,好在一切顺利。
宋砌匠刚好结束了上一家的活计,在家闲着 ,见张鸣曦来请,看了看黄历,说两天后是个好日子,宜动土,一口答应两天后来起手。(注:起手是俗语,盖房子破土动工的意思,很隆重,要看好日子。)
请好了砌匠,张鸣曦一鼓作气,跑去石匠家约了三十方石料,又跑去砖瓦作坊订好了一万块砖,六千块瓦,给了五两银子的定金,约好第二天两家开始送石料和砖来。一切搞定,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回到家,天都黑了,胡秋月正在新灶台上做饭。
新灶台被干稻草熏了一下午,虽然没有干透,但勉强能生火做饭,就是烟大。
李大贵动作更快,带着三小只居然把柴房拆完了,把长的椽子和檩条抬到院墙根堆好,茅草顶丢了可惜,抱到干柴上堆着,可以当引火柴。
院子里虽然乱,但东西都是沿着墙根排放,尽可能的空出中间地带,所以中间还是很空,特别是灶屋和柴房拆了后,留下来一大片盖房子的地方。
张鸣曦站在开阔的空地上,打量了一番,笑道:“姨夫,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收拾出来了。”
李大贵“嘿嘿”一笑道:“做手不及帮手,今天三个帮手得力,所以动作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