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难哄 卿卿难哄 第17章
作者：最爱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这就回去把合同给撕了，从今往后我一定鞠躬尽瘁，尽心竭力为大公主服务。”很多时候，林见鹿都斟酌又斟酌，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付，把这位活祖宗惹得不高兴了。
说谢慎之是祖宗，这话一点都不过。
在林见鹿族中，有两条不成文的家规，一是凡林家子孙世世代代，无论贫穷与富贵，必须竭尽所能来供养这位谢姓小道儿，这二条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林姓子孙必须无条件服从谢姓小道儿的任何命令。
年少时的林见鹿，轻狂妄为，觉得自家先人订下的家规，实在是荒谬至极，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为什么要白白的赠予一个陌生人，还要无条件的服从这个人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这也太瞎几把扯淡了。
不愿意背上违背祖训的骂名，林见鹿每年正月里都去超市里买点过季打折的便宜水果，去谢家象征性的点点卯。
时隔多年，林见鹿仍清楚的记得，在他三十五岁那一年的正月十五，他提着一箱在超市里买的打折苹果去谢家，临走时，谢慎之对他说：“去把楼庄村所有的地全都买下来。”
楼庄村四面环山，石多土少，山势险峻交通不便，那里可是整个榕城市出了名的穷山沟子，村里几乎没有年轻人。
林见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谢慎之居然让他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买地？
疯了吧，有钱没地方花了吗？傻子才会买那个种什么什么都不长的破地方。
血气上头，什么家规祖训全都抛到了脑后，林见鹿大声叫嚷着以表达他的抗议，“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都得听你的！”
事情的最后，纵使林见鹿千万般不愿，但碍于母亲耳提面命整日整日的唠叨，他还是买了十几亩楼庄村的地。
然而还未出正月，一则新闻让林见鹿悔得直拍大腿，一个劲的念央：“全都买了就好了，我要是听谢大师的话把地全都买了就好了，一个亿啊，唉……”
原来，一位久居国外的港商经多次考察看中了楼庄村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昼夜温差较大的自然气候条件，决定高价回收村民的土地，用来建造有着中华仙草之称的“灵芝”种殖基地。
一亩一百万，十亩一千万，一百亩就是一个亿，林见鹿要是听谢慎之的话，提前把楼庄村的地全都买下来，轻轻松松一转手就能净赚上亿元。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自责也没用，还不如把握眼下，掌握未来。
自楼庄村一事之后，林见鹿对待谢慎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除了正月十五瓜果三牲隆重的三仪六礼之外，林见鹿隔三差五的就往谢家跑，什么金银漆器、奇珍异宝、琼浆玉液、美食珍馐……，但凡是他能搜刮到的宝贝，统统都往谢慎之的宅子里送。
在这期间谢慎之也没少点拔他，就拿前段时间漂亮国的银行倒闭这事件来说吧，有不少储户的钱都打了水漂。
谢慎之像是有提前感应一样，半夜给林见鹿打电话，告诉他，在东面有斗数之主称号的紫微星，近期晦暗无光，恐有大凶之兆，让他尽早防范。
有了前车之鉴，林见鹿心领神会，自是不敢耽搁，一大早就坐飞机飞往东边的漂亮国，将户头上所有的钱财悉数转移，果不其然，还没过两天，成立了40余年的老牌银行，居然倒闭了。
如果说谢慎之能预知未来这种事是刚好碰巧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就显得非常诡异了。
从林见鹿小时候记事起，就识得谢慎之，岁月荏苒，时间流逝，落花流水春冬夏。
他从一个黄口小儿长成垂髫孩童，又从轻狂少年渐长成须发斑驳的花甲老人，然而，眼前这位谢姓小道儿，却始终面容依旧，悠长的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偶然间，在收拾曾祖父遗物时，拾得一张黑白照片，仔细端详后，蓦然惊觉，站在祖父身边负手而立的白衣少年正是谢慎之。
这……这……这谢姓小道儿难不成是个不死不老不灭的妖怪？
敬仰之心转瞬变成了惊悚。
自此之后，林见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敢没去谢宅。
可面对金钱运势的诱惑时，林见鹿又不能把持住自己，他太需要谢慎之的点化了。
“小世叔，劳烦您帮忙看看这个项目，我能投钱吗？”
“小世叔，我明年打算扩大一下公司规模，您帮忙瞧瞧有没有阻碍。”
“小世叔，……”
“小世叔，……”
有钱难买早知道，林见鹿在做每个抉择之前，都习惯性的去找谢慎之算一下。
于林见鹿而言，谢慎之是不死不老的妖怪也是金口玉言的贵人，他的话就是圣旨，不听倒霉！
见谢慎之神色缓和下来，林见鹿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讲客套话，“我今天来，除了向您汇报大公主的事之外，还有件事想麻烦您老人家……”
林见鹿弓着腰，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这两三年受口罩的影响，经济十分低迷，我手低下的几家公司效益都不太好，能否麻烦您老人家帮忙布布局，扭转一下局面？”
谢慎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打着瞌睡，林见鹿絮絮叨叨的念央个没完，听着有些心烦，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的堆在一旁的金瓜贡茶，“还布什么局，我已经把能招财进宝的聚宝盆摆在你们家了，只要你懂点事，给我伺候好了，保准你能够左右逢源，日日躺在钱堆数钞票。”
“聚宝盆？”林见鹿表面上看貌似一个大大咧咧的老好人，实则心思细腻精明，不过怔愣了几秒钟，就洞悉了谢慎之话里没有表明的意思。
连口茶都没顾上喝，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公司。
第38章 直播首秀
沈卿卿首场直播的前期准备工作，出奇的顺利。
整个儿果娱传媒所有员工的工作全部暂停，上至副董事长林见鹿，下至洒扫阿姨，全都跟前马后的着手准备这场直播。灯光师就位。音效师就位。
后台导播就位。……
距离开播还有五分钟。
就在大家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
助理左棠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疯了似地从导播间冲了过来，“老大，老大，不好了，有人恶意灌流。”
果不其然，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里，沈卿卿的引流短视频被恶意灌进三千多万条播放量，异常夸张的数据流，会被抖声平台认定为“涉嫌站内欺诈或引流欺诈行为，”轻则 暂时冻结，重则无限期封禁。
“老大，我们前期投入了那么多人力财力，这眼看着马上就要直播了，却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的直播间万一被封了可怎么办啊。”左棠快急哭了，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是啊，是啊，都准备好了，就差开播了。”
“要是播不了，品牌方那边，要倒赔百八十万呢。”
灌流还在持续，眼瞧着就要破亿了。
众人议论纷纷，心里面全都忐忑不安，六神无主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都慌什么。” 沈卿卿喝了一声。
“左棠，你现在马上给抖声平台的客服打电话，澄清事实……”
“王姐，你去录屏取证……”
“小孙，给市网监办打电话，报警……”
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沈卿卿成了人群中主心骨一样的存在，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一边设想着接下来直播时还会有其他未可预见的阻碍。
不出所料，沈卿卿的直播间一开播便被惨遭限流。
异常的数据流，被平台判定为涉嫌引流欺诈，直播后台的数据里面显示，抖声平台推荐进来的占比率为0，沈卿卿的直播间得不到任何的直播推荐。
开播后的观看人数始终徘徊在个位数。
除了限流之外，更让人糟心的事，是一个和沈卿卿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名叫沈小卿的擦边网红也在线上直播。
沈小卿身着清凉，脸蛋子阙白，劈着叉站在椅子上，又是弯腰又是下蹲，还用涂着鲜艳红唇的嘴嗦冰棒，白色的奶油吃得满嘴都是，为了博眼球，吸引流量，这些无耻之人想尽办法，将擦边做到了极致。
迷离的眼神，娇嗔的神情，再加上伸舌头、舔嘴唇等动作，这边擦得的，真让人恶心……
左棠叉着腰，气呼呼地说，“我勒个去，这TDM都是什么人，真不要脸，抖声平台的客服怎么也不管一管。”
“没用。”王姐在一旁无奈的说，“我刚搜索了一下，这个外貌与你有几分相似的擦边主播沈小卿，有百十来个直播账号，就算是平台封禁，他会立马换一个重新上线。”
一系列事情串在一起，用脚指头去想一想都知道，除了马晶之外，还会有谁能干出这种缺德又下作的事情。
被公司开除了的马晶，另立炉灶，成了工作室，这个名叫沈小卿的主播就是她新签进工作室的艺人。
马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不仅想搞毁沈卿卿的帐号还一心想要败坏他的名声，就在大家以为这场耗资百万的直播会凉凉了的时候，一个带飞马的特效的帐号突然空降直播间，金色的双翼，流光四溢的礼花，白色的马头额前有一个锥形的七彩螺旋角，看起来炫酷又骚包。
在抖声平台里，“飞马特效”是身价二千亿音浪的60级神豪大哥才能享有的独特的身份标识。
“卧槽，这么高的级别。”左棠的珠子瞪得溜圆，她杵了一下沈卿卿：“老大，快，接客，有大哥进来了。”
沈卿卿的欢迎词还未说出口，神豪大哥进了直播间，二话不说，把价值30000音浪的嘉年华，哐哐一顿猛刷。
这个最贵的，名为嘉年华的特效，不仅外观非常的炫酷，它还会在抖声全平台展示。
换而言之，神豪大哥用刷礼物的方式在给沈卿卿的直播间打广告造势。
“谢黄小笼包在沈卿卿直播间里送了嘉年华。”
“谢黄小笼����包在沈卿卿直播间里送了嘉年华。”
“谢黄小笼包在沈卿卿直播间里送了嘉年华。”+1+2+3+500……
名为谢黄小笼包的60级神豪大哥，简直“壕无人性”，他一口气在沈卿卿的直播间里狂刷几百个嘉年华，价值30000音浪的嘉年华按1:10的比例换数成人民币，就是3千块钱一个，500个就是一百五十万。
神豪大哥谢黄小笼包持续不断的刷礼物，把直播间里仅有两位数人气值用真金白银硬生生的砸到千万级别。
“谢黄小笼包在沈卿卿直播间里送了嘉年华。”+10000
“大哥，大哥，咱不刷了，行不行，太破费了……”
“大哥，大哥，别刷了，咱不能把钱当卫生纸……”十几分钟的功夫，谢黄小笼包打赏给主播沈卿卿的礼物总值已超千万，沈卿卿扒拉了一下，站在身侧看直眼了的助理左棠：“快去给我倒杯冰水，我得镇定一下。”
开播三十分钟，神豪大哥谢黄小笼包凭借一人之力把沈卿卿的人气值捧到了全平台Top1。
如此大手笔的豪掷嘉年华，全网全平台导流，很快便吸引进来大量看热闹的人群。
人气值越高，排位越靠前，抖声平台就会把直播间推荐更多的人。
有神豪大哥的帮衬，事情开始峰回路转，沈卿卿的直播间，从一开始的零人，到后来的十人，百人，千人，万人，十万人……
“妈呀……不得了啊……老大，快看，直播间人数破百万了……”导播间里的众人激动无比，左棠更是尖叫连连，连嗓子都喊哑了。
比起左棠等人的兴奋不己，沈卿卿此刻倒是十分沉稳，他端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向直播间里的众人做自我介绍：“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播沈卿卿，我今天为大家带来几款……”
沈卿卿的自我介绍才讲了一半，注意力就被聊天框里的弹幕吸引过去。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得了二次分化症，从Alpha变成Omega的二刈子沈卿卿吗？”
“你还真别说，这主播的模样还挺俊……”
“听说，二次分化成Omega的人都会因为内激素失调，而变得骨架膨大，五官畸形，皮肤快速老化，怎么Omega沈卿卿非但没有变成黄脸婆，反而更加的光鲜亮丽了呢？难不成他是独受老天爷受眷顾的幸运儿？”
“啊呸，什么幸运儿，你不知道抖声自带的滤镜美颜功能吗？”
“这是直接开了一千层的美颜滤镜了吧，这样的神级特效就算是套在母猪脸上都能变得眉清目秀……”
“要我说啊，沈卿卿就是个不A不O不阴不阳的丑逼，要不然他得病的这段时间里，怎么会每次出门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如果是正常人谁会在三伏天里穿长袖长裤带帽子出门啊，我看他就是怕被别人看见他那副猪脸。”
“二次分化了的Omega会不会像猪刚鬣一样丑啊，你说说你，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不好吗，非得出来作妖儿吓人……”
“刚才一个叫甜心宝贝的主播，在直播打PK时，他的美颜滤镜突然掉了，前一秒还对你说么么哒的萌妹甜O，下一秒变成了胡子邋遢的抠脚大汉，哎呀妈呀，这抖声里面的特效实在是太吓人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狂刷1万+，后台导播踢人踢到手抽筋。
各种冷嘲热讽以及阴阳怪气的人身攻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要是一般人还真顶不住如此不堪入目的网暴。
然而，沈卿卿可不是一般人，作为蝉联五届金凤百鸟奖的顶级影帝，他控场能力极强，口条和反应也是相当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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