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眼红声颤,殿下哄诱成瘾 病美人眼红声颤,殿下哄诱成瘾 第31章

作者:是阿紫吖 标签: 古代架空

  不是所有人的命,都是命。

  小九还只是一个孩子,他做不到生死看淡,他想要活着。

  如果不照着那些人吩咐的做,他会被当作养料,像他这样本就无父无母的乞丐,忽然消失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相同的胎记也好,小九的过往经历也好,一切都是假的。

  看上去已有半百的男人,一件洗到发白的布衣,虽然旧,但却并不破烂,上面的补丁针脚细密,缝的很板正。

  司槐才刚到桌前,男人便激动起身,抱拳施礼,鼻音很重的浑厚声音,“小人曾应,见过恩人,若非您当日与殿下出手相助,我儿怕是就,就……”

  男人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话都说不利索了。

  男人此话一出,寒星一众人彻底愣了。

  他们来时见到小九也在此时,寒星便将那日情景简单告诉了众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听曾应的意思,这件事殿下还有参与!

  这下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时间紧迫,肯定是来不及回去再问沈砚礼了。

  司槐轻抚茶盏,目光温和地望着曾应,道:“曾大哥,听闻您与小九重逢,其间定有佳话,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曾应光是自己回想下,脸上便不自觉的浮现笑意,憨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曾应话还未说,便是一声长叹,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紧握着小九的手颤声讲道:“昔日我无担当,非人也,弃家逃走,心中常怀煎熬。

  岁月流转,如今虽在京城中开得一间肉铺,夜夜梦回,皆是向阳母子之影。

  那日,肉铺前,向阳持恩人所赐银两来购肉,我一瞥之下,心惊胆战,难以置信。

  细谈之下,方知果真是吾儿向阳,心中感慨,难以言表。”

  小九听红了眼,踮起脚尖,用袖子给曾应擦眼泪,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模样。

  司槐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本以为今日见到曾应,可以将心中疑惑问出,可真到时候,话根本说不出口。

  接下来的时间里,曾应还不忘关心了一下司槐与沈砚礼的感情状况。

  说到跟沈砚礼有关的事,寒星跟凌霄跟瓜田里的猹一样,托腮晃着酒杯,假装聊天,实则竖着耳朵听的十分认真。

  “殿下待我情深义重,此情真真切切,司槐此生铭记于心,永难忘怀。”司槐垂首,悄悄红了耳根。

  司槐不是个爱秀的人,但若是有人问起沈砚礼,他便总是控制不住想要炫耀。

  那是他的澜哥哥,不管结果如何,都带他极好的澜哥哥。

  寒星在一旁听的心生动容,殿下跟司槐的CP,所有暗卫里,他是最磕的。

  寒星还不知沈砚礼赶走司槐的原因是因那图案,以为沈砚礼只是对司槐失了兴趣。

  “小二,再来一坛!”一道高朗的男声响起,对面桌的已经喝空了坛中酒。

  小二赔着笑脸,利索的取来一坛,顺手拿走了空酒坛。

  回到后厨,取出坛底小纸,眸光一冷,揉碎将其随手丢入烛火中焚烧。

  纸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计划有变。】

  今日的原计划是在之后上的茶水中加大蛊毒计量,以免之后操控存在失控风险。

  可而今司槐已被赶出府,再加上沈砚礼这次派的人与他们不相上下,万一被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战。

  当初奉池郡他们已被沈清晏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了一部分部下,必须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第46章 一切皆为虚妄

  司槐并未在清安酒铺待上太久,司箐还在府中,他不是很放心将姐姐交由其他人照顾。

  曾应本想直接带着小九离开,但小九却鼓起勇气,拉住司槐的衣角,主动说要送恩人回去。

  孩子已经开口,曾应便不好拒绝。

  曾应搭在小九肩膀的手,微微发力,看似很轻的拍了拍,嘱托道:“早去早回,别让我担心。”

  司槐注意到,小九额上瞬间布满了细汗。

  这次看的真切,司槐确定不是错觉。

  方才在酒铺中,司槐就不止一次感觉,小九很怕曾应。

  这种怕很微妙,不是那种因淘气被父亲打怕的状态,而是一种恐惧,就好似……

  曾应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杀他的魔。

  可两人的动作与肢体状态,又确实很像一对感情很好的父子。

  这便让司槐一直摸不准,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有些时候,人的直觉就是很准。

  刚刚司槐说该回去的那一瞬间,小九就是猛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他可能无论如何也无法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他的一生是那么灰暗无光,司槐就像是英雄的将他拯救,跟司槐相处的那几十分钟,是小九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刻。

  如果注定要死亡,那他死前还想贪婪的再多索取些跟司槐在一起的时间。

  司槐虽不知他所想,但却精准的感受到小九传递给他的情绪。

  抬手自然的牵起小九的手,跟曾应道别后,带着三七和小九一同离开。

  小九小小的手,在司槐手心不断轻颤,离酒铺越远越放松。

  小九有意走的很慢,司槐也陪着他慢慢走。

  三人无言漫步在逐渐昏暗的天幕下,司槐刚想开口询问小九,小九却忽然拧着腿表情痛苦。

  司槐担忧的停下,蹲下身查看他的状况,“怎么了?”

  小九按着肚子,一副极力忍耐的扭曲表情,缩着腰,“肚,肚子疼……”

  司槐蹙眉转眸眺望了一下距离,已经可以看到府邸了,也就三四步路的样子。

  “小九忍住,马上就到了。”司槐直接抱起小九,跟三七加快回府的脚步。

  在暗处偷偷跟随的几人,蹙眉低声询问领头人,“这小子,在搞什么?”

  领头人鄙夷的瞥了眼三人离开的方向,阴冷的语气带着不屑,“那破旧小店的粗食,老子此刻腹中都有不适,一介小儿,腹中作乱亦属平常。”

  这种小铺子为了节省成本,掺水的酒和不那么新鲜的肉,都是常态。

  他们这些人,谈不上富裕,但也绝不愁吃喝。

  自然是吃不惯这些,但小九是乞丐,肠胃早就连出来了。

  他是装的,因为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那么放心自己跟司槐走,派人监视和跟踪再正常不过了。

  等一进府邸大门一关,小九立马活了过来,从司槐怀中跳下来,拉着他一溜烟跑了。

  三七吓的要去拦,司槐赶紧摆摆手。

  从小九忽然说自己肚子疼的那一刻,司槐就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带他入府。

  肯定是有话要说,不想外人在场。

  两人的身高差,让司槐被拽的踉踉跄跄,无奈又宠溺的适时叫停,“停,跟我来。”

  小九着急又歉意的转头看着他,被司槐再度抱在怀里,带去了后院卧房。

  时间紧迫,司槐开门见山,“曾应,不是你的父亲对吧。”

  真到了坦白时刻,小九显得很是局促,涨红着脸站在司槐面前,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刚鼓起勇气点点头,下一秒情绪崩溃,眼泪决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司槐完全能理解小九的情绪爆发,但为了他的安全考虑,还是故意板起脸,威胁道:“"你今泪眼肿胀,届时何以自解?”

  一句话,小九倒吸一口冷气,硬生生憋住,任凭身体疯狂抖动,也绝不再嚎。

  司槐说的没错,他现在把眼睛哭肿,等下回去没法解释。他该怎么说?

  说自己上个茅房,把自己上感动了,所以大哭一场?

  还是该说,因为借用了一下府上茅房,所以司槐给他打哭了?

  显然这两个理由,都有些过于荒诞。

  司槐拿出还未来得及还给三七的帕子,给小九擦擦眼泪,语气放柔,“说说吧,究竟何事?”

  小九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音,将他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小九自幼孤苦无依,身世飘零,曾应非我亲父,我亦未曾踏足奉池郡。

  不知哥哥触怒何方势力,他们对哥哥了如指掌,连胎记之位也是他们为小九烙下,小九若不从其命,便将我身献作肥料。

  故我那日方敢叩王府之门,将那印记给哥哥看,又将他们教由小九的故事讲给哥哥听。

  小九虽已失信于人,但……仍求哥哥勿往奉池郡。”

  小九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噗通一声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司槐却怔在原地,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一下。

  依小九所言,一切皆为虚妄。

  自己的身世对方可能比司槐自己都清楚,不费吹灰之力便诱他去了奉池郡。奉池郡……

  再度回忆起在奉池郡中发生的事,司槐只觉脊背发寒。

  所以说,要他死的人,是……四皇子?

  倒也不怪司槐会想错,对方全程未现身,明面上对司槐造成伤害的人,确实只有沈清晏。

  再加上,沈清晏似乎是将他认做了那个辜负沈砚礼的人。

  那远离京中,远离沈砚礼,沈清晏想要杀他,确实更简单。

  只不过,整个逻辑顺下来,司槐总觉得透着一股牵强。

  虽说在京中有沈砚礼护着他,沈清晏确实不好动手,但真的有必要用如此麻烦又隐晦的方式,将他骗到奉池郡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