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 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 第14章

作者:十二楼 标签: 古代架空

  后来谢知向老皇帝主动称臣,并在某次刺杀中,护驾有功,老皇帝大喜,特封谢知为殿前司指挥使。

  殿前司与侍卫司统帅皇城禁军。

  衡逸沉默看着谢知早出晚归,身上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厚,但无论他忙到多晚必会回来睡觉,。

  衡逸挺烦躁的,也不知道谢知成天在忙什么,又一想到是替老皇帝做事,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烦谢知,但还是与谢知睡一张床,他的想法很简单,免费好用的人形暖炉,他是蠢才会拒绝。

  元和三年,衡逸身体越来越差,走几步路就开始咳,而老皇帝却跟回光返照似的,脸色红润,身子骨硬朗了,甚至有精力大刀阔斧改革,大肆从民间选官,殿前司与侍卫司的人员任职大都来自普通平民。

  衡逸合理怀疑,谢知担心一巴掌把他拍死,惹上人命。

  西郊狩猎坠崖,风月楼逃婚,兜兜转转又被老皇帝找回去西郊狩猎坠崖,谢知逃婚,最后又被老皇帝派来的人接回宫中。

  衡逸其实很怀疑老皇帝的动机,仅凭钦天监卜卦就把他带到宫中,但衡逸再次被接回宫的当天夜里,想清楚了这件事。将死之人,对任何有希望的事都不会放手,就比如老皇帝深信,衡逸紫微星的血能续命。

  大齐皇宫的夜总呈现一片死寂,宫道昏暗,衡逸总觉得自从他被找回来,宫中到处都透露着诡异。

  大总管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陛下听说殿下坠崖,担心得大病一场,所幸是紫微星命格护着,殿下大难不死,福气在后头呢!”又是紫微星。

  衡逸心生烦躁,讽刺道:“谢知也大难不死,难道是他天煞孤星的命格护着?”

  大总管单纯笑笑:“也不是没有可能。”

  衡逸知道大总管装傻充愣,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精,肯定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衡逸懒得再搭理,一路沉默后,总算到了养心殿,大总管讨好道:“殿下快进去,别让陛下久等了。”

  推门而入,喘息声入耳,绕过到屏风后,榻上躺着面容衰败的老人,脖颈上带着几个突出膨大的节点,干枯的老皮挂在骨骼之上,他此刻正喘息着,用浑浊的眼盯着衡逸,扯着嘴角,朝他伸出树根似的指。

  “衡、衡逸,你来了。”

  衡逸没有走进,而是依着屏风,冷漠道:“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衡逸你觉得朕待你如何?"衡逸:“……”你心里没变点数吗?

  衡逸本想与谢知道别,攒够盘缠就回去找养父母,但是他与谢知的画像随处可见,他立即猜到,老皇帝定是派人去崖底找他们,没看见尸体,便满大街的通缉他俩。

  衡逸大可以躲一辈子,但是他考虑到老皇帝对他的执着,很有可能会连累养父母,便干脆主动报了官,自己回来了。

  衡逸没有正面回答,阐述事实道:“宫里管饭。”

  老皇帝露出欣喜笑意和精明的算计。

  “朕听钦天监说,大齐的命数将尽,唯有紫微星命格的血可以给大齐续气运!”

  所以言外之意便是,他得献血。

  衡逸没什么情绪垂眸,问:“怎么献?”

  老皇帝没想到衡逸这么好说话,瞪大凹陷的眼,激动到癫狂:“你的血,喂朕、朕喝下,朕活了,大齐气运就还在!”

  衡逸心中冷笑,所以钦天监那帮人的原话该是,他的血可以续这老皇帝的命。

  衡逸讽刺道:“陛下真的觉得我的血可以续命?万一钦天监的人骗您呢?”

  老皇帝骤然抬头,眼神阴森:“你不愿?”他堂堂皇帝不可能允许衡逸忤逆他。

  衡逸吊儿郎当得笑:“自然。”

  老皇帝并不介意,沙哑着喉咙,桀桀笑了几声,“衡逸,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还记得你在南越的养父母吗?他们会希望你愿意的。”老皇帝端着上位者的姿态,料定衡逸一定会答应,他是大齐的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他的旨意。

  衡逸盯了他很久,想刀他的心都有了,但面上一笑置之,“愿意。”*

  衡逸唇色发白,早就把老皇帝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头昏脑涨的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往养心殿跑。

  某个三更天,衡逸回到住处,就见谢知坐在石桌前,安静得下棋,彼时月高中天,银白光晕洒在他半张脸上,神情平静,眼眸沉黑,看不出情绪。

  衡逸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保不会发现什么,便大摇大摆的走到谢知身边坐下,捏了白子落下,拖着调子揶揄道:“怎么还不睡?不会是看中哪家姑娘,辗转难眠?”

  近日,宫中举办赏花宴,皇亲贵族的后辈们都参加,谢知也在其中,看似赏花,实则是大型相亲。

  “不是。”谢知嗓音清冽,能割裂琉璃月色。他落下黑子,抬眸,不动声色观察着衡逸。

  毫无血色的脸,疲惫的神情,脱相的皮相,以及周身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幽蓝的眼眸划过一丝寒意,淡淡问:“你呢?”

第27章

  衡逸没有心情理会,前头传来姑娘家的轻盈悦耳的笑声,他蹙眉问:“怎么是去御花园的路?”

  刘总管头也不回,走得挺快的,声音还算平静,“御花园是出宫必经之路。”

  衡逸看了眼前方热闹的宴会,不轻不重应了声:“嗯。”

  其实刘总管内心慌得一批,路是陛下让带的,人是陛下让骗的,他特意选了条衡逸不知道的路,只想赶在他有所察觉之前,带完路。

  “等等。”衡逸淡淡出声。

  刘总管心头猛然一跳,小心翼翼问:“大人,怎么了?”

  “我想随便走走。”说完,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刘总管想说祖宗我送你去御花园先啊,但又说不得什么,只好先跟着衡逸往假山的方向去。

  假山很高,这块地隐蔽性高,加上几株梅树的掩护,外头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形,禁卫军巡逻都得特地走一遍。

  衡逸仔细探查了下假山周遭,然后沿着小山道往里走,里头弯弯绕绕的,几个方位点都很适合作作刺客的藏身点。

  衡逸其实很矛盾,在心里有底的情况下,疯狂作死,而在安逸的时候,又各种疑心病。比如现在,他疑心的习惯又犯了,他想着这假山得铲掉。

  而正在他要转身吩咐刘总管时,视线里水灵灵的闯入两个人,一个人高马大,束个张扬的马尾,鬓角坠长辫,手臂小麦肤色,他正低头壁咚着个男人。

  衡逸嘴角抽了抽,怎么又来对龙阳,他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退出去,却听见壁咚的少年先开口说话,少年压着嗓子,急道:“王武!你放开我!”

  衡逸顿住,又往声源处瞅了又瞅,心道,王武不是谢知男宠里的候选人之一吗?

  “沈确!确确!这么多年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尽力去满足你,如今,你当真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吼,谢知备选男宠追未婚妻,衡逸压下嘴角,侧身斜靠在假山石壁上,饶有兴致站边上不走了。

  要说衡逸有多玩味,刘总管就有多心惊,心里叫苦不迭,怎么跟着这位就各种不能听不能看的都被撞见啊。

  “王武兄,你的确对我很好,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但我一直将你视为兄长,绝无半点旁的想法。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我都在等谁,他如今回来我只希望他还能记得我,其他我不再求什么了。”

  王武一脸的郁闷,眉关紧锁着,听沈确说完,立即冷哼又觉愤懑,去钳沈确的双臂,牢牢扣住,咬着牙关:“好!好!你将我视为兄长就兄长吧,可是谢、他如今怎可能记得住你?!他在大齐待了四年,与那大齐皇帝日日厮混,哪想的起你!”

  衡逸摸摸鼻子:“……”我的错。

  刘总管:“……”想走。

  “不!不会的!知哥哥以前待我极好,我们自小长在一起,要不是他的命格,先帝也不会把他送去为质,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沈确边说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细长的手擦得泪眼朦胧,好不可怜。

  王武无奈叹口气,语气满是心疼,他用拇指抹去沈确的泪,哄道:“确确别哭啊,我该死我该死!我又惹确确伤心了。”

  沈确抬起微微泛红的眼尾,神色认真看着王武,带着哭腔安慰他,“别,王武兄,我知道你说这些是对我好。”

  沈确活像只懂事听话的小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挂着泪,可爱懂事的令人心疼。

  “确确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安慰了好一阵子,沈确才破涕为笑,两人高高兴兴出了假山,朝宴会的方向去了。

  衡逸这才晃悠悠从里头走出来,目送他俩离开,刘总管扑通一声,又跪了。

  刘总管一头磕在手背:“大人!奴不是有意要听啊!”现在他骑虎难下,若是不检举告发,便是犯欺君之罪,若是检举告发,又没有证据,还得会罪王侯府和安定侯府,最终都会落得小命不保!

  衡逸扶他起来,笑了下,继续往御花园走,“无妨,孤什么都没看见。”谢知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相对于后宫,他更在乎天下。

  刘总管忙不迭爬起来,重获新生似的,现在他巴不得衡逸真出宫去,衡逸一走,就没人知道他看见什么,便根本不存在若是若是。但他终究是不能如愿的,衡逸才刚路过宴会,就被胭脂给拦了去,衡逸本不想去,奈何太后偏要请,他暂且找不到别的理由搪塞,又想着谢知昨夜的态度,应该不会赴宴,于是点点头,时辰还早,中途再找个借口搪塞便可。

  梅园中庭两侧摆满小几,名门贵族家的郡主,世子两两坐一起,也不知说些说些什么,好不热闹,而当衡逸经过席间时,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打量他,眸色有惊讶,好奇和戒备。

  原来他便是传说中的齐皇,当年原来是他掳得陛下。

  胭脂特别懂事的把衡逸引到谢知身边。

  对,谢知来参加赏梅宴了。

  层层白玉阶往上,谢知独坐金漆云龙纹椅,清浅的眼落他身上。

  衡逸讽刺勾唇,眸中却毫无笑意,众目睽睽之下,他站宴会中央一动不动,冷冷与谢知对视。

  谢知淡定倒了杯茶,放他旁边没人的位置上,继而又平静看他,意思很明显,过来坐。

  衡逸心中冷笑,人模狗样。

  衡逸有情绪但也不会真的转身就走,毕竟谢知根基未稳,现下当着百官大族人家的面落谢知面子,实在是不明智,之后保不准这些人会见人下菜,使劲作践谢知。

  衡逸索性抬脚走上白玉阶,撩开袍子一屁股坐谢知边上,谢知看他一眼,见衡逸抿了口茶,茶杯不轻不重搁桌上,食指不缓不慢扣着桌面。

  谢知收回眼,这是衡逸本人都未察觉的小习惯,表示他现在很不耐烦。

  太后坐得端庄,她温柔笑道:“逸儿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