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第25章

作者:施以然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逆袭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宋知钰深吸了两口气,去了乔文轩原本的那间廨房,桌上除了周彻安的任命文书以外还有一包东西。

  指尖轻蜷了两下,宋知钰舌尖用力抵在上颚,绷紧了下颌线,犹豫着打开了那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

  他用指尖挑起一点,放在指腹捻了几下,这才放在鼻尖轻嗅。

  粉末没有任何的味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问不愧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做事小心谨慎,从来不听人说了什么,只看人做了什么。

  或许从狩猎开始那一天开始,沈问就从没信过他的话,只是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想法才杀了宋舟。

  亦或许宋舟被火活活烧死不止是沈问想激起他对萧寒砚的仇恨,也暗含对他的警告,让他知道弄死一个没落侯府的公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寒意从尾椎骨窜至天灵盖,宋知钰只觉得头皮发麻,手里的药险些没有拿稳。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这包药,原来这才是他的投名状!

  忠义侯府的下人经过了一次大换血,宋知钰将那些钉子全拔了,又招了一些家世清白的人。如今府中只有他一位主子,下人也远不如以前多,显得府上格外冷清。

  院子里有一棵香樟树,枝繁叶茂,点点星光隐匿其间。

  宋知钰站在树下,下意识往房顶上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回房。

  刚进屋就发现他床上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手里还拿着他临摹的《九洲舆图志》。

  宋知钰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萧寒砚往里挪了挪位置,“等你。”

  宋知钰蹬了鞋直接上床往萧寒砚怀里缩,将头埋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很满意,又把萧寒砚的右手扯过来搭在自己腰间,让他抱着自己。

  萧寒砚把人抱紧,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眸光轻闪,神色染上一丝忧伤,嗓音却是出奇的温柔,“出什么事了?”

  “没有。”宋知钰瓮声瓮气的说着。

  萧寒砚根本没信,“没有怎么还这么粘人?”

  “我乐意,不行吗?”

  萧寒砚神情越来越阴沉,说话却是嗓音温吞,甚至带上了两分哄小孩的语气,“行,怎么不行啊,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你突然这么主动,我还以为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宋知钰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挣扎着要坐起来。

  在宋知钰抬头的那一刻,萧寒砚身上寒意尽敛,嘴角突然带上了笑意,重新将人揽进怀里,“别动,再抱一会儿。”

  “你上一次这么主动,还是在庄子里看到那些画像的时候。”

  宋知钰回想了一下,他在萧寒砚面前始终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

  唯二的两次主动,一次是因为看到了那些画像,知道萧寒砚一直派人保护他,而他则一刀险些杀了萧寒砚的时候。

  另一次则是在狩猎时知道萧寒砚对乔潜特殊,担心自己的计划离了萧寒砚会失败,才刻意引诱他。

  一次是愧疚,一次是利用。

  现在是第三次。

  突如其来的一番对话让宋知钰怀疑萧寒砚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但转念一想沈问做事谨慎,不会让事情败露。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把头埋了回去,抱着萧寒砚的腰,语气不忿的说着,“今天应付沈问太累了。”

  “他让你做什么了?”萧寒砚双目无神的盯着一处,左手在宋知钰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宋知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翠烟楼的事情,说了半天有的没的,话里有话。”

  “就说了这个?没有别的?”

  宋知钰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黑沉沉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水汽,“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去剿匪?”

  “嗯。最近京城外有一伙盗匪猖獗,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专抢达官贵人的钱财,再拿去分给贫苦百姓。”

  “出身草莽,应该不难绞杀才是。只是这伙盗匪在百姓眼中都是侠肝义胆之士,旁人不愿失了民心,这才把活推到你身上的吧?”宋知钰嗓音温沉,分析得很彻底。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盗贼抢劫百姓财产的,专抢达官贵人的金银,再分给贫苦百姓,这是少有的事。

  萧寒砚眉骨轻抬,说道,“聪明。”

  “那你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又是为了什么?”宋知钰直起身来,盘腿坐在了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寒砚。

  萧寒砚轻笑两声,解释道,“我让人去调查过,都是一群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有人父兄死在了战场上,没有得到抚恤金,有人家里遭了难成了流民,这才走上了这条路。这些人比一般人更拼命,是参军的好苗子。”

  “你想让他们参军?”宋知钰惊诧道,“可……可他们是盗匪啊。”

  “官如何?匪又如何?有区别吗?”萧寒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朝堂之上谁不贪?朝廷的赈灾银经过层层剥削最终到百姓手里的不足十之一二。百姓交税时除了土地税、人头税还得额外再交一笔孝敬费。这些贪官污吏的做派,和盗匪又有什么区别?”

  宋知钰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你说得对。”

  在应城他从未听闻过这些荒唐事,回京城后只知道朝廷腐朽,但不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人人都知道天子脚下繁华热闹,治安最好,但那伙人偏偏选择在京城外抢劫,还专强达官贵人,未必没有以此来警醒世人的意思。

  宋知钰平复好心情,犹豫着开口,“沈问可能会对这次剿匪对你动手,你多带点人,提防着身边亲近之人。”

  萧寒砚嗤之以鼻,“他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一次成功了?”

  他伸手揽过宋知钰的脖颈,在他后颈上轻轻摩挲着,压着他的脖子缓缓靠近,两人呼吸交缠。

  萧寒砚嗓音低哑,唇瓣落在了宋知钰耳边,“只有你能杀我。”

  宋知钰呼吸停滞须臾,抬眸对上了萧寒砚缱绻的目光,下一刻用力吻了上去。

  这是一次极具占有欲的接吻,宋知钰将萧寒砚压倒在床,青涩又野蛮的吮吸着,强行撬开他的双唇,掠夺似的注入属于自己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宋知钰的动作渐渐变得轻柔,唇舌滑过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停在了萧寒砚喉间的凸起处,用牙齿轻轻磨了几下。

  萧寒砚呼吸一滞,抱紧了怀里的人,嗓音沙哑得可怕,“不会真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吧?”

  宋知钰没有说话,就这样趴着,将头枕在萧寒砚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声。

  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带有明显的力量感,枕在上面并不舒服,但宋知钰却不想挪动位置。

  窗外红霞满天,阳光透过窗柩斜射在屋内,落在了宋知钰脂玉般白皙的面容上,长睫垂下沉甸甸的阴影。

  搭在腰上的大手顺着脊背一路摸到了脖颈,粗粝的指腹在后颈处轻轻摩挲着。

  脖子被发梢扫过,带起一阵痒意,宋知钰下意识躲了一下。察觉到萧寒砚就准备收手,他一把抓住了那只大手,讨好似的用脸颊蹭了蹭。

  “过几天剿匪……我也会去。”宋知钰声音低缓,呼吸绵长。

  萧寒砚喉结滚动,收回的手重新落在了宋知钰的脖颈处,过了好久才轻声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上过战场,知道该怎么做,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犹豫良久,萧寒砚才点头应下,“好,但你只能跟着我。”

  “行,我保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宋知钰知道,准许他去就已经是萧寒砚作出最大的让步了。想起沈问,他的情绪又低迷了。

  回府之前宋知钰让周彻安拿着那包药去找过大夫,那是一包软筋散,少量服用会让人浑身无力,量大了可能会让人昏迷或者死亡。

  他不知道除了这包软筋散沈问还有什么计划,但不难猜测出沈问这次是下了血本,安排的人肯定不会是少数。

  脸颊被轻捏了两下,宋知钰抬眸,对上了萧寒砚黑沉沉的眸子。

  “在想什么?”

  宋知钰回神,“沈问说乔文轩坠马伤了腿,但据我所知乔文轩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就算是醉了身边也有小厮跟着,怎么会坠了马?还伤得那么严重?”

第29章 剿匪

  萧寒砚目光晦暗不明,嗓音不屑,“那马鞍上藏了几根细针,乔文轩坐上去后针就刺进了马的皮肉里,马吃痛自然就发狂了。马夫都查不到原因,周彻安确实有些小聪明。”

  “彻安?关他……”宋知钰突然反应过来,立刻直起身来,双手撑在萧寒砚颈侧,惊疑道,“又是彻安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萧寒砚磨牙,冷声道,“乔文轩敢和你作对,我自会处置,轮得到他来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事要是让他来做,乔文轩就不是坠马那么简单了。

  心里泛起一股酸楚,宋知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这辈子帮助过的人太多了,周彻安在其中并不起眼,若不是去了南山书院,连他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但就是这个人,暗地里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法子为他报仇。

  萧寒砚突然掐住了宋知钰的下颌,强迫他低头,强硬道,“想什么呢?不准想他!”

  视线纠缠,宋知钰担忧的问道,“他做这些事不会被发现吧?”

  掐住下颌的手突然用力收紧,宋知钰吃痛“啊”了一声,那只手才松开,在他脸上揉了揉。

  “不会,他做得隐蔽。”

  宋知钰松了口气,“那就行,现在沈问的人盯着,我还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一向聪明,只会在你的事情上犯蠢,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夜闯萧府。”萧寒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宋知钰在他胸前拧了一把,没拧动,泄气收手,没好气的说着,“你想什么呢?那是因为我以前帮了他,所以他才会为我打抱不平。”

  别说萧寒砚,起初连宋知钰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这一茬,他将周彻安划为了一个普通朋友之列,但并未对他赋予百分百的信任。

  自从周彻安为了他夜闯萧府,为他规划逃跑路线之后,他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宋知钰又不放心的补充道,“别胡来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萧寒砚咀嚼着这几个字,眸色幽深。

  他就那么值得信任?

  萧寒砚面上覆上了一层寒霜,眼底迸射出一股杀意,用力扣住了宋知钰的后颈,将人按在怀里。

  “朋友!朋友!他是我朋友!你发哪门子疯?你是我朋友吗?”

  宋知钰揉了揉后脖子,估计又红了,真不知道萧寒砚哪儿来那么大的手劲儿。

  在应城待了几年,每天行走于风沙之中,他的皮肤还是如同脂玉般细腻,稍微用力就会发红。

  萧寒砚松开了手,轻笑两声,问道,“我是什么?”

  “我管你是什么!”

  “那我是什么?”萧寒砚追问了一遍,势必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你是萧寒砚。”宋知钰冷哼一声,坐到床边上去了。

  眼见他穿鞋准备离开,萧寒砚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人抓回来,嗓音温柔又固执,“他是朋友,那我是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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