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第40章
作者:施以然
为了女孩子的名声,他省去了方慎行拉郎配的事。
周彻安知晓应州一案在宋知钰心里的地位,但仍又些疑惑,“他死在衙门对你名声有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刺了他一刀。”
宋知钰猜想过,方慎行应该是直接把那把匕首刺进去了。
“致命吗?”周彻安又问。
宋知钰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摇头,他特意避开了心脏处,匕首也没插进去太深。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非得在那个时候自戕?现在皇上、方家人、甚至是城中百姓都认为是你杀了他。”
周彻安轻喘着气,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
“朝堂上形势严峻,皇上和方慎行暗中谋算收权,被沈问抓住把柄威胁,皇上只能让方慎行背锅。”
明明是启灵帝和沈问逼死了方慎行,但现在这个罪名却落在了宋知钰身上。
第43章 地牢
“方慎行的事……你多个心眼。”
宋知钰之前来不及细想,现在算是琢磨过味儿来了。
周彻安和他都能想到的东西,方慎行不可能想不到,那又为何要这样做?
若说方慎行是为了将罪名安在他身上,为何要提出让他和方灵儿成亲假死离开京城?
迷雾重重,宋知钰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知钰在哪儿?”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打断了宋知钰的思绪。
“谁来了?”周彻安问。
宋知钰摇了摇头,心下也有些不解,“不清楚。”
话音刚落,一男子气势汹汹的进来了,他衣服外罩了一层白衫,手里提着一把剑。
──是方言澈。
这个节骨眼儿正是方家正忙的时候,方言澈却来找他算账,可见方家人对他的怨恨有多重。
“宋知钰,你个奸诈无比的小人,为什么要杀我爹。”
衣襟陡然被人提起,宋知钰面不改色,“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前脚刚出房间,我爹后脚就死了,不是你杀的还有谁?”方言澈依稀尚存一些理智,没有直接动手,只是怒气冲冲的质问他。
宋知钰自知这件事说不清,因此一开始就没打算辩解。
他轻抬头,嗓音低缓沙哑,“朝中局势如何你比我清楚,你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无非就是因为没能力跟启灵帝和沈问叫板,这才拿他发泄。
宋知钰轻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提着他衣襟的手隐隐有些颤抖,这个姿势他并不好受,呼吸有些困难,但怎么也挣不开。
周彻安扑倒牢房门口只能干着急,“方统领此事和知钰无关,方大人找知钰只是为了告知应州一案的真相,切莫恨错了人。”
“闭嘴。”方言澈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拉越近。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宋知钰的脚已经快要离地了,他右手手腕微动,袖间的匕首横空出世,割断了前襟。
几片被染红的碎布散落。
方言澈收手及时,只是破了点皮。
“知钰,你快走,去找萧大人。”周彻安看出方言澈不对劲。
话音刚落,通向走廊出的唯一出口突然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落锁的声音传来,宋知钰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眼前突然一暗,宋知钰立刻侧身躲过了一拳。
方言澈脚步踉跄两下,往前扑过去险些摔倒,但很快又缓和过来了。
不对劲!
方才闪躲的过程中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说明方言澈来之前是喝过酒的,但酒气很淡,很显然不足以让他醉。
堂堂御前侍卫,怎么可能喝两杯酒就脚下不稳了?
未来得及思考更多,又是一拳从耳边擦过,宋知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几招之后,方言澈似乎是过足了瘾,用尽全力。
狭窄的环境里宋知钰不占优势,只得小心应付。一是不察突然被掐住了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觉得几近绝望。
“方统领,你要是杀了他萧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朝廷情况危急,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再报仇,怎可自相残杀?”
“萧大人就在大理寺外,今日他要是出了事,你回不了方府。”
……
急切的声音不断传入宋知钰的耳朵里,后来那道声音渐渐转为哀求了,他甚至听到了周彻安的哭腔。
意识渐渐模糊,宋知钰无力的挣扎但毫无用处。这一年多在家里疏于练武,和方言澈比起来技不如人。
“唰──”
匕首从耳边飞过,割断方言澈的一缕头发,扎在了柱子上。
脖子上的禁锢消失,宋知钰身子无力的往下坠,瞬间就跌落在了地上。
萧寒砚快步上前将他抱着,检查他脖颈上的伤痕。
宋知钰虽然看不到,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伤痕有多严重。
眼看着萧寒砚就要起身找方言澈算账,宋知钰立刻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艰涩开口,“我没事。”
嗓音沙哑,细如游丝。
他轻吐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方言澈突然蔫了,盯着宋知钰看了一会儿情绪突然崩溃,跪地仰天大叫了一声,“爹,孩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
他冲着衙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宋知钰心里五味杂陈,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
回到马车上,宋知钰都没想明白方慎行为何要将自己的死推到他身上。方言澈又是真的以为他是杀害方慎行的凶手,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淡淡药香味儿在马车内弥散开来,萧寒砚拿着祛瘀消肿的药膏轻轻的给他擦拭,稍微用了点力道。
“嘶──”宋知钰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宋知钰点头如捣蒜,“嗯嗯,你轻点。”
“就该让你多疼一会儿长点记性。”
话虽是如此说,但接下来萧寒砚的动作却是放轻了不少。
“算了,看在他父亲新丧,就不与他计较了。”宋知钰轻叹了一口气。
方才周彻安的话不仅是提点了方言澈,也点醒了他。
单凭他的本事想要报仇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这种情况下能拉拢的人都不要放弃。
阿墨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那几万被缩减的盛家军拿到了没,银子还够使吗。
萧寒砚脸色又是一沉,故意拿腔带调的说着,“你倒是好脾气,对谁都能这么宽容。”
除了他!
“也没有吧。”宋知钰有些心虚。
萧寒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上完药之后把药膏扔在了小几上。
“就不该让你去地牢,我不在你身边就容易出事。”
宋知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靠在了萧寒砚的肩上,语气懒散,“你还能护着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萧寒砚眉骨轻抬,眸子微暗,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
宋知钰一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言澈下手应该再重一点,最好是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省得整天想着往外跑。”萧寒砚声音微冷。
宋知钰打了个哈欠,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整天想着往外跑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萧寒砚眼睑下垂,声音冷淡。
宋知钰仔细的反省了一下,他除了不顾萧寒砚的抗议来了一趟大理寺,没有任何想要往外跑的行为。
总结下来,萧寒砚在无理取闹。
“好,我的错,不往外跑了。”
宋知钰敷衍到了极点,但萧寒砚似乎很满意,捧着他的脸亲了好一阵。
结束之后,宋知钰觉得自己嘴唇都已经麻了,他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萧寒砚占了便宜,说话态度比刚才要好上太多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宋知钰觉得外界对萧寒砚的评价也不全然都是假的,萧寒砚的确是喜怒无常。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会一直护着你,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萧寒砚宛如一个猎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引诱他的猎物落入陷阱。
但猎物现在并没有自知之明,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
宋知钰突然勾唇笑了,“我要是不听话呢?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