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第50章

作者:施以然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逆袭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被他们俩摆了这么一遭,沈问除了将萧寒砚去幽州一事捅出来了,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难道是被盛雨霁进宫一事绊住了脚,忙着收买保皇党?

  “沈问正忙着拉拢方慎行的残余势力和皇上打擂台,今日在早朝时还联合了一众朝臣上书让皇上立储。”萧寒砚声音轻飘飘的。

  如今启灵帝正值壮年,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江山,甚至接连铲除一些功高震主的大臣。

  这个时候提起立储一事,无疑是往他身上扎刀子。

  “沈问有意谁为储君?皇上被气得不轻吧?”宋知钰放缓了脚步,话语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萧寒砚轻笑两声,“沈问属意七皇子,毕竟有沈家的血脉,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皇上自然不会应允,只说容后再议,被气得连贬了好几个官员,连御史都受到了无妄之灾。且今日上朝还有人提起了盛雨霁。”

第52章 往事

  “沈问在东南地区的朔城制造了几起混乱,皇上雷霆大怒已经派兵镇压。”萧寒砚言辞淡淡。

  宋知钰长睫轻扇,惊疑道,“什么时候的事?”

  听萧寒砚的语气对这件事了如指掌,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前几日。”

  宋知钰眼睑下垂,指腹轻捻了两下,“从朔城到京城即使是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

  沈问动手没多久萧寒砚就收到了消息,这样看来沈问身边也有不少萧寒砚的人。

  两人互相提防,但明面上相安无事,不知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萧寒砚掀开马车帘子,护着宋知钰先上去,“鸿雁传书,两天就够了。”

  宋知钰点头,随口问道,“那你在做什么?”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启灵帝还是沈问都暂时将萧寒砚放下了,笃定他不会有任何威胁。

  按照宋知钰的了解,萧寒砚虽然不会去争那些东西,但也绝不会让自己沦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因此他暗地里一定做了什么以防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在想你。”萧寒砚声音很轻,说得一脸认真。

  闻言,宋知钰怔愣片刻,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寒砚,难以想象这种时候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宋知钰哑然,反复吞咽两次,依旧找不到任何话语来表达。

  “你不信?”萧寒砚眉骨轻抬,语气有些急躁。

  宋知钰抿嘴,“……倒也不是不信,我问你这些天在做什么。”

  “这些天都在想你。”萧寒砚说得坦然,掸了掸衣服又接着开口,“空闲之余留意了皇上和沈问的动向。方言澈已经重回御前当值,很得皇上信任。”

  方慎行死后不少保皇党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悯之心,竟暗中被沈问笼络了去。启灵帝生性多疑,手中无人可用,只得再找上方家的人。

  祥福楼在城东正街上,是京城里的老字号,从宋知钰有记忆起就一直存在了。

  据说祥福楼的东家祖上是御厨,在高祖年幼时就曾随他赴漠北征战,下江南游历,因此精通各个地区的菜色,这是祥福楼的特色,也是它百年不倒的原因。

  二楼的包厢里,窗户微微开着,和煦的阳光透过明纸照着桌上流光溢彩的瓷瓶,街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烤鸭是祥福楼的特色菜肴之一,萧寒砚将店小二遣下去,自己卷起了烤鸭。

  “你以前最喜食炙鸭,尤其是这个酱。”萧寒砚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宋知钰点头,“现在也喜欢。”

  宋知钰喜欢吃,但却不喜欢动手,以前都是萧寒砚卷好了送至他嘴边,鱼得剔了刺,虾得剥了壳。

  但自从去了漠北,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能吃饱就不错了,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躲在沙棘里连续一两天不吃不喝也是常有的事。

  萧寒砚轻轻一笑,“我的落落骄傲矜贵,自然配得上最好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始追忆过去了?”宋知钰放下筷子。

  自从沈问揭穿萧寒砚去了幽州一事之后,萧寒砚在很多时候的表现都不正常。

  比如会时常粘在宋知钰身边,打听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担心他随时会离开。

  接过宋知钰递来的帕子后,萧寒砚擦干净手,嗓音低缓沙哑,“现在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不真实,我担心你会第二次离开我。”

  在萧寒砚眼里,若不是因为要调查应州一案,宋知钰不会和他在一起。

  即使是在宋知钰再三提起喜欢他,无关乎其他原因,他也没有完全相信。

  第二次……

  食指和拇指轻捻了两下,宋知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多年前他年纪尚轻,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命于他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宋知钰仔细回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让萧寒砚以为他会离开,但却一无所获。

  当初萧寒砚已经让苏霖试探过他了,他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这段时间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住在萧府,贴身伺候的都是萧寒砚的人,衙门里也有不少萧寒砚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清楚萧寒砚对他的了解几乎到了监视的地步。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萧寒砚的声音很淡,甚至透露出一种凄凉之感,他伸手在宋知钰的颊边轻轻捏了一下。

  这样的萧寒砚是少见的,他的情绪总是很热烈,爱恨都是如此,很少有这种得失随意的状态。

  宋知钰怔愣了好一会儿,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种出乎意料的语气问,“不会是因为我不让你在我身上刺字吧?这是什么癖好?”

  早就听说萧寒砚举止怪异,只要是他的人必须要在肩部刺上一个图腾以表忠心。

  不止是锦衣卫里的人,就连为他办事的苏霖以及何洵身上也有。

  萧寒砚黑沉沉的眸子忽闪了两下,看向窗外,“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

  宋知钰有一点印象,但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

  早些年他爹还不是大将军,只是一位小小的副将,因此家里的宅子偏小,不是什么好位置。

  当时胡公公的宅子就在他家隔壁,正好挨着他的院子。

  太监无儿无女,大都会选择收养一个干儿子为自己养老送终,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但胡公公不一样,他家里养了五六十个孩子,每个孩子都长得很漂亮。有时候会有一些孩子消失,但又有新的孩子被送进去。

  虽然宅子里有很多孩子,但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传出,静的府里好似没住人一般。

  宋知钰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时突然听到了一点声音,搭着梯子想要看看隔壁什么情况,没想到看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金秋十月,桂花飘香。那满满一院子的金桂散发出浓郁的清香,掩盖住了院子里的血腥味。

  鲜红的血淌了一地,几个孩子倒在血泊里。

  不远处还有一个浑身漆黑干瘦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膝盖下的碎瓷片。

  小男孩倏地转头,鹰隼一般的眸子带着浓烈的攻击性,令人生寒。

  宋知钰内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想逃,脚下踩空突然从楼梯上坠下去了,手里的九连环也掉了。

  摔倒后宋知钰小腿断了,足足修养了好几个月才好。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趴在墙边看过了,但那个充满攻击性的眼神却深深刻在了他心里。

  再一次见到萧寒砚已经是五年后了。

  胡公公身体每况愈下,宅子里别的小孩渐渐不知所终,只剩下萧寒砚一个。

  他看起来过得比之前好多了,皮肤圆润有光泽,身上的衣服也从粗布换成了上好的锦缎,手里还拿着一个九连环。

  宋知钰盯着他手里的九连环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的。”

  “你有证据吗?”萧寒砚头也没抬,手上动作飞快,一会儿功夫已经解了五个了。

  宋知钰没有证据,但那个九连环是他爹送给他的,颜色黝黑,和其他的九连环都不一样。

  原本在他手里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的九连环,被萧寒砚玩出了新花样。

  萧寒砚将九连环全部解开后终于抬起了头,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上面刻你名字了?”

  “没有。”宋知钰抿嘴摇头,执拗道,“但它就是我的。”

  萧寒砚唇角微勾,歪着头问他,“识字吗?”

  “嗯。”宋知钰下意识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萧寒砚直起身来,指着九连环上明显新刻的一个名字,“念出来。”

  “萧、寒、石?”宋知钰一字一顿的念了那几个字,疑惑抬头。

  萧寒砚突然脸色一黑,收起了九连环,“你到底认不认字?这是萧寒砚,我的名字。”

  那几个字刻得实在是太丑了,宋知钰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听夫子授课已经有几年了,确定是萧寒砚刻了一个错别字上去。

  本想嘟嚷几句,但看萧寒砚铁青着脸,在舌尖转了一圈的话又被他咽下去了。

  “现在信这个九连环是我的了吧?”萧寒砚像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小偷,拿了人家的东西还倒反天罡在主人面前耀武扬威。

  宋知钰吸了吸鼻子,挪开目光,“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见他眼眶微红,萧寒砚劣根性发作,戏谑道,“哭了?真哭了?”

  “你才哭了。”宋知钰摸了摸眼睛,瞥过头去不再看他。

  在那之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但那个九连环萧寒砚最终也没有还给他。

  ……

  现在回想起来,宋知钰才发现萧寒砚的这些小癖好在当初就显露出来了,只是他从未计较过。

  宋知钰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不解道,“你是觉得刻了名字的东西才是你的?”

  萧寒砚眼睑微垂,情绪低落,“宅子里每个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定数的,但他从不给足量,不够就得去抢。”

  “我那时候经常被抢,衣服,饭菜,鞋子,后来我就在我的东西上刻上了名字。”

  胡公公野心不小,像是养蛊一样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孩,让那群漂亮的孩子自相残杀,只有胜出的那只蛊王才能成为他的接班人,再从余下的孩子里挑选漂亮听话的送出去,以便笼络大臣。

  萧寒砚就是胜出的那只“蛊王”。

  只是胡公公没想到,这只“蛊”不但斗赢了其他蛊,还将他也拉下了权力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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