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刺客每天都在相爱相杀 王爷和刺客每天都在相爱相杀 第5章
作者:无远弗届
说完,萧山渊忽的近前,轻功之高令凤灵照也胆寒,他扶起树下的夜州白,夜州白则是恍惚的靠在他的胸前,萧山渊宽大的衣袍近乎将夜州白包裹其中,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东决侯的人在附近,莫要让他们跟上。”
“是。”
寂九蝶和凤灵照起身答道。
萧山渊则是已经带着夜州白消失在夜色中。
寂九蝶松口气。
凤灵照叹口气,“不管我们在哪里,王爷总是能发现。我曾想逃离这个地方,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啊。”
第十章 奢求
如果说强大的武力能使人恐惧,那萧山渊是这世间的佼佼者。比武力、杀戮更能让人恐惧的,则是心底的深渊。
萧山渊就是这样的人,像最深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觉着自己似乎随时都能毙命其中。
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往往看起来美妙。沉溺其中的很多人不知道,那也蕴藏着最大的杀机。
珠帘摇动,歌舞曼妙,推杯换盏间,欢宴尽起。
“大人,这是小店最好的酒了。”
“放下吧。”
萧山渊和送酒的舞娘交换了眼神,随后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临桌相对的夜州白。
夜州白只默默坐着,并无动作和言语。
萧山渊道:“够了,别装了,摄魂咒对你来说,有这样的威力?”
夜州白的目光落在跳舞的舞娘身上,曼妙的舞姿令人心悦,他想了想什么,而后有些艰难的道:“是的。”
萧山渊的脸色变差了几分:“呵,若非离心咒乱你心力,你怎会如此?不过 ,这是你自找的。”
夜州白没接话,因为他对抗摄魂咒的入侵,几乎已经用了他所有的力气。
萧山渊的神色晦暗难明,摆了一下手,舞娘便收起动作,退出房间,他才幽幽起身,坐在了夜州白的身侧,将那酒灌进了夜州白的口中。
夜州白微微挣扎,却也在萧山渊强硬的动作下,将酒吞了下去。
萧山渊看了看夜州白唇角留着的水痕,把杯子放到一旁。
夜州白似乎思考什么,开口道:“看来你常来这地方。对这里,你很熟悉。”
萧山渊微微挑眉:“哦?你很关心这个?”
夜州白道:“那晚我没有对你出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萧山渊被夜州白这话锋急转得有点猝不及防,但逃避问题似乎是夜州白永远自认为正确的和解方式,对此,萧山渊在十二年前就深有体会。“说来听听。”
夜州白道:“你没有将我押往王城,这令我很吃惊,传闻里萧王爷是寂业的走狗,为权势、地位不择手段。因此我也放你一次。就当是,还了你这次放过。”
萧山渊冷笑:“还?你我之间,这样就能算清了?”
夜州白沉默一瞬,他的喉咙不易被觉察的微微动了一下,却被萧山渊捕捉到。他显然是在缓解某种紧张,对此,萧山渊很熟悉。
夜州白冷淡道:“你既为寂国做事,你我就没什么好谈。”
萧山渊又向夜州白的身边凑近了一些:“好、好。你选择的夜尽明,又能代表正确么?”
夜州白坦然:“山北宗英杰之名遍及江湖天下,我追随的,也正是它。”
萧山渊蹙眉:“那,离心咒呢?为什么你,心甘情愿为别人承受痛苦?”
夜州白顿了一下,一时接不上话。
萧山渊冷酷:“昔年师娘为师父甘受业火之苦,纵是死也不惧,师父为之以命相搏。你我也从那时候起,知道那是为什么的吧。”
夜州白竟然因为萧山渊的话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别说了。”
萧山渊却冰冷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夜州白闭了闭眼睛,掩饰了某种情绪,随即正色道,“其实我见你,是有一事请你帮忙。”
萧山渊笑不出来:“你还想着策反我?”
夜州白淡然:“我只是觉着,这个忙,如今江淮城里,只有你帮得上。”
“你向来最懂,如何伤人。”萧山渊的脸上带着一些自嘲。
“七年前,我回到寂道书院,重新查了当年的案子。”夜州白冷静的开口,“虽然真相仍不清,但我从紫白长老那里,拿回了遇渊诀的下卷。”
萧山渊几乎愣住了:“紫白?”
夜州白道:“他也是同谋。你如果愿意帮我,我可以将遇渊诀下卷给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修炼遇渊诀未得下卷走火入魔,而得之则提升。”
“你在七年前,就回去调查了这件事?”萧山渊看着夜州白,心里微微悸动。
夜州白垂下眼眸,叹了口气:“你或许忘了,但是我没忘。我还记着,在御魔山门前,你曾与我约定,临天下,平四海,为世间昌明而战。你都忘了,却怪我最伤人。”
萧山渊的脸色微微变化,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了。
夜州白看了看萧山渊,不知为何心头竟然又勾缠起不忍的情绪。他又道:“若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明日,我们回御魔山门看看吧。”
萧山渊又是一顿。
夜州白注意到萧山渊近乎有些颤抖的唇,又解释了一句:“如今你我还不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还能同在江淮,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我……”
夜州白停了下来,他不再看萧山渊。
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了。
夜州白想,曾经他执着不放的,在时间和命运的大浪淘沙里,那些少年情怀,早已被杀灭了。
奢求,才是世间最残忍的利器。
唯有不想不念,才得解脱。
“我答应你。”
萧山渊开口。
一瞬间,夜州白好像看到了只有从少年时的萧山渊的眸中才能看到的某种热切和坚定。
萧山渊看着夜州白,眸中好像有火光。
他答应他,不是因为他愿意帮山北宗。
而是因为,那被大火烧过的山门,竟然还有人记着。
第十一章 草木
寂道书院,后山。
青山苍苍,险山荒荒,云高树寒,野雀盘飞。御魔山门隐匿于险要的后山之后,非勇敢强大者不可至。走过险要之地,才可见高草丛中,流莺翻飞,中间一条向上的小径,年久杂草已茂盛。
夜州白用长剑拦过一路杂草,轻轻道:“自长老们离散,这里少有人至。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要么是死,要么下落不明。如今,我所知道的,只剩你我还行走在世人眼中。”
萧山渊的目光紧紧落向去路之上,十二年的光阴,再踏上这条路,他竟然有一丝怅然。经年事变,人心不古,身边的人却还是当年并肩同行的那个。萧山渊心生一种近乡情怯的茫然,又从中蔓延出一丝恨意。
夜州白继续道:“你有一身武学,功力在我之上,而今乱世,当择良木而栖。寂业暴政已被天下人所不齿,你若执意助纣为虐,恐怕来日有余殃。”
萧山渊冷笑:“是么?”
夜州白一边向上走着,一边看着萧山渊。故地重游,难免记起旧情。他又道:“我知道,你的抉择,我无权过问。你就当我多事吧。寂业已没有未来,寂国摇摇欲坠,你该为你自己谋一条出路,而非为人做事,落得悲惨收场。”
萧山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似乎要说什么嘲讽夜州白的天真和愚蠢,而这个时候小径路转至山门前,他目光一颤。
只见山门前绿树茂、高草生,竟是一片生机勃发。昔年山门前被大火烧尽的枯木,而今竟生长得盎然。
萧山渊一时愣住了。
夜州白看了一眼萧山渊的神色,“七年前,我回寂道书院,来过这里,重新修整。此间草木如今已枝繁叶茂,不知师父的在天之灵,是否得到告慰。但愿他老人家,能得长安宁。”
萧山渊眨了眨眼,经年尘封的少年情义似乎一股脑儿的涌出来,涌至他的心口,竟然堵得他无法开口。
夜州白收回看着萧山渊的目光,道,“去师父的墓前看看吧。”
萧山渊抬眸,眸中有疑惑。
夜州白边走边道:“师父师娘被陷害葬身于那场大火,尸骨已销。后来我在藏生阁找到他们的遗记,算作下葬了。”
萧山渊的心口悸动不已。
原来那场大火,并不是烧尽了所有。
夜州白,这个扬名江湖十几载的一代剑客,心中也藏着这样的秘辛,收留这样的往事和柔软。好像他并不是将那些破碎的过往忘记,而是埋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由自己收藏。同时伴随着思量悲惨往事必不可少的钻心剜骨。
那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痛,萧山渊比谁都要了解。
萧山渊跟着夜州白的步子转到了山门后的一处山丘,夏里草木繁荣,流莺婉转啼鸣。此间静谧之地,是个安葬的好去处。
石碑上写:御风、问琼之墓。
夜州白和萧山渊停驻在墓碑之前。
萧山渊的手,缓缓握成一个拳头,良久才轻轻开口:“师父,师娘。”
夜州白看着萧山渊的侧脸,这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在此间,竟也会露出这样悲怆的神情。
所谓情,又放得过谁呢?
夜州白道:“我有个问题,想知道答案。”
萧山渊闭了闭眼:“问。但,我未必答。”
夜州白道:“当年你未到学满便从书院离开,临行前你同我说,很快见面。你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迟迟不归?”
萧山渊维持着脸上的凉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做了帝国的杀手,我……”
“很快。”夜州白少有的打断了萧山渊,向他的身边走近了一步,“就是十二年么?凡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江湖里流传的萧王爷如何杀人如麻、如何助纣为虐我听得腻了,萧山渊,我想听你的答案。”
萧山渊却说不出话了。
夜州白则是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伸出手抓起了萧山渊的手腕,两人的个子虽相仿,他的手却比萧山渊的手小许多,骨节分明,落在萧山渊的袖子上,“你若问心无愧,见师父为何有苦难言?你若心有苦衷,我一定设法帮你。”
夜州白紧紧盯着萧山渊的眼睛,萧山渊却躲开了他的目光,他故作冷笑:“夜州白,你又给我设计了怎样千回百转、身不由己的本子?”萧山渊回避了夜州白的目光,说话间又很快恢复玩味的模样:“我看真正不敢面对的人是你吧。若非亲眼见到,你不敢信你的昔年同窗竟是一个魔鬼,你不甘心你的少年情义付之一炬,你总是这样害怕面对人间,因为人间本就不是你理想里的天下长安!”
夜州白淡淡一笑,慢慢放开了萧山渊的手:“你说的对,我是不敢相信。但我并非害怕什么,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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