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师又在求死 陛下,国师又在求死 第3章
作者:棠蕖
御书房内部装饰精美,名家书画装点墙面,珍贵书籍填满书架,家具雕工精细,氛围古典雅致。
桌案上摆满奏折,甚至有些堆砌在地上,敞开的奏折皆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第五章 暧昧遐想
祈珩揉揉眉心,低头看桌案上的奏折,手中拿着笔不断地书写着什么。
在他身旁侍奉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试图降低存在感。
他将毛笔放下,又挑出几本奏折查看,发现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本就心情烦躁便一挥袖子将一部分奏折扫在地上。
“一群老家伙,没事盯着朕的后宫作甚?朕绝嗣,又不是他们!就算朕薨逝,还有几位皇叔等着,怕什么?”
太监张有弯腰试图安抚帝王的情绪,“陛下息怒,国师大人几个时辰前说服丞相为首的几位大臣了。”
“为何不早说?”祈珩心中的气瞬间消散,他就知道师父是在乎他的,“师父说什么了?”
“……奴不敢说。”张有匍匐在地,一副怕他降罪的模样。
“朕恕你无罪。”
“国师大人说……说陛下命里克妻,无子嗣。”张有硬着头皮说。
祈珩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心里甜滋滋的,挥手让张有下去,笑意直达眼底。
师父也不希望我娶妻是吗?他难道是因为面子,不敢承认爱我吗?怪我太心急了……
或许是巧合,他回过神继续翻阅桌案上的奏折,一眼便看见徐州的奏折,大意是徐州多处地区发生了杀人案,作案手法一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恳请上面派人下来调查案件。
他细细想了想,传丞相觐见。
丞相南宫氏入殿觐见,祈珩把徐州的奏折给丞相看,而后直接下达自己的命令。
“丞相有个儿子?不如让令郎去锻炼一下?”他没有给丞相拒绝的机会,当着他的面写下圣旨,封南宫黎为徐州刺史。
他这是在警告丞相别把手太长,让他唯一的儿子离开京都,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南宫丞相接下圣旨,心中止不住叹息,伴君如伴虎,他这条老命不知还能活多久。
*
处理完政务,祈珩命人传国师面圣,又让御膳房做了些餐食,美酒佳酿自然不能少。
玉制桌面摆放着美味佳肴,奇怪的是桌子中央放置一盏香炉,香炉插着三根点燃的香。
不久后,风隐尘走了进来,他仍旧是早前的打扮,红梅耳坠在夜色中微微发光。
“师父,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祈珩将他推到桌前坐下,自己则坐在他旁边,眯着眼对他笑。
风隐尘扫了一眼桌面,一套餐具,转头看着祈珩摇摇头,语气淡淡,“陛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臣喂您吃,不合适。”
“师父又不是其他人,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将筷子塞到师父手中,故意蹭师父的肩膀,冲师父撒娇,声音黏黏糊糊,“师父我想吃糖醋鱼。”
“……好。”风隐尘面对他撒娇毫无办法,无奈地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放在他口中。
他细细品味口中的糖醋鱼,酸酸甜甜,因为是特别的人夹的,又带着一股香气,令他回味无穷,“师父夹的就是好吃。”
晚膳用完,他命人撤下残羹剩饭,屏退左右,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他们二人。
昏黄的烛光跳动在他们脸上,染上一层暧昧的红晕,美酒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未饮酒,便让人醉几分。
风隐尘仿佛意识到什么,眸子暗了暗,右手抚上耳坠,几秒后又将手放下了,作揖,随便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祈珩出现在他身后,猛地将他拥入怀中,手中把玩他的耳坠,脸贴近他的耳边,暧昧不清地与他耳语,“师父,要对我动手吗?”
他身体僵住,但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等待身后之人接下来的动作。
“师父,这个法器好漂亮,送我好不好?”祈珩轻轻将他的耳坠解下,握在手心,感受耳坠中流淌的灵力。
“师父,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什么喜欢把武器放在耳饰上。”少年将头埋在师父的颈间,嗅着独属于爱人的气息,清淡中伴随着一点点花香。
“……”风隐尘动了动身体,似乎引起少年的不满,将他禁锢在怀中,他叹了口气,心随意动,他的身形在此处消散,出现在三尺远的地方。
祈珩抱了个空,心中失落,他望向心上人所在的位置,握紧手中的耳坠,“……师父,别离开我。”
“陛下,若您想,直接命令臣,臣不会反抗。”国师清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少年再次感觉自己的爱被践踏,他是真的爱风隐尘,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欲望,他不想利用诅咒让爱人必须服从,他想让师父真正爱上他。
少年眼角微红,眸中似有怒火要喷出来,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风隐尘,你可以不爱我,但别侮辱我的爱!”
风隐尘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像渴望飞翔的鱼,想要触碰却又克制,一切化作一声叹息,“陛下,求而不得,才是世间常态,如臣与陛下这般,未必不好。”
祈珩快走几步,抓住爱人的手腕,用充满欲望的目光紧紧注视他,“我控制不住自己……师父,是你的错。”
“陛下,您想做什么,便做吧,臣不会反抗。”他低下头,白发随之泼洒在胸前,他将少年另一只手攥住的耳饰拿回来,重新挂在耳垂之上。
“但若是做完之后,陛下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又该如何?”他抬头,与之对视,银色眸子里尽是淡漠,他这样的人是不是没有在乎的东西。
少年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将他的手放在口中狠狠地咬着,他吃痛皱起眉头,但无丝毫反抗的行为,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祈珩累了,他松口,嘴唇沾满鲜血,他舔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
他抱紧了风隐尘,声音有些嘶哑,“师父,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风隐尘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任凭他抱着自己,鲜血顺着手腕不断滴落,在衣摆与地面绽放一朵朵鲜艳的花朵,血腥味与他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
第六章 暗潮涌动
片刻后,又是一声叹息,“陛下,臣不是人,心脏早就停止跳动,无法对你拥有感情。”
“我不信,师父明明那么温柔,明明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他将头埋进师父颈窝,声音带着委屈。
“陛下,臣是个怪物,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臣从不是光明的一方。”
“我是灾星,与师父很相配。”祈珩松开风隐尘,他嘴唇上的鲜血沾染在爱人的脸颊,像是为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一样,他满意的笑了。
风隐尘伸手擦拭脸颊的鲜血,低眸一看手上的血液更多,某人撕咬的伤口已经愈合,除了未干涸的血渍,什么都没有留下。
“陛下,夜深了,臣该离开了。”国师作揖道。
他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步步离开金銮殿,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会让师父爱上自己。
一夜未眠,七曜帝王心中还惦记着情情爱爱,殊不知京城暗流涌动,他们要做一件大事。
*
冬日的京城郊外,银装素裹,一片宁静祥和。天空呈现出淡蓝色,太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柔和的金色光芒。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色的巨龙蜿蜒盘踞。
近处的田野上,枯黄的草地上积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几只小鸟在雪地里觅食,它们的身影在洁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处有一间破庙,内里杂草丛生,阴森潮湿,墙壁爬满青苔,蜘蛛网遍布,残缺一角的供台上摆放着一尊佛像。
佛像成色很新与周围残败的景象格格不入,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供台,污垢沾在她的手指。
这只手的主人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面庞秀丽,带有异域风情。她有一双特别的异瞳,左眼银色,右眼黑色,看样貌不是本地人。
“怎么还不来?”女人嘀咕一声。
外面传来鸟儿惊乱的啼鸣声,女人知道她等得人到了,走出破庙,洁白的雪地上多了几排脚印。
来人包裹的很严实,黑色斗篷遮盖全身,声音听不出雌雄,“约我出来什么事?”
女人上下打量黑衣人几眼,轻嗤一声,眼神玩味,“哟,裹得这么严实?怕被发现?”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行了,我不玩笑了。”女人从袖口拿出一张写满人名的白纸,大部分人名被划掉,“其他州杀得差不多了,就差京城的几位。”
“你想让我去杀?”黑衣人语气有些疑惑,伸手将名单拿过来,仔细查看未划掉的人名,丞相南宫仪赫然在其列,“他吗?早就想杀了。”
女人用一种想看戏的表情望向黑衣人,摇摇头,双手抱胸,“啧啧……他得罪你了?”
“把弓箭给我吧,今夜我就去。”
女人将弓箭从破庙拿出来,递到黑衣人手上。弓箭的材料很特殊,周身呈蓝色透明状,摸起来细腻光滑,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下次本体来见我,我不喜欢这个分身。”黑衣人将弓箭收起来,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跟我喜欢你似的。”女人朝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做出凶狠的表情,并翻了个白眼。
*
这日,祈珩上完早朝,坐轿撵回金銮殿,他出神地望向外面,在思考徐州杀人案南宫黎能不能胜任,张有打听到南宫黎以与郡主祈景兰辞别的理由去了顺王府。
明日,南宫黎就要启程前往徐州,与好友辞别很正常,但今儿就卯时去了顺王府明显不对劲。
他派人盯着南宫黎,两个时辰过去,南宫黎仍然留在顺王府。
而且南宫黎与祈景兰是近几月才走得近,从前毫无交集,他不与多年至交告别,除非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否则便无从解释。
“凭什么?”
“无法无天!立马去慎刑司领罚!”
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打断祈珩的思绪,他烦躁地叫停轿撵,派张有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久后,张有带着两个侍卫回到轿撵附近,三人齐齐向他行跪拜之礼。
“启禀,陛下,是这二人惊扰圣驾,该如何处置?”张有很有眼力劲地用拂尘打了其中一侍卫的脑袋一下。
这侍卫捂着脑袋,面露惊恐,背后冷汗直冒,背脊弯下,双手无意识地搅动。
另一个侍卫背脊挺直,头微微垂下,眼神坚定异常,已经做好了要受罚的准备。
祈珩打眼一瞧,本想随意处罚他们,却见其中一人头顶有一颗漂浮的光球。
风隐尘曾对他说过,他这双神眼可看到常人不可见之物,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七章 余飞度
祈珩摆摆手示意让张有退下,他单手支撑着脑袋慵懒的靠在坐撵,独特的紫眸经过阳光的折射,散发淡淡的红晕,“说说吧,何事争吵?”
正直的侍卫身着一身铁甲,挺拔的身姿透出坚毅之气,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有力:“启禀陛下,属下派他去巡视前殿,他非但不从,还辱骂属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委屈与不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畏畏缩缩的侍卫,他的身影在众人面前显得格外矮小。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与不安,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