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的小花奴 萧王爷的小花奴 第185章
作者:太公
“我很好奇,但同时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时我们的想法还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一成不变。”
阿克松说完翻身上马,目光清明的扫过了在场所有人,可最后却落到了那城墙之上。
因为萧衍之就在那里。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风从人的指间缝隙里穿过。
因为魏呈延的无声辩驳,让虞天想看戏的心情也顿时一落千丈。
他本以为以魏呈延的性子,他们就算不打也是吵,但谁知道才几天不见,魏呈延竟就能把自己的脾气控制自如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视线在半空中陡然交汇,碰撞,两个人都无言,只是停顿了三个呼吸阿克松就调转马头,然后往边境走去。
“诸位,我们有缘再见。”
......
半个月的时间,从阿克松进城到离开,萧衍之只跟他交了两回手。
一次是拿了他的信,还有一次就是在望月楼,他受邀带着柳渊前去赴宴。
如今人走了,两国交好这四个字也就成了纸上谈兵。
皇帝的如意算盘也打空了,所以现在又想起了他,还有萧王府。
几年的打压,漠不关心,眼看着蛮族气数将尽,马上就要成为他案板上的鱼肉,可谁知道凭空又出现了一批胡人,让他做空萧王府的计划又不得不推翻重造。
阿克曼的心胸开阔。
可此心胸非比心胸。
他胆量过人,勇气可嘉,自以为常年被黄沙侵蚀,又被自然所磨练出了一身的蛮力就能够睥睨天下。
他不甘于只做那黄沙里的皇,也不甘心此一生都被困在那方寸之地。
他想让他的族人们走出黄沙,想让他们再不用为粮食忧愁。
他想让这天下共主。
虞国的皇帝因为怕萧衍之功高震主,怕他威胁,又怕他造反,所以一心想夺回虎符,遣散琳琅军。
而阿克曼也怕萧衍之。
因为萧衍之是一位将才,是天生的将领,只要有他在,他就算再过百年也攻不下边境。
但虞国的皇帝若是信他,愿意和他共分天下的话,那他就可以去制衡萧衍之。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就会互相牵制,虞国的皇帝不用担心萧衍之会功高震主,也不怕他会虎视眈眈。
可这共分天下的决议,事到如今就没有一位皇帝能同意。
......
阿克松离开景城后一路北下,与前来接应的护卫碰头后就又改走水路。
在登船的最后时刻,他思来想去,内心焦灼的还是把那封早已写好的信送了出去。
白色的鸽子飞于天际,船也扬起了帆,驶向远方。
景城的繁华在眼里一点一点的散去,离家越近,眼前的一切就越接近他印象里的故土。
黄沙漫天,绿洲仅此一片。
云水落距景城有百里路途,他来时就花了三天两夜,因为没有大型船只,所以只能策马扬鞭。
可归去时却只需要一天一夜,因为他们买了一艘长船,速度快到无法比拟。
海上的身影终究是被挡在了群山之间,而同一时刻,魏呈延也捉到了一只白鸽......
萧王府药炉。
柳渊正在为娜刹迦处理伤口,因为伤口深可见骨,柳渊的手都在颤抖,像是害怕,也像是伤心。
而鬼医就在一边打坐调养,一时之间,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
萧衍之坐在桌边翻看着鬼医他们带回来的密信。
这些都是从药王谷里找到的。
里面有药王写好但没送出去的想念,也有鼓起勇气的坦白,后悔,不甘,和愤怒。
而这些上面都写着,“衍之亲启。”
【衍之,我今日能写下这封信也是经过了再三斟酌,和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你还恨不恨我,但不论如何,你始终都是我最爱的徒弟,亦是我最不舍的人。】
信上内容很简短,但都是药王以前从不会倾述的真心。
萧衍之随手拆了一封就不动了,坐在桌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突然不想看了......
药王在临终前就把那封信交给了他,所以这些没有寄出去的信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他可以不看的,也可以无视。
甚至在鬼医把这些拿到他面前时,他都不知道药王竟给他写了这么多。
虽然都没有送到他手里,只是藏在药王谷的某个角落......
所以他应该抱着个什么心态去看这些信呢?
萧衍之不知道。
他只知道六岁到二十二的年纪,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年。
而这桌上的十六封书信刚好就对应了那流逝的十六年。
一年一封,有的薄,有的厚。
而今年的书信现在就在萧衍之面前,可他却没有勇气继续看了。
因为这人的一生实在是太无常了......
“要帮你收起来吗?”
蓦地,魏呈延突然出现在了窗边问道。
“......”萧衍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要收起来吗?
要是收起来就不会再想的话那就都收起来吧。
“不用了,帮我都烧了吧。”
“......你确定?”魏呈延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先帮你收着,等你想看的时候再拿给你。”
可萧衍之却苦笑了一声:“睹物思人吗?可我最讨厌的也就是回忆。”
第177章
“娜刹迦伤到了心脉,没有一两年是恢复不了的,依我之见,最好是把他送回苗域好好修养。”
“苗域现在就是胡人的天下,把他送回去无异于就是羊入虎口,我不同意。”
“好,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萧王府药炉,鬼医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魏呈延、
“他心脉受损严重,这一路要不是我用万虫蛊帮他缓了一口气,你以为他能坚持到现在?”
床上的人就像是没了呼吸,胸膛都没有起伏。
“况且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娜刹迦了,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问题很严重,严重到他也无法掩饰,他又怎么会让我们看到他这幅样子?”
鬼医看着魏呈延质问,转而又看向了萧衍之道:“而且中原与苗域不同,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以前的族人应该都被葬在一座山洞里供他养蛊,所以我们只要找到那些尸体,让那里面的蛊虫来替代万虫蛊继续温养他的心脉,应该不出一月就能恢复。”
“毕竟万虫蛊是以我的心头血来喂养,对娜刹迦的恢复自然是比不上他的至亲之人。”
“所以我们要真为他好的话,最好现在就送他出城 ”
话落,魏呈延直接走到了一边,不吭声,也不参与。
诚然,鬼医说的都对。
但现在的苗域,乃至是整个边境都被胡人占领。
以那阿克曼的处事风格,只要一旦发现娜刹迦的身份他必定会赶尽杀绝。
所以娜刹迦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那又是什么?
......
药炉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床上的人也还是如一具死士。
魏呈延虽然没反驳,但他转过身的拒绝之意就已经很明显了。
鬼医看着也是沉默,坐到了一边不再追问。
他们这一路走来麻烦不断,四面八方都有追兵。
尤其是以观海为首的就像是狼闻到了肉味,唾沫星子直流。
再加上其他的追杀也穷追不舍,他们能活着回景城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更何况他又怎会不清楚苗域的现状?
但现在这是唯一能救娜刹迦的办法,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衍之......”沉默了良久,柳渊突然拉住了萧衍之的手腕。
萧衍之闻言低头,轻声道:“怎么了?”
“......”可柳渊又沉默了,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开口。
他其实想说还是送娜刹迦回去吧,因为他指腹里的蛊虫似乎是在求救。
但一想到苗域,还有那阿克松他又犹豫了......
就像是魏大哥说的一样,娜刹迦此一去定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