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的小花奴 萧王爷的小花奴 第28章

作者:太公 标签: 古代架空

  一场大火烧毁了飞鱼镇的发展,一场怪病更是断了飞鱼镇的以后。

  张家嘴变成了孟家嘴,双叶镇也换了主人,张朔溪的家更是被毁的干干净净。

  “朔溪呀,你找的那群人真的靠谱吗?”包子铺的老人家坐到了一边,看着低头沉思的人问道。

  “我今早也看见了那群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外出游历的公子,尤其是那身穿紫色衣袍的人,满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接触到的呀。”

  “远叔,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别担心。”张朔溪给人到了杯水,让人放宽心。

  他在这里坐了一上午,孟家嘴的大门一直紧闭,直到晌午都不见开门,可见那群人是真的没骗他。

  但双叶镇就不一定了。

  “哎呀,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远叔一听就不乐意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就说道:“那群人一大早就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我们都对过口风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镇上总有些看不惯你的,纸也包不住火,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件事,我就怕你会把你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啊!”

  “远叔,万事都有因果,就算不是他们,我迟早都会死在孟鹤鸣手上,只要能成功报仇,我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有有何不可呢?”

  “朔溪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该怎么办?”

  “就算我不在了,丫蛋儿不是还有你们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左右逃不过生离死别,张朔溪如今也四十有五,家破人亡带着儿子委曲求全的活了这么久他已经知足了。

  “唉,这几年也是辛苦你们为我铺路了。”

  远叔见人要走想伸手挽留,可话到嘴边却被张朔溪的最后一句哽在了喉头。

  “远叔,谢谢你们,真的是谢谢。”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若能重活一世,张朔溪还是会回到那片海滩,再续情缘。

  相思的炼制很简单,只需要把药材全部捣碎放在锅里熬成汁,在烘干则成功。

  柳渊找小二拿了一根蜡烛,鬼医奉献出了自己的小药炉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出声提醒,指导柳渊先放什么,在放什么,宛如是一位慈师。

  柳渊最近的学习也很有成效,普遍药材都能叫得出口了,面对鬼医的突然发问也能应对自如,惹的鬼医很是满意,心想这小家伙可比那萧衍之听话多了。

  相思里加入了一味十里香,其香味绵长,浅浅一闻都能让人迷失心智,亦是炼制媚药的最佳药材。

  好在柳渊与鬼医都是用药的,等香味一出他们立马掩住口鼻,又往炉里加入了一株断肠草,才堪堪压住了那逼人的药香。

  “相思没有弱点,只要是活人,不论他内力高低,也不论他功法特殊都会使人中招。”鬼医边说边揭开了炉鼎,用内力加速了药材的融合。

  “如今世面上的相思都用于求欢,可我这相思却经过改良专用于杀人,或是救人,堪比这世上第一迷药。”

  药炉里的水正在沸腾,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柳渊有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柳渊,你为什么想炼制迷药。”鬼医话锋一转,打的柳渊有些猝不及防。

  但柳渊也不躲着,反而是言辞凿凿的就说道:“在吃人林我才发现我还是太弱小了,虽然有袖剑,但我还是帮不了什么忙,就连自保也是问题。”

  袖剑的威力虽大但打不中也是枉然,柳渊以前可是连刀剑都没碰过,更别提还是制作精良的袖剑了。

  “我不想变成你们的拖累,我也想尽我所能的来帮助你们,但我也深知自己的极限,所以就想到了迷药。”

  “柳渊,你不是拖累。”

  “鬼医,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柳渊闻言轻笑了一声,热气氲湿了他的睫毛,“我没有内力,遇上人除了躲还是躲,也没有能舌战群儒的言辞,无法与人交谈换取信息,我只有这一身毒,能不浪费丹药,还能制药,除此之外,我是真说不出我还有什么用了。”

  一路走来他们一群人的战力无话可说,悲,欢,离,合四死士虽不及萧衍之与魏呈延,可他们不要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都不会停止攻击。

  鬼医善用毒,旁人都不敢轻易近身,在吃人林要不是为了护他,鬼医也不会中嗜血菜,还受了重伤。

  说到底,都是他太弱了。

  “柳渊,我说了你不是拖累。”鬼医见惯了柳渊的鬼灵精怪,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受委屈。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碰,碰,碰的响声唤回了柳渊的思绪,言语认真道:“我之前就说了,这一路我们都离不开你。”

  “萧衍之与魏呈延战力非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有他俩在我们都不用担心。可我就不行,因为我是毒医,善用毒,武功嘛也就比魏呈延低点,可我惜命呀!只敢远攻,不敢跟人正面对上,但我身上的毒药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汪洋,所以这后面的路都要靠你,你明白吗?”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屋子里弥漫出了一股药香,很淡,不腻。

  鬼医没有给柳渊平息的时间,说完就扔了一把匕首给他:“曼陀罗的毒性与你相比还是弱了,你要想加强药性,就加几滴血进去。”

  柳渊闻言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就划破了掌心,在鬼医的指导下,平心静气的开始了枯燥无味的烘干行动。

  萧衍之与魏呈延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药香,萧衍之精通药理,不用问就知道柳渊在炼制什么药。

  反观魏呈延就不怕死的凑了过去,还问这是在做什么,味道好香。鬼医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没说话,最后还是柳渊率先反应过来,小脸通红的就把两人给赶了出去。

  “哎,艹,你居然也失宠了?”魏呈延看着同他一起被赶出来的萧衍之也是大笑。

  “真是活久见啊,柳渊居然也会赶你了?”

  “呵。”萧衍之闻言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魏呈延的屋子,还不往补一句:“那是春药,好闻吗?”

  “.......”

  话落周遭突然沉默了一瞬,魏呈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住了想破口大骂的怒气,‘碰’的一声就踹开了房门,连喝了三杯水才堪堪压住了心里的热意。

  索性残留在房间里药香淡了不少,不然以鬼医和柳渊研制出来的东西,魏呈延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们这一个是练武奇才,一个是天生毒体,不是我说啊,你们还真是绝配。”

  “嗯,我知道。”

  “呵呵,你现在又知道了?”

  “不然呢?难道还能和你配?”

  萧衍之没有朋友不是没有原因,从小到大,这张嘴就怼天怼地怼空气,不知道是怼哭了城里的多少子弟。

  魏呈延能有幸成为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心大,再加上脸皮厚,嘴上也不饶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暗悲他们还在张朔溪的家里,你刚说我们上当了到底怎么回事?”魏呈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坐到了对面问道。

  刚在路上他们看到了张朔溪,巧的是还看到那包子铺的老板追出来给了张朔溪一叠银票。

  “飞鱼镇和双叶镇一体同心,你还知道我们在双叶镇上被调换的假地图吗?”

  “那人不是死了吗?”魏呈延对那人有点印象,不过也就是有点,“就算是我也不敢去碰鬼医的东西,不得不说,那人是有勇气。”

  “他不是孟家的人,只是普通百姓。”

  “什么?”

  萧衍之此话一出魏呈延就坐不住了,猛的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说道:“这怎么可能?那张地图确实是假的,我们要真跟着走,逃的了吃人林,也逃不过断,”说到这里魏呈延突然不说了,因为那断崖下面刚好是一处瀑布,他们要是跳下去,说不定就能避开瘴气,直接到那处溪流。

  “不,不会吧,那人其实是在帮我们?”

  从头想来,那双叶镇除了孟鹤鸣不给他们面子,其他人都十分热情,而且还跟他仔细说了这里的地形,但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听了一嘴就跑了,所以他们才会冒险来换地图。

  “两个镇子的人都在保张朔溪,先不论原因,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萧衍之唤回了魏呈延的思绪,把那张假地图拿了出来。

  魏呈延心情复杂的闭了闭眼睛,对那惨死的人有些同情,不过片刻就整理好了情绪。

  这世上无辜惨死的人多了,魏呈延又不是圣人,做不到感同身受。

  “那这张地图其实是真的,我们只要跟着上面的路走,就能去清风镇了?”

  “若没有损坏,我们说不定能从双叶镇直接去清风镇,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靠,这张朔溪的心思居然这么深?”魏呈延一眼就看到了地图上的异常。

  从双叶镇到飞鱼镇的路上,也就是在那座山里应该有一条能直接到清风镇的小路,但好死不死的就是被人磨掉了。

  “张朔溪不过就是想借我们的手为他报仇而已,没找到小路说不定还是我们赚到了。”萧衍之把这里的地图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与之对比:“这里应该就是被他们磨掉的小道,娜刹迦应该就守在那儿,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吃人林里他们没遇到娜刹迦,萧衍之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受了重伤,不得不暂时避战,但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绕过他们去了那条小路。

  可谁知道他们竟阴差阳错的找到了那条溪流,没掉进他的埋伏,反倒是被人困在了飞鱼镇。

  夜幕降临,热闹的街道顿时被沉默吞并,咸湿的海风吹过,吹散了窗边的昏黄烛火。

  柳渊与萧衍之并肩走过了他们今早吃馄饨的街角,转过了两家店铺,总算是窥见了那孟家嘴的全貌。

  张朔溪正等在海边,以往都灯笼高挂的孟家嘴此刻却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你们来了。”

  萧衍之一行人站到了张朔溪身后,张朔溪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倒映在海面上的圆月,声音暗哑。

  “丫蛋儿说你们一把火把孟家烧了,孟鹤鸣也葬身火海,被活活烧死,真是死有余辜。”

  “张朔溪,我不喜欢有人骗我。”萧衍之放开了柳渊,走到了张朔溪身边与之一起看着海面。

  两个人的身影都被染上了无尽的孤独,不论身份,其实萧衍之与张朔溪的处境很相似。

  两个人都是因为高处不胜寒,触碰了别人的利益才遭到了灭顶之灾。

  柳渊想去牵王爷的手,想告诉他,我还在你身边,可魏呈延却突然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萧衍之从来不需要同情。

  身处高位就注定了血雨腥风,想报仇,脚下的森森白骨就只会多不会少。

  柳渊被魏呈延拉到了一边,萧衍之跟张朔溪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说到了最后张朔溪竟是跪在了萧衍之面前。

  “抱歉,我不想骗你们的,只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再也等不了了!”

  张朔溪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声音嘶哑,就像是一只困兽。

  萧衍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无表情,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

  他声音很冷,也没有让人起来,只是一脚把人踢到了一边:“这里的船根本就穿不过这片海浪,张朔溪,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孟家嘴的全是渔船,短行还好,可他们是要去清风镇。

  “我那艘船在漏水,没有人会修,不可能远航的。”张朔溪捂着肚子,十分痛苦的说到。

  萧衍之那一脚没用内力,可也没收力。

  魏呈延见好友动手也是挑眉,憋屈了一下午的怨气这才终于得到释放,嘴角上扬,心情好的恨不得再哼首歌来听听。

  这家伙就是该!也不看看他们是谁就敢骗到他们头上,不死都是好的。

  “雪松长船一共有三艘,孟鹤鸣霸占了两艘,三年前我见他们用来送过粮食,我可以带你们去海岸看看,若是有,我一定把你们平安送到清风镇!”

  “那若是没有呢?”萧衍之冷声询问。

  “没有我就带你们去小路,在以命赔罪。”

  “呵,你的命很值钱么?”

  “我的命或许分文不值,但这是我能给到你们的最大诚意。”

  人的生命短暂绚烂如烟火,能让人铭记的不过就是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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