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的小花奴 萧王爷的小花奴 第61章

作者:太公 标签: 古代架空

  荣华富贵,权利权势,这些本就是萧衍之他应该得的。

  可虞家人害怕。

  他们害怕萧王府功高震主,害怕老王爷心存歹念,又害怕像萧衍之这样的天之骄子会彻底掩盖住他们虞家人的光芒。

  所以后来的一道圣旨将他们父子两人分隔两地,也是在警告他们谁才是这天下的真正主人。

  而在战场上最后迎来的那场瘟疫,也算是彻底的将他们父子两人天人两隔,永不能再相见。

  后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萧衍之代替父亲接下了琳琅军这块烫手山芋,在皇帝的威胁下还是整军待发,在琳琅军的一声声:“此战必胜,萧将军在上。”中直接打碎了皇帝的骄傲。

  蛮荒退败,萧衍之凯旋而归,满城风雨皆为恭贺,激荡一时。

  民心所指,意为所向。

  而现在,隐藏在这棋盘上的三方势力也终于显现,他的这一场棋局也终于要迎来了高潮。

  隔日清早,晨光熹微,萧衍之刚从清风院出来就被站在院落里的人请进了书房。

  魏远啸,魏尚书突然不请自来。

  书房里,萧衍之为魏尚书亲自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抱歉。”

  萧衍之看着魏尚书淡声道,可目光却仍平静如水,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若是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重蹈覆辙。

  魏尚书一听萧衍之竟还会跟他说抱歉?摇头轻笑了一声,把那杯茶端了起来,浅酌一口。

  “你能抱歉什么?”

  萧衍之闻言挑眉,两人视线突然相撞,一直之间谁也不相上下。

  “魏呈延他如何了?”

  “溺水,受了点内伤,现在正在药炉休养。”

  魏尚书闻言眼睛一暗:“但我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萧衍之没说话,一手撑在桌上扶着额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也长而有力的轻敲着茶杯,气氛压抑。

  “我收到消息说你们找到了一座陵墓,你被众人围困,而魏呈延却被那位鬼医骗到了那陵墓下的迷宫身受重伤,最后还是你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

  魏尚书是从哪儿收到的消息不言而喻,萧衍之一直都没有打断,只是安静的听着,一边听又一边思考。

  骆闻他真的很聪明,知道广撒鱼饵,然后寻着里面最大的一条鱼跟随。

  但很可惜的是,他看中的大鱼都太多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竟还让执棋的人都变成棋子。

  “萧衍之,你还记得你曾经怎么跟我保证吗?”魏尚书冷冷的问道。

  萧衍之闻言点头:“记得。”说完就站了起来,随即又从怀里搜出了两枚令牌和一把钥匙。

  “我答应会保证呈延的安全,但鬼毕方也是我的人,还算是我的师傅,所以我只能如此。”

  观海从鬼医出城就带着人在半路围堵,骆闻和夜琉璃也参与其中,不过这两人的目的不同,与之相向的站位也相冲。

  “天机阁和千金坊曾下拜帖,他们都想为自己寻求一份安稳,但如今时局动荡,皇子之争也愈演愈烈,他们也不知道该把筹码押在哪里,所以都还在试探,想看看我和那两位到底有什么不同。”

  虞天的心狠手辣是众所周知,但其心性坚硬,用人不疑,确实是有帝王相。

  而虞景瑞的心性随和,虽身处帝王家但却仍怀有慈悲心,不过好在深得人心,让朝中的清流都死心跟随。

  “我早在之前就向皇帝表明了我的决心,但他心胸狭隘,再加上琳琅军就在城外,他怕我反悔,又怕我功高震主,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削弱我的兵权。”

  “城里的人都不是蠢货,皇帝对萧王府的态度又一直不加掩饰的摆在明面,更何况骆闻手里还有一个天机阁,就算我们再怎么隐藏,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

  “皇帝想让虞天来取代萧王府,就算我把虎符双手呈上,但他还是不会停止对萧王府的打压。”

  “因为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虎符,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五千琳琅军的命。”

  放在桌子上的两枚令牌一黑一红,一个上面雕刻着血字,一个上面又雕刻着一半羽翼,似是象征着那人人奢望都想要穷追不舍的自由。

  萧衍之的手里还握着一枚令牌,那上面的两道朱红也还是那么的明艳如血。

  那是魏呈延昨晚给他的。

  鬼医说这东西跟他分开了十多年,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还总是期望,但等终于拿到手后,他心里的那段空虚还是没能填补,甚至还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所以这枚蛛影令最终还是又回到了萧衍之手里。

  “那位鬼医......真的只是你的师傅吗?”

  魏尚书看着桌上的两枚令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他也是真的害怕,因为魏呈延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他们魏家唯一的子嗣啊。

  “对。”萧衍之闻言点了点头:“是师傅,但也胜似亲人。”

  “那呈延呢?”

  话落,魏尚书也是突然站了起来。

  “你说那位鬼医是你的师傅,更胜亲人,所以你去救他我能理解。但我想问,你把呈延放在了哪里,又把呈延当成了什么?”

  魏尚书的语气很冷,以往和善,充满了慈祥的面容现在也是一片冰冷,恍若是冬日寒霜。

  “呈延他自小就跟在你身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好批判,或许是真心,亦或许是利用,但是萧衍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呈延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而且当年的那件事,他还在你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

  魏尚书说的字字诛心,全都是作为一位父亲的心酸。

  萧衍之听在心里,本来想开口安慰,但一想到魏呈延现在都还在药炉,他又沉默的转头看向了一边,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视线产生了恐惧。

  他知道魏尚书的担心,也知道魏尚书的心急。

  但即便如此,在他的这盘棋上也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利益共存,和利益至上。

  书房里突然安静了,沉默震耳欲聋,压抑的氛围也随之蔓延开来。

  魏尚书见萧衍之不说话,于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萧衍之的肩膀。

  “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是你也要知道,我老了,是真的没有任何精力再去为你们考虑,为你们处理后路了。”

  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孑然一身,把自己也算进赌局,以身为赌。

  可魏尚书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妻子,也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一位儿子,他是真的再也赌不起了。

  他得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也得为了他的妻子把呈延照顾好,不然等他寿终正寝,去那边见秀儿时,他是真的很怕对不起她呀。

  魏尚书如今已经年迈,五十而知天命,曾经,当初,想当年往往都是年轻时的年少轻狂。

  萧衍之看着魏尚书已经两鬓斑白,曾经俊郎不凡的面容也已满是沟壑,莫名的,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愧疚突然从心脏开始蔓延,密密麻麻的,就犹如是万蚁噬心。

  萧衍之忽然低下头,伸手拉住了魏尚书的胳膊,可话到嘴边的抱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就一句抱歉还不足以能抵消他这么多年的考量。

  而且现在,就算是此时此刻他承认了对魏呈延的利用,但下一次他还是会如此,不会有任何犹豫,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利用了那也就是利用了,他不会道歉,因为他下一次还敢。

  更何况他当年就与魏呈延说的很清楚了。

  在这盘棋局上谁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他们都是棋子,而这执棋的就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萧衍之没必要去道歉,更没有必要去照顾魏尚书的心情,从而委屈了自己。

  可萧衍之还是好羡慕魏呈延。

  魏呈延的身后还有亲人,会因为他的外出而担心,因为他的行事而忧虑,也会为了他的高兴而高兴,为了他的伤心而伤心。

  可他的身后,除了他自己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那一句抱歉萧衍之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把手里的令牌揣进了怀里,放开了魏尚书的胳膊。

  魏尚书也看着萧衍之,浑浊的目光里却满是澄明,就仿佛是在说:我知道我刚才的话伤到了你,但这也无可奈何,因为我是呈延的父亲,而你,还是我最好朋友的唯一子嗣,也是我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唯一期望。

第74章

  亲人或许是萧衍之一生的痛。

  从他呱呱坠地,降临在这世间的那一刻起,她的母亲就因为受伤脱力,都还没来得及抱抱她自己的亲身骨肉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他母亲身上的伤就是虞天所为。

  萧衍之的父亲待他很好,除了总逼着他练武,学习药理而外,他想做什么都无拘无束,只要没有危及到生命,就算萧衍之是把天给捅破了,老王爷也能给他撑起来,还会拍着萧衍之的肩膀告诉他。

  “人这一生不过就转瞬即逝,眼睛一闭,一睁可能就又是一天。”

  “所以衍之啊,你一定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去闯一闯,可千万不能留下遗憾,等老了才来后悔我当年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亦或是后悔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离开这里,去与人一起醉酒高歌。”

  ......

  因为萧衍之长得很像他母亲,不仅眉眼,嘴巴都如初一撤,就连他吃饭的忌口,爱吃的口味,还有那平时间的一举一动都像及了老王爷心底的那个人。

  所以老王爷对萧衍之是十分的宠爱,可以说是把他放在了心尖上,不然当初又怎么可能让他入江湖,而且还一入就是两年的音信全无?

  五日后,魏呈延的伤总算是好了。

  萧衍之带着柳渊去了药炉,时隔两个月之久,他们四个人也终于又坐在了一起。

  吃着同样的食物,用着一样的碗筷,有时说说笑笑,有时又吵吵闹闹,一时之间,气氛是好不快活。

  用完早膳魏府的马车也到了,李伯说这是魏尚书差人来请魏公子回府的,魏呈延一听眼神一暗,一把就拉住了身边的萧衍之,眉头紧皱着,就仿佛在说:你居然敢背叛我?

  他昨晚还说再收留他几天,因为按照他父亲的脾性,有些事一旦过了十天半个月,等再见到他时,他父亲最多也就说教几句,但绝不会再动手,而且也不会再让他去祠堂反思。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算时间,但是谁知道......

  呵,萧衍之这老狐狸什么时候又跟他父亲走到一起了?

  魏府的马车就停在萧王府外,魏呈延不情不愿的拽着萧衍之就走,眼看柳渊还跟在后面,像是不愿让萧衍之走,魏呈延一下就来了精神,眼睛一亮,立马转头的看向了柳渊。

  “柳渊,你要不要跟我去魏府玩玩?”魏呈延一边说着还一脸激动的抓住了柳渊的手。

  “你应该也很久没去过魏府了吧?我跟你说啊,我父亲前阵子可酿了不少的佳酿,而且他之前还跟我说想见见你,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柳渊被魏呈延问的一顿,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爷,抿了抿唇,似乎是在询问: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魏呈延见柳渊的模样于是也又看向了萧衍之,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又或者是柳渊好像都挺在意萧衍之的情绪,还都很听他的话。

  萧衍之说一不二,他说好就是好,说不好就是不好,虽然是有些固执己见,但好死不死,他们所有人还偏偏就吃这套。

  魏呈延见萧衍之一直不吭声,于是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啧,我们都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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