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第14章

作者:孤星血泪 标签: 古代架空

  谢骋唇角微扯了扯,黑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察觉到他的目光,裴岐略微有点不自然,开口道:“没别的事,你就离开吧。”

  谢骋鼻翼轻轻凑到他的墨发,低声道:“我来伺候殿下吧。”

  他这样的动作靠得极近,裴岐想偏开他的手,但是只是偏头并不能甩开他握住自己头发的手,裴岐只好道:“孤有侍从伺候即可,你喝了不少酒,又赶了那么久的路,应该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殿下。”谢骋没有理会他的话,嗅着他的长发,“就让我最后伺候你一次吧,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闻言,裴岐抬头看他,淡眸看了好一会,点头道:“行。”

  谢骋拿起木桶旁边挂着的干净白布,当即给他搓着背。裴岐安静地靠在木桶旁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

  他的手指时不时就触碰到自己的背部,一阵发痒。裴岐有点忍受不住了,身体一阵僵硬,开口道:“水差不多凉了,就这样吧。”

  “殿下要洗你的头发吗?”谢骋不紧不慢地松开毛巾道。

  “不用了。”裴岐摆手拒绝,“夜已经深了,孤还是等明日吧。”

  谢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裴岐看他没有动静:“你可以离开了吗?孤要更衣。”

  “我来给殿下更衣吧。”谢骋开口说道。

  裴岐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是被伺候惯了的,更衣这事他习惯让侍从给他做,按理说,谢骋给他更衣也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但是裴岐就莫名抵触。

第18章 孤答应你

  “不用了。”裴岐拒绝道。

  谢骋微敛眉,语气低沉:“殿下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没有的。”裴岐看着他道,“只是更衣这事让你来做,有失你的身份,你不是孤的侍从。”

  谢骋抬起黑眸看他,唇角扯了一下道:“殿下,我不在乎,我就要回北越了,以后不能再为殿下办事了,就让我为殿下做最后一件事吧。”

  见他坚持,裴岐也没有再多说别的了:“那就麻烦你了。”

  裴岐从浴桶里站起来,他扯下一边干净的布巾,裹在腰部,跨步出了浴桶。

  精壮白皙的身体便露了出来,上半身袒露,腰侧隐约有一道伤疤露出来,墨发垂挂在白皙的肩膀上。

  谢骋看着他的身体,黑眸微微一沉。

  “把孤的衣服带进来。”裴岐开口道。

  外边等候着的侍从一听到他的话,当即恭敬地拿着一套干净的长服走了进来。

  谢骋从裴岐身上转移开目光,望向侍从,从侍从手里接过托盘,拿侍从低着头,不敢多看多言。

  裴岐道:“孤自己穿里面的衣服。”

  谢骋自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得给他留下私人空间。他低垂下头。见谢骋低垂下头,裴岐稍微松了一口气,从托盘上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拿里衣穿在身上。

  谢骋抬起头,看他穿好了里衣,拿起一边的长服,搭在他身上。裴岐接过来,穿好。

  穿好衣服,谢骋微弯下腰,给他整理靴子,看他捧着自己的靴子,就要给自己穿,裴岐忙摆手:“孤自己来即好。”

  谢骋没有理会他,把靴子放到他脚旁边,伸手就要抬他的脚,裴岐只好抬起了脚,把脚放到靴子里,谢骋给他整理。

  裴岐低着头,看他认真地伺候自己,唇角微扯了扯,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穿戴整齐,裴岐迈步准备到卧房,谢骋跟随在他身后。裴岐不禁看他道:“你还要跟着孤干什么?”

  “我给殿下上药吧。”谢骋道。

  看他不依不挠地,裴岐也不好拒绝:“行。”

  崔实正在门口候着,看到他身后的谢骋,不禁有些警惕:“夜也已经这么晚,不知质子跟在殿下身边有何事。”

  谢骋黑眸瞥他一眼,不予理会。裴岐道:“崔实,不必担心,他不过是跟孤有事要谈。”

  “是殿下。”崔实当即收敛住脸上的敌意,恭敬道。从一边拿出药膏:“殿下,这是方才军医给你涂抹伤疤的药物。”

  裴岐还没伸手拿过来,谢骋就先他一步拿在手里。裴岐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崔实倒是不情愿起来:“质子为何要拿我呈供给殿下的药物。”

  “崔实,无妨由他拿吧,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是外祖父的府邸,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裴岐开口道。

  “殿下。”崔实不甘不愿。

  裴岐板了一下脸:“听孤的话。”

  “是,属下告退。”得到他的命令,崔实不得不从,只好退了下去。

  谢骋推开了卧房的门。裴岐走了进去。里面灯火通明。裴岐到卧房的榻边。谢骋看他进去,才走进去,顺便把门给掩盖住。

  门被关住,裴岐不免生了一些忌惮出来。今晚的谢骋太过殷勤,他有点琢磨不透。要说,不久之后,谢骋要返回北越,他是心有些微妙,可能会有伤感,但是谢骋未免太过热切了些。

  谢骋走到榻前,他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裴岐的脸,目光深邃。

  被他这般看着,又不见他说话,裴岐不太自然道:“你这般看着孤干什么,还有什么事快说,孤困了。”

  谢骋沉默了一会,再看了几眼,开口道:“殿下,上完药再睡吧。”

  “好。”裴岐只想他赶紧走,今晚他怪让人不自在的。裴岐脱下靴子,正准备解开长服的带子,一只手先自己一步,扯住了自己的带子,裴岐抬头看了一眼谢骋,看他认真地为自己宽衣解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随他而去了。

  谢骋为他解下长服,稍微掀起里衣,便出现一个丑陋无比的伤疤。黑眸看着那伤疤,谢骋唇角微扯了扯,拿出瓷瓶,拨开上边的盖子,白色的药膏沾染在手指,谢骋轻轻在伤疤上涂抹着。

  温热的手指沾染着药膏在自己腰侧四处乱动,透着些痒,裴岐有点不适应,身体微微一绷。

  过一会,谢骋涂抹好了膏药,他黑眸看了看那伤疤,转移开了目光。裴岐当即扯下了里衣,遮盖住伤疤,下了逐客令:“既然已经上好药,你就回去休息吧。”

  谢骋黑眸望向他的脸,卧房里灯火通明,蜡烛在燃烧着,谢骋站在榻前,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影子倒影在裴岐身上。裴岐稍微警惕地偏了一下身体。

  察觉到他眸子里的警惕,谢骋薄唇微扯了扯:“我回北越的话,殿下会想我吗?”

  闻言,裴岐顿了顿,笑道:“自然是会想的?”

  “是吗?”谢骋头微靠在他的手臂,低声呢喃。

  “孤自然不会骗你。”裴岐道。

  谢骋看着他的脸:“殿下,这次我要是顺利回到北越,你回到京都,便是要娶那右相之女作太子妃吗?”

  裴岐沉默了一瞬,随后道:“这是孤的私事,你还是不要多问。”

  “殿下当真喜欢那梁虞吗?”谢骋却是没有停止,盯着他,眸子黑沉。

  裴岐道:“孤不知道何为喜欢,但孤不排斥她。”

  “殿下。”谢骋扯着他袖子的手微拽紧,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地祈求,“别娶那右相之女。”

  “为何?”裴岐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只要殿下答应我,不娶那右相之女,等此次我回去北越,倘若有机会,我必定会护殿下周全。”谢骋载钉截铁道。

  裴岐楞了一下,依旧不解:“娶右相之女对我有什么弊端吗?”

  谢骋看着他迷茫的神情,黑眸沉下来,他微敛下眉眼,遮盖住脸上的情绪:“承帝应该不会让殿下有任何扩大势力的举措,殿下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上边,不然小心酿成大错。”

  “你说的确实对。”裴岐道。承帝得知他痴情于梁虞后,就允许他护送谢骋来外祖父这里,就是因为觉得他在京都有了牵挂,有了把柄,避免他来到他外祖父这里后就不回京,在这里和外祖父拥兵自重,自立门户。要是他回京都,承帝可能就不会答应梁虞嫁给他了。

  毕竟承帝是不想让他手中的势力再多出来,他外祖父一个大将军头衔已经足够让承帝有所忌惮。

  但是裴岐还是有点不以为意,此次结束,他外祖父必定会找机会班师回朝的,到时候承帝至少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看着他的神色,谢骋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薄唇微抿了一下,又道:“殿下,答应我,别娶。”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裴岐望向他,谢骋也看着他,黑眸深邃而认真:“殿下,给我半年的时间,倘若我真的坐上了北越的帝位,你就别娶那右相之女,倘若我没有坐上,殿下,你随便都好。”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低。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阻碍自己娶梁虞,但是半年时间的话,裴岐还是觉得能接受的:“孤答应你。”

  “好。”谢骋握上他的手,拉了一下勾。裴岐也拉上他的尾指,然后互相碰了碰拇指盖了一下章。

  “希望殿下不要食言。”谢骋用劲摁住他的拇指,松开,语气低沉道。

  “孤不会食言。”裴岐道。抬头看向谢骋,见他眉目认真,不禁多想起来,他为何这么在乎自己跟梁虞的事,难道他喜欢梁虞。

  裴岐想着,皱起了眉头,想起这段时间的事。一旦说起自己跟梁虞的事,这谢骋似乎脸色很不快,跟崔白遗谈起和外祖父谈起也是如此,这人好像还把梁虞送给自己的狐裘给烧了,心中有了疑惑,他当即开口道:“你喜欢梁虞吗?”

  听着他的话,谢骋低着声音开口道:“若是我喜欢梁虞,殿下会放弃娶她吗?”

  裴岐沉默了一会,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干涩,他唇角扯了扯,接二笑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自然会成人之美的,不过也得等到那一天。”

  “那我喜欢她,殿下。”谢骋黑眸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好吧。”裴岐脸色霎时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你真喜欢的话,那孤不会娶梁虞的。”

  “希望殿下能记住这句话。”他随意就把一个女子推给自己了,谢骋呼吸有些窒,敛下眉眼。

  “当然。”裴岐摆了摆手笑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谢骋站了起来,松开他的袖子,黑眸深深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开了卧房。

  见他离开。裴岐长松了一口气。这谢骋他真的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行事风格越来越莫名其妙,还是尽快把他送回北越,以免夜长梦多。

第19章 孤不打扰你

  在都护府休整了两日,裴岐跟瞿白遗在都护府附近逛了好几圈,都护府独占一个城池,虽然目前跟北越正属于两军对峙,但是都护府的百姓还没有被波及到,街道繁华,人来人往,异常祥宁安和。

  裴岐正准备去看瞿白遗练兵,被李济叫住了。裴岐迈步到李济跟前:“外祖父。”

  “这两日在都护府还习惯吗?”李济笑道,“你也是第一次来西北这么荒漠的地方倒是委屈你了。”

  “习惯的。”裴岐笑道,“外祖父,我可没有你想的那般娇弱,这点环境还不至于,我挺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的,感觉比京都要放松多了。”

  听到他的话,李济禁不住低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愈发的怜爱:“你跟那北越质子似乎很相熟。”

  “是有一些交情。”裴岐看着他,也没有隐瞒,“怎么了?”

  “那北越质子,我看不简单。”李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裴岐若有所思道:“外祖父,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你跟他处好关系也好。”李济道,“只不过以我看人的眼光,这质子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