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第58章

作者:孤星血泪 标签: 古代架空

  面前的篝火突然不知道被谁弄灭,视线黑漆漆的一片。胸口骤然一疼,裴歧闷哼一声,不敢轻举妄动,他咬紧牙关。

  瞿白遗死死挡在他面前,遮挡住那些刺客。周围休息的将士也团团围了上来。到底是人多势众,很快那些刺客便不敌,找机会迅速撤离,只剩下伤得严重不得不留在这里的刺客。

  瞿白遗重新点燃旁边的篝火,望向因为受伤跪倒在地的刺客,瞿白遗剑抵到那刺客的脸上:“什么人?”

  那刺客不言语,下一刻,猛吐出了一口黑血,气息瞬断。瞿白遗一凝。

  “搜他们的身!”瞿白遗收回剑,命令道。

  “是,少将军。”

  瞿白遗回头望向被他护在身后的裴歧,等看到他近胸口的箭,瞳孔猛然一缩,声音颤抖:“殿下!”

  “我没事。”裴歧冷抿起白唇道,“莫要慌张,去叫大夫过来。”

  “你们还不快去!”瞿白遗对着旁边的一个守卫道。

  那个守卫匆匆忙忙叫了大夫过来。瞿白遗紧张地搀扶住裴歧的身体,捂住他的伤口,从腰间摸出一瓶他常用的止血药,倒在裴歧伤口处。

  这止血药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很霸道,伴随着如同蚀骨般的疼痛。瞿白遗捋下袖子,露出胳膊,凑到裴歧薄唇边:“殿下,你要是疼的话,就咬我吧。”

  裴歧冷汗淋漓,痛得牙齿都在打颤,他没有思考那么多,直接咬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裴歧浑身虚脱,额头冷汗直流,眼神虚弱无神,他松开瞿白遗的胳膊。

  眼睛他胸前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瞿白遗微松了一口气,掏出手帕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转头望向早就过来的大夫:“你快来给殿下看伤?”

  大夫应声,蹲到裴歧跟前,检查裴歧身上的伤口。瞿白遗给裴歧擦完汗,协助大夫把裴歧身上多余的衣服褪去,并且跟他一起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处凝滞血液。过一会,把伤口处理完,再慢慢包扎。

  大夫和瞿白遗身上都是冷汗,神情专注,生怕一着不慎,就造成伤口加重。好在,一通下来,相安无事地把伤口处理好了,伤口处敷上草药,缠上了一圈白布。

  他身上的箭伤不容乐观,唯一值得欣慰一点的是,那箭上没毒。

  “殿下,你还好吗?”瞿白遗低声问。

  裴歧微掀起散漫的眼眸,轻嗯了一声。

  “那殿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唤属下。”瞿白遗铺好垫子,搀扶他的身体,让他躺下去。

  稍微挪动一下身体,伤口便如同撕裂般疼痛,裴歧闭上眼睛。

  裴歧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瞿白遗心中不免责怪自己没做好保护他的职责,下半夜都不敢再阖眼,坐在篝火旁,注意力一直在裴歧身上。到了第二日,瞿白遗不敢再耽搁,一看到光亮就让各位将士重整旗鼓出发了。

  瞿白遗抱起躺着的裴歧:“殿下,我先护送你到睦州,不然再让他们偷袭就不好。”

  裴歧微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脸色苍白,格外憔悴。

  瞿白遗小心翼翼地抱他上马,扯了扯僵绳,骑着马率先离开了。

  因为裴歧的撤兵,不到半日。裴歧便占下了洛州城,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日,他们大搞宴席。此时正在知府府邸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本王敬你一杯。”裴构拿起桌案上的酒瓶朝在坐在他旁边黑袍男子的酒杯上倒酒。

  与印象里的嚣张跋扈不同,那张脸上满是讨好和谄媚,黑袍男子淡着黑眸望着那张讨好似的脸,伸手推开他手中的酒瓶,拒绝了他的倒酒。

  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如此拂了面子。裴构心底有些不悦,但是他收住了,没有流露出来,看似不在意地笑了笑,接着敛了敛眉眼,掩藏住不满。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侍从非常有眼色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黑袍男子拿起酒杯朝向裴构,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裴构拿起自己的酒杯,顺势跟他碰了碰杯,客套道:“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这么快拿下洛州城,真是万分感谢。”

  黑袍男子淡瞥了他一眼,不言,把酒杯放到薄唇边,张口喝了下去。裴构一口灌了下去,坐会自己的位置。

  大厅内,一堆人海吃海喝着,守在门口的侍从从大厅外面进来,走到裴构身前,对他耳语了一番。裴构面色顿时一喜,望向黑袍男子道:“有一个好消息,我们派去刺杀裴歧的人,让裴歧中了箭,现在裴歧半死不活。”

  黑袍男子喝着侍从给他倒的酒,面色淡然,没有丝毫的变化,沉默不言。

  裴构已经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这会又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也没有计较他的冷落了,高兴地喝了一杯酒,又忍不住惋惜道:“可惜,还是要不了他的命,若是那箭上淬了毒就好了。”

  说着,想到什么,他再度看向黑袍男子:“你们北越不是很擅长制毒吗?不如给我一些你们北越的毒如何?”

  黑袍男子冷瞥他一眼,不言。

  裴歧被瞿白遗安全护送到了睦州城,一路上都没有遭遇到任何不测。瞿白遗一抵达睦州城,就把裴歧送到了睦州知府的府邸,让睦州知府找人医治裴歧。裴歧躺了一日,从洛州城撤离的队伍也抵达了洛州城。瞿白遗和睦州知府去协同安置那些将士了。

  裴歧从榻上爬起来。经过两日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但是瞿白遗一直让他躺在榻上,不让他下地。裴歧躺了两天觉得闷极了。这会,趁着瞿白遗不在,坐起了身,正坐在榻的边缘。

  一直在旁边守候的侍从见状,恭敬道:“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裴歧道:“孤要到外面逛逛。”

  “可是,殿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侍从一脸难色。

  “无妨。”裴歧道,弯下腰便要拿放在榻下的靴子。侍从看到后,急忙给他递过去,然后帮他穿好。

  穿好靴子,裴歧站了起来。侍从伸手想要搀扶他,裴歧道:“我自己走即可。”

  “是,殿下。”侍从收回手。

  裴歧迈步到庭中,他抬眼看了看天空。接着在亭子里面坐了下来。怕他烦闷,侍从放点心和茶水,裴歧瞥了一眼那盒点心,没有什么胃口:“给我备点纸墨。”

  撤兵,白白让出洛州城。他的确有些意气用事。到了这睦州,是万万不可再退让一步了,再退,这睦州一旦沦陷,裴构就会成为大势,到时候恐怕再也没有能阻挡他的人。裴歧握笔,在纸上写着字,字体峻刻。

  过了一会,写好。他放到一边晾干笔墨。一股堵塞的气息骤然涌上喉头,他忍不住低咳起来。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别牵扯到伤口了。”瞿白遗刚到庭院,听到咳嗽的声音急急忙忙走过来。

  “我没事。”裴歧抬起头看他,唇角微勾了勾,把信塞到信封里面,递给瞿白遗,“帮我送给外祖父。”

  “是,殿下。”瞿白遗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接过他手中的信。

  “还有,别告诉外祖父,我受伤了。”裴歧道。

  “知道了,殿下。”

  瞿白遗转身出庭院,把信交给手下,再次回到裴歧身边。

  “白遗,你坐下吧。”裴歧抬起头看向一直站着的瞿白遗。

  “好的,殿下。”瞿白遗笑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过一会,裴歧询问道:“撤离的百姓和将士都安排好了吗?”

  瞿白遗道:“已经安排好了。”

  “那便好。”裴歧拿起茶,轻抿了一口。

  再安定几日,裴构带兵攻向了睦州。让了洛州城,瞿白遗断不可能轻易让出睦州城。他早就让将士在离睦州城十公里外的地方进行防御工事。

  睦州城原本守城的将士有五万,带上他们撤离的六万多。加起来,有十多万了。裴构几万的兵马,再怎么跟北越人勾结,耍手段,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瞿白遗带兵上前线对抗裴构。裴歧伤口养得差不多了,他在后方协调。

  因为没有知会承帝便擅自退兵,承帝很是不悦,虽然没有下诏责怪他们,但显然是不想重用他们了。他们派了杨准,一个常年镇守在南蛮之地的将军,现在跟裴衍同一个阵营。裴歧虽是太子的身份,但因为曾经是质子,除了太子的身份没有被剥夺,其他的大部分实质性权利都被剥夺了,他只能指挥得动所属于他外祖父那边的势力。

  杨准一掺和进来,裴歧下达命令就阻力重重。若不是裴构那边有北越人在,裴歧真的打算把这睦州城让给这杨准,不再理会这场战争,让承帝或者裴衍的人跟裴构打。到头来他们总是吃力不讨好,这承帝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

  瞿白遗不顾一切地在前线对抗,而承帝没有增援,反而在竭力捣乱。防备他们防备到如此地步,如同防贼,难道他们是比北越还要可恶的人吗?

  “当真是可恶!”裴歧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向来擅长隐忍的他,一脚揣上桌案。桌案猛然一翻,书籍散落一地。

  站在门口的侍从听到动静,稍微抬起头,难得看到那张平时总是很冷静的俊脸如此盛怒的模样,侍从瞬间低下头,战战兢兢的,不敢多看。

  裴歧喘了好一会气,才平稳下来,他眼眶微红,最后反应过来失态了。他揉了揉眉头,敛紧唇,扶好桌案,把地面的书籍捡起。

第74章 乱作一团

  “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杨准闻声走了进来,看向裴歧道。

  裴歧敛下眉眼,淡着表情道:“书不小心掉下去了。”

  杨准点头:“没事那便好。”

  裴歧瞥他一眼,沉默了一会道:“杨将军,瞿少将军在前线吃紧,你可以增援一些兵力。。”

  杨准道:“殿下,这是圣上的旨意吗?”

  裴歧眉目一凛,冷道:“父皇身在京都,距离睦州有一段距离,在他没来及得知境况之前,你不能率先做出动作吗?”

  “抱歉,殿下,没有圣上的命令,微臣不敢轻举妄动。”杨准一脸难色,他低垂下头,看起来是为难极了。

  裴歧冷冷看他:“你不肯增援兵力,那至少也要把军粮送与瞿少将军,前线兵粮非常吃紧,这点杨将军可以做到的吧。”

  杨准道:“殿下,如今城中粮食也稀缺,现下没有多余的粮食送去给瞿少将军,只能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你带兵前来增援的时候,父皇可是让你捎带了不少粮食,这些都不够吗?”裴歧愠怒道。

  杨准没有说话。

  裴歧冷着脸:“杨将军,难不成你是想要私吞那些粮食?”

  杨准道:“那是微臣的部下所需要的,恕微臣难以从命。”

  裴歧看着他那张脸,就心生厌恶。瞿白遗在前面拼死拼活,而他不给任何一些助力,甚至万般阻挠,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瞿少将军退回来了。”裴歧道。

  杨准道:“殿下,圣上还没有下旨意,望三思。”

  真是让人作呕。裴歧道:“看来杨将军,你很希望瞿少将军在没有粮食的供给下,一直在前线作战,然后让那些将士活活饿死吗?”

  “微臣绝无此意。”杨准低头行礼道,他额头分泌出一层细汗。

  裴歧没好气道:“你不肯提供粮食,孤会让瞿少将军退回到睦州城里面,粮食供给什么时候运到睦州这里来,或者父皇下了旨意,到时候再平叛三弟也不迟。孤可不能让瞿少将军和那些将士白白牺牲,杨将军你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杨准执拗道:“微臣以为还是等圣上定夺为好。”

  裴歧冷哼了一声,下了逐客令:“孤现在要写信给父皇,还请杨将军先避一下。”

  杨准弯腰行礼:“是,殿下,微臣告退。”

  等杨准离开。裴歧压下满腔的怒意,开始写信。杨准那老东西还有他背后的二弟裴衍,面对裴构和北越人勾结,不同仇敌忾不说,反而想要只想看他出力,最后来个渔翁得利。既然各方面都在看热闹的话,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再抵抗下去了。

  裴歧写完第一封信,便差瞿白遗特意给他留在身侧的亲信给瞿白遗送去。然后他再给外祖父写了一封信。最后才给承帝写了一封。

  瞿白遗收到裴歧的信,也没有迟疑,不到一日,便带着驻扎的守军回到了睦州城。裴歧到城门口迎接。瞿白遗身披战甲,经过几日奋战,面容有些倦意,他停下马,走到裴歧身前,笑道:“殿下。”

  裴歧打量他一遍,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好的,殿下。”瞿白遗应声。过一会,跟他回到睦州知府府邸。杨准看到他进来,先朝裴歧行了一个礼,再跟瞿白遗道:“瞿少将军。”

  “杨将军,好久不见。”瞿白遗笑道。

  杨准感慨道:“确实好久不见,本将已经在南蛮镇守了好几年,上次见到瞿少将军,那会您还是跟在李大将军身后,看起来还很懵懂的少年,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少将军了。”

  瞿白遗道:“这一切多亏了李大将军对我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