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垃圾养你啊! 我捡垃圾养你啊! 第20章

作者:栗小鱼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轻松 古代架空

  见事情已讲解完毕,温半夏也不好在浴室多待,只留下一句:“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和季天冬打完招呼就迈步走出了卫生间。

  季天冬站在原地望着温半夏的背影,沉默片刻,才伸手关上了浴室门。

  “累死了!”温半夏默默吐槽一句。他泄力般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到客厅里软乎乎的沙发上,整个人成葛优躺状,懒洋洋地完全不想动弹。

  今天这一番折腾,对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温半夏而言,完全是运动过度……致使其疲惫不堪。

  温半夏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把脑袋埋进去蹭了蹭,口中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过了一会,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温半夏抬眸看了一眼,摇头失笑。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把人带回家了?可能是近期的相处让他心中不自觉对其产生了信任吧!

  自相识以来对方的所作所为,很难让温半夏对其心生警惕,认为对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温半夏心下又想,贵重的物品他都放在卧室,晚上锁门就行。要是他真的信错了人,不过是损失些钱财罢了,就当是他有眼无珠,花钱买教训!

  温半夏心中莫名对季天冬有些信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两人不过近期有些许交集,并未深入了解熟悉,只能依靠平时相处的感觉。

  温半夏并不清楚对方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姓甚名谁?是何来路?可谓是什么也不知道,让温半夏对其完全信任那必然是不可能!

  算了算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也不必再胡思乱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吧!

  温半夏仰躺在沙发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双眼放空,思绪渐渐飘远了。

  直到浴室传来的开门声,才将温半夏从这个入定般的状态中唤回心神。

  温半夏循声望去,只见季天冬身上还泛着水汽,正穿着他拿出来的新衣服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无措地望向自己。

  “还不错!”温半夏连忙坐直身子,实话实说:“就是衣服裤子大了点。”

  可能是一直在外流浪导致营养不良,季天冬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就算温半夏在男生中算不得很高,但他的衣服对于此时的季天冬来说完全绰绰有余,当然不可能恰好合身。

  只见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季天冬身上,下摆长得都遮住了臀部,裤子则应该是系上了松紧带,因此并未往下掉……就是整身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得到温半夏的肯定话语,季天冬看起来放松了许多,只见他上前两步,呐呐开口问道:“洗完的衣服挂哪?”

  “啊?”温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后,他不由出声问道:“你把衣服洗了?”

  季天冬点头。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后,看着被自己换下来的脏兮兮满是汗渍的衣服,思索了片刻,还是接水把衣服洗了。

  依照温半夏强硬的态度,他一时半会显然不能离去,这浸满汗渍的衣服他不好在别人家留下整晚,万一熏到温半夏了可怎么办?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季天冬还是要面子的!

  这种天气,衣服洗完晒一晚上应该能干,因此季天冬就顺手将自己的脏衣服洗了。但他不知道洗完的衣服该晾在何处?只能开口询问主人家。

  不知为何,季天冬想给这个漂亮青年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得到确定的答复,温半夏扶额说道:“衣服用洗衣机洗就好了。”他洗完澡,向来是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滚动的。

  “稍等一下,我带你去。”瞧见季天冬莫名乖巧等待答案的身影,温半夏说话的同时迅速从沙发上起身,让对方跟着他走。

  温半夏拿出几个挂衣架,又将季天冬带到走廊上的晾衣台前,笑道:“你晒这里就行了。”走廊的天花板上穿了两根铁丝,铁丝中间则穿过一根竹竿充作晾衣杆,这是温家晒衣服的地方。

  竹竿上还有几件温半夏昨晚洗干净后晾上的衣服,经过白日里太阳的暴晒早就干透了。

  温半夏看着衣服间夹杂的贴身内裤,脸一红,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趁季天冬没注意,一把将衣服收起提在手上,低声道:“你先晾衣服吧,我去这些衣服收起来。”

  季天冬对温半夏的反应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好。

  温半夏也不耽搁,拿着衣服就往房间里走。

  等温半夏从卧室里出来,季天冬也把衣服晾好了。

  两人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随后温半夏清亮透彻的嗓音打破了这一片静谧。

  “哦,对了。”只见温半夏一拍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季天冬好笑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两人认识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未正式地介绍过自己,温半夏想想就觉好笑。

  是他提到的话题,因此温半夏率先出声。只听他道:“你好,我是温半夏,温暖的温,半天的半,夏天的夏。”

  他笑吟吟地注视着季天冬,等待回应。

  “你好,我是季天冬,季节的季,天空的天,冬天的冬。”

第29章

  “季天冬?”温半夏口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对上季天冬的疑惑目光,他微笑着夸赞道:“蛮好听的。”

  季天冬一愣,而后略有些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犹豫两秒,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的名字才好听。”

  季天冬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好听的,明明十分普通,外面一抓一大把,倒是对方的姓名才叫好听,动人又顺口。

  当然,季天冬心中虽然不赞同此言,面对温半夏的夸赞,他也不会没有眼色地开口反驳。

  温半夏并不知道季天冬的所思所想,还以为对方是礼尚往来,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对方的夸奖,他挑眉笑道:“有眼光!”颇有一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架势。

  毕竟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对自己的名字更满意与喜欢了!

  面对季天冬平淡中带着几丝诚恳的表情,他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别互夸了,我们名字都好听!”

  不是互夸,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好听!季天冬心中暗道,却不多加解释。

  “坐啊,别站着了。”温半夏指了指一旁看起来就很舒服柔软的沙发,示意季天冬坐下休息,别在那傻站着。

  主人家再三催促,看起来十分热情好客,季天冬也不好拒绝,听话地走到沙发前乖巧坐下,莫名有一种正襟危坐的感觉,有些局促。

  温半夏却不似他那般安分,一屁股坐下去,柔软的沙发都微微坍陷,他喟叹一句,又像是没话找话,顺嘴说道:“还别说,季天冬,温半夏,一个冬天,一个夏天,还挺般配的!”

  “你说是不是啊?”他问季天冬。漂亮的眉眼都略有些飞扬,语气里满是打趣调侃。

  季天冬闻言心中一动,附和着点头,“是挺般配的。”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不带半分虚假。

  他名字的来历,季天冬听村里人说过两次。

  母亲为生他难产而死,他父亲恨这个婴儿刚出生就夺走生母性命,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不至于故意杀人,做这等畜生不如狠毒之事,平日里却也对季天冬忽视个彻底!

  季天冬婴幼儿时期是年迈的奶奶将其带在身边,但在季天冬四岁的时候,唯一疼爱他的奶奶也往生了。

  自此,季天冬只能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讨生活。幸好四岁的小季天冬已经能自己吃饭穿衣了,不然季天冬能不能活到现在也是个问题。

  当然,幼年的事季天冬并没什么记忆,这些都是他从村里人口中道听途说,拼凑而来的。

  毕竟,他这个虽有父亲、却活得像个孤儿的孩子,在村子里也算是一个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了!

  听村里人说,季天冬两岁时还没有正经取过大名。直到村长看不下去,喊那个男人找时间抽空带季天冬去上户口。

  当然,这只是一句礼貌的场面话。

  毕竟村里谁不知道,那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那个男人随口敷衍了村长两次,最后村长倔脾气上来,直接压着那人带季天冬派出所去办户口。

  当时尚且年幼不记事的季天冬,还是村长抱在怀里带过去的,那个男人可没那么好心。他根本懒得多看季天冬一眼,不屑搭理,更何况抱其走路……

  村长早有预料,只以长辈的姿态训斥了两句。

  这两年,村里人说也说了,劝也劝了,骂也骂了……男人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番不痛不痒的赖皮模样。

  这毕竟是对方的家事,大家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村长作为长辈,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因此,男人不情不愿地去了。

  站在办事大厅,男人将村长特意嘱咐,再三强调,季天冬奶奶收拾保管得很好的、关于季天冬出生证明的资料烦躁地往派出所办事的女警察身前一递,内心就有些不耐烦,想要离去了。

  女警察接过资料,例行询问,要登记小孩姓名。

  面对女警察这一问话,男人怔愣了两秒,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不像其他家长一样,对自家宝贝珍爱不已。关于孩子姓名,要在字典中千挑万选,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字眼堆砌在孩子身上,赋予对孩子未来各种期盼与祈愿,并为此辗转反侧,分外在意!

  ……总的来说,男人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不是有时会在家中听见小孩的哭闹声,男人早就把自己这个儿子抛之脑后,遗忘了。

  因此,在女警察疑惑等待与村长谴责目光的注视下,他无赖似地把手往前一摊,满脸无所谓地说:“随便咯,随便起一个就行了!”

  站在一旁抱着小孩的村长见状是真的怒了,哪有这样为人父的?简直前所未见!

  名字可是要伴随着人的一生,从生至死……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哪能这么随便?!

  “说什么呢?!”村长怒骂出声,“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事,哪能这么随便?!”

  他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

  村长抱着孩子走向前,一把将男人挤开,用商量的语气对女警察说道:“这孩子是冬天出生的,就叫季天冬吧。”他显然希望女警察能够通融通融,不要把男人方才的话放在心上。

  派出所里的女警察此时显然也看出了男人的不靠谱,目光霎时变了,有些愤愤。

  她作为一名成年女性,家中也有小孩,平时万般宠爱且宝贝,完全看不上男人这番作态!

  然而单位也有规定与条例,一般孩子的名字是父母家长取的,她不能知法犯法,明知故犯,一时不禁有些为难。

  面对村长和气的模样,她抬眸轻瞥了男人一眼,见男人听着两人对话却毫不在意,她轻叹一口气,暗道作孽!

  然后女警察朝村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哪个季?”女警察出声询问。

  “季节的季。”村长笑呵呵地回应。

  就这样,季天冬的名字在这三言两语间定了下来,沿用至今。

  可能是那个男人的不上心,以及其淡漠狠心的所作所为令村长忍无可忍,万分失望了……村长在为季天冬办理户口时长了个心眼,让季天冬独立开来,自成一户,单独在一个户口本上。

  男人站在一旁将此事看在眼里,看着村长交流操作却未曾多言,显然并不在意。

  他淡漠无情的表现,让人不禁猜测道,要是可以,男人肯定会眼也不眨地把季天冬这个累赘,毫不犹豫地甩出去吧!反正也没什么感情。

  村长收回视线,在一旁直直叹气,感觉这一天是前所未有的累……心累!

  村长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对这孩子而言是好是坏?摊上这样一个父亲,简直是造孽啊!

  可能是村长回家后愁眉苦脸,哀叹连连的模样引起了村里人的好奇,众人纷纷询问什么情况?是事情没办成吗?

  村子里根本藏不住事,何况男人那不情不愿,好不掩饰的难看脸色,周围人都看见了,尽收眼底,私下哪能不嘀咕。

  大家也知道村长这一趟出门是带季天冬去派出所上户口。

  面对众人好奇的模样,村长摇头否认了。

  想起男人在派出所里那混账的模样心中就来气,不由长叹一口气。

  他自己都不要脸,我又何必替其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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