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142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平州还有卫州和京都!再加上青州,他是如虎添翼啊!危机不扼杀于细微、待其成势,悔之晚矣!”
燕乐叹道:“我已垂垂老矣,两个儿子也不成器,所想不过有生之年护住祖宗基业,其他的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吴传之道:“姑父重情重义不愿与平州开战,可姑父,燕州是国之北边,外接胡蒙、辽金,李承平和赵熹眼看着就想吞下胡蒙,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燕州就在虎口之中!何况想要威慑北夷燕地必不可少,他意图北扩就绝不会放过燕州!胶州还有条黄江,江北不过小小几城,黄江以南几州虽小却与我交好、亦有依附之意,我们就算舍了黄江北地也可安居江南,这样看起来,燕州比胶州还要危急呢!”
燕乐心想若非如此我跟你结盟做什么呢?卫州投靠平州还给了两座城呢,你既然不缺地、又要同我结盟,总要有些诚意吧!于是笑道:“我燕州倒是太北了、连粮食都不够呢!既然胶州嫌江北之城麻烦,不如索性给了我,以后咱们两州同气连枝、燕州绝不负你!”
吴传之气得吐血。他与吴丹阳意见相同,李承平野心决不止步青州,如今平、青战事正紧,胶州就该举兵攻占京都、迫其两面作战,平州久战、京都还未完全归服、青州也不是白纸糊的,如此一来胜算极大。可吴郡公宠爱林氏、林家也水涨船高,他们拿了平州的好处一味劝吴郡公避战,只说胶州内政不宁又常有水患、民间早已民怨沸腾,万一败了平州秋后算账再遇黔首反叛、得不偿失。原本陈家作壁上观,后来燕州二公子病逝、陈家怕燕无异秋后算账,这才提出与燕州结盟,也算是折中之法,吴丹阳以为可以凭自己劝说燕乐与平州开战、欣然同意,没想燕乐也不是省油的灯。
吴传之牙磨了又磨,终究道:“此事事关重大,小侄还得回禀父亲做主,还请姑父见谅。”
燕乐道:“无妨,贤侄左右无事,就在上安多留几日吧!”
之后燕乐又召开州府亲信,将这事告知,大家有的认为理所应当,有的却怕弄巧成拙,唯有陈平之忧心燕无异不快。不过先探探胶州的口风总没错,万一胶州真能给呢?
等众官散去,陈平之找到陈氏,问:“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怎么忽然变成胶州同咱们换城了?”
陈氏便将昨夜三人谈话告知。陈平之不禁摇头:“妹妹,你这不是让牡丹夫人记恨你么!”
陈氏冷笑:“我忍气吞声讨好她她又对我如何呢?赵熹是可恨,可他说得话却没错!吴丹阳惦记着用燕州的地替胶州出价,为此不惜拿我做筏子激怒老大、再跑去向郡公哭委屈,她得了好处,我又得了什么!大哥你看着吧,就算我们吴丹阳在燕州立稳了脚跟、她也绝不会感激我们!”
陈平之叹道:“李三年轻却老谋深算、赵熹狂妄但有奇智,他们行事虽无章法可大都坦荡,胶州吴氏姑侄太过阴险,就连我都怕一不留神被他们给算计了去。可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家在黄江两岸繁衍百年,我们得保乡啊!”
“可我们的家是这片土地,先前本也不是胶州和燕州的,吴燕两家算什么东西、要咱们跟着他们同生共死!”
陈平之也颇为无奈:“如今大势,天下十三州南方五州唯江州马首是瞻;北边代、卫皆已归平,青州就算能躲过今朝、只要平州不死心,它还是岌岌可危;庆、安两州从来唯唯诺诺毫无立场,龟缩一处€€延残喘,相与平州在北方一争、唯有燕胶同力。可惜,两位郡公及几位公子都没有李三的魄力!大哥我也想投靠平州,可燕无异与李三赵熹情谊非常,燕无异跟咱们势如水火、李三又不肯得罪燕无异,是他们把咱们给推开了啊!咱们除了倚靠燕、吴两家,还能如何呢!”
陈氏也气:“老大是个莽夫,我不过跟郡公情好,两情相悦怎么不行?赶他娘出府的是郡公、他娘自己想不开病死,干我什么事!他竟恨了咱家这么多年!李三也是,掂不清轻重,难道一个燕无异比整个陈家更重要么!”
陈平之心想,郡公不过多娶了一个牡丹夫人、你的位份一点没动你都气得要抛弃燕家,原夫人被休出府去羞愤而死又有什么意外的。不过这事毕竟非陈家有意所为,燕无异将这血仇扣在自己家身上,陈平之也觉得委屈。
“唉,这算前因,先前为二公子筹谋咱们没少与大公子冲突,现在我倒是有意与大公子修好、大公子却始终态度冷硬。吴丹阳虽说不会谢我们,总不至于要杀我们。换城的事太敏感,咱们还是别参合了,至于其他,慢慢看吧……”
第205章 江州
“把居庸已北给我们?”
胶州当然不会同意燕乐的主意,毕竟火还没烧起来,要打劫也早了点;但贪心不足蛇吞象,燕乐心思已起、尽管不会放弃同胶州联盟也总要想些手段从胶州手里讨些便宜,也算是对吴家姑侄算计自己的报复。可他要在胶州面前唱红脸,就只能找别人扮白脸了。于是燕乐又找了承平前去,将燕州欲与胶州换城之事告知,承平回来自然要同赵熹商议。
赵熹震惊不已:“北边几城一直在无异辖下,我这两日从没听无异提过此事,难道燕乐没有告诉无异、就要夺他的城?”
承平道:“无异是燕州公子、并非燕州郡公,他哪里有自己的城呢?难怪百岁宴上丹阳故意挑衅,想是她出的主意要夺无异的城来解胶州的困。不过燕郡公也非软柿子,又想了换城的办法,这下胶州也骑虎难下了。”
赵熹哭笑不得:“本来要胶州割地也是试探之举、毕竟青州还未平,胶州咬死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偏偏吴丹阳非要挑唆无异父子,本想自己得利、没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笑。”
承平笑道:“丹阳自以为魅力无限可以拿捏人心,但谁又是傻的?就是蕴明也不会做出要天下不要美人的事啊!”
赵熹瞥了承平一眼:“你还是小瞧她。你以为她只仗着自己的美色,她敢叫燕乐用无异的城帮胶州是看准了燕乐不会同胶州翻脸,成了更好、不成也没有损失。若能挑得胶州举兵,哪怕燕乐不动、青州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有南边的江州,到时候局势又乱了。你们这些男人啊,只将女人当作自己的附庸、好像人家要成事也得靠着你们才行,当初京都大乱吴传之都走了她却留了下来,纵然她阴损了些,这份胆气和魄力比世上许多男儿都强呢,咱们可万不能小看了她!”
承平仔细想了想,认真反省:“你说得对,是我小看了女人们。说起来,燕州还有一位夫人……”
“陈夫人?”
承平点点头:“我知道你素来讲义气,顾及无异兄、咱们一向对陈家敬而远之,但丹阳既然在燕州,咱们怎么也得找个厉害的人制着她才行……”
赵熹蹙起眉来:“无异与陈家水火不容,纵然先前同他说过,但非是别无他法、咱们还是不要碰陈家的好。无异最重义气,他肯帮我们是因为我们同样看重他,咱们若是变了心、以他的性子绝对要玉石俱焚。你若非想如此,那就先同无异说清楚。”
承平叹了口气:“无异与咱们相交多年,若没有他燕乐不会两次借兵给我们、我们北征和平乱两大功绩也就化为泡影,我李承平又岂是背信忘义之人?只是吴丹阳已有子嗣,我怕她会对无异不利……唉,陈家的事再说吧,不过换城的事还是要同无异通个气,让他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难道胶州会同意?”
承平轻笑:“燕乐同我说这些自然是想咱们给胶州点压力,不然八字还没一撇、咱们又同无异交好,他冒着父子不合的风险跟咱们说这些做什么?”
赵熹眉头不展。
承平问:“那几座城你不想要么?”
赵熹断然答道:“自然想要!”这些年燕无异帮了赵熹许多忙,可以说是求无不应,但无论燕无异与赵熹交情如何深厚、那几座城毕竟不是平州所有,自家的和别人的终究还是不同。如果那几座城划入平州,赵熹就可以以此为依攻入草原乃至雪原、真正将北方纳入中国版图。但赵熹仍有顾虑:“可那是无异的城……”
承平笑道:“方才那话你是无异知己,现在这话你又小瞧他了。那是燕州的城,而且最后都是咱们的,早晚罢了,无异从投了咱们那日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他绝不会因此与咱们心生芥蒂,不信明日你问问他便是了。”
赵熹哼了一声,又道:“你说得有理,无异从不在乎这些。”赵熹想通此事便不再纠结,转而道,“咱们正准备进攻青州,京都那边只能防守,要向胶州施压有些麻烦……但金崖关有双九,攻城虽难,倒是可以吓吓他们!”
赵熹凑到承平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承平忍俊不禁:“好,我现在就给父亲和乌先生写信!”
燕骁在承平的建议下跟着吴衍学习,李温也一并陪同,燕无异便叫驿馆找了间小厅放了桌椅,师徒三人就在驿馆学习。燕无异自觉对燕骁教导不够,这些天都是亲自接送,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承平赵熹便趁这时将换城的事告诉了他。
如承平所料,燕无异并未生赵熹和承平的气。他默然不语坐在窗下、身直背挺,面色一如既往地坚毅冷峻,可霞红洒在他的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和寂寥。
赵熹有些不忍:“无异,你干脆来平州算了,何必在这里受委屈?”
燕无异深深一叹:“有一段时间我恨不能杀了他!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这里是我的家乡!我怎么能背弃自己?”
燕无异的话与秦尉宁如出一辙,赵熹无法理解却也无话可说,他只能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换城事大,胶州不肯轻易退让,这事便僵持下来。又过了十天,金崖关守将忽然进攻德城,虽并未攻下城池却将驻扎在德州城外的驻军营地烧了个干净。吴传之一听说此事就知道是燕乐和平州串通,他立刻书信回州府请吴郡公与青州结盟、同平京开战,可胶州林波却以青州弱势胶州无援该与燕州修好为由劝吴郡公妥协。
吴郡公本就非有为之主,老国公就曾惜十数儿女之中只有丹阳像他,可丹阳年幼、又为女子,无法承袭家业,这才托给老大。老大就是现在的吴郡公,同李国公一样耳根子软、性子犹豫,却无李国公的识人之明,也无李国公承天决事的气运和魄力,他被吴丹阳、吴传之一鼓动就想九州岛称霸、被林波浇盆水又恨不能称臣自保,正在犹豫,胶州竟遭了百年难见的桃花汛,林波立刻奏言此乃上天预警,吴郡公一害怕、竟真同意用胶州五城换燕州十城赠给平州,以求三州交好。
吴传之恨不能血谏,可他也知道自己就是撞死在胶州府衙他那不成器的父亲也只会惊得连连尖叫、反倒成全了佞臣林氏。吴丹阳拍拍吴传之的肩,安慰道:“大哥为人咱们早就清楚,何必再为此伤神?一两座城给了就给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专心修好燕州、韬光养晦。放心吧,天下一统还早,大哥已经年迈,等到你做主那一日,再看谁主沉浮!”
吴传之暗叹,只怕李承平和赵熹不给自己机会。
最终平州讨要了北边五城、近京三城,燕州用边境五城换了中原两城、也没怎么讨得便宜,倒是燕无异终于又被燕乐卸了爪牙拴在了身边,燕乐颇为满意。至于青州,则被燕、胶彻底抛弃。
江州长明城中烟柳胧阳繁花照水,青砖路上,一辆八人护卫、彩绸帷帐龙脑熏香的宝车行至一府门前。这府邸楠木为柱青玉做瓦,紫檀匾额上用金漆写了“黄府”两字。这两字简单直白,门口站着的四排凛凛护卫却叫人心生畏惧,这里正是江州郡公黄庭玉府邸。
府门打开,宝车缓缓驶入府中,护卫首领程草堂翻下马来,将马匹交给牵马小厮、又叫其余护卫到门房等候,交代完正要进府,就看门口白玉狮子边蹲着一个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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