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183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标签: 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古代架空

程草堂立刻跪下身:“属下必不负公子所望!”

黄安文满意地点点头:“原阳虽小却兴盛,守将严老将军是江州难得的战将,你在那里守几年、熟悉军中往来人情、学些治军调兵之法,之后就要靠你同赵熹一战了!”

“是!”

黄安文笑了笑,又问:“今日酒席上泼大哥酒那人就是曹星吧?”

程草堂答:“正是。”

“倒是有趣,放心,我会看着他、不叫大哥打他主意。好了,曹大人已经等你多时,时辰已晚,你快和他回去早些休息吧!”

“可公子……”

“我无碍,你替我挡的酒比我喝的还多,你还是早早回去歇息,路上别吹了风。”

程草堂应下,他站起身,看着满院红灯喜烛,忽然道:“今日是公子大婚,属下祝公子与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愿公子早得贵子、得偿所愿。属下告退。”语罢,程草堂转身离去,留黄安文一人站在院中。

琴瑟和鸣,早得贵子。黄安文自嘲一笑,缓步步入婚房,繁缛琐碎之后,黄安文挑起盖头,露出静安稚嫩麻木的面庞。

静安比李温还小,甚至她出生时黄安文还前去恭贺。当初的一团肉球如今被涂得红红白白,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既没有新婚的喜悦也没有见到夫君的羞涩和好奇,甚至都没有害怕,她就像一截被斩断的嫩枝,还未有颜色已然失去生机,无知又无助,让她显得更加稚嫩。老夫少妻古来有之,在江州更是盛行,就在几天前还有一七十官员新纳十六小妾的风流事,相比他们,黄安文和静安公主似乎还般配些,可黄安文不以为然。

弱小、幼稚、绝望,像一具提线木偶被人肆意揉捏,男人欲在征服,如吴丹阳、赵熹那般才该是被追逐的对象,霸占匍匐乞求的弱者又有什么意思?

黄安文对静安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屏退下人,将盖头随意丢在桌上,挨着桌子坐了下来,看着静安笑道:“公主累了一天也没能吃些东西,饿了吧?过来吃些点心吧。”

静安袖口掩盖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但她并没有起身。黄安文叹了口气:“公主可是怕我?其实也是,我若是公主、被迫嫁给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又毫不相熟的人也会忐忑不安。不过公主放心,你身份尊贵、又还是个孩子,我并非登徒浪子,不会勉强公主,公主就把我当做哥哥相处吧。”黄安文站起身,“我会叫下人送来饭菜,公主用些再歇息吧,我去南院住了。”

黄安文离开后静安仍然未动,仆人们进来又出去,清淡香甜的气味渐渐压过沉糜的熏香,静安终于抬起头,看房内空无一人,这才坐到桌边,慢慢吃了起来。

程草堂和曹星并肩走在路上,曹星没有马也不会骑马,程草堂便牵着马陪他在月色中慢慢走。

“今天婚礼排场真大,我从没见过这么隆重的婚礼!就连撒的糖都是松仁糖呢!我捡了好几颗,你要不要来一个!”曹星从袖子里拿了两包糖出来举到程草堂眼前,糖被红纸包着,看着喜气洋洋。

程草堂并没有接,反而将曹星推开:“今日也太危险了,若非我在、他一酒壶下去,你的脑袋哪里还能安好!他毕竟是大公子,我有公子庇护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可你只是一个小官,他要刁难你太过容易,你怎么敢得罪他呢?”

曹星挠了挠头,笑得满夜星光:“可我想帮你啊!”

“方才那种窘况继续下去对你和安文公子都不好,何况大公子也太过分了些,竟在弟弟的婚礼上闹事,凡义气之人都看不过眼吧!何况安文公子对我有恩,而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程草堂偏过头,曹星正看着自己,双目盈盈如月。

“我很快就要去原阳驻守了。”

曹星仔细想了想:“原阳……是在澄湖边么?”

程草堂点点头:“我一月一休、可以连休五日,原阳离延庆也不算远……”

曹星眼睛一亮:“那我等你!”

程草堂与曹星对视,慢慢笑了起来。

第260章 水军

日光粼粼、水波银银,璧岸青天、风鸟长吟。宁谧闲适的夏日长河水天相映禽鸟相戏,分明天静无风却忽然浪涌,瞬时镜碎鸟散、条条舰船排浪而来。这些舰船前锋后平、速度一致,约摸有数百艘,浩浩荡荡数组而来。

这些舰船大小不一,小的如大客船、载人数十,约有百艘;大些的有小的二倍,船舷排着窗洞,载人数百,约有二百艘;小船围着大船形成船阵,船阵眼中又有一艘巨舰,这舰长五丈、高两丈、宽二丈,舰桅高悬红底帅旗,烈烈而扬。这些船上站满士兵,甲光耀日刀气凛凛,盛夏长河竟有森森寒气。

巨舰之上、船舱之中,赵熹着白橘武袍倚在坐上斜看地图,他英眉微蹙杏目微挑,不断敲击的手指暴露他的烦躁,就是怀章跪坐一旁为他打扇都不能消解半分。赵熹接过怀章递来的西瓜、不耐烦地放在桌上,抱怨:“这船晃晃悠悠烦得要死,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临江!”

坐下秦英喝了杯凉茶,笑道:“这才出发不过一日,咱们人多船大、运河水深不足,行驶本来就慢,若无意外要三天才能到;若遇着阻拦,那更不知多久了。元帅所乘为主舰、是此次出征军船中最大的,船越大越沉行船就越稳,如果连您都无法忍受,那么乘坐小船的将士们就更加难受了。”

赵熹闻言坐正了些,抿了抿唇:“也不是无法忍受,只是摇来晃去叫人脑晕,加上天气热,难免就烦躁了些。咱们走了也有两天,军士们都如何?可有人晕船、中暑、坠河?”

秦英答:“自上船后有三十人呕吐或眩晕,休息片刻也就无碍;还有二十人症重、卧床难起,坠河,这倒还没有。”

赵熹松了口气:“这就好,要是还没遇着敌军、咱们这边已病了大半,那才是大大不妙。此次由水路出征咱们只带了一万人、行船已如此艰难,大船小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别说打仗,咱们的船稍微行得快些就要撞到其他船,当真遇了敌军、如何能够施展!真是愁人!”

秦英道:“我虽在青州未见山海,却也知百溪成川、百川成海,咱们所行不过河渠,平日里只是通商走货,怎能同大江大河相提并论!赤壁之战数十万人拼杀江上,咱们这些又算的什么?待得攻下临江、直下江川、到了澄湖,江阔水深,那才是水军大显身手的时候。那时的风浪也不是如今波平水静能比,元帅还是要快快适应才是。”

赵熹不由叹:“大江大河更多腾挪、也就更多变数,咱们北人从小在地上跑马上奔,水上情况实在不明,少不得要策反敌军,真怕重蹈赤壁覆辙……”

秦英笑道:“少见元帅忧心。元帅放心,从胶州到江州又得几年光景,以元帅才智那时哪里需要黄盖之流!”

赵熹也笑:“有您和诸位将军辅佐协助,我之顾虑自然是杞人忧天!等到了临江,还要靠您多多指点!”

秦英感叹:“初见元帅还针锋相对,时隔多年您已雏凤脱羽、火凤展翅,末将路已尽、再难高飞,只愿借元帅之目见见九天宫阙。此次南征,末将定当竭力!”

出征水军均是北方将士,虽然早在备战时学了泳架了船,可真到了河上还是新鲜又好奇。因先前准备精细将士们生病难受的不多,大家挤在船边看水波荡漾鱼游鸟伴,各个兴奋激动摩拳擦掌,只等到达临江攻下城池,为己方大军南征首战下头彩。

临江守将乃胶州陆其,他年逾五十,生在胶州、长在胶州,父亲就是军官,从军三十年慢慢从校尉升成守城将领,升迁之慢让人咋舌,能来临江还是吴传之与林波斗法、吴衍迫于无奈另寻他人、随手挑中陆其。陆其温吞谨慎,籍籍无名,从军经历乏善可陈,就连吴衍对他都没有什么期待,早早就做好了抛弃临江的准备、将大部兵力集中在胶西北以抵御赵福部队。

副将劝陆其:“北朝来势汹汹,又有赵熹亲自带兵前来攻城,胶州不仅不增加防卫反而调了咱们的人去济县支持!赵熹凶名在外、城中人心晃动,咱们实在无甚胜算。莫怪属下唐突,这些年胶州内政混乱内斗不息、结党营私奸佞专权,将军数十年兢兢业业却无人问津,胶州于将军实在无恩!都说良禽择木而栖,青州降将在北朝都得重用、青州公子秦尉宁在青州时寂寂无声到了伪朝反而得了机会驻守北疆,将军,咱们又何必为吴家守城!”

陆其盯着水地道图,叹了口气:“早就听说胶州之中有北朝奸细,只是没料,竟离我这么近……”

副将惊了一跳,连忙下跪陈情:“属下冤枉啊!属下确有私心、可绝非是北朝奸细!若属下早与北朝勾结,那属下只等北朝军至、偷了您的印信开关引路即可,又何必在这时同您说这些!属下实在是替您不值、替自己不值啊!”

陆其放下地图:“你也不必害怕,你说得那些不无道理,胶州早已无可救药、这我知道,区别不过是归北还是入南、什么时候完罢了,咱们做这些事,其实都是无用之功。”

“那将军可要投诚?”

陆其摇摇头:“胶州千不好万不好毕竟还是我的家乡,我父兄守卫胶州多年,我又怎忍将他们心血拱手让人!何况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是何缘由王爷将临江托付与我便是信我,我又怎能不战而退、那岂是男儿信义!你说北朝来势汹汹、赵熹凶名在外,说得很对,但北方可没有江河湖海,他们的水军不过是小儿游戏罢了,咱们小心筹谋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日。”

副将问:“不知将军有何布置?”

陆其笑了起来:“你方才劝我投敌、如今又问我军情,我怎会相告!你是奸细也好、是投机也罢,我都不会再用你。”

副将慌了神:“将军、将军您听我解释、求您饶我一命,听我解释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