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233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李温心中犹豫,嘴上却道:“陈小姐哪里能同母君相提并论,父王有了母君如虎添翼,我没有陈小姐却未必不能成事。何况我和淳儿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是兄弟兼有父子之情,又岂会为俗世功名兄弟反目!”
春熙并不想离间他们兄弟,只得劝道:“是奴婢失言,可公子您想想,您就算不娶陈小姐也要娶其他人,陈小姐您还见过、其他女子您也未必动心,都是要娶、至少陈小姐还有家世。小公子才十六岁,正是少年意气,他对陈小姐未必是真爱,何况还有孙小姐呢!真遂了他的意,咱们悔婚孙家、王爷大君背上背信忘义恶名,陈小姐会被传为水性杨花无节之女,小公子更成了抢夺大嫂的不伦之人!王爷大君是超世的英雄,小公子和陈小姐能同他们一样么?孙小姐又怎么办呢?”
李温没有反驳,他轻轻锤了锤头,道:“算了,我再好好想想吧!”
婚事的事还未有结果,北边忽然传来噩耗,朱鹤竟病死在任上。
承平收到消息时正在宫中审阅奏折,听闻噩耗只应了一声又继续看厚厚的奏折,等晚上回家坐在书房盯着那薄薄一张纸看了许久,赵熹前来送茶点他才抬起头来。
“我已写信给兰英了,叫她带着孩子们来京都,平园永远都是他们的家。”
承平点了点头,转头又看桌上的纸,许久才道:“他也就比我大两岁,虽说我和大哥才是亲兄弟,但我喝的是他娘的奶、是我们一起打闹着长大,我本想着北边不会再起大战、让他去历练一番回头也好给他谋个好职位,没想他竟这么要强、病了也不肯同我说、非在寒天冻地里呆着,直到死……”
赵熹走上前从承平身后搂住他的头,轻理他的鬓发:“他是你身边的人、自然是想把你交代的事办得漂漂亮亮、让大家都叹服、都不敢小瞧,为自己争光、也为你长脸。这是他对你的忠心、也是对兰英和孩子的爱护,咱们替他照顾好家里,他也就安心些。”
承平拉着赵熹的手,虚虚贴在赵熹怀中:“其实这么多年死的人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可直到你生死一线、我才忽然明白生的意义。我本打算好好珍惜你、珍惜身边的人、珍惜天下的百姓,没想到朱鹤竟然去了……咱们也到了面对死亡的年纪了么?”
赵熹温声道:“在长明时我便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但那时候太虚弱、什么都说不出,后来身子好些、也就忘了……承平,我本来觉得我虽比你大些但身体却比你硬朗,以后一定会好好将你送走、处理好孩子们的事、然后再安心去找你,可如今这架势,我怕得先你一步了……”
承平猛然攥紧赵熹,赵熹轻轻捏了捏他,笑道:“抗命也好、责天也罢,生老病死总是逃不过的,眼看江山一统、新朝将立,我功业已成,真要去了、也没什么,只是遗憾不能与你天长地久、更担心你……”
承平也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正如你所说大事已了,你要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必追你而去。这么多年咱俩聚少离多,真有那么一天并肩携手天地共游,岂不妙哉!”
“那岂不是散仙?”
“以元帅身手竟不能翻地府做个散仙么?”
“好!这几日我觉得身子轻快了些,明天我就早起练武,天上的事以后再说、地上的缘先叙完。”
承平压下担忧、抬头看向赵熹,敬佩道:“这便是你、这才是你!只是一切要循序渐进、万不能勉强!”
赵熹俯身亲了下承平眼角:“放心,我自有分寸。”
承平又想作画了。
第324章 两件事
又是一年终将近,本该迎新除旧祟,今年粮食丰收、南征大捷、胡蒙顺利换权、冬季又降瑞雪,赵熹虽重伤却濒死而生、逐渐痊愈,年前又有五城投降改帜,粗粗一算,可谓大喜之年,这元日也该过得乐乐呵呵才是。朝中颇为喜庆,将急事先办、大事可缓、迎春祭祀等琐事为重。
这日大家商议完祭祀诸事、正想着自己家中如何,承平忽然道:“如今南征虽还未完、大功已建,剩余七城一州一年半载也就了了,那么论功行赏也就该提早打算了。这事也不急,你们回去慢慢商议商议再向我汇报。这事关乎军心君威,切要公道公正、不可遗漏一人才是。”
承平说这个有理有据,南征将毕、自然要犒劳三军将帅,该封该赏提前思量,好过仓促封赏、功劳高低起了争执、一桩美事又起波折。诸臣都觉得理所应当,纷纷点头应承,唯陶希仁几人知承平心意:这是提点他们、此次封赏必有赵熹。
这本也顺理成章,赵熹是南征元帅、五年并胶灭江、天下几完,功劳不可谓不大。其实先前平青州收夷狄赵熹已是功劳赫赫,可除了金银珠宝等物、官爵荣禄一概皆无,就是将军、元帅之职也是兵起时领兵收时收,赵熹南征北战这么些年、竟连名正言顺站上朝堂都不能。
这次承平打定了主意,既要重赏、也要荣封、更要授之以高官,让赵熹可以站在众臣之前议定天下之事。这是赵熹该得的。
文官们其实早料到有这一天,按理说他们看着赵熹沙场奋死便该接受之后对他的封赏,可赵熹是赵熹,他不是普通功臣,他是双元,是承平之妻。
陶希仁站前一步:“关于封赏之事,微臣有事秉。”
承平蹙眉:“论功行赏、按功行赏,功劳大赏多封重官大,还需要秉什么,只要来功劳簿看就是了!”
陶希仁仍道:“有一人居功至伟却不能赏!”
承平不悦:“我偏要赏呢!”
陶希仁继续道:“那人正是摄政王您!您虽未上战场可军需运转、军粮筹措、劳丁征募、百姓安抚、降城收地安宁全赖您运筹帷幄,战场在前、无您在后支撑、南征万万不会赢!”
承平眉头舒展,笑道:“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是?希仁竟在夸我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何况这么些事也不是我办、群臣百姓同心协力才有此功,论功行赏也不要忘了大家才好!至于我,微不必提。”
陶希仁道:“您乃摄政王、朝中无君您便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打理天下乃理所应当、也无人可赏无地可封,故您虽有功却不能赏,可见有功未必要赏。”
承平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扫过群臣,看诸臣头低目垂悄然无声,便知在场之人都支持陶希仁。这也是意料之中,承平未做纠缠,而是道:“这事又不急,你回去慢慢想,总之我要赏之人必要在封赏之册。”
“王爷……”
“还有一件事,”承平打断陶希仁,“舒太妃和公主为黄贼所害,如今黄贼伏诛,待南方平定,先帝遗愿也算了结,也该立新君了。当初高祖定都京都未过三代而亡,可见此地并非龙兴之地,既然要立新君设新朝,就该选新都才是。本王命钦天监演算,新朝之龙脉起于东北辽地、终于昆仑,燕州上安便是龙心所在、正是都城之选。本王欲更改全国地名、将燕州上安改为盘龙、设为新都。迁都繁琐,时间又不多,诸位也先打算着吧。”
众臣哄然,陶希仁更是急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连战数年百姓早已疲敝,迁都要建宫室、起城墙、更要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微臣也略通紫薇星数,从未算出京都风水有异,且上安偏远、北地旱冷、作物不生、百姓难安,怎能做新都!究竟是哪个不学无术之人蒙骗王爷,将他叫来细说,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承平道:“风水之说从来是各执一词,谁对谁错谁承天意谁顺民心谁又分得清楚?儒门言六合之外君子不言,希仁怕也不精此道,你之言,不足为论;燕州虽北却也非无民,何况中原江南最为肥沃、百姓已然人满为患,北边大片土地难道要弃之不用?本王多次前去燕州,那里四季分明、与中原相差无几,再加上水利兴修,农粮种植并不困难,建都上安正好由我等率先垂范、开田兴农;至于兴建宫室,早在乱宋时燕国便在上安建都,其星聚宫仍在,这几年陈家也在修葺该地,明年便由朝廷接手,微微修修也就能住了,不会劳动太多。”
陶希仁立刻看向陈平之,陈平之向他笑笑,并未多言。陶希仁更气,正要再言,承平却摆了摆手:“这两件一件可慢一件要急,都要仔细思量,大家可慢慢斟酌、年后再议!”
承平三言两语便将众臣打发走,陶希仁本不肯,宋荣声上前劝道:“王爷看来主意已定,不如咱们几人先议个章程再说!”
承平今日说这两件事就是不让大家反对,好在这两件事也还未坐实,陶希仁没有办法,只得先同宋荣声等一道离去。陈平之本来只替承平修了修上安星聚宫,今天承平将给赵熹封赏和迁都并在一起、好像陈家一并支持一样;不过陈家早已打定主意投靠承平,赵熹的事他们肯定不会反对,承平这般也算推了他们一把,他们也只得认下。不过这样一来,两家的婚事就得快定了。
陈平之离开前看了看承平,承平道:“熹儿近来身子又不大好,婚事还没同他商议,不过你也可做些准备了,陈家女必入李家。”
陈平之赶忙谢恩告退。群臣便只剩了吴衍还在。吴衍本为李淳老师,李淳前两年已出府办事、吴衍也入户部补缺,因他办事牢靠为人亲厚很受上司看重同僚喜爱,两三年便被提为侍郎,也算承平信任之臣。
承平见他留着不肯走猜想是为李淳之事,却仍问:“吴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奏么?”
吴衍躬身道:“非有公事,是有些私情……近来未见二公子,又不怕叨扰元帅养病、不敢拜府,托人带信却又说见不到二公子……卑职着实有些担心,斗胆烦扰王爷,不知二公子可安好?”
承平冷哼一声:“他如何不好,他好得很呢!你既然是他老师,我还要问你怎么将他教得顽劣不堪、是非不分,非要闯下大祸才罢休!”
吴衍赶忙跪倒:“王爷息怒!卑职不知小公子犯下什么错事,可依卑职之见,小公子虽骄蛮却通理、对王爷和元帅却是敬仰孺慕至极!小公子年纪小,有行差踏错也是卑职教导无方,他却并无坏心啊!卑职愿领罚,请王爷看在小公子对您一片赤诚的份上,严教轻责……”
承平看他一眼:“你对淳儿倒是爱护有加。”
吴衍叹道:“卑职也知道小公子有种种不是,可他却是个重情重义、尊师重道的好孩子!您和元帅诸事繁忙、他平时便同我待得多些,他时常表露对您和大君的思念和仰慕,卑职见了如何不怜惜、如何不感动!王爷,小公子只有十六岁,正是年少轻狂,他想要像您和大君那样英雄盖世、可又难以望其项背,这时候他自然想要桀骜不驯、离经叛道、好离您和大君更近一点。王爷,小公子向来错而知改,他最难以接受的是您的忽视啊!”
李淳已经在家里关了半个月,不单承平、连赵熹都不去看他,其他下人除了近侍更不能靠近,府中尚且如此更别提朝中。他的消失悄无声息,承泰等人问起承平也不肯多说,大家都猜测李淳做了什么事遭到了承平的厌弃。吴衍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思量许久,还是决定直接来求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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