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45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标签: 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古代架空

仆从忙道:“已遣人去喊了,应该片刻即至!”

“叫他们带弓箭,格杀勿论!”

承平怒吼:“公孙宣仪!你果然早有准备!就为了一个双元?好大的阵仗!你胆敢动他一下我灭你满门!”

公孙宣仪怒极反笑:“三公子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李郡公会不会为一个水性杨花的□□欺君犯上!”

承平只恨自己武艺低微帮忙不上!一直焦急站在一旁的怀章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公孙宣仪身前,公孙诸护卫皆识得他,见公孙宣仪并未命令便没有上前驱赶。怀章膝行至公孙宣仪身前,连磕三个响头才道:“今日之事全因怀章而起,怀章不过卑贱之身,公子生气打骂踩踏随您处置,何必为了贱妾与诸公子不快!求公子看在往日怀章尽心侍奉的份上、放过赵小君吧!怀章愿凭公子处置!”

公孙宣仪一脚踩在怀章肩上,俯下身钳住他的脸掰起他的头:“区区双元胆敢跟我求情?你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我就是当着你的面杀了赵熹、你也得乖乖爬到我的床上伺候!”

怀章早已料到是此结果,他泪眼盈盈地望向公孙宣仪,如梨花零落楚楚动人。公孙宣仪与他相识一场自觉知他为人,对他并无防备,松开手脚将他放开,他竟主动攀上公孙手臂。公孙以为怀章要温存乞求便没有将人推开,没料怀章一把将他拽住、把不知何时就攥在手中的金簪猛然刺进公孙肩颈!

公孙宣仪痛嚎:“贱人!你敢!”

怀章苦笑:“怀章并不敢,请公子叫他们停手,不然怀章一害怕手一抖、簪子就插得更深了。”

公孙宣仪难以置信:“就为了赵熹?你们才见过几次!你可是我一手捧起来的!我给你花了多少金银、送了你多少珠宝,你竟敢这样对我!”

怀章愧疚地垂下头,手下金簪又深了几分:“请公子下令!”

眼看怀章下手无情公孙哪里还敢逞能,只得愤恨下令:“全都给我住手!”侍卫们见主人被虏连忙放下刀兵,赵熹、袁敬德与承平、怀章汇合,挟持公孙宣仪退出大堂、离开公孙别院。

第73章 私情

赵熹等人冲出公孙府迎头遇到翊羽军,翊羽军投鼠忌器弓不敢张马不敢绊只得随在平州马车身后,赵熹却不肯放过他们,与袁敬德一道回身杀入队中斩断他们军旗,这才大笑回府。袁敬德放声道:“爽快、爽快,自离开卫宁好久没打得这么尽兴了!可惜将军不准我杀人、总是束着手脚,不然就更痛快了!”

赵熹从马上跃下,扶承平和怀章下车、又把公孙宣仪丢给朱鹤押进客房,这才道:“杀敌斩将需在战场之上,如今太太平平的不过吵几句就动手杀人,咱们又不是公孙耗子!不过今夜你来得正好,确实爽快!对了,你怎的知道我们里面出事了?”

袁敬德答:“是燕州小厮跑来告诉我的,说公子将军中了埋伏,叫我去找援兵!我想有将军和我在还需要什么援兵,直接把公孙府掀了便是!”

赵熹望向承平:“应当就是我同你提过的陈玉,他倒是个重情义的,可为什么老是被欺负呢?看燕无异不像是纵奴行凶的人啊?若说是因为燕无异对他厌恶,又为何事事带着他呢?”

承平擦擦头上的汗,摇了摇头:“我哪里还顾得了他们,今夜还是太险、太险啊!怀章小君,多谢您高义相助,不过事已至此引凤楼还是别回去了,就在平园暂住吧!至于其他,咱们明日再说!”

诸人自然答应。不过其他事可以再说,公孙宣仪的伤却要及时处置,怀章在征求承平同意后端了伤药来到公孙宣仪房中。公孙宣仪虽是阶下之囚,但承平待他仍礼遇如宾,只叫侍卫严加把手、不准旁人进出罢了。怀章进屋时公孙宣仪正踹桌踢碗破口大骂,听人进来仍砸了一个铜镜,见是怀章这才停了下来,斥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怀章看公孙宣仪冠松发散衣襟浸血,一条胳膊软耷耷垂下,他倨傲愤怒的表情更显得狼狈可怜。怀章叹了口气,端着伤药上前:“我在楼中学了些杏林的手段,楼里姐妹跳舞常会脱臼骨裂,接骨我也会些,公子,叫怀章帮您上药吧!”

公孙宣仪怒哼一声,在床边坐下,怀章随即上前替他换下衣服、擦去血迹、包扎伤口。他的胳膊只是稍有些骨裂,倒也并无大碍,可见赵熹还是手下留情了,倒是肩颈上的伤有些深、流了不少血。待处理好伤口,怀章起身告辞,行至门边忽听公孙宣仪道:“你以为本公子是怕了你才放了你们么!”

怀章停下脚步。公孙宣仪继续道:“本公子从来桀骜,没有任何人可以胁迫于我!你竟敢用簪刺我!我真想看看你究竟狠不狠得下心杀死我!”

公孙宣仪嘶声低吼,似受伤的兽类,怀章于心不忍,回过身去,公孙宣仪正满目通红盯着自己,怒火之中竟有一二情丝。怀章低下头,默默不语。

公孙宣仪斥道:“我遇到你时你不过是引凤楼一小小歌伎,琵琶虽好、歌唱得却清高,并不得好。凤庭现在跟你情同手足,可当初她怎么作践你的你忘了么!你是我亲手捧起来的!今日你却这样对我!好狠的心!亏得当初我爹不准我将你接进家中,不然我怕早已命丧你手!”

怀章双目噙泪跪下身去:“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赵小君为救我才冲撞公子,我如何能不闻不问!怀章生死不足论,求公子放过赵小君!”

公孙宣仪冷笑:“你以为我为何为难赵熹?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他天天写信叫裘蕴明带了给你,近些日子你推了多少应酬早早回去就是为了等他的信!他自己坠湖高热你连夜赶来平园却又不敢进门,还要斋戒为他祈福,甚至我来叫你都不肯!他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双元,就能这样占着你!”

怀章连连向公孙宣仪磕头:“怀章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另眼相待,怀章无以为报!可怀章身为双元自幼便知自己卑贱、从不敢与人相争、也不敢想能在谁心中有一二地位,便如春日的枯叶,他人峥嵘、我却惹人厌恶,只得孑然飘零。赵小君与怀章同为双元,虽他尊贵无比、却是我唯一的同类!哪怕我不能见他,我却也不再孤单!除此之外,我哪敢还有别的心思!怀章的心污泞肮脏并不值钱,怎敢叫公子因我同赵小君生隙!还望公子与小君重修于好!”

公孙宣仪恨铁不成钢:“你真心待他他难道真心待你么!赵熹是平州官宦之后、又性情骄纵,怎得肯低三下四一再求见你这个小小歌伎!真是为了见你一面么!我与你的事京都皆知,他与我公孙家不对付、真要为了你也该避嫌免得我迁怒才是,可他怎么做的!你不明白么,他亲近与你就是为了用你来激我!他们是利用你来杀我!”

怀章只道:“赵小君不会如此,公子多虑了!”

公孙宣仪冷笑:“你啊你!好,那你就放了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见赵熹,我会叫翊羽军离开、今夜的事不再追究,以后也不会找他麻烦。”

怀章立即道:“那妾请李公子和赵小君过来!”

公孙宣仪怒道:“你不明白么,他们想杀我!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会错过!我已做出保证,你居然不信我!”

怀章叹道:“平园守卫森严,怀章一人之力难以将公子放出府去。公子请放心,李公子和赵小君许诺怀章绝不会伤公子性命,若有万一,怀章定以性命相护!今夜已晚,公子早些休息吧!”

公孙宣仪一脚踹翻刚刚怀章坐着为他上药的椅登:“滚!”

怀章亦不多言,向他磕了一头,退出屋去,合上屋门。他深深叹了口气,一转身,赵熹美艳的俊脸猛然撞在他眼前。他忙退开一步,惊道:“赵小君、李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承平自知偷听不对羞得满面通红,赵熹却坦然得很:“我听承平说你来见公孙耗子、怕他伤你,所以就来了!你不要信他的鬼话,但凡他对你有些许爱惜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折辱于你!他如今不过是想骗你将他放走罢了!”

怀章自嘲一笑:“妾知道,公孙公子身份尊贵,怎会对妾有所爱怜,妾心里明白。可是公子对妾有恩也是真,还请李公子和赵小君不要取他性命……”

赵熹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的总是自怜自哀自轻自贱,叽叽歪歪毫不爽利!真是叫人着急!”

眼看怀章满面委屈泫然欲泣,承平怕赵熹惹了怀章难过最后自己伤心,忙替他解释:“你快别这么说!怀章小君赵熹他是担心你,绝无他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移步堂上慢慢说话!”

赵熹拉了怀章就走,怒气冲冲到了大堂才将人松开:“你我其实萍水相逢无甚深交,可咱二人都是双元,我性子急且直,免不了多说你几句。我知道你过得辛苦,我不该以自己的幸运对你横加指责,可你老是这般看不起自己怎么行呢!人活于事为名为利为家为国为天下为百姓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你虽难活可毕竟还活着,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活好一些!你老是说卑贱卑贱的,你觉得双元卑贱么,那将我置于何地!你觉得歌伎卑贱么,你将你的姐妹置于何地!听说你拜佛,佛曰众生平等,你难道就不是众生了么!怎的你就低人一等呢!我说公孙宣仪不爱你,不是你不值得爱,是他根本不会爱!他会爱别人么,他只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别人都是蝼蚁,他觉得踩你一脚就是对你好呢!这样的人你难道稀罕他踩你么!”

怀章心道,我已是污秽之身、除卖笑无傍身之技,怎能不自轻自贱呢?可他知赵熹难以体会,便只道:“公孙公子与妾往来多年,他的为人妾怎会不清楚呢?可事情闹到此番田地,妾担忧李公子和赵小君无法脱身啊!”

第74章 处置

赵熹并未回答,反而单手撑腰不满道:“什么妾啊妾的,你又不是女人,为何自称为妾?以后别让别人叫你姑娘,让他们喊你小君!你也别称妾了,自称‘君’、‘我’,不好么,以后咱俩就彼此称呼姓名,不要再这般客气!至于衣裳首饰我尚未能想出章程,你就爱穿什么穿什么吧!”

怀章对赵熹虽敬佩但他这么多年已然习惯,叫他贸然改变他一时难以接受,低下头没有答应,赵熹又用手戳了戳他,他才勉强点头。赵熹这才道:“你也别为我担心,公孙氏刚刚才害了皇上爱妃弱子、这笔账正愁没法算呢,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皇帝绝不会替他们说话来治我的罪!”

怀章更加担忧:“什么,妾……我素知公孙家势大,没想到他们只手遮天连陛下都保不住自己的妻儿!那你岂不更加危险,他就算想帮你、帮得了你么!要不我还是再去劝劝公孙公子吧……”

赵熹一时语塞,只得道:“公孙家确实厉害,可他也只敢暗地里耍些手段,怎么敢在明面上造反呢!皇帝说要放我他们还敢杀我不成!”

怀章愁道:“如今陛下并无罪你之意,可他们却故意设了这宴来激你,不就是想借此除掉你么?可见他们早就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赵小君向来勇毅,有人要害你你拼着性命也要剜下对方一块肉了,可不是人人如此啊!万一陛下因妻儿之事怕了公孙家,他、他、他不肯帮你说话怎么办?此事终究因我而起,还是我去向公孙太尉请罪吧!”

赵熹不以为然:“你都说这宴席专为我而设、你去请罪又有何益?他们是想在宴席上将我拿下,到时木已成舟皇帝不同意也得同意,可他们拼不过我、没将我扣住、反倒是咱们把公孙宣仪抓了来,主动权已在咱们手中,咱们还怕什么!我瞧皇帝不是受人拿捏的人,他若保我我便记他此德、日后也助他一臂之力;他若惧了、怕了、当缩头乌龟了,那我带你挟公孙耗子冲杀出城、自己占山为王!”

怀章大惊失色,忙看向承平,见承平一脸无奈并无怪罪之意稍稍松心,劝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小君怎能乱说!说什么占山为王,你我势单力孤哪里能王呢,岂不是授人以柄!何况李公子和小君家人又该怎么办!小君才说公孙太尉不敢造反,现在怎么反而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