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78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丹阳道:“可我听说是小太监拿错了药,怎么跟容妃有关呢?”
皇后恨得咬牙:“那是陛下被他们骗了!陛下心肠软、被李黛君哄骗,又顾忌平州,所以也不敢深究,他还说全怪他没有保护好我们母子,可这怎么怪他呢?分明就是李黛君心狠手辣!”
丹阳问:“你可有证据?”
“自然没有!但凡有就是李家也护他不住!”
“那你怎知道是她所为?”
“不是她还能是谁!宫里就三个人,舒嫔不做数、她和我都怀有身孕,她又从来争强好胜,自然是希望我的孩子出事!我告诉陛下,陛下说我没有证据、让我照顾好自己,他会慢慢查探;我告诉爹爹,爹爹居然责怪我闯入辛怡宫!她害了我的孩子了、我杀死她天经地义!我哪里有错!陛下都不舍得怪我、爹爹居然骂我!他还说是……”皇后顿了一下,道,“反正他就说真凶另有其人,其实不过是畏惧平州、不肯替我出头罢了!”
丹阳叹道:“你是皇后、又是公孙家爱女,陛下对你还宠爱非常,你的孩子一定会成为太子,到时候平州的心思全然落空,他们为此要害你的孩子也可能。不过……”丹阳犹豫片刻,问,“公孙太尉认为是谁呢?”
皇后犹豫着没有回答。
丹阳道:“我可是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难道还不信我么!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跟李黛君脱不了干系,可正因为如此、他们行事不更要多多顾忌么!何况现在各州都忙于内政,平州也不愿同公孙家交恶吧!公孙太尉怀疑的人是谁呢?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参谋啊!”
皇后咬住唇,片刻道:“他怀疑是陛下!”
丹阳颇为震惊:“陛下?怎么可能?”
皇后忙道:“我也这么说,可爹爹就是咬定了陛下所为!我一气之下道‘那你替我的孩儿报仇、去弑君啊’,他又骂我,说我不顾大局!他让我对陛下多多提防、有什么风声都告诉他向他禀报,可陛下根本不是这种人!他是不想跟平州发生冲突、才揪着陛下欺负的!”
丹阳想了想,缓声说道:“我说话你别介意,对太尉来说,你跟陛下夫妻越和睦他越忧心,你和陛下越离心他才越放心。你的孩子没得突然,说是意外也有可能;说是阴谋,可怀疑的人太多太多了。太尉觉得陛下不愿让他的后人成为太子,可他会不会反过来因此用现在的孩子换未来的可能呢?先前你已经为了陛下顶撞太尉多次了!这皇宫里谁动手脚都不容易,当真能有谁做的悄无声息那也只有……”丹阳看看皇后,没再言语。
皇后明白丹阳未尽之意,愤然反驳:“不可能!爹爹从来疼我,绝不会伤害我,更不会害我的孩子!你不要费尽心机为李家脱罪了!你再这么说,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丹阳忙道:“我不过是猜测而已,做不得数,你不要生气嘛!我不说了,好不好?不过如何,这个孩子跟你确实没有缘分,但陛下疼爱你、只要你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还能有无数个孩子!你千万要振作起来啊!”
皇后冷哼:“我自然知道,我若落魄了不正称了那贱人的心意!她先我生下孩子又如何,福薄之子必定早夭!”
丹阳叹息一声,没有多劝。
被皇后咒骂的李黛君正坐在赵熹身前。赵熹叫人将一个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来一看、金晃晃耀人眼,赵熹解释道:“先前我们只觉前朝安稳、又有皇帝坐镇,后宫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才对可如今看来,不安分的人颇多,既然如此,你也该有自保之力才是。这里是三百两黄金和一千两银票,黄金除五十两金锭两枚、二十两十两共六十两外,其余都是些金瓜金豆,方便打赏下人;之后每月我也会带银两进来。不过近来平州韬光养晦,送来京都的银钱也有限,承平和我尽量打点,可要比富贵暂时越不过公孙家,你还得自己谋算才是。”
黛君欢喜不已:“三哥阿娣如此为我我甚是感激!这些已经极好了,若有不及、我再告诉阿娣便是!”
赵熹望着黛君说道:“我虽与你性子不投,但对你颇为欣赏,别人给算什么?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回来!可你该知道,在这个宫里你要算计的只有一个人€€€€皇帝。如今皇帝还是困笼幼虎,所有暗涌尽在前朝,你机关算尽也是无用,他看在眼里还笑你傻呢!所以承平和我才劝你韬光养晦。这深宫已然寂寞,你们几个女孩子一起玩玩还能排解闲愁,偏偏又闹成这样……不过我们还是劝你自保为上,其他以前朝为重!”
黛君不知听进去多少,在赵熹面前乖乖点头:“妹妹晓得,妹妹和平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妹妹一定会为平州筹谋!”
赵熹出了辛怡宫又去拜访舒嫔,后宫争斗不休,唯她这里沉静如水,仍是先前一般温柔。舒嫔见了赵熹便拿了个包袱出来,里面都是些小孩衣衫,衣料柔软针脚细密图案吉祥,一看就费了许多心思:“温儿满月我也不能去看,也没什么好送的,正好陛下赐了我些冰蚕料子,便做了这些衣裳,正好给温儿穿!”
赵熹知她在宫中过得不易,领了她厚情,掏出一个鼓鼓沉沉的荷包:“这倒是投桃报李了!这荷包里有黄金五十、白银二百,都是我自己的积蓄,与李家无关,正好赠与娘娘!”
舒嫔连连拒绝:“小君这是做什么?我虽卑贱但服侍陛下多年,银钱从来不缺,反倒是你在外面行走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你留着自己傍身才是!”
赵熹笑道:“这些银子够什么用的,不过是我一点心意,咱们交情如此,娘娘何必拒绝?何况容妃行事不忌、平日里多有得罪,可她年纪轻、又是承平血脉,还得请娘娘帮忙照看呢!”
舒嫔道:“往日只是她们二人玩闹,倒不怎么找我,容妃娘娘又怀有皇嗣,我为了陛下和你也会尽力的,哪里还需这些!”
“不光皇后,我看丹阳也奇怪得很,不过丹阳心思灵笼,我同他们说他们都不放在心上,姐姐心细,就替我看顾看顾吧!姐姐不肯要我的东西、难道是不想掺和这浑水不成?”
舒嫔叹道:“小君对我一片真心我岂不知?唉,这银子我先收着,容妃娘娘的事你就放心吧!”
第123章 少年
皇后果然不依不饶又找了黛君几次麻烦,不过有舒嫔看顾、皇帝劝和,孩子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生了下来,是个男孩。这可是皇帝长子,皇帝极为重视,皇后看在眼中嫉恨之心又起,后宫波澜不断,公孙和李家初时还事事紧张,后来便随他们去了。磕磕绊绊,又是五年。
京都中荥河穿城而过、汇入淮水,南北粮物皆由此转运,这五年间天下无大战、各地发展,河上更是船舶如注漕运繁忙,两岸商业也随之繁盛,其中以荥河虹桥段最为华贵。虹桥两岸士商云集,亭台重重轩榭层层,锦纱彩幔随风而飞、霞裙水袖和歌而舞,啖不尽珍馐遗路、饮还剩清醴注河,酒池逐流而下,至泰桥段,为苦汗染。
泰桥下为泰安码头,劳工穿梭如织,他们年纪不一、或老或幼,各个黑黄干瘦,被货物压断了脊背、轧折了腿脚也不敢有片刻停顿。其中有一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眉浓目定、鼻挺唇厚,有些英俊样子,可惜风吹日晒、求生辛劳,无人看他样貌。他虽身子干瘦无肉,可一人却背了成人一倍的货物,来回几趟并不停歇,直至散工才抹了把汗,排着队找工头领工钱。
“程草堂,三十文,给你。”
少年接过钱,不服质问:“我今日搬了二百九十三袋米,三袋算送的,五袋米一文钱、应该给我五十八文钱才是,怎么只有三十文!”
工头冷笑:“谁说五袋米一文钱?是十袋米一文钱!我还多给你算了七袋米呢!”
程草堂急道:“我来的时候那人分明说是五袋米一文钱的!京都一碗清汤面就要五文钱,难道我们辛苦一整天、只能赚四碗面钱么!”
工头嫌他麻烦,一边应付一边推他:“谁跟你说的你找谁,我们反正就这个价钱!能让你有饭吃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现在京都遍地都是人,你嫌赚得少明儿就别来了,还少你一个不成!滚开,别碍着我干活!”
程草堂拽住工头不肯走:“我干爹生病了,我得攒够一百文才能带他去看病,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明天我可以搬更多,但今天的五十文你必须给我!”
工头怒骂:“这里的哪一个不是要病了快死了,你算个什么!我看你年轻又是新到京都不跟你计较,你再耍赖我让你在码头干不下去!”
程草堂又急又怒,伸手便去抢工头腰上挂着的钱,工头哪里肯,立刻大声叫人,许多劳工从四面八方赶来,程草堂也是勇猛,紧紧攥住钱串、硬生生将钱扯了下来,又接连推打三五劳工、想要逃走,可双拳难敌四手,这码头都是工头一路,不过片刻便将他按住狠狠毒打,可无论别人怎么打他都把钱死死抱在怀里,牙关咬紧、不吭一声。
这都被一旁茶寮的商人看在眼中。商人走上前,工头立刻向商人行礼、要禀报今日事宜,商人摆摆手,向挥拳踹脚的劳工们道:“放开他,把他带过来。”
劳工们将鼻青脸肿的程草堂拖到商人面前,程草堂瞪着商人,满目的倔强不甘。商人笑道:“好儿郎!你想要钱,但不该在这里,我知道哪里能赚到钱!”
少年问:“哪里能赚钱?”
“明武堂!”
榆林巷是京都风流快活地,青楼瓦舍,词曲杂剧,神女和琴舞,王孙往来密。在一片呢喃软语中,有一处楼堂雄姿勃勃与周围格格不入,正是明武堂。这明武堂有三层,中间为一擂台,四周环着座位,一层为普通客人,二层为富贵子弟,三层为堂主座上宾,堂中提供茶饮点心,另有押彩之地,后院则为武士们训练休息之所。初时大家都不看好这明武堂,只觉得他该毗邻赌场而非青楼,可事实上男人的雄风都是逞给女人看的,外面娇语阵阵,堂内英雄赫赫,许多江湖人物因明武堂而来、陷入美人窝中,也有王孙公子怀抱佳人、到明武堂逞逞英雄,英雄美人自古纠缠,放在一起才是相得益彰。
今天是明武堂打擂之日,堂内人头攒动,叫好呼喝之声不绝。台上有两人,一人二三十岁,体壮膘肥、€€发目凶,一人不过少年,臂长背宽,可惜干瘦无肉,正是程草堂。这也是常事,明武堂分初擂、再擂和终擂,初擂四十人,就算打输也可得纹银十两,许多走投无路之人都会抢着来报名。因报名人多,在初擂之前会先选人,办法仍是比武,若选不上、那就分文没有,还得白挨顿打,可相比绝望,被打也不算什么了。
程草堂正是从近百人中挣扎出来的。他并不喜欢打人,尤其是与他无冤无仇的可怜人,可为了得到钱,他只能挥拳。他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可他不能认输,他一定要赢!
练武之人常说一力降十会,程草堂的对手是江湖行走的好汉,自小习武不提身材又魁梧,对付小鸡崽一样的程草堂毫不费力,纵然程草堂天生神力、在几次纠缠后还是被对方狠狠摔在地上。对方自觉已胜,抬手向众人示意,观众也为他欢呼、催着下一场武者上场,没料程草堂忽然暴起、一跃扑到对手背上,双腿缠住对方腰腹、胳膊锁住对方脖颈,对方怒而后倒、不停翻滚,程草堂被压得骨断筋折、血涎齐吐,仍是不肯松手。眼看双方要同归于尽,擂台管事立刻带人冲上台去,好容易才将程草堂从对手身上剥下来。对手已经昏了过去,程草堂咽下血沫,撑起身子问:“是、是不是我赢?”
管事擦了擦汗,看着这狠厉少年无奈得很:“本堂不准性命相搏,按技巧气力都是王虎胜,是你偷袭在先又以死相逼,怎么能算你赢?不过我们老板要见你,看我们老板如何处置吧!”
程草堂被人架上三楼、推进一间暖房,一进屋他便被押着跪了下去,连头都抬不起来。程草堂只觉得地上的绒毯又软又暖,空中还弥漫着好闻的花果香气,叫人精神一爽,他的不甘和害怕也被平复下来。他听到有个稚嫩童声说:“母君,他流了好多血啊,咱们快给他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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