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追夫记 小夫郎追夫记 第25章
作者:五朵云
先前方小年提议,留在这庄子住几日,晚些时候路大人再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他自己反倒是不愿了,一家人便在黄昏时分才开始启程回家。
夏日的黄昏,天边的云好像都是五彩斑斓的,像染了色的雾团飘在空中,时时变幻着样子,一会儿笼在一起像团棉花,一会儿长长拉开像飘扬的丝带。
方小年看着逐渐远去的波光粼粼,想着往日这个时候,他和阿娘基本都在家里亭子里乘凉,直到黑夜完全降临才回屋歇息,也不知如今阿娘一人在家可好。
一行人回到家时已经颇晚,各自回了院子便洗漱睡下。路熙远出门这些日子方小年竟是每日都睡得舒舒服服。他虽然觉得不该,但又觉得一个人占着这舒服的大床确实是很舒服。
汗颜的拍了自己的脸两下,方小年想了想还是对着路熙远说道:“相公,谢谢你。”方小年如今知道了,知道了他如今这惬意的日子其实全因着他的相公是个正直的好人。
他没有因为突来的婚事迁怒他,反而帮了他不少,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世看不起他,不管是阿娘那里还是路家这里,若是没有他,自己怕是在哪里都会面临好多困难。
阿娘那里暂且不多说了,就说爹爹这里,若是没有相公的态度,爹爹不可能对自己好的。爹爹看上去好像是对路熙振百依百顺,其实爹爹百依百顺的对象该是相公才对,相公的决定和态度爹爹好像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在支持。
“怎得没头没脑的说这个?”路熙远今日其实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刚到家没休息一会儿又去了找人了,在庄子的时候其实也是没有几分放松的,仔细想来这些日子最为放松惬意的时候,竟是在那小舟之上的短短一个时辰。
揉了揉微微不适的额角眉心,路熙远微微动了动身子,看着身子趴在床上面朝自己的人。
方小年原本还想同人说些什么的,见此情况他立马手撑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跪趴到路熙远身边之后手都伸过去了才同人说道:“相公,我给你按按吧,我给我阿娘和爹爹都按过,我瞧着他们都很舒服的样子。”
说话间,方小年已经动起手来,他双手在路熙远头上轻轻按下的时候,路熙远便闭上了眼睛。
床帐内光线并不是很亮,但足够方小年看见近在眼前的人是何表情。他发现路熙远没有不适感,反而有着一丝丝惬意之后,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大受鼓舞,更加小心卖力的给人按了起来,同时还小小声同人说了些院子里的事。
方小年知道,他相公身边定然是惯有人伺候的,这些天他也算是知道他们房间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外间那个小屋子竟是给伺候的丫头歇息用的,为的便是夜间的时候,她们随时近前伺候。
方小年毕竟不是少爷身子,他实在不习惯有个正值妙龄的丫头就睡在自己隔壁的地方,便是小花他也没让人睡在外面耳房处,而是让人睡到了下人房。
“相公可以吗?以后你若是要半夜起身的话,我会伺候你的。”
“你来安排就行。”路熙远轻轻拍了拍额间的手,示意人停下。
方小年重新睡了回去之后,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院子里的事儿交代清楚之后他放心了不少,开始闭着眼睛假寐,脑子里又开始想着方元松和自己阿娘的事儿。
路熙远看着那边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过去的人,无奈的笑了笑,想到那人方才的话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想就他这沾枕头就睡的功夫,还敢说大话要伺候自己?但他随后又想到他好像也从未在半夜起身,又觉得外间的丫头果然可有可无,一直以来也没见她们在夜间发挥什么作用。
方小年前些时候就说了,要给路熙远做衣服,他回家的时候还好好地同他阿娘学过,今日在路熙远的书房完成了自己的课业之后,便早早地回了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连小花都不让人进去。
方小年手里有不少现成的衣服面料,他拿了路熙远一件衣服出来,好生摸了半天之后去了库房挑了一匹差不多手感的料子出来,可真正要下手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么好的料子要是做坏了多可惜啊。”到底还是没能下手,方小年将手里的料子放回去之后,又翻找了半天,他想找匹普通的棉布出来,先用来练练手,等到做出两套衣服来,再用好料子来做。
“怎么回事啊,竟然没有棉布。”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粗布,方小年只能放弃,准备自己出门去买一点粗布回来。
路家除了前院大门,还有好几个旁开小门,方便下人们出门采买进出。方小年这些日子,也算是差不多了解了路府的格局,带着小花就从靠近他们院子的后门出去了。
因为出门目的就是买布,心里又惦记着事情,方小年也不多耽搁,一出门就直奔布坊去了。
方小年成亲之后的衣服都是路家准备的,除了新婚时候准备的衣服,这些天他又收到了五六套,全都是上好的布料,一看便知身份。
两主仆进了布坊之后,店家立马热情招待了起来,领着他们看得也全是上好的料子。方小年听了一会儿之后才觉出不对劲儿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想通了缘由。
以前他去布庄的时候,不用开口要求,店小二也会直接领着他去寻常料子的区域,开口也只是问他需要几丈罢了,哪里会像现在。
“掌柜的,我不需要这么好的料子,我想要一匹棉布,一般的棉布就行。”也不想同人浪费时间,既然起了做衣服的念头,方小年便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他今天就想试一下。
方小年的话明显的让店家愣了一下,再看了看方小年穿着打扮之后脸上明显有着迷糊神色。店家又转眼看了一边的小花一眼之后,好似想通了什么似的,又乐呵呵的继续说道:“那贵人你准备买几匹啊?给家里下人做衣服的话,要的布料可不少,您选好了样子,小的可以直接给您送到府上去。”
方小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好态度的店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总觉得人家太热情了。方小年有些无措,小花却一下板下了脸,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掌柜的,我家少君说了就要一匹棉布,这生意你到底做不做啊?不做我们去别家了。”
“啊?做做做!您稍等啊!来,这边儿,这边儿请。”掌柜的被小花吼得更不知所措了,他还从没见过官家夫郎买棉布,但那丫头口称少君又不会有错,便只能赶紧领着人去了粗布料子的柜子。
在晏国,一般的哥儿出嫁之后,便称夫郎,前缀跟着夫家姓氏,旁人唤他的时候便不再叫他未出嫁时候的名字或是谁家哥儿,一般都要他某夫郎。但夫家若是有官身的便称少君,待到自己夫君成了一家之主,便称呼为主君。
方小年见多了这种店里的掌柜伙计轻视不屑的眼神,如今自己说了只要一匹棉布,还以为掌柜会变了脸色,却不想掌柜依然热情得很。掌柜如此态度,方小年只当是自己遇见了个好人,临走还仔细瞧了店中陈设,想着日后若有需要再来关顾店家。
这掌柜的眼睛可厉害着呢,一眼看出方小年心思一般,就更是殷勤,待人离开时亲自将人送人出去。
古人云,冤家路窄!方小年心情颇好的准备回家,却在店家门口遇上了苏氏母女,那两母女身边还跟着四五个伺候的下人,一行人正好的挡住了方小年的去路。
方小年对父亲方元松的恨意自幼时便有,从未改变,但小的时候他却没有怎么怨恨苏氏,对苏氏的恨意也是慢慢长大懂事了之后才浓烈了起来。至于苏氏的女儿,他的这个庶妹,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恨她但也不可能有什么兄妹之情。
并不想和人多话,别人占道不让,大不了他们拐弯便是,大路这么宽谁也拦不住。
方小年一个侧身,正想从旁边离开,却不想身边的小花突然叉腰对人发火,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怕是大腿还没对面那婆子胳膊粗呢,硬是让她吼出了气势,差点唬住了那个虎背熊腰的婆子。
“大胆!你们是何人,怎么拦住官家夫郎的去路,还不赶紧让开!”
“……”方小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是真不想和这两人说话,他烦这两人就是看见都能影响食欲那种烦。
不欲与人多说,自然不会与人针锋相对,但这世上便是有这种人,你越退让她便越加得寸进尺。
苏氏如今有了身孕,且她年纪又大了,所以十分的小心,便是见了方小年不欲与他们争锋,一脸只想离去也没有上前多说什么,倒是那方明珠见了小花手里的东西之后,掩嘴轻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呀,哥哥怎么买了一匹下等货色的棉布啊?那料子穿在身上都硌得慌吧?”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你没看见我家少君身上是罗绢吗?我家少君买棉布与你们又何相干?赶紧让开!”小花也是在路府干过一年活儿的丫头了,许多方小年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见到这群挡路的人时,她便仔细瞧过了,这些人头上带着贵重金饰,身上却穿着轻纱,那轻纱瞧着轻盈却并不消暑,大热的天贴在身上可不舒服,一看就是富商家里的妇人罢了。
方小年不知道小花是看出了门道才敢‘作威作福’,只满心的佩服,觉得小花胆子可真大!对他可真好!
方小年惊讶于小花的护主之时,掌柜的也赶紧出面了,笑呵呵的让苏氏等人让个道。掌柜的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能得罪客人,可偏有人不识相,给脸不要脸,非要自己给自己没脸。
方明珠原本扶着她娘,如今却独自往前走了几步,指着方小年对着那掌柜的说道:“掌柜,这人是我哥哥,我们可是一家人,如今我娘有孕,他作为小辈让一让长辈怎么了?”
掌柜显然被方明珠的话弄糊涂了,他看了方小年一眼,见人身上穿着和头上的玉簪款式,明显这是一位官家夫郎啊,可这群富户打扮的人怎么会说他们是一家人?
掌柜的迷糊,方小年却不准备继续给人脸了,他站直了身子,直直对着正门门口指着方明珠和苏氏道:“这是我的庶妹,旁边那位是我父亲的妾室。”
方小年把‘庶妹’和‘妾室’咬的特别重,他知道这两人最在乎什么,他偏要往她们痛处撒盐,毕竟这是这两母女自找的。
一旦没了息事宁人的心思,方小年可就不会惯着他们了,直直朝着那群挡路的人走去,嘴里还要说着:“苏姨娘,你既然身怀有孕便该在家好生养着,如此招摇过市,方家子嗣有个万一你担当得起吗。”
方小年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妻妾是怎么相处的,但他知道地主老爷家里会买丫头回家传宗接代。那些被买去的丫头是一点地位都没的,她们自己生的孩子自己都没资格看一眼碰一下,生了孩子就要被撵走了,想来大户人家的妾室应该也是没什么地位的。
方小年一下子变得强势起来,跟着苏氏的几个下人下意识的就把路给人让开了,倒是自觉被羞辱的方明珠气急败坏的说道:“哥哥嫁人之后便是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自己不也是商人子吗?怎能容忍下人侮辱我和我娘!”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以往是方家嫡子如今是路家少君,两个身份都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我都承认,何来忘本?再有便是,我丫头的话语与你们而言,可不是侮辱之言而是实话实说罢了,是你自己自轻自贱看不起自己身份才觉得是侮辱。我们晏国如今并不抑商,商人子女亦可读书可靠,你何必如此在意自己出生?”
“贵人是路家的少君?”方小年正快意的说着让苏氏母女恼恨的话,掌柜却突然出声打断,面上神情还好似十分的激动。
方小年轻轻点头,小花却十分骄傲的对掌柜说道:“我家少君是路侍郎大公子的夫郎。”
“果然!果然!”掌柜听得小花话语之后,面上更加的激动,提着衣摆就朝着店里去了,没一会儿却又匆匆跑了出来,且他手里还拿着方小年方才买布的银子,怎么都要换给方小年。
“我家儿子幼时有几分读书天分,待到十六之后重金请回的先生已无什么东西可教,可碍着他的身份也找不到可进修的学院,多亏了路大公子的引荐让人去了路家族学,如今我儿已有了秀才功名,这全是路大公子的恩德,我们全家感念。”
掌柜显然十分的激动,一直将银子塞回小花手中的时候,双手都在抖个不停,可看得出来他高兴得很,只是过于激动罢了。
方小年没想到,出来买个东西竟然还能遇上相公帮助过的人,觉得这家人同他们果然有缘得很。
“掌柜的,不管我家相公同你们有什么渊源恩惠,但你开门做生意我上门买东西,一码归一码。这银子我不可能收回来的,你好生收着吧,我瞧着你家布料价格十分公道,你若不收这银子我往后也就不敢来了,便要去别处买价更高的布匹啦。”
“这,这……”掌柜显然不愿收回银子,可也十分纠结,毕竟方小年的话说的明白,他不想去别的地方花冤枉钱。
掌柜纠结的功夫,方小年便带着小花走了,他走到方明珠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悄悄对人说道:“傻子。”
“你才是傻子!”方明珠被一句‘傻子’气得理智全无,可偏偏心底好像明白过来,今日的事是她大意了,因此她更加的恼恨,对着方小年的背影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方明珠一开始见人拿着粗布是想取笑人穷酸,让掌柜看看她们的富贵,后来被人取笑是庶女,又想让人知道方小年也只不过是个商人子,可她没想到那方小年不止巧舌如簧教训了她一通,还偏巧遇见了一个欠了路熙远恩情的掌柜!一个小小布坊掌柜也敢白眼看她!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料拿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开门做生意最重规矩,方姑娘一口一个娘的唤着自己姨娘,这是什么规矩?且还辱骂兄长更是有失体统,我们小店招待不起,方姑娘和贵府姨娘另寻他处吧。”掌柜合手致歉,脊背却高高挺着,并不见几分歉意,之后更是转身进门不再搭理两人。
方明珠没想到因着方小年之故,连个小小掌柜也敢看不起她,都不去理会面色有些难堪的苏氏,直接一个人先跑回了家,找她爹诉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任务完成!
第46章
方小年原本只是出门买个布,没想到却遇上了那讨人厌的两母女,但好在他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亏,而且还得知了一些关于路熙远的事儿,倒是意外的收获。
方小年原本就知道路熙远虽是官家少爷,但却并不骄傲自大,看不起旁人,他没有瞧不上自己,甚至还对身负才华的商家子弟施以援手。
“相公果真是个大好人!”方小年如今别提多高兴了。
他虽然被路熙远的脸迷得晕乎乎的,都快找不着北了,但因着方元松的关系,他其实还是很在乎身边人品行的,如今同路熙远越相处,便越能发现路熙远的优点,他越加放心的同时,心情也是前所有的好。
小花在路家已经当了一年的差了,自然也是会看人脸色的。她瞧出了自己主子心情颇好,她自己也高兴得很。她们做下人的,在旁人那里的面子全看主子的地位,在主子面前的日子全看主子的心情,如今她算是两面都不担心了,也跟着乐得不行,同方小年一样带了满脸的笑意。
回去之后,方小年便把小花打发去做别的事情了,他自己在屋子里开始裁减了起来。
没有量过路熙远身形倒是不怕,屋子里很多路熙远的衣服,拿一件出来照着做也就是了。
方母是会做衣服的,方小年自然见过不少次他娘做衣服,大概的步骤他还是只晓得,只是从没有亲身试过做一件衣服出来,因此到底是紧张。
全心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听见外间开门声响的时候,方小年还不知自己一个人已经在屋中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谁啊?”赶紧的出声询问,害怕外面的人是路熙远,方小年已经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可怕什么来什么!路熙远声音响起的时候,方小年吓得只能胡乱找借口让人不要进门!
直接将手上的东西裹成一团塞进了柜子里,然后匆匆往外去了,正好的撞上了要进门的路熙远。
“嘿嘿,相公,走吧我们去爹爹那里,应该也要吃饭了吧。”方小年一出门就赶紧的把门关上了,之后拉着路熙远就要走,路熙远并未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微微皱了眉头。
他觉得他的夫郎有事儿瞒着他。
今日方小年从那布坊离开之后,就把苏氏两母女忘到了脑后。他不知道,在他走后,那两人不止得了掌柜的奚落,还惹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两人愤愤回家之后,轮番在方元松面前抱怨,久久才停了下来。
“明珠!你去招惹那小畜生做什么?如今他正得意呢,你且让他得意几天好了,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方元松原本以为同路家结亲之后,金店的事也能顺利落成,他连铺面都买好了,内里一应装潢也装好了,就差将金店招牌挂上开门营业了!
方元松如今已经恼了,但又不甘心放弃,不知该对路家和儿子什么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本身就已经很恼火了,再有这两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心里火气也有些憋不住了。
苏氏如今有孕骂不得,可女儿能啊!心头怨怪的话一出,方元松便有些停不住了,瞪了女儿一眼之后又接着说道:“若不是你平日里口无遮拦得罪了那小畜生,他怎会如此为难于我?那日便不该让你上门去,平白让我白丢了那一万两银子。
原本都是说好的,我给他钱,他老实嫁人,你偏要言语奚落他,如今好了惹毛了那臭小子,我是银子也没了生意也做不成了!”方元松越想越气,越说越觉得好像的确就是女儿的错,他原先也不觉得儿子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情绪,只是想要钱罢了,且他那么爱钱,自己开了金店给他分红有什么不好?他何故要拦着?
方元松想了又想之后,觉得能让儿子放弃银子也要和他作对的理由也就只有自己的发妻了,看来果然是那日上门的错,这两母子太过嚣张跋扈了。
方元松的责怪让方明珠觉得冤枉,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反驳的话立马的就说出了口。
“父亲你怎么能怪我?且今日明明是我和娘受了委屈!”
方明珠可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顿时就打了哭腔红了双眼,委屈的看向自己阿娘。
女儿委屈的眼神望过来,苏氏却只是叹了口气,竟是没有为女儿说话的意思,反而接着教训道:“你父亲说的不错!女儿啊,你如今也不小了,早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你怎能在那大街上撒泼?这世上没有那个好人家会娶个不懂规矩的媳妇儿过门,你若是想嫁得高门必须得改改你这性子了,不然阿娘怕你走上阿娘的老路。”
苏氏是真心为女儿着想,才会情不自禁说了这些话语,可她没想到她真心为女儿的话语不但没让女儿反省自身反而遭了丈夫嫌弃。
一句怕走上她的老路,让方元松心头极不痛快!
方元松自觉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苏氏的地方,娶她过门之后因敬着岳父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身边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如今即便她已人老珠黄依旧好吃好喝供着,她还想由什么不满足的?
其实仔细想来,苏氏她不过是个秀才之女,且当初委身于他之时已是双十之龄可不是什么妙龄女子,说不得她便是没能攀上高枝才看上了自己,还口口声声说着对自己多么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