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16章
作者:豆面儿
元秋缩了缩脖子,道:“我就来过这地方。”
也是,元秋曾经被教过的东西,不正和这地方有关。
宁沉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走。”
“等,等一下,这里面的糕点好吃。”元秋抬手,指着里头的道,“真的,我们进去看看?”
“若是实在不喜欢,进去看看再走?男倌女倌都有。”
宁沉蹙眉,想也不想便说:“我不……”
话到一半,他突然犹豫地看向元秋,“你,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人或是落了东西?”
元秋见瞒不住,点了头。
“那就去吧。”宁沉说。
才一进门,胭脂香气铺面而来,元秋是熟脸,没人拦他们,但也没人搭理。
元秋带着二人上了二楼,一走走到最左侧的那间,元秋轻轻叩门。
“谁?”里头的声音很年轻,是个男人。
元秋说:“是我。”
门“刷拉”被拉开,宁沉偷瞥一眼,那男人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胎记在眼角。
若是宁沉来看,会觉得那胎记长得正巧,反倒让那张脸变得好看了。
两人一碰面就抱在一起,宁沉看着看着,竟觉得他们长得有些像。
男生女相,面部柔和,长相都是一等一的。
抱着哭了不知多久,元秋声音哽咽地说:“对不起,我没钱赎你。”
永安王不肯给他们钱,他原想着若是跟了谢攸或是宁沉,也能拿些钱,但现在哪条路都走不通。
宁沉站在一旁看着,迟疑了一瞬。
谢攸给的遣散费虽不多,但也够活上几个月,可那钱远远不够。
宁沉低下头,他看了一圈自己身上的衣裳,虽然谢攸不喜欢他,可吃穿上也不苛待他,他若是真想挤些钱,也是能挤出来的。
他手里的银子很少,如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就将这衣裳都当了。
那头元秋抱着的男人哭过后,轻瞥了宁沉一眼,低声问:“这位是?”
元秋道:“这位是平武侯夫人,我如今在他手下做事。”
这男人是元秋的亲哥哥,名叫元惜。
当初因为脸上有胎记,元秋被选进王府,元惜就留在了这里。
虽然两处地方都不好过,但元秋一直想着能攀上谁,把自己哥哥赎回自由身。
这屋有些小,四人挤在里头明显有些逼仄,宁沉像是懵了,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
元秋叫了他几声,问他:“公子,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他手里端着的就是他说的很好吃的糕点,宁沉小小咬了一口,很甜,是糖加多了的甜。
说好吃也谈不上,毕竟侯府的糕点比这精致也好吃。
可是曾经宁沉也吃过这样的糕点,他将攒了很久的钱,去买一块很粗糙的糕点。
元秋端着盘子等他,宁沉和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很好吃。”
元秋似是松了一口气,他笑着说,“那就好。”
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宁沉对元秋说:“我会帮你的。”
元秋面上一喜,激动地往前靠了些,连忙道:“谢谢公子。”
“不用。”宁沉垂眼,语气很淡,“你不用这样,其实你和我说,我也会帮你的。”
元秋似乎怔了怔,又继续道:“谢谢公子。”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说着,宁沉就要站起身,脚下却似乎滑了下,好在宝才伸手扶了他才没摔倒。
见他要走,元秋忙跟着站起身,他对元惜说:“等我,等公子筹够了钱,我就来救你。”
刚刚走出门,宁沉伸手拍了下胸口,他微蹙了蹙眉,道:“现在就回吧,我觉得有些难受。”
宝才忙应了好。
可是脚还未踏出去,一声巨响,从外头进来一队人,身上穿着的是衙门的衣裳,手里握着剑。
那队人训练有素,动作利落地将场上的人堵了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些想逃的,也被按在了地上。
宁沉一愣,下意识想躲,可那队人实在太快,已经逼近了二楼。
这个时间,应当是没有反叛军了,那这些人,兴许是接了谢攸的授意。
那谢攸,是不是也会……
想也没想,宁沉便往屋里躲。
四人躲在屋里,方才早被人看见了,门外是佩着剑的衙役?,正抬脚踹门,口中威胁道:“出来,若是不主动出来,你们性命不保。”
那脚正要继续踹,衙役的动作突然停了,宁沉心慌得紧,耳朵竖着听外头的动静。
直到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问:“怎么了?”
宁沉手脚都僵了,怕什么来什么,谢攸真的来了。
第16章
外头的人不知都说了什么,宁沉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打量着这间屋子,只盼寻个藏身之处。
但是没有,这房间实在小,任他找也找不到。
他怕谢攸见了他,一气之下要将他赶走。
似乎听见谢攸说了句踹门,想也没想,宁沉就往床底躲。
他刚刚躲进去,宝才也跟着蹿进床底。
刚刚躲好,那门应声一破,紧接的是一声呵斥。
元秋和元惜缩在一起,由着衙役给领出去了。
许是怕就这么被抓了,元秋急道:“公子,救我。”
宁沉屏住呼吸,气都堵在了胸口,这时候实在是有些气元秋。
元秋不了解谢攸,以为谢攸抓了他就要杀了,所以着急之下暴露了宁沉。
这声公子喊出来,谁不知道里头藏了人,衙役听了,当即就要搜人。
元秋还在喊他,宁沉无奈地闭了闭眼,正要推着宝才出去,突然听得一声轻响。
宁沉攥紧了手,听见谢攸淡淡道:“出去吧。”
衙役应了声,出去了。
看样子谢攸是要亲自搜,宁沉咬着牙,心里祈祷着谢攸别发现了他。
可这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么几个,早晚也要搜到他。
宁沉躲在床底,只能看见谢攸脚下的玄€€,他不紧不慢地在屋里转了两圈,也没动手搜人,竟直接在月桌旁坐下了。
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宁沉慌得紧紧揪着衣摆,既希望谢攸给他个痛快,又希望谢攸慢些抓他。
床底逼仄,何况又塞了两个人,地板也硬,实在不舒服。
也太暗了,宁沉睁着眼,只知道谢攸坐下了,别的一概不知。
偏偏这种时候,不知是呛了灰还是怎的,嗓子竟有些痒了。
宁沉忍着没咳,但再忍也忍不住,到底是闷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谢攸应当是能听见的,可他却没出声叫宁沉出来,也没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宁沉听见了一点细微的€€€€声,谢攸站起来了。
他迈步走到榻边,声音泛着冷,“还不出来?”
宁沉和宝才对视一眼,他心彻底凉了,推了推宝才,示意他出去。
床底有些脏,宁沉束好的发乱了些,身上的衣裳也灰扑扑的,刚在地上滚了一圈,像是受了欺负。
刚刚吵过架,他不敢和谢攸对视,只垂着头一个劲往宝才身后躲。
他实在怕谢攸又对他说一些伤人的话。
他们距离不远,谢攸的视线应该是落在了他身上,宁沉发觉自己竟有些发抖。
他身子止不住地抖,怕谢攸发现,他往前一步,借着宝才撑着自己才能勉强站稳。
少顷,宁沉看见谢攸动了,却不是靠近他。
也没有责备,他只是转过身,将门拉上就离开了。
外头一片喧嚣,宁沉愣了好久,脚下有些沉重地走到窗边,他趴在窗前,听着外头似乎是抓了几个人。
他坐在方才谢攸坐过的地方,手枕着月桌,身上沾了灰也没想着去擦。
他想,谢攸是真的不肯理他了。
衙门的人将这地方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连宁沉待的屋子都没放过,只是应该是得了吩咐,见了宁沉也不怪。
连着搜了好几个时辰,天色渐暗,天边的月牙缺了大半块。
宁沉眼睛大,以往见过谢攸,那里头总是闪着光的,可如今那里头却有些空洞,他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轻轻叹了一声。
搜过以后,元秋元惜都被放了回来。
才刚进门,两人就朝宁沉跪下了。
宁沉被他吓得一惊,忙往后退了一步,撞倒了一个木椅。
还没等他说话,元秋便道:“多谢公子,你救了我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