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51章
作者:豆面儿
“怎么没有?”何遥满不在乎地往前走,“满山都住了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可你不觉得蹊跷?怎么一个手无寸铁的村民能从土匪手里抢回我们的钱呢?”宁沉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揪何遥,“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仅是何遥,他还转头朝宝才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赞同自己。
宝才想了半天,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再去看何遥,何遥悠哉悠哉,“就算有不对又怎的,这钱不也回来了?别想那么多,吃你的饼。”
他不说,宁沉也不想了,一走一步,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饼给吃完了。
好在被抢走的吃食又回来了,宁沉低着头翻吃的,手心一空,东西被何遥抢走了。
何遥把吃食递给宝才,没好气道:“就不该让你拿吃的,没一会儿就空了。”
宁沉眼巴巴地望着吃的,其实他肚子不饿,就是贪嘴,以前病中不能吃太多,现在身子好些,见了好吃的就总爱往嘴里塞。
这些零嘴吃多了对他不好,每次他一吃多就要被何遥骂。
宁沉郁闷地收回视线,安分跟着他们上山。
隔日一早,何遥和宝才上山采药,宁沉洗漱过后站在前院梳发,瞧见他们收拾工具,也有些跃跃欲试。
他来这儿还从未跟着去过,小跑着凑到何遥身旁,“我也去吧。”
何遥目不斜视,“我可管不了这个,你去问师父。”
宁沉先前也说过要跟着去采药,但他没去过不知道,往常何遥他们去都要翻很远的山,一路上凶险万分,稍不注意小命都会没。
他本来就没养好,不仅是何遥不肯带他去,师父也说过不准他去。
见何遥这里不成,宁沉环视一圈,看见还在埋头吃饭的圆圆,几步跨过去把圆圆抱起来,先跑后院去找人。
齐恕还在后院练操,他天天都要练,宁沉蹲在一旁看他,等他中途休息就抱着圆圆跑过去,把圆圆往他怀中一塞,借着圆圆就开始卖乖:“师父,我想和何遥一起上山。”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回,齐恕怀里的圆圆也跟着卖乖,简直是宁沉的翻版,一个比一个会卖萌。
齐恕深吸一口气,“去吧,记得要听何遥的话,不准乱跑。”
话都还没交代完,人已经跑没影了。
宁沉现在跑跑跳跳不成问题,身子一好,性格也跳脱了许多,偶尔闹得齐恕头疼。
他收的几个徒弟个个都很规矩,唯有一个何遥实在闹腾,如今来了个宁沉,也跟着闹,一个院子就差被他俩翻过去。
还是宝才好,话少规矩,每日守炉子最擅长。
齐恕走出后院,站在房檐下远望,那三人你勾着我我勾着你,感情很要好。
再一看,宁沉又埋着头在吃,早膳烧的饼子好像又被他偷走了一个。
自打上了山,宁沉像个野猴,看见草就想挖,他还没来过觉得稀奇也正常。
先去了他们常去的地方看了一圈,再找了几处别的药材稀少的地方转了转。
宁沉什么都看,山也看树也看,跟着挖了几棵药后,一仰头正好瞧见树上的红果子,他把药材递给宝才,笑嘻嘻地说:“宝才,我给你摘果子。”
这树长得好爬,宁沉没几下就爬上去了,宝才扶着树担心他掉下去,急得喊何遥。
何遥追上来时,正看到宁沉在树上一晃一晃,一边摘果子一边往怀里兜。
这时候再骂已经来不及了,何遥咬牙,自言自语道:“下次再带你来我就是狗。”
宁沉毫不知情,摘果子摘得起劲,就在这时,树上的宁沉突然定住了。
只见宁沉倚着树,身子歪了大半靠着树,何遥看得胆战心惊,急得大喊:“宁沉,你给我下来!”
宁沉却没应,他往前够了够,声音随着风飘下来:“我好像,看见山下有一群人,他们在瘴气层外面……”
何遥疑惑地拧眉,树上的宁沉歪了一下,他心也跟着一跳。
却见宁沉颤颤巍巍地又站稳了,宁沉没事,他倒是心惊胆战。
刚要叫宁沉下来,树上的人突然迟疑道:“不对啊,他们是不是要上山攻打我们,怎么这么多人?”
何遥差点气笑:“你发什么疯,给我下来。”
宁沉皱眉:“就是有啊,不信你来看。”
不多时,何遥站在树上,面色凝重,“完了,恐怕是师父的仇家,快收拾收拾下山。”
第49章
几人火急火燎地下了山,离得还远,何遥扬声大喊:“师父,快跑,仇家来了。”
齐恕不急不忙地从屋内走出来,还有空训何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别体统了。”何遥几步跨过去,一手抓了齐恕的衣袖:“快跑吧师父,我们方才在山上看见了,瘴气层外有不少人守着,你那些仇家说不定早就发现你的藏身之处了。”
齐恕淡定地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衣裳,沉着道:“无事,我布下的瘴气除了我自己的解药,无人能破。”
何遥尴尬地停在原地,指指自己,“那我白忙活了?”
他看看自家师父,又转头看了看宁沉和宝才,那两人一脸状况外地看他,脸上都写满了懵。
方才为了赶路,宝才嫌背篓碍着路,把背篓连药材一起丢了。
宁沉也是,忙着从树上下来,把衣裳都划破了,手上现在还挂着一道痕。
他们弄了一团狼狈,齐恕却毫不在意,除了方才被何遥抓皱的衣裳,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隐世仙人。
半晌,宁沉咬着牙笑了笑,何遥认命地拍拍他俩的肩,“走吧,回去拿我们落在路上的药材。”
早上上山就废了好大力气,再去一趟,简直累得站都站不稳,终于爬回原处,宁沉一骨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棵树,嘀咕道:“我想喝水。”
最近的泉眼都要翻山越岭,何遥伸手扇风,喘着气说:“我给你摘点果子吃吧,这儿没水。”
何遥身体比他好,虽然累,也不至于成他这样,何遥几下爬上树,又站在树尖往下看,宁沉等得喉咙冒烟,仰着头声嘶力竭地喊他。
他嗓子都快哑成破锣嗓子了,何遥在上面惊奇地朝他撇了一眼,随手摘了一把丢下去,他丢得准,一丢就砸了宁沉的头。
宁沉忍辱负重地捡起果子往嘴里送,后背靠着树,若不是手脚都快累断了,倒还真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堆满了果子,宁沉一动就€€€€€€€€往下掉。
宁沉累瘫了不说话,宝才替他喊:“何遥,你该下来了。”
何遥这才顾得上看他一眼,看见宁沉堆了满头的果子,笑得前仰后合,脚下差点踩空。
好不容易站稳,何遥“哟”一声,“完了,那些人进去了。”
这瘴气层除非吃过解药,否则进去没多久就会精神失常,最后陷入幻觉而亡。
何遥叹了口气,又揪了一把果子丢在宁沉头上,“罢了,下山吧,看样子我们得过去一趟。”
连着跑了几趟,宁沉累得脚步一晃一晃,齐恕看他吃瘪还很高兴,好整以暇地指着他:“跟你师兄下去救人。”
跑上跑下跑了好几圈,嘴唇都累得发白,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事,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
下山路好走,不过路有些滑,宁沉摔了几次,终于摸到瘴气层外围。
这儿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进了这林中,首先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冷白色雾气遮了视线,若不是熟悉此地的人,进去了就几乎出不去。
何遥腰上绑了绳,一边牵着宁沉,一边牵着宝才。
宁沉晕乎乎地跟着绕了几圈,终于找到了躺倒的几个人。
这几个大汉竟有些眼熟,何遥细看一眼,抬脚踢了踢离他最近的人,嗤道:“认出来了么,这是前几日抢劫我们的土匪。”
何遥抬手,“把他们拖出去。”
废了好大的力气把人拖出,远远地就看见守在最外面的土匪,那土匪个子不高,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壮,见了他们眼睛一亮就要追上来。
几人转身就跑,后头追着的人急忙大喊:“几位留步,我们是来找神医救命的,求您救救我们大当家的。”
宁沉率先停步,他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开口道:“他只有一个人,应当威胁不到我们吧。”
半晌,三人认命地回去了。
这土匪前几日抢钱,就是要请医师去看病,可城外的医师一他听说是牛头山的土匪,全都不肯去了。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医师肯去,但是漫天要价,所以他们这一回抢钱狮子大开口,一个子都不给人留。
谁能想到,刚刚抢走钱,下一刻就遇上了衙役,到手的钱又被追回去了。
宁沉支着下巴,疑惑道:“那为什么你们不带你们大当家下山去看呢?”
那土匪摇摇头,压低声音:“这病,好像是时疫。”
他苦涩道:“这几日我们山上都有好几个兄弟出现这样的症状了,我们不敢带他下山,若是被官府发现了……”
宁沉眼睛睁圆了些,迟疑地看向何遥。
要知道,时疫是很难根治的,一旦控制不住,牵一发而动全身,亡国都有可能。
宁沉还在发愣,何遥突然撕下一片衣角,一片布将宁沉口鼻遮得严严实实,何遥推了宁沉一下,把他往瘴气里头推。
宁沉愣愣地被推了两步,听见何遥催他:“你回去。”
他和宝才低声说了几句话,也相继捂了脸,见宁沉还不走,何遥催促地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他是怕这土匪身上也染了病,宁沉身子才好些,可别染上了。
宁沉退远了些,隔着层层白雾,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多时,何遥他们过来了。
身后的土匪还在追,一边追一边哀求,“神医,你就救救我们吧,只要能把我们大当家救活,我们给你当牛做马。”
何遥疾步走进来,看见宁沉还坐着,蹙了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宁沉微怔,何遥没靠近,指着他说:“你先走。”
屋内的艾草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穿过的衣裳都一并烧了,宁沉洗过澡,何遥端着一碗药放在门外,催他尽快喝药。
宁沉喝药中途偷瞥了一眼何遥,他额头都皱成了“川”字,站在屋外嘱咐道:“你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知道吗?”
宁沉连忙点头,何遥将他喝过药的碗拿走,宁沉听见他走时轻叹了一声。
要不要去给那帮土匪治病,宁沉没敢问。
齐恕在山上种了很多菜,鸡鸭也养了许多,只要不下山,他们撑一年半载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几日采药的事情也已经搁置,每日躺在院中晒太阳,和与世隔绝几乎没什么两样。
但是何遥近几日很忙,他说是不采药,可每个早晨都会往山上跑,背了满满一背篓的药材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