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第18章

作者:严颂颂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张畅扼腕摇头:“什么误会能和脖子过不去?”

  许珝看着自家助理的小脑瓜,惊叹于那么点容量里腾出的想象空间。

  他捏紧领口,一句都不再搭腔,摸到桌边坐下。

  祁砚旌坐在离许珝最远的对角线,眼看着许珝跟他那个姓张的助理缩在角落咬耳朵,讲了半天的悄悄话。

  好不容易坐下了,也挨在一起,护着许珝一脸警惕。

  祁砚旌捻了捻手指,有必要吗?他又不会跟许珝抢吃的。

  那小助理甚至还把他给许珝买的鱼汤端到自己面前,拿着勺子一边在里面翻翻找找,一边又对着手机看,像在确认什么,弄了好一会儿才肯推给许珝。

  许珝脸上咳出来的血色已经消了下去,脸色又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他撑着额角静静等着,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高平在一边竭力活络气氛,一个劲夸温禾又变漂亮了,一转头,却冷不丁发现自己老板抱着胳膊坐在原地,也不吃饭也不说话,就使劲往许珝那边瞅。

  他跟着看过去,就见张畅跟老妈子似的苦口婆心伺候许珝吃饭。

  再看看祁砚旌,沉着一张脸,眉心紧拧。

  高平心头狠狠一跳,连忙在祁砚旌身边坐下。

  他眼睛在桌面上扫了一圈,从林颂风的糖醋里脊里挑了最大的一块,夹到祁砚旌碗里。

  林颂风:“?”

  祁砚旌:“……”

  高平学张畅像老妈子一样笑着:“哥,你也吃,刚我忙着招呼别人疏忽了您,来小的现在替您布菜。”

  他老板肯定是羡慕许珝了,人家助理一心一意就只有自己艺人,他却不懂事的光顾着夸温禾,实在是太不应该。

  祁砚旌:“…………”

  祁砚旌觉得这年头的助理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

  一顿饭和和气气的吃到尾声,祁砚旌没再留大家继续走戏,早早结束嘱咐今晚好好休息。

  正式前往片场是第二天一大早。

  天上瞟着小雨,祁砚旌在灰蒙蒙的雨雾里上车时,已经是最后一个。

  大巴车里空落落,所有人都带着眼罩颈枕歪在座椅上补眠。

  许珝一个人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祁砚旌走过去坐下,许珝就动了动睁开眼。

  他穿着烟蓝色的粗织毛衣,戴了口罩,一小截高领遮住脖子,神情恹恹。

  明明昨天还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了,许珝的状态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

  “怎么了?”祁砚旌问。

  “……过敏了,”许珝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埋怨,“每次跟你吃饭我都过敏。”

  祁砚旌手指僵了僵,好几秒后才小心拉开许珝的毛衣领,脖子上确实分布着淡淡的小红点,看上去很扎眼。

  “吃了什么过敏?”祁砚旌想起昨天张畅在鱼汤里翻翻找找,恍然大悟,而后又陷入不解,“你助理不是都检查过?”

  这也是许珝最无语的,昨天那个汤肉眼可见的没有他的过敏原,按理说不应该。但他之后也没再吃过别的东西,于是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中的招。

  “可能……是汤里的什么调料吧。”许珝随口道。

  祁砚旌:“……是我的疏忽,”他语含歉疚,声量轻了不少,“脸上呢?”

  许珝闻言抬眸看他,眉眼是遮不住的憔悴。

  他把口罩摘下来,低声道:“不怪你,我体质有问题,吃什么都过敏。”

  祁砚旌手指托住他的下颌轻轻抬了抬,脸上还是有些红点,但比脖子的状态好多了。

  “吃药了吗?”祁砚旌问。

  许珝低低地应了声:“吃了,半夜还去打了一针,但就是消不下去。”

  他说着垂下眼,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会影响拍摄吗?”

  祁砚旌手一顿,没想到许珝记挂的是这个。

  他收回手,帮许珝把口罩戴上:“没关系,上午主要是试装,真正开始拍得傍晚去了,那时候应该都消了。”

  许珝又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眉心微蹙着,到底没再说什么,自己靠到车窗边阖上眼。

  祁砚旌十指交握想了想,忽然开口:“许珝。”

  许珝吃了药就犯困,迷迷瞪瞪睁眼看过来。

  “你……”祁砚旌顿住了。

  他是想问清楚许珝的过敏原,那样以后也好注意避开,但刚开口就反应过来,这种东西很私人,他们关系不算亲密,或许不应该直接问。

  他摇摇头:“没事,你睡吧。”

  祁砚旌琢磨半晌,掏出手机给高平发消息:

  [你跟许珝的助理还有后勤那边说一声,以后他的饮食可以自己做了送过来,不用跟我们吃一样的。]

第16章

  试装前许珝又吃了一次过敏药,隔几分钟就照照镜子,脸上的红点好歹消了下去。

  但身上还是痒,无论站还是坐都是种煎熬。

  中午张畅来送饭,都是分量很少的清淡小菜,但许珝一口都吃不进去。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各种药混着吃太多,吃出问题来了,心里头一直堵得慌,而且完全感觉不到饿。

  许珝很清楚这样是不正常的,但又没有办法。

  张畅看他吃点东西吃得辛苦,愁容满面道:“要不你还是别吃那止痛药了,劲儿太大了,吃了药就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许珝勉强扯出个笑:“再等等吧,等这几天拍完我去趟医院。”

  张畅明显不赞同:“你当医院是什么地儿?去一趟出来就活蹦乱跳了?主要还是你自己得注意啊。”

  “这样你看行不,”他苦口婆心,“今儿就先不吃了,我给你带着,要是下午真受不了咱再吃,能忍就忍一下,不碰这药晚上说不定就吃得下饭了。”

  许珝知道张畅是真的为自己好,他也确实想戒掉止痛药,浅笑着点点头:“好,知道了。”

  张畅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没怎么动的餐盒往他面前推:“多少再吃两口。”

  许珝是真吃不下了,再吃感觉要吐。

  他拿筷子慢条斯理拨着餐盒里的菜,就是不忘嘴里送,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张畅:“大家中午就吃这些啊?”

  一整个餐盒,就装了点清汤寡水的素菜,丁点荤腥都不见,许珝倒无所谓,但其他人能吃得下?

  “那怎么可能,”张畅笑道:“演研所别的不说,伙食还是很好的,你这个是咱自己弄的。”

  “我也想给你弄好点啊,但你什么都吃不下,只能先从清淡的慢慢加。”

  许珝挑眉:“我还能搞特殊?”

  说起这个张畅又来劲了,冲许珝挤眉弄眼:“早上祁老师亲自交代的呀,说你的饭我们可以自己准备。”

  许珝挑菜的手停了下来。

  张畅还在自顾自说:“他对你也还算有心,但小珝你千万听哥一句劝,事业才是握在自己手里最重要的东西,别被老男人的温情的给骗了!”

  “你这种漂亮小孩儿他们最喜欢了!”

  许珝被他说得头疼,望着像淬了毒的饭再无食欲,干脆撂了筷子去沙发上躺下,懒懒道:“真的住嘴吧你,我想眯会儿。”

  张畅立刻闭嘴,任何事情都没有他家艺人的休息重要。

  ·

  祁砚旌没陪演员们去试装,先和导演一起去了片场。

  许珝到的时候正逢雨过初霁,傍晚天边云层里透出缕缕霞光。

  祁砚旌快步上前,先将许珝的脸颊和戏服外的脖子打量了几眼,确定看不见敏痕才放松些:“没事了?”

  许珝笑着应了几句,眼睛却瞟着祁砚旌身后。

  工作人员在安排群演,其中有个演小商贩的,拿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树,看上去很开胃。

  许珝甚至想让张畅去给他买一串,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些多半都是剧组的假道具,就没开口。

  祁砚旌发觉他心不在焉,顺着他目光回头,入眼就是火红的糖葫芦树。

  祁砚旌嘴角止不住上扬,原来喜欢吃这种小玩意儿?

  “小珝!——小珝你来了!”陈导端着保温杯笑嘻嘻赶过来,“哟小祁你倒先把人堵到了。”

  祁砚旌笑了笑。

  陈导说:“那小珝既然到了,我们直接开始吧,趁着这个天气赶紧拍。”

  许珝是今天的第一场戏,拍的剧后期的一场祭祀大典,时间要求必须得是傍晚,用夕阳垂坠象征他这个反派即将迎来灭亡。

  这场戏许珝全程没有台词,他要做的是在万人的叩拜下一步一步登上祭台,举行仪式。

  祁砚旌和陈导一起坐到监视器后面,这场戏不难,只是为了拍出壮观的场面需要换很多个机位。而祭坛的台阶高耸,许珝得在夕阳落山前的短短一个多小时里,反反复复上很多次。

  运气好不NG,今天或许能拍完,不然只能拖到第二天再等夕阳。

  许珝的戏服是祭祀专用的玄色长袍,繁复厚重里里外外好几层,压在人身上喘不过气。他头上的冕旒用的帝王十二旒,玉旒象征天下,玉旒晃动则天下动荡,所以他每走一步都必须端庄持重。

  第一遍是长镜头,许珝登上祭坛最高处后,转身俯瞰万民。

  监视器里,许珝转身时玉旒随之很轻微地晃动,他微微颔首俯视苍生,金线密织的暗纹衣领下脖颈雪白纤长,沉静似画中人。

  这是他最后回光返照式的锋芒,早已没了最初的傲视天下不可一世,极尽华贵宏大的场景下,所有不甘、沉痛、癫狂全都杂糅进一双黑色的眼瞳里。

  他身后是悬悬欲坠的落日,忽然起了风,玉旒投在他脸上阴影轻摇,他眸光微动,看向刺破云层的血红的落日,落日也在那瞬间将他的眼瞳染成了赤金。

  监视器后所有演员都赶来围观。

  “这一段拍的也太好了……”

  “到时候播出去,估计不得了。”

  “天时地利人和啊,好巧不巧来阵风,效果一下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