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 第46章

作者:严颂颂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没有,”许珝起身往房间走,“我让他抱的,他只是很听话。”

  张畅:“……??”

  “你在说什么?!”

  刚才被抱得面红耳赤的人是谁?

  刚才坐着一动不敢动的人是谁?

  怎么祁砚旌一走就硬气了起来?

  你倒是对他也硬气啊!

  许珝拿了睡衣出来,又被张畅拦住。

  “真是你让他抱的?”张畅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啊?”

  许珝慢悠悠走进浴室,“当时被他摔得有点疼,不想走了,不过也确实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来真的……”

  他扶住浴室门框,回头看张畅:“我要洗澡了,完了还想睡一觉,晚上上戏前你来叫我好吧?再带点吃的。”

  说完许珝莞尔一笑,关上了浴室门。

  张畅在外凌乱良久,直到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才同手同脚出了门。

  许珝洗完澡裹着浴袍回到床上,彻底放松下来后,全身酸软疲惫。

  他胳膊膝盖都起了淤青,是祁砚旌扔他那两次摔的,看上去乌黑一片,实际上没什么感觉,只有用力按才会隐隐作痛。

  而许珝的疼痛阈值在前段时间似乎被拉高了不少,这些伤落到身上带来的痛感,让他连药都懒得擦。

  许珝陷在软和的床铺里,思绪纷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梦到了祁砚旌,却完全弄不清楚梦里的内容,这种感觉和最近他和祁砚旌之间的状态很像,千丝万缕缠绕不清。

  两人之前切切实实围绕着一层尴尬的氛围,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不单单只来自那些让人害羞无措的接触,似乎还隐隐有着更为隐秘的缘由。

  但许珝一时理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只能任由它肆无忌惮地生长,盘根错节地扎根在心上。

  幸而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没怎么见面,好歹给了许珝一些缓冲的空间。

  许珝饰演的是一个正在筹划犯罪,即将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罪犯,祁砚旌却是一生向阳的警官。

  两人的人生如果要有交织,只能在冰冷的审讯室,且永远站在对立面。

  目前拍摄的剧情都处于铺垫阶段,两人各拍各的,不再有多余的对手戏。

  《雾》本身触及的题材相当严肃且黑暗,关于对男童的侵/害,在当初那个法律并不完善的年代,鲜少引起重视。

  主角程小雾的弟弟在影片中的年龄是十岁,但为了显出孩子的瘦小,小演员的实际年龄其实刚满九岁。如何在绝对保证小演员身心健康的前提下,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成了全剧组考虑最多的问题。

  许珝的戏大多不是外景就是夜戏,除此之外就是和大家一起陪小演员玩,尽量让不让题材本身的沉重,影响现场的氛围。

  一天天忙下来,倒是让许珝无暇思考和祁砚旌的那一点别扭。

  只是两人的拍摄行程完全错开,很偶尔的时候许珝一个人回酒店休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受四周安静的空气,心里也会莫名其妙空了一块。

  一直到好几天后,剧组终于想起做个直播安抚下嗷嗷待哺的粉丝。

  那天白天是祁砚旌在审讯室审问其他犯人的戏,因为是棚拍布景又简单,几乎全剧组的演员都到了现场想要观摩,结束后正好也可以直接开始直播。

  许珝连熬了几个大夜,没补到两个小时的觉,就被张畅从被窝里抓起来,收拾洗漱塞去了片场。

  他到的时候片场一片安静,几个场工在搬东西,周围早就围着乌压压一圈人。

  “许老师!”

  “许老师好!”

  不少演员看到许珝都挺直了背问好,吸引了不少视线。

  许珝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拿着小马扎在林颂风身边坐下,现场复又平静。

  林颂风凑近,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珝笑了笑:“为什么?”

  “你这两天不是一直熬夜吗,”林颂风说:“白天拍晚上也拍,今天难得能睡一会儿。”

  许珝含着笑,不言其他,只说:“毕竟是祁老师的戏,怎么也要观摩一下,就是来得有点晚了。”

  “也对,”林颂风点点头,“不过祁老师的戏,从哪儿开始看都不算晚。”

  片场中央,审讯室的布景冰冷压抑,打光师一言不发调整灯光,场工最后一次确认置景,一切井井有条。

  祁砚旌坐在中央,双腿交叠手里端着杯咖啡,微侧过头和闫崇平对着剧本沟通着什么。

  他神情冷淡姿态舒展,只是在冰冷的打光下,气场显得格外冷硬强势。

  倏而他眉心微动,抬眸望了一眼。

  许珝视线没来得及收回,猝不及防对上了这道目光,祁砚旌眉头微微蹙着,神色冷峻,一身气场没往回收直直地看过来,竟然显出无端的暴戾和威压。

  许珝心脏狠狠一跳,牵出一连串心慌,自打和祁砚旌熟识以后,他就没在他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许珝挪开视线,悄悄抬手捂住心口。

  只是几天没见,就突然感觉祁砚旌陌生了好多。

  “哇……真厉害啊……”林颂风喃喃道。

  许珝捂着心口看他。

  “刚祁老师把今天最高|潮那场戏演了,”林颂风说,“这气场这爆发力,居然现在都没消下去。”

  林颂风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挺吓人的?”

  许珝点头。

  “那你是没看见他刚才,”林颂风眼中溢出钦佩,“演审一个人贩子,那眼睛能把人盯穿,就问了几句话,跟他搭戏那小哥,直接忘了咋演,本来该咬死不认,结果哭着招供了作案经过,还自创了台词,哈哈哈……”

  林颂风说着笑起来:“感觉需要进行心理疏导,别演完出去真以为自己是个人贩子了,这不就卡在这儿,等那小哥调整好了,再把最后一点拍了。”

  “大家都惊着了,不然你以为怎么没人说话呢?”

  许珝这才了解前因后果,知道祁砚旌不是在凶自己,他这颗乱跳的心才勉强松泛点。

  最后一场戏很快开始,祁砚旌几乎一直在情绪里,几乎立刻让整个片场再度陷入压抑的氛围。

  许珝很想集中精力观看,但他太累了,被祁砚旌那一眼吓了一跳后心神大动,此刻心力更是不济,脑袋里像被灌了铅,沉重滞涩,思维迟钝。

  他努力眨眨眼睛想保持清醒,但也只能看到祁砚旌坐在坚硬的审讯桌后;看他起身五指撑在桌面上,力道压抑迫人;看他紧绷的下颌;又看他卷着衣袖走向座椅上拷着手铐的犯人,再施以居高临下的审视。

  只是上一段戏留下的余热都这么强烈,很难想象当时现场的气氛会是什么样子。

  周围观摩的演员们全都屏息凝神,却各个神情激昂,仿佛在无声地兴奋呐喊。

  即便许珝状态糟糕,也能深切感受到祁砚旌带给全场的压迫气场。

  这种样子和前几天不停逗弄自己的祁砚旌相差太多,一时让许珝有些恍惚。其实这才应该是祁砚旌原本的模样,高傲、冷硬、气势凌人。

  那他又为什么会在许珝面前展现出截然相反的形象?

  许珝手一抖,太阳穴抽痛。

  无法集中精神却硬逼自己集中的下场,就是头痛欲裂。

  一直到闫崇平喊卡,周围响起雷动的掌声,人群逐渐散去,场工开始清理现场,许珝都还垂头坐在原地。

  戏拍完了众人都要去大化妆间准备直播,林颂风走时问过许珝要不要一起,但许珝头痛得厉害,一时没办法起身,只能忍着难受让林颂风先走。

  他坐在小马扎上整个人缩成一团,一手抱住头,一手不停地按太阳穴,以求舒缓这阵难捱的头痛。

  幸而头痛来得虽然猛,去得却也很快,许珝手无力地垂下,紧绷的肩颈也松弛下来,后知后觉发现眼前的光暗了许多。

  他抬头,祁砚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前。

  “怎么脸色这么差?”

  祁砚旌蹲下,摸了摸他的脸:“哪里不舒服?”

  许珝头疼已经好了很多,就没说给他听,只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他脸色实在不好,面颊雪白额头渗着冷汗,眼底有一片明显的青黑,一看就是极度缺乏睡眠的状态。

  这种样子让他的话显得毫无说服力,祁砚旌想了想,又问:“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其实也有些懊恼,许珝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下意识抬头,没想到就和许珝对上,陷在戏里的状态一点没收,许珝当时就捂着心口扭头了。

  “没、没有啊……”许珝不太想承认祁砚旌一个眼神都能吓到自己,嘴硬的反驳,“好了,先过去吧,还要直播呢。”

  他掩饰着站起来,还没转身眼前就腾起一片黑雾,好一会儿什么都看不见。

  许珝站在原地不敢动,很快被祁砚旌扶住。

  “你到底哪里难受?”祁砚旌听上去不太能冷静了。

  许珝倒是很习惯,耐心地等黑雾散去。

  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后,他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我太久没怎么睡觉了,头晕。”

  “那就回去休息,还直什么播?”祁砚旌拉着他的手腕,声量都高了些。

  许珝被他这个样子惊了一下,而后有些想笑:“就是缺觉而已啊。”

  他拍拍祁砚旌的胸膛,带着安抚的力道:“没关系,来都来了,直接走多不划算。”

  祁砚旌无法理解。

  祁砚旌最讨厌的,就是许珝诸如“来都来了”这类伤身体的理论。

  两人一起去了隔壁的大化妆间,设备已经架好,演员们几乎都到齐了正坐在一起聊天,只等十五分钟后就能开始直播。

  许珝走在前面,祁砚旌落后他一步跟着,随着两人身影出现,又是一叠声的起立问好。

  他们在中间空出的座位上坐下,林颂风正和另外几个演员聊过年回家的事,见许珝来了,也顺嘴问道:“许珝你过年也回老家吗?”

  许珝顿了顿,林颂风这么一问,他才想起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原身的家人就没有联系过他,手机通讯录里也没有“爸爸”“妈妈”这样的备注。

  他没有原身的记忆,不能确定他的家庭环境,但至少能确定原身跟家里的关系应该不太好。

  “嗯……”许珝斟酌道:“不一定吧,万一有工作就不回去了。”

  “这么拼啊,”林颂风笑起来:“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今年评级结束正好就可以过年了,你拿着奖杯回家,让父母也高兴高兴啊。”

  许珝点头,“有道理,不过也再说吧。”

  林颂风又叹了口气,“我爸妈虽然平时不说,但每次我回家他们都特别高兴,你不回去的话,家里爹妈估计也要想死了。”